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成“粉”,往往是一種痛苦。開始還不覺得,以為自己比較理性,不屑於瘋狂的追逐崇拜;認為成為某某的粉絲,隻是一種青春期的不成熟表現,簡直是丟臉的事情。“雞湯界”長期兜售的賣點也是教人如何放下偏執,修煉平常心。後來發現,這可能不是件好事,有時候甚至懷疑,我們若想把事情做成,還真得“粉”一下。
比如,李宇春和許巍的在每個網站音樂吧的排名。同樣的喜歡,“玉米”會去機場守夜排隊送花,會湊錢打榜為偶像掙排名,最終的結果是春哥幾乎成為不可複製的奇跡;“藍蓮花”的愛家呢,雖然內心騷柔,但普遍年齡偏大,寧可幹燒,也不出格。這樣在排行榜上,靠著點擊下載率,也能讓許巍維持江湖地位,但始終沒法成為“現象級”。(引申一步,好像“現象”本身就需要偏執作為塑造之手;要成事,須偏執 ,別管這事最終如何)。
“現象級”的背後,是瘋狂,是偏執,是衝動,是“粉絲”的力量。這次的美國大選也是現象級,背後的推手,有川粉和希粉。雖然最終“川留不希”了,但各“粉”陣營互相撕扯的一地雞毛,也是令人心醉。不仔細砸吧一下滋味,真對不起“吃瓜群眾”的稱號。
照理性的路子看,“共和”與“民主”何其不幸,千呼萬喚出的就是這樣兩副不堪的臉,一個瘋一個假,他們最大程度的“不著調”隻單單確證了美國空前的分裂。即便著眼大局,不看兩人的老臉,而看其後麵的團隊和主張,也隻能把握個七八分,誰能一定說得準啊。所以,拾人牙慧的說法,相當部分人是捏著鼻子在選。越理性,越沒法肯定,越是選得勉強。中間的騎牆派,都得說自己是最理性的,但人人都“理性”騎牆,這遊戲就沒法玩,隻好棄選了。這樣一來,空前的亂局之下,因為過於追求理性的透徹而導致的迷茫與“難作為”,就和麻木人群的“不作為”,劃上了實質的等號。
好像,我們必須得隻看眼前利益,隻看局部利益,隻看局部的積極,然後自打雞血,否則,遊戲真沒法玩。 什麽是我們的眼前利益?選出有利華人的保守派大法官啊,避免細分亞裔的AA法案啊,糾正假大空的政治正確啊,遏製綠教的蔓延啊...... 如果讓川粉說,這好處就多了去了。我相信其中相當部分的“利”,但也懷疑:為了這些不一定能一一落到實處的"利”,也有很多實實在在的代價,在等著我們支付。所以,我成不了任何一方的粉。
所以,當大夥兒“嗨”成一片時,我得謹慎吃瓜,免招鄙視。
大選之年,華人的政治熱情空前高漲,借“微信”的催化力整合力,我們不折不扣的展開了一場選邊站隊的“運動”。放眼看,好家夥,群裏熱鬧啊。這粉和那粉,撕成一片,好像在維護家裏親人;飛短流長,一言不合便互貼標簽;還有實實在在地湊錢租飛機亮標語,掃街拜票...... 這得多大的熱情才能做到啊!“粉”不起來的我,看著這些既感動又惶恐。感動的是,不管怎麽說,華人在覺醒發聲;惶恐的是,我怎麽就沒法入戲。 看著身邊朋友一句句斬釘截鐵,擲地有聲,我真的納悶,他們怎麽就吃得那麽準,信得那麽真,那麽容不得半點砂子?
或許,這個已經複雜到量子糾纏的世界要動起來,真的需要他們,這群果敢的“粉”。
惟有信,才能前行,惟有信得真,才能感覺良好。所以Intel的安迪·格魯夫從方法論的角度說,這是個唯有偏執狂才能成事(成勢)的世界;所以,不能成“粉”,也是種痛苦。
選戰,讓我這樣“粉氣不足”的理性二杆子,滾粗!
俺的意思是,瘋子也好,騙子也罷,比起共產黨台上的那些看起來衣著光鮮的,不知幹淨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