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壇裏有人談和韓國人接觸和印象,勾起咱的一段回憶。多年前,咱與數個韓國和日本人在一個實驗室呆過,談談我們相處發生的故事。
先要說,人是群體動物,有群體特征;但個體大有差異,某人的個體表現不代表群體,不能把一人的行為擴大化到群體。
因為地緣和曆史關係,咱自覺與韓國人親近。韓人樸博士從德州畢業來作博士後,他與我年齡相仿,我們交談打攪比較多。90年代初,中國經濟比韓國差一大截,發現他有莫名的優越感。常說起韓國政府對華人如何打壓,說的最多的是:中國人愛攢錢,韓國限製華人置業買房,所以,韓國華人在韓國各地被邊緣化,發展不起來。他是帶有讚賞該政策和鄙視愛攢錢之人的口氣說這種話。咱問,韓國人祖先是否在現在所在土地上起源的,說不定是從中國大陸某地移遷過去的,他氣得跳腳,說當然是源自古代,我問是否有考古佐證,知道年代有何久遠,他回答不上來。
他回趟韓國,路上相識到同機臨座一香港美女,盡管他妻子和孩子也在美國,他逢年過節給那位女士訂花送花,讓我看放在該女士桌上的鮮花照片。咱很鄙視這種作為,但也無能為力幹涉。他很少做試驗,總花時間在寫論文,被一印裔博士告訴老板,就該走人了。走前,他要向我借錢搬家。他走後不久,有好幾家信用卡公司不斷來電話或差人來找他,係裏有人說他借信用卡公司錢不還,上了美國海關黑名單。沒料想,兩年後,在美國行業世界年會上遇見他,從胸牌名片,他改了名字。說他在韓一小城大學作教授,還成立了一公司,一年賺60餘萬美金。真實與否無關緊要,但他說的最後一句,要向中國擴展,讓咱心裏有些許不安。
那時韓國國內常鬧罷工罷課,整天可看到街頭激烈鬥爭的新聞。所以,韓國學生在美國真不好惹,他們經常把周末和晚上聚會恩怨帶到實驗室,激烈爭吵,一點不掩飾自己的憤怒情緒。有個男生,找到新的去處,向教授辭職時,踢翻了教授辦公室椅子,這對教授也不光彩,在咱和事佬勸說下,隻好忍了。韓國男子表現的強悍,咱領教過了。他們對國人個個表現出了文化上的親近,與韓國學生一接觸,就有不掩飾的生活和文化交流。這使咱推測:他們的教課書,可能說了不少中國古代和近代的善言。
日本對世界各國援助,很大方。但與咱短期共事的幾個日本人,花錢那叫小氣,整天吃方便麵。大家互請著吃飯,別想著他回請。有人請到家裏聚餐,國人帶盤菜,帶瓶酒或西瓜,他們最多帶個小紙扇,小手巾。進餐館,常不給小費,這也許是他們的傳統。一天,咱開車送幾個日本參觀者去機場半途,一日本人大驚失色,說他忘記東西在實驗室,開回去,竟是一把雨傘。這讓咱常自問,這麽大方的國度,何以有如此小氣的國民。日本學者搞研究兢兢業業,但也表現有些死板,遇難題不知道腦子轉彎,另找新法別途,一條道兒走到黑。
大家東亞人,互看都有缺點或看不慣的地方;在美國這世界各國人共處的大熔爐裏,還是體貌特征相似者和文化相近者,喜歡接近和相處。世界在變,人在變。咱老一代學人到異國時,在外國人眼裏的哪種卑怯和不苟言笑;在新一代留學生中,隨國家經濟發展,思想開放,已不複存在。但也出現新的問題,新聞報導帶有國家色彩,希望各人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