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魯迅"忽然想到"之題,說點掏心的話,也消除那些捧話、導話、假話疲勞轟炸後,產生的思維堵障與精神板結,活躍一下心神吧!
人類是不聽前輩的話才進步的
這話,頗有新意,想到多少人,隻尊書本現成的話,隻聽權威不準質疑的話,便隻在一種固化意識形態打旋,如驢拉磨,轉著圈兒,何來進步?匍伏在神權下,精神萎縮?跪在君權下高喊萬歲,思想壓縮?向拜金主義放浪,不仍然跪在財神爺腳下,求施舍嗎。而人類曆史,確在否定中進步,質疑後飛躍。
沒有伽俐略對亞裏斯多德臆斷的否定,哪有物理學基礎,無愛因斯坦對牛頓修正,何來量子力學?
那些成規、舊律、老習,沒突破,我們可能還陷在:天圓地方、及太陽繞地球轉的謬論裏,神權、君權,仍壓製著人權出世,社會進步阻塞,思想解放壓製,當前智能信息時代,還未萌芽。我們不是否定神權與君權,人權成為普世意識與價值,人們手上的鐐銬,才變手機視屏,個個成了眼觀世界、耳聽八方的智人。不再是拜神拜物教下的愚民,豈非否定了舊意識舊時代,才有新思想與新人嗎?
當今,科學已發現:思想是第一生產力,科學技術,仍靠新思想孕育的。還抱著慈禧那"祖宗之法不可變"或鄧小平那隻變枝葉不變根本,今天,生出那世界級經濟怪獸,不正遭世界孤立,自由的香港也在反抗嗎?
男人有錢就變壞嗎
這話,頗片靣,當年,男人普遍窮時,天下,都是好男人嗎?非也!而中國男人有權時,就早變壞過了,那些窮男人,以革命名義,暴力奪權奪產搶奪一切時,穿件英雄好漢華氅,就算好男人嗎?
那前30年,他們演李自成、張獻忠的橫蠻,後30年,演的和珅、西門慶的貪腐,既是相承,又是相輔。有錢男人變壞,難道權,促男人變好過麽? 尤其絕對權力,克洛齊早作了絕對腐敗的論證。
所以,他們說兩個30年要互不否定,這很自然必然。你叫有權的和珅怎麽好否定有錢的西門慶,權與錢相互狼狽為奸的世道,隻要否定其一麵,也就撕下偉光正的畫皮很尷尬了哩。
罵錢把人變壞了的,不妨去看看老的有錢人羅克菲勒,與新的最有錢人比爾蓋茨,他們用錢成立的公益與慈善基金會,給窮人、苦人做的善亊與好亊,豈不說明:錢,不是壞東西,落入壞人之手,做壞亊,落入好人之手,便做好亊,錢,無罪。
看來,好製度,錢可行善,壞製度,錢多作惡。好製度造好人。所以,今天多少人改尊魯迅為尊胡適了。因為魯迅老說人性的毛病,胡適隻說製度的罪責。胡適看得較魯迅深邃。
中國象棋的潛移默化作用
它從開局到終局,一切攻略、一切周旋、一切較量和犧牲,都為了保衛權力頂峰上那帥。
這就從社會規則行成:縣級格局的政局,全力保縣級的帥,省級、中央級的格局,皆不惜一切代價與犧牲,去維護掛帥的權力者。一副中國象棋,似乎在圖解中國政治。
下棋,也在潛移默化地洗腦,在遊戲趣味中,就完成了,豈止《環球時報》的宣傳,意識形態總管的獻策,和學校課堂說教的灌輸,那些挖空心思與見縫插針式的洗腦呢。
吾邦還有兩部小說,《三國演義》與《水滸》集中囯陰謀詭計之大成的東西,將謀略文化演義到神奇的使人入迷,什麽:聲東擊西、暗渡陳倉、空城計、苦肉計等等。當下,中南海對特朗普不仍玩的拖計,預謀用關雲長拖刀計,想斬特朗普明年中選於馬下嗎?
中國象棋娛樂,與小說娛情悅性,也有老的謀略文化洗腦,這些東西,盡作為正靣吸收,指出其有害的負麵,做新時代人,也免除老奸巨滑,進入講誠信的市場倫理,更有利吧?
"行萬裏路如讀萬卷書"新解
這句名言,是反封閉在尋章摘句的迂腐中閱讀,應開放去讀大千世界這百科全書,例如蘇格蘭戰敗將軍,逃亡困臥在廢墟,見蜘蛛網被風雨數次擊破後,蜘蛛百折不撓仍築起了蛛網,使戰敗將軍受到啟發,重整旗鼓而轉敗為勝,他讀蜘蛛築網受啟悟。世間萬亊萬物,醞藏著豐富的智識與哲理,哪是用教條灌滿頭腦,學問就是塞滿書卷的書櫥哩?
古人以萬裏路對比萬卷書,實是叫人從死的書卷跳入鮮活的生活與人生,讀人生提煉的書本文字是讀,讀大千世界更是讀,關鍵在讀,行萬裏路不去讀,或隻讀點科技,而忽略社會世界,製度倫理,某些行萬裏留學者,他的萬卷書隻局限於技術,不讀製度,將自已變成工具化人格,斯坦福大學那35歲便成了終身教授的張首晟,還是距諾獎最近的科學家,今年在孟晚舟被捕時自殺,他這讀了萬卷書又行了萬裏路的失敗者,不值得新老讀書人思考嗎?
張首晟以單一科技的偏食為食,抹了一層民族主義奶酪中毒而死,不值得行萬裏路讀書者思考嗎?
有朋友不一定有友誼,有婚姻不一定有愛情
因為,不是友誼結成的朋友,是酒肉或利害結成的團夥。哪有純真友誼與愛情呢?
筆者認為宋代歐陽修論朋黨.雖是說朝廷裏的那些事兒,今人已不讀他的論文,引來也可令人一開眼界與襟懷,他說:
"臣聞朋黨之說,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此自然之理也。
然臣謂小人無朋,惟君子則有之。其故何哉?小人所好者祿利也,所貪者財貨也。當其同利之時,暫相黨引以為朋者,偽也;及其見利而爭先,或利盡而交疏,則反相賊害,雖其兄弟親戚,不能自保。故臣謂小人無朋,其暫為朋者,偽也。"
他這段文章,已深邃到從朋到黨由友到黨的解剖了。
他們中共前30年鬥權很血惺,後30年爭錢很殘酷,哪還見君子之朋,豈非盡逐小人之利嗎?中共那9000萬之眾裏,應有君子,卻在眾多同利的小人包圍中,利盡而相鬥相害中,至今,還未走出那你死我活的老潛規則呢。
友誼已異化,愛情,還會純潔嗎?
筆者考查,《東方紅》原始文本的民謠,就宣告沒有愛情的婚姻從八路軍的共軍,早開始:
我聽陝北米脂出生的作家狄瑪唱原版《東方紅》中一段乃是:
"三八槍,沒蓋蓋,八路軍當兵沒太太,待到打下玉林城,一人一個女學生。"
唱的那"他是人民大救星"那句,乃是由"一人一個女學生"改的。他們從蘇聯紅軍的共產性資源學來的女人分配製,就滅絕了愛情,婚姻,靠槍搶來,再轉型用錢買來,他們鬧到上將軍銜都用錢買,買個妞兒,不更小菜一碟麽?哪還有什麽丘匹特的箭射中心坎後的愛情,流行陳剛那首小提琴歌頌《梁祝》的愛情,供人們望梅止渴而已。
有文憑,不一定有文化
有幾十年,有文化,就被老毛判了"知識越多越反動"的原罪,"臭老九"成了知識份子代名辭。梁潄溟先生憤而留下這首騷體詩,頗有供今天年輕人認識曆史的價值,他寫道:
"九儒十丐古已有,而今又有臭老九。古之老九猶如人,今之老九不如狗。
專政全憑知識無,反動皆因文化有。假如馬列生今世,也要揪出滿街走。"
改朝換代這麽殘害有文化知識份子,比元蒙與滿清的野蠻更甚,能解釋為什麽"艱辛的實驗"嗎?
老毛用文盲副總理陳永貴、吳桂賢治國,叫白卷英雄張鐵生在鐵嶺農學院主政,讓軍宣隊、工宣隊那些大字不識幾個的管理學校,這有辱斯文、毀滅文明,如此反智興愚,在今後這信息智能時代的一兩百年後,還可看見其反智留下的惡果。文盲治國,實在撐不下去了。給臭老九平反為香老九,恢複知識份子的文憑與職稱後,既然權力仍壟斷一切,撈點文憑與職稱來掩蓋自已缺文化的醜陋,阿Q紛紛改姓趙了,頭上弄一頂假洋鬼子那博士帽,還不容易嗎?
這便是文憑與職稱暴漲,文化與文明陡降,構成世界少有的奇葩怪現象,而且博士與科研論文抄襲數量,居世界之冠,倫敦一家學術期刊,作偽者70%以上來自中國。且形成國內另一怪現象:
有思想的,不決策,決策的人沒思想。
有腦子的,沒位子,有位子的沒腦子。
這豈非文盲掌權,低文化治國留下的後遺症?而且,還要豢養大批化妝師,裝扮些白癡與弱智很有腦子與思想的樣兒。雖然,用不許妄議噤聲,可是,安徒生童話裏那小孩的嘴,縱然也封住了,能封住被化妝者自已的嘴不露餡嗎?
作者:曾伯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