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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洋外傳(3):在美國學校裏讀書和教書,容易嘛?!(6):家裏來的不速之客-美國聯邦調查局

(2016-01-11 14:20:26) 下一個

     龍春亮在國內的時候,一提起美國,常常想到幾個名詞,美國中央情報局,美國聯邦調查局。到美國一段時間之後,才對他們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當時隻知道美國中央情報局是搜集情報的,說白了,就是搞間諜的。那形象就是穿件深色的風衣,把領子豎得高高的,頭縮在領子裏, 戴頂深色的禮帽,帽沿壓得低低的,。在本來就露得不多臉上有一付大號墨鏡,遮擋住不斷四處亂看的眼珠子。他們總是躲在角落裏,冷眼觀察著外麵繁忙的世界。

     龍春亮因為找到了新工作,搬到了弗吉尼亞州靠近首都華盛頓的地方。他在和鄰居的交往中得知,在街上有一家的先生是在美國中央情報局工作。有一天,龍春亮家院子裏的一棵大樹被暴風雨刮倒了,龍春亮在院子裏用斧子把樹劈成可以燒火的木柴。他在插隊時每年都要上山砍柴,幹這活兒對他來講是輕車熟路,還使他想起了當年砍柴的經曆。他正幹得滿頭大汗,一個精幹的美國人走了過來,問他是否可以拿些木柴。“當然可以。你隨便拿。” 龍春亮正發愁在哪兒放這麽多木柴,立即爽快的答應了。“我是湯姆。” 那美國人熱情地伸出手來。他又從他家取來斧子,和龍春亮一起幹起來。

     龍春亮一邊幹活,一邊和湯姆聊著。他這才知道湯姆就是那個在中央情報局工作的美國人。龍春亮知道這後,不由得又仔細地看了他兩眼。湯姆是個年紀在三十五六的美國人,典型的美國人麵孔,眼睛格外有神,金黃色的頭發剪得很短,說話很精練,字不多,可用詞準確。這怎麽也不能和原來自己心中的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人的形象聯係在一起。湯姆說,他父親是個退伍軍人,父親要求他們兄妹無論做什麽工作都要為國家服務幾年。他在美國海軍學院畢業後,在航空母艦上當了幾年戰鬥機駕駛員,隨部隊去過世界的很多地方,參加過打伊拉克的戰爭。湯姆退伍後,讀了法律的研究生,現在在中央情報局做律師工作。自從裏根時期,美國在打一場與毒品的戰爭。中央情報局派特工到南美洲的毒品產地將那些大毒品販子的頭子綁架到美國來,投入監獄。湯姆就是做審訊毒品販頭子的工作的。

     龍春亮問,“這場與毒品的戰爭,美國是不是快打贏了?”他想依照美國的軍事和科技實力,抓幾個毒品販頭子,摧毀幾個毒品製造基地,那還不是有如探囊取物,手到擒來, 易如反掌。

     “我們正在輸掉這場戰爭。”湯姆尷尬地回答,

     “為什麽?”

     “常常是我們抓到的毒品販頭子還沒押到美國,新的毒品販頭子就產生了。抓了大的毒品販頭子,又冒出許多小毒品販頭子。毒品不僅僅是軍事問題,還是經濟政治問題。在美國,毒品有市場,有巨額暴利,自然有人鋌而走險。在南美洲,貧窮落後,不生產毒品,很多人就沒有生活來源。看來這場毒品戰爭還會繼續打下去,打很久。”

     據湯姆後來聊天時說,中央情報局是美國專門收集外國情報的機構。為了搞到情報,可以采取任何手段,什麽竊聽啦,暗殺啦,綁架啦,那都不在話下, 不受美國的法律約束。所以他們不能針對美國國內的機構和民眾工作。龍春亮想,可不是嗎,世界上但凡有點事兒,哪個國家或地區出點兒亂子,那裏邊多多少少都有那麽一點兒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影子。

     湯姆還說,既然中央情報局是搞情報工作的,那它的總部就自然是警衛得森嚴壁壘,固若金湯。他們是絕不能讓別人搞到他們的情報。中央情報局的總部在弗吉尼亞州的蘭格利,那裏戒備森嚴,不讓一個外邊的人進去。即便裏邊的草坪需要割草,也是由機器人來完成的。這使龍春亮想起有個相聲,“小偷公司“。裏麵提到小偷公司要有精幹的保衛科。人家問,都是小偷,還要保衛科幹什麽,得到的回答是,小偷公司的保衛科格外重要,要不小偷在公司裏順手撈一點兒外快,公司還不很快被偷光了。

     有一次,龍春亮的一個朋友從賓州來華盛頓玩,非要龍春亮帶他看看中央情報局的總部。龍春亮開車帶他到了總部的路口,把車速減慢,指給他看,那條路就通向總部的大門。在大路上,隻能看到一片茂密的樹林,裏麵什麽也看不到。朋友想讓龍春亮停下車,他好照幾張相。龍春亮趕緊說,不能停車,更不能照像。這是在間諜總部的門前,現在就不知道有什麽攝像頭在監視著我們。我們還是少惹麻煩為好。

     如果你想對中央情報局了解更多的情況,可以參觀華盛頓的間諜博物館。那裏介紹很多情報工作的細節。像什麽樣的人適合做間諜,間諜的特殊工具等等。你一進入間諜博物館,你就可以假扮成一個間諜,領取一個喬裝到某個國家與那裏的間諜接頭並將情報取回美國的任務。隨著你在博物館裏參觀,你會不時地接受敵方反情報部門的盤查。在參觀的結尾,你會得知你是否成功地完成了任務,還是被敵方識破而被捕入獄。

     美國聯邦調查局在美國的電影大片裏是頻頻出現。他們的探員是一色兒的深黑色的西裝,打領帶,戴墨鏡。龍春亮到美國後才知道,美國是一個聯邦國家,每個州都有自己的議會,自己的法律,州警察也是隻管本州地界上的事。而聯邦調查局則有一點兒像聯邦的警察部,跨州的案件或涉及全美國的案件則由他們來辦理。老鄭是從國內來的訪問學者,他講給龍春亮一個聯邦調查局找他的故事,使龍春亮驚訝不已。

     老鄭和龍春亮是一個係的。由於都是從北京來的,年齡又相仿,龍春亮和老鄭一來二去就混熟了。他是文化革命前的老大學生,學術上很好,在國內是一家研究院的室主任。龍春亮經常和他討論一些計算機科學技術的問題,學到不少知識。有一次周末,龍春亮到老鄭住的地方去串門,聊著聊著老鄭低聲對龍春亮說,你可能想像不到,前兩天,聯邦調查局的人還來過我這兒呢。

     “不會吧?”龍春亮聽到這話有些吃驚。“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呢?”

     “哪個跟你開玩笑?”老鄭臉上神色坦然,“就坐在你現在坐的那把椅子上。”

     “是真的? ”龍春亮趕緊說,“那給我講講是怎麽回事。”

     “前幾天我從學校回來,正在做飯,也就是下午六點多的樣子。” 老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聽見有人敲門。我這兒一般沒有什麽人來,特別是工作日的時候更沒人來。我心裏有點兒納悶兒。我手裏拿著鍋鏟,走過去把門打開一看,門口站著一個美國年青人,二十出頭,白白淨淨,兩眼挺有神,頭發梳理得很整齊。他穿著一套深色的西裝,白襯衣,打著領帶,外麵照著一件深灰色的短大衣,手裏拎著一個公文箱。我一看,我不認識,一定是敲錯門了,或者是上門推銷的。我剛想說,你搞錯了,那小夥子一抬手,亮出一個打開的皮夾,說到,‘我是聯邦調查局的探員,能進去談談嗎?’ 我一聽就楞住了。聯邦調查局的探員?他找我做什麽?我一邊說著, ‘當然可以。’ 一邊想,這是怎麽回事呢?”

     “你看清他的證件沒有?不會是假的吧?” 龍春亮好奇地問。

     “我也是第一次見聯邦調查局的證件。他給我看證件時,遞得挺近。我看得挺清楚,不像是假的。我嘴裏說著‘當然’,可人愣在那兒沒挪窩。那探員又用手示意了一下,我才退後,把他請進屋裏。”

     “那探員進屋後,很專業地用眼睛打量了一下房間,特意看了看窗戶,然後在飯桌邊的一把椅子上不請自坐地坐了下來,同時順手把他的公文箱放在了飯桌上。我指了指廚房,說,‘我去把爐子上的火熄掉。’說完我就向廚房走去。隻見那探員警覺地站起來,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他的右手下意識地撩起大衣伸向腰間。直到我從廚房裏關了火,走出來在他對麵坐下,他才又坐了下來。”

     “自打那探員進門,我一直思前想後,腦子飛快地轉著,在腦海裏搜索著任何可能引來聯邦調查局的事。可沒有想到任何事情。那探員打開公文箱,拿出一迭文件,掏出一個小本子, 說,‘你不要緊張,我們隻是來找你談談。’”

     “我突然想起在電影裏警察要有搜查證才能進屋搜查。我就試探地問,‘你有準許證嗎?’那探員微笑了以下,‘我是一般探訪,不需要準許。所以我在進門時問了是否可以進來。’說完,他打開小本子,開始問問題。”

“‘你是在中國的國防科技大學畢業的嗎?’”

“ ‘你是在北京的科學院計算所工作嗎?’”

“……”

     “我看到他一邊聽我回答,一邊和他手裏的文件對照著。我一邊回答他的問題,一邊想起來這些問題在中國申請簽證時候都問到過。他為什麽又要來核實一遍呢?”

“‘你在美國的學校做哪些研究?’”

“‘你接觸過中國的外交人員嗎?’”

“‘你經常和哪些人來往?’”

“‘……’”

     “他問的問題都挺簡單,可我回答的時候格外小心,每句話都要琢磨一下再說。 那探員一邊問,一邊對文件,一邊在本子上記著。這就使我更加緊張。我不知不覺地手心都出汗了。那探員和我公事公辦地談了大約有二十分鍾的樣子,合上本子,收起手上的文件,提起公文箱,就告辭離開了。他走後,我才發現自己緊張得都冒汗了。我顧不上繼續做飯,趕緊給我認識的訪問學者打電話。結果你猜怎麽樣?我認識的另外一個在舊金山的訪問學者也遇到了聯邦調查局的登門拜訪。”

     龍春亮還是不太明白,“老鄭,聯邦調查局的探員找你們到底是什麽目的呢?”

     “我們幾個訪問學者在電話裏琢磨了半天,猜測他們這是‘敲山震虎’。就是警告我們這些中國政府派來的訪問學者,聯邦調查局在注意我們。警告我們不要在這兒搞什麽間諜活動吧。其實我們來美國就是來學習,來做研究項目的。根本不想,也從來沒打算搞什麽間諜活動。看來聯邦調查局的人是有點兒多心了。”

     “看來美國暗地裏控製也是挺嚴的,”龍春亮感歎地說,“別看表麵上挺自由。 其實有不少眼睛在角落裏,或暗地裏在觀察著,審視著呢。”

     老鄭笑了笑,“咱們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門。就讓他們監視去吧,那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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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100 回複 悄悄話 讚!跟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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