藍花楹

讓生者有著不息的愛,讓死者有著不朽的名。記憶比生命更加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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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藍花楹》第十七章(上)

(2016-04-25 23:30:43) 下一個

藍花楹

作者:韋斯理

第十七章

(上)

出場人物:幼子簡沐石

主題:仕途受挫 商業為本

自從柏曲克宣布退出市長競選和請辭教育理事會主席一職後,我們的生活果然平靜了許多。不論外界如何猜測和評價柏曲克的這兩項舉動,不論人們認為柏曲克是自願妥協還是被逼放棄,總之我們暫時得到了我們所希望的安寧。

剛過去的那一段時間裏,柏曲克和他的對手們密集地利用輿論來交鋒,雙方都是言辭犀利且不留餘地,捫心自問,我們這一方是苦不堪言的。雖然表麵上講的是道理,炫的是財富,那實質上都是為了爭個輸贏高下,為了自己對於利益的真正控製。

為流言所傷,這是柏曲克為了實現他的政治野心必須付出的代價。我看到了站在輿論風口浪尖上的柏曲克心力交瘁。也許,這世道上的所謂公平其實就在於會在每一個人的野心前,設置一個永恒的溝壑,讓你永遠都過不去——有的人知難而退,繞道而行,告別野心;還有的人孤注一擲,於是,我們就會看到他的餘生不停地把痛苦和快樂都丟在了裏麵,直到有一天終於填滿了那個溝壑,而那時,野心卻消失了。

讓我慶幸地是,不期而遇的疾病讓柏曲克不得不重新作出選擇。不管柏曲克是暫時休戰、還是徹底罷手,總之,病愈後的他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到了自己的商業主業上。

重新回到單純的生意經裏,柏曲克遊刃有餘地操縱著他的商業宏圖。

我們再次回到了沒有對手的狀態。

沒有了政壇上那些劍拔弩張、爭權奪勢的對手後,柏曲克充分調動他的商業智慧,誰都知道,在摩頓灣,幾乎沒有人是柏曲克商場裏勢均力敵的對手。

1860年7月,整裝一新的昆士蘭藝術館街在皇後大道上正式開業。

所謂昆士蘭藝術館街,其實是垂直於皇後大道、直接貫穿抵達阿德萊德大道的一條大型的室內商業大街。這是一次把畫廊和博物館的陳列理念引進商鋪裝修概念的嚐試,所以我們給它取了這麽個與眾不同的名字。在以古典油畫主題修飾的弧形穹頂下,鋪開了一條敞亮的通道。通道的兩邊,緊致而氣派地展示著每家商鋪的玻璃櫥窗。商鋪共有兩層,在通道臨街的盡頭,都有上下樓梯。站在二樓的商鋪通道上,如若仰視,是如同星空般絢爛的穹頂;如若俯視,則為流光溢彩的櫥窗所環繞出的巨大天井。在這個室內商業大街裏,最讓人耳目一新的就是它盡可能對一切自然光源的利用,以及用全透明玻璃櫥窗的形式對顧客所造成的視覺誘惑。

在設計師的建議下,柏曲克從倫敦定製和采購了一批價格昂貴的琉璃燈罩和水晶玻璃托盤的煤氣燈,作為他答謝租戶入駐的一份見麵禮。他讓每戶商鋪在櫥窗邊都安裝上了這種風格統一、極其明亮的新款燈具。以煤氣燈來取代燭台,在1860年的布裏斯班是非常稀罕的,煤氣燈的本身就象征了奢華和富有。數十年後,我們在重新裝修的皇家客棧裏又首次采用了電燈,那也是整個城市、乃至整個澳大利亞都為之關注的新聞。布裏斯班是世界上最早使用交流電的城市之一,它甚至還早於倫敦。而梅恩家的商業地產,總是帶領著這個城市的商人們最早地采用到這些世界上最前沿的技術。因此,昆士蘭藝術館街一麵市,從它大的格局到小的細節,都不可避免地再次成為布裏斯班的最大的輿論焦點,不要說在那裏麵購物消費的排場了,就是進去逛逛,說起來都仿佛是一種見了大世麵的身份的象征。

世道就是如此滑稽,那些所謂的正牌英國紳士們說起柏曲克的時候總是那麽的不屑一顧,但是當他們炫耀起自己的生活品位時,一定都會以盛裝華服出沒於昆士蘭藝術館街來作為炫耀的資本。那時候,他們把自己對柏曲克的一切鄙夷都通通拋在了九霄雲外。

1860年9月,柏曲克隻身前往悉尼,出發前他跟我說他在那裏要跟新南威爾士銀行簽署一筆巨額的貸款融資協議。

關於這筆貸款的具體情況,當時我是不太了解的。柏曲克似乎也不想讓很多的人知道細節,就連對他的生意了如指掌的好哥們麥格瓦斯,也沒有介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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