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一趟,趣事頗多,即便錯過了“朋友圈”,也值得小記一筆,留作日後念想。在“良木緣”咖啡廳曾見過這樣一個餐牌,名叫:“仲至寧夏”,推一道西餐。蠻有趣,於是也仿一個:“耍回成都”,且做這篇小記的題目。希望能串聯點滴,如科華北路上那家“不算很辣,但是很香“的油鹵串串。
既然說到了串串,就從串串說起。
(1)
二十年前,在我住的新南門巷口,有家“下崗麻辣燙”,大致就是現在說的串串兒。當時覺得,這就是簡化版的火鍋,花錢不多,因陋就簡。大冷天搬幾根小板凳一圍,吃得熱氣騰騰,簽簽紛飛,頗能安撫我等前途不明的屌絲心靈。
(科華北路,一家油鹵串串,不太辣。叔拿菜有點生疏)
一眨眼,十來年,出國,回國,往來不斷。“麻辣燙”越來越流行,流行成了“普通話”,連電影的名字都要蹭它的熱度。而成都人似乎討厭一切“印刷體”的東西,於是,在一次次簡單粗暴地吼出“老板,數簽簽兒”後,“串串(香)”的名頭越叫越響,簽簽上的味道,有了更接地氣的喊法。有趣的名字一大堆:“廁所串串”,“花串串”,“癡串串”,“簽翻兒串串”,“三不擺串串”,“牙尖幫串串”,“吃鏟鏟串串”,“金風火扯串串”,“站花兒串串”......(搞得懂這些店名的,成都話已過4級)。 還有這次回去發現無處不在的“鋼管廠小郡肝串串香”,我老哥特別提醒:要鋼管廠五區的才最地道(威武,鋼管廠五區!)。
(排隊排得男默女淚的鋼管廠五區小郡肝串串,哪天它上了市,我也不奇怪。休斯頓,能不能開家分號?)
串串兒鋪天蓋地的存在,不再僅僅因為便宜,更因為它的板眼和味道,火鍋和炒菜都替代不了。而開架自選的方便,數簽簽的趣味,也令人灑然。吃飽喝足,腳邊桶裏的簽簽一目了然:要麽“豁喲,你娃整得!”,或者“咋個呢喃,才整這滴點兒”。
叔從“你娃整得”墮落到“咋個呢喃”,用了小二十年,大體等同於“來美國忙於生計”到“淺表性胃炎”的距離。作為一個“整不得”的成都人,我看串串兒的眼光可能有點偏頗: 串串兒好吃,但大致說來都算重口味,適合年輕人,尤其是年輕的川妹子(據說很多小夥子都是來陪吃的,擼串兒為虛,泡妞為實),中老年人不大好消受。實際情況也差不多,我回去吃了一兩次,店裏大多是“整得”的年輕妹子和夥子。
小結哈:
整“串串”的大多是年輕人,
成都的“串串”開得烏泱烏泱的,
所以,成都是座年輕的城市,富於生機和活力。
沒毛病。
(2)
經常會有這樣的尷尬:在出租車上東問西問,“這是哪兒喔?”,“喔,這兒就是'花牌坊'說,這麽近啊”。用正宗本地話冒著黃腔,成都,我在陌生裏尋找熟悉。
這座城市在日新月異地變化,尤其這十年。一直待在成都的人可能不覺得,但十多年不回來,變化是夠震撼的。
感謝微信,連飄零數十年的小學同學都建了群,但是我們共同成長的家園:北門上某廠,已經從地圖上抹去。
(廠醫院門診部,老媽曾經戰鬥的地方,拆遷前最後的照片。不過七八年前的事,但同學轉來的黑白照,更顯滄桑)
新的建築,現代而生分,鱗次櫛比。當然,也有像寬窄巷子,錦裏等維護或者“做舊”得很成功的例子,成功到了讓我這樣的本地人也跟外地遊客一樣,一次次流連忘返。
(“寬窄“,已成了成都的一張名片,民俗和逼格齊飛,飛得很高。於是,中國除了首都,除了“魔都”,還有知寬懂窄的“耍都”)
這次去青城山的路上,朋友7歲的兒子耐心地給我介紹:“我們成都現在有一環二環三環和中環,還有繞城高速,有一繞二繞...” 滿滿的傲嬌。我對環線基本無感,以至於司機每次問“走一環還是二環”時,總是把我問來瓜起。現在的我,隻對成都的南門北門基本摸得到魂頭,南門是現在回國的落腳點,北門則是我的生長地。準確地說是北郊動物園一帶,以前這裏是川陝公路的要隘,塵土飛楊的城鄉結合部,現在是地鐵3號線在二環附近的一個出口,交通便利,不再郊區(緊鄰它的上一個出口名氣大很多,那就是因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而聞名天下的“駟馬橋”)。
再說個成都的地標,春熙路。記得5,6年前回去,專門挑了個周一去逛,心想人少,結果大白天人山人海,令人心煩氣躁。這次故地重遊,與其說是逛春熙路,不如說是逛與之比鄰的“太古裏”。
話不多說,上片片。
(Gucci店,謀財無數,成都人說,我們活在當下,我們趨之若鶩。)
(商鋪林立在殘破的“惜字塔”周圍,確實體現出,我們賣東西,我們很有心,所以叫“物心”????)
(難得從一片熙攘裏,抬腳就能來到清淨之地“大慈寺”)
(黃金商圈裏的不俗氣象)
(“亂劈柴”一鍋端式的神像,關公如來和文昌帝君一起飛,你到底要哪樣?)
(“方所書店”,顛覆你對書店的印象,集書店,美學空間,咖啡,展覽,服裝於一體,被稱為最有設計感,最美的地下空間。它的確顛覆了我,尼瑪書店人可以這麽多!)
(好吧,還是借個拚圖,讓你理解為什麽人們叫它“地下藏經閣”,成都又一裝逼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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