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鬆江二中的“開飯歌”（圖/視頻）

                  

1960年代初，我在鬆江二中讀高中。鬆江二中是上海重點中學，前身可追溯到乾隆年間的“雲間書院”。每天上午四堂課結束，到了午飯時間，校廣播站隨之播音，校園裏就響徹開始曲的聲音。兩千多名學生湧出教室，踏著開始曲的節拍走向飯廳，場麵蔚為壯觀。有的同學和著旋律唱道：“同學們，大家起來，奔向那食堂去開飯”。於是這首開始曲被有些學生戲稱為“開飯歌”。

其實，這是一首由曾經年輕和正當年輕的人們傳唱了大半個世紀的《畢業歌》，是拍攝於1934年的故事片《桃李劫》的主題歌，由田漢作詞、聶耳作曲。《畢業歌》是影片中一群學生在畢業時唱的，表達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愛國激情。當時日本侵略者已占領東北，正向華北緊逼。歌曲指出形勢的嚴峻：“聽吧，滿耳是大眾的嗟傷；看吧，一年年國土的淪喪”。歌曲滿懷激情地號召青年一代：“同學們，同學們，快拿出力量，擔負起天下的興亡”。影片上映後，這首歌曲立即廣為流傳，深受學生熱愛，許多青年受其影響走上了抗日救亡道路。

《畢業歌》是一首進行曲風格的歌曲，分為四段。第一段落象聲聲警鍾：“同學們，大家起來，擔負起天下的興亡！聽吧，滿耳是大眾的嗟傷！看吧，一年年國土的淪喪！”第二段是宣誓性的，展現一代青年的誌向和抱負：“我們是要選擇“戰”還是“降”？我們要做主人去拚死在疆場，我們不願做奴隸而青雲直上！”第三段以高昂的音調、開闊的節奏，突出民族自救的氣勢：“我們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會的棟梁；我們今天是弦歌在一堂，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浪！巨浪，巨浪，不斷地增漲！”最後一段再現了第一段的音調與節奏，但更為急切、更為熱情，使全曲在高昂的戰鬥氣氛中結束：“同學們！同學們！快拿出力量，擔負起天下的興亡！”

現在想來，母校選擇《畢業歌》作為午間廣播的開始曲是具有深意的。試想，如果這首歌隻在每屆學生的畢業典禮上唱一遍，難以留下深刻印象。而當年我們每天都聽到這首節奏鮮明有力的歌，三年聽下來，怎能不深受感染？如今我已由少年步入老年，在半個世紀裏每次回憶起母校，就會不由得想起“我們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會的棟梁”，想起“同學們！同學們！快拿出力量，擔負起天下的興亡！”每當耳邊響起這首當年每日必聽的歌曲，我就感到肩上責任的重大，呼喚起自己必須克服困難與自強不息。我知道，這就是一首優秀歌曲潛移默化的力量。

（附圖與視頻均取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