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6-16
幾年前的父親節。我得到最珍貴的禮物之一。那天參加女兒從斯坦福大學本科畢業的典禮，一大票親友團浩浩蕩蕩來慶賀。那天正好也是父親節。原以為第二年回來參加她的電腦碩士畢業典禮，結果遇上新冠流行而取消典禮。好在她畢業前考上專為應屆畢業生提供的延遲MBA項目Deferred MBA program ，幾年後的今天，我才來參加她從斯坦福獲得第三張文憑的慶典。昨天是商學院的慶典，畢業生挨個上台領文憑，由商學院院長Jonathan Levin發文憑，他即將接任下任校長。今天是全校畢業生典禮，今天又是父親節，斯坦福大學那麽會討好父親們嗎？反正我欣然接受，周圍其他的畢業生親友們，也是在典禮現場大呼小叫，毫不掩飾欣喜驕傲之情。盡管自己覺得有些得瑟，忍不住還是要寫下自己的興奮之情。
女兒讀大四和電腦碩士時，替教授改作業，所以學費全免。在矽穀工作幾年，自己又支付MBA所有費用。我們什麽費用也不用出，當然什麽她也不讓我們管。我幾十年來難得變得無需為他人操心負責，作個不負責任的人，樂得輕鬆自在。有人問我，她既然那麽會讀書，還會去讀博士嗎？這個應該不難回答。
前一陣因為以色列與哈馬斯在加沙的戰爭，抗議的激進學生讓美國大學裏有些混亂，包括哥倫比亞大學甚至取消全校的畢業典禮。斯坦福大學也有學生安營紮寨抗議，我還擔心會不會也把畢業典禮鬧掉。上周有抗議學生衝擊占領斯坦福大學校長室，並在牆上塗鴉。斯坦福大學不像哥大那麽軟弱猶豫，立馬逮捕和開除暴力違規犯事的學生，畢業生不發文憑，徹底解決問題。今天我見女兒畢業生黑袍上除通常的紅綢帶外，還加一條白色綢帶，上麵金字Bring them home。她說是表示支持以色列。我很驚訝在一向極左的精英大學，她敢這麽明目張膽地表達，況且她還有很好的阿拉伯人同學朋友，但她說沒關係。在露天劇場舉行的商學院畢業典禮上，上台領文憑的MBA畢業生中，有許多身披白綢帶的學生。也有學生身披巴勒斯坦國旗三色的綢帶，或者彩虹色綢帶，但人數很少。不知道是猶太人的勢力確實大，還是MBA的學生比較成熟世故。頂級大學的商學院中，哈佛和沃頓每年有八九百名MBA，而斯坦福一屆才四百多，所以錄取率比它們還低一半，極難錄取。這些MBA畢業生，不愧是MBA中的精英，未來的企業明星，他們知道什麽才是真正正確的做法。斯坦福的這個辦法很好，學生們既宣示了自己的政治立場，又不鬧場惹事，大家和平共處同慶盛事。儀式結束回到商學院廣場，有吃有喝，我平時不喝酒，也禁不住喝兩杯香濱，吃一盤各色馬卡龍。學生和許多盛裝出席的親友們，互賀、聊天、擁抱、照相、道別，從此各奔東西。他們未來能成為業界領袖，改變世界嗎？誰說不會呢？
今天在斯坦福球場舉行的全校慶典則不同，上百名基本上為本科生的學生集體離席，表示抗議校方政策。主流媒體不會播報商學院典禮的狀況，而是播放全校慶典的抗議行動。它們喜歡生事抓眼球鬧事的新聞，像《舊金山紀事報》和《落山磯時報》那樣。對我而言，斯坦福大學商學院MBA學生，似乎與本科生是在不同的世界裏。也沒聽說醫學院或法學院畢業生典禮有什麽＂新聞＂。哪個代表未來美國精英大學，代表未來美國精英，代表未來美國，代表未來？試目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