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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孫盛起)不允許批評的政權,最後都死了
央視曾經采訪過一位伊拉克記者,具體的采訪內容已經記不清了,但那位記者的一句話卻令我銘記至今:“不允許批評的政權,最後都死了。”
是的,東歐陣營、薩達姆、卡紮菲……
不過,我們必須正視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專製政權的死掉,是以大量批評者的死掉為代價的。
那位伊拉克記者的哥哥是一名大學教師,由於在講課時說了幾句對薩達姆政權不滿的話而被秘密關押和處決。
在很多人的想象中,對政府不滿並大膽提出批評的,肯定是在生活中遭遇不公或者窮困潦倒的人,他們為了改變自身處境才被迫嘀咕和呐喊。也就是說,他們是在為自己爭取利益。這樣的邏輯,頗具本土特色,因此大行其道。
然而,真實的情況,卻恰恰相反。那位伊拉克記者的家境非常殷實,他的父親擁有一家大型超市,家中5個兄弟姐妹也個個學有所成,如果閉目塞聽、悶頭吃飯,那麽無憂富足地生活一生是可以預期的。由此可見,他們的不滿,和他們自身的境況無關,而是源於對社會腐朽的憎恨、對他人所遇不公的同情。他們不畏強權暴政,勇敢地發出批評的聲音,是因為他們的心中有一盞正義的明燈,這盞明燈賦予他們勇氣,照亮了充滿荊棘但卻是通往光明未來的路徑。
反觀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群,由於信息的閉塞、知識的匱乏,他們雖然是暴政的最大受害者,卻反而對現狀很容易滿足,稍微得到一點兒小恩小惠就感恩戴德,即使偶有怨言,也大多是對自己發泄,怨自己生不逢時,怨自己能力不濟,甚至怨自己不會鑽營。
專製國家如此,民主國家也如此。在歐美國家,對政府發出尖銳批評的“麻煩製造者”,毫無例外都是衣食無憂的精英人士,他們根據自己的學識,認識到握有公權力的人和政府一旦出錯或失控,將會對社會和他人造成非同一般的傷害,因此他們緊盯著政府,以敲打和給政府挑刺為己任,為的就是防止政府作出錯誤的決策。
這些“麻煩製造者”在任何國家都是少數,用我們熟悉的話說,是“一小撮”。
對待這“一小撮”的態度,彰顯了專製與民主的大不同。
在民主國家裏,這些人是必不可少的。雖然他們未必擔任公職,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批評的話語而得到任何直接的利益,但是他們卻自願擔負起了為政府、為社會糾錯的責任。他們用自己犀利的目光,搜尋製度中存在的弊端和社會的不公,然後呐喊疾呼,督促和迫使政府做出改變。他們的存在,對政府的正常運作和社會的健康發展起到了非同尋常的作用。他們是政府和官員的義務監督員,是政府和官員最為忌憚而又非常尊重的鞭策者。
而在專製國家裏,這些人卻是政府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並且令人不解的是,眾多的普通民眾,雖然深受強權的壓製和壓榨,竟然也會覺得這“一小撮”攪亂了他們的安寧,喊打之聲不亞於專製政府。因此,專製國家裏都是一片歡呼和讚美聲,“雜音”是很難存在的,因為權力擁有者不允許它存在。
但是,消滅了批評的“雜音”,社會就安定了嗎?政權就穩固了嗎?
看看東歐、突尼斯、埃及、伊拉克、利比亞、敘利亞……
消滅了“一小撮”,但是消滅不了矛盾。批評的聲音在壓製下發生轉化,轉化成一種足以摧毀原有構架的力量。
於是,不允許批評的薩達姆政權死了,卡紮菲政權死了,阿薩德政權將要死了……
(發自我的文學城離線瀏覽器)
政權的死亡,與是否允許批評,一點關係也沒有。
大多數國人被高房價和其它眼前的壓力困在,根本沒精力去關心更高級的民主與自由。
人到中年的摩羯 發表評論於 2018-06-12 13:06:56
“今日之中國,報館有禁,出版有禁,立會演說又有禁,倡公理則目為邪說,開民智則誣為惑人。坐是種種,而中國國民之種子絕,即中國人求為國民之心死。故父以戒子,師以率徒,兄以詔弟,夫婦朋友之相期望,莫不曰安分、曰晦、曰柔順、曰服從、曰做官、曰發財。” ——梁啟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