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5-12-4
在聖米格爾島,遊記計劃要躺平,遊記標題有躺平,遊記內容卻沒躺平,一天也沒有。有朋友表示遊記名不符實,批評的對,咱雖有心願,但麵對美景的誘惑,擋不住呀,人性的弱點。罕有人能抵擋權力、金錢、美色、名譽、奉承的誘惑。凡人不能抗拒華服、美食、豪宅、手機、八卦的吸引。我受美景奇境的勾引,無法躺平,破了初心。好在沒有立承諾,也不違法規。若怪我誤導,我就怪聖米格爾島藏美。
原以為雄雞破曉,天亮後該不啼鳴了,結果咱院裏的公雞上午9點多了還叫個不停。我想睡懶覺睡不成,不得不起床。小學課本裏提到農民叔叔阿姨起早農作,出於勤勞。我嚴重懷疑,他們也是被公雞叫醒,不得不起床,不幹農活幹啥呢?我幹啥呢?"勤勞"地寫小作文。
最後兩天,上午耗到10、11點多鍾,有人閑的發慌,沒事找事。5A、4A景區都走過了,找找2A、1A的景點也去逛逛。昨天去一座號稱歐洲最老最大的茶場Gorreana Tea Plantation。150年前從中國澳門弄來茶樹種,種植占地40多公頃,製作售買黑茶、白茶、綠茶。好像蠻大的。製茶工廠全用傳統機器和工藝。免費向導介紹製茶過程,任由遊客沿路徒步茶山。我去過浙江省長興縣的大唐貢茶院,那裏有古代的製茶知識與工藝介紹。但沒參觀過中國正宗的現代茶園茶廠,無法比較。有免費綠茶喝,我茶喝得少,也難辨這茶的品位高低。但見一小群大媽嘰嘰喳喳地圍桌聊天,向導說她們在挑揀茶葉中的茶梗,這真夠得上傳統工藝製做的"手工"二字。這活兒隻能讓一群大媽幹,隻有她們有耐心坐在一起八封個沒完沒了,還必須維持友誼,否則仇人每天坐在一起幾個小時,是怎樣的折磨。




山溪流過茶園旁,形成一條小瀑布和水潭,水至清見底,空無一人。網上圖片顯示夏天不少人淋瀑布、泡清池。冰島歸來不看瀑,我尚無興趣在此下水。

去Fernas鎮的地熱公園又逛了逛,美國黃石公園微縮版。熱泉沸騰、蒸汽衝天,怪不得有數座溫泉浴池,包括前兩天來過的。不過這次哪一家都沒去。這裏有一道名菜:亂燉,各種肉和菜放鍋裏,與東北亂燉類似,但埋在地熱的洞裏悶燒幾小時後取出。一位朋友說味道不啥地,路遇的一德國佬說好吃。德國佬有啥美食鑒賞力?中國口胃應該勝於德國口胃。再說,臭雞蛋味的地熱汽蒸出來,能不帶點兒臭味?而且那葷臭味不如牛糞素臭味,聽起來就不健康又倒胃口,我放棄嚐試。


街頭碰到一個翻倒的房子,試試想推正立,推不動,也放棄。世上邪門歪道的東西太多,有喜有憂,誰管得了那麽多,我又不是總統、主席。

又去一家海邊餐廳吃海鮮,葡萄牙海鮮飯與西班牙海鮮飯不同,海鮮更多、飯更少。這家的一份龍蝦海鮮飯夠四人吃,加些涼拌章魚、熱炸鱈魚片等小菜,足夠。

今天傍晚才返美,中午找到機場附近有個火山熔漿隧道lava cave,進去學習體驗一下有關知識。


才下午一點多鍾,還太早,又去附近公園裏看大樹、數公雞品種,瞧瞧咱無聊的樣子。它們怎麽還在打鳴呢?


女士們要求去商場,這下可以消磨殆盡剩下的時間。葡式豬扒包直徑半尺,超大隻,青豆湯味道不錯,再加一瓶古典玻璃瓶裝可樂,才$9。葡萄牙物價真便宜。

今晚離開聖米格爾島,對其留下什麽印象?一個字:牛;兩個字:奶牛;三個字:奶牛場。一條短句:黑網綠格中點綴黒白的拚貼畫。印象中仍然是一個大農村、許多奶牛牧場。翠山綠野中到處放養奶牛,空氣中不時飄來一陣牛糞氣味,新鮮有機的牛糞氣味。


房屋都是白牆,高級的配上黑色火山岩石的基礎、柱子、煙囪、角石、門窗框等,奶牛的黑白相間色相。


我住的房子也是這樣的風格,原來牛棚改建的。背山坡、麵大洋、大門朝南,風水寶地。與旁邊的二層主樓和客人屋,三屋圍著水池。周圍花圃、桔樹林,形成莊園。打開大鐵門沿兩排大樹開進來,同伴說象《蝴蝶夢》電影物景,另一人說是《飄》的場景,反正是莊園的場景。廚房裏一隻錫製大奶桶是標配,每天上午房東免費送這隻桶裝大約一加侖早上擠的鮮牛奶,應該是全脂純牛奶,燒開鍋,滿屋奶香。我早晚各喝兩杯鮮奶,不管是不是會增肥幾磅,從來沒這麽喝過,太好喝。





每天一開房門,呼吸的第一口新鮮空氣都有濃鬱的牛糞味。幾天習慣下來,居然能嗅到夾雜一絲淡淡的青草氣息。再多住幾星期,除了能品出一波牛糞氣味中的綠糞味,也許還能品出白糞味、黃糞味、黑糞位、老母牛還是少婦牛味,比我的品茶功夫高,在嗅牛糞上有高品位。誰說隻有城裏人有品位,鄉村人就不能有品位?要說清楚什麽方麵有品位。可惜我機會提高鄉土品位,馬上就要離開牛園牧歌的聖米格爾島,回到紐約大街上去聞大麻味,那比牛糞味差遠了。

I will miss Sao Miguel。下次再來亞速爾群島,會去特塞拉島Terceira住一個星期,據說更美。


聖米格爾島的奶牛與風景
15世紀,第一批定居者抵達聖米格爾島時,發現這是一座荒涼的火山島,島上覆蓋著茂密的月桂樹和森林。陡峭的峽穀縱橫交錯,瀑布隱藏在苔蘚之下,沒有牧場供牲畜放牧。早期的葡萄牙先驅者帶來了牛群,但這些牛隻能在沿海的原始空地上漫步,那裏森林遠多於農田。
幾個世紀過去了,定居者砍伐樹木,開墾梯田,一塊塊石頭地重建著這片土地。綿延數英裏的玄武岩牆聳立在山坡上,如同綠色被子上黑色的縫線。這些牆體保護著不斷增長的牛群免受大西洋海風的侵襲,也劃分了島上居民賴以生存的農田。到了18世紀,聖米格爾島上已經遍布牛群,但它們仍然主要用於肉食和勞作,拉車、養牛養家糊口。
一切都在19世紀發生了改變。一種新理念乘船而來:奶牛養殖。外國商人品嚐了島上新鮮的牧草,看到了商機。很快,黃油和奶酪就出口到了葡萄牙,甚至巴西。肥沃的火山土壤堪稱饋贈,牧草常年茂盛,富含礦物質。與葡萄牙大陸較為幹燥的地區不同,聖米格爾島的景色變成了大西洋牧場的天堂。
然後,一種小小的昆蟲再次改變了一切。19世紀末,一種名為根瘤蚜的害蟲席卷了歐洲各地的葡萄園。在聖米格爾島,曾經繁榮的柑橘貿易也隨之崩潰。許多農民一夜之間失去了他們的果園。田地空空如也,家庭陷入困境,島上的人們開始全力發展奶牛養殖。奶牛養殖不僅成為一項產業,更成為一條生命線。
到了20世紀,聖米格爾島已成為亞速爾群島農業的中心。合作社工廠如雨後春筍般湧現。運奶車出現在狹窄的道路上,從小型家庭農場收集牛奶。著名的聖若熱奶酪São Jorge cheese和聖米格爾島的新鮮奶製品開始遍布葡萄牙各地的市場。奶牛成為這座島嶼的象征,與綠茶園和火山湖一樣家喻戶曉。
如今,從西部塞特西達德斯Sete Cidades到北部諾德斯特Nordeste,島上幾乎每位居民都擁有一頭以上的奶牛在整齊的牧場上悠閑地吃草。乘飛機抵達的遊客會將這座島嶼視為一個巨大的翡翠棋盤,幾何形狀的田野被火山熔岩石牆縫合,每個方格中都點綴著寧靜祥和的奶牛黑白圖案。
新一代正在轉向可持續的乳製品生產方式,在保護水源和荒野的同時,也傳承著文化遺產。清晨,奶牛依然在道路上漫步,鈴鐺在薄霧中輕輕響起,提醒著人們聖米格爾島的美麗並非僅僅源於自然,它是精心培育的成果,是五百年來牧民和諧共處的結晶。火山、風和溫順的動物塑造了這座島嶼的獨特風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