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係列五：劉後聽政之九：楚王趙元佐病故與宋仁宗南郊祭祀

天聖五年（遼太平七年）即公元1027年春正月初一（壬寅），宋仁宗趙禎首次率領百官在會慶殿為皇太後劉娥上壽，然後才登禦天安殿接受朝賀。

正月十八（己未），樞密副使晏殊被罷免。晏殊上疏論奏，說張耆不能出任樞密使；為此忤逆了太後的意旨。又有，當扈從禦駕臨幸玉清昭應宮時，晏殊的隨從拿著他的牙笏來遲了。晏殊非常憤怒，用牙笏打他，結果打斷了隨從的門牙。禦史彈奏了他，朝廷因此罷免他的樞密副使，改任為宣州知州。到那裏幾個月後，朝廷將宣州改為應天府。晏殊聘請範仲淹來教應天府的學生門徒。自五代以來，天下的學校全都荒廢，各地興學就是從晏殊開始的。

正月二十七（戊辰），朝廷任命翰林學士夏竦為樞密副使。

這月，遼聖宗耶律隆緒前往混同江。

二月初二（癸酉），朝廷任命參知政事呂夷簡和夏竦為同修先朝國史，宰相王曾為提舉（總負責），翰林學士宋綬與樞密直學士劉筠和陳堯佐為同修。當初，朝廷從內宮拿出禦劄，覺得先朝正史長久未修，擔心年代逐漸遙遠，有些事情會被遺忘，所以要讓王曾修纂。依照先例，宰臣自領監修國史。到這時朝廷讓王曾為提舉，所以另外降下這道敕令。

二月初五（丙子），朝廷下詔賑濟京東的流民。次日，西域僧人法吉祥等人前來進獻梵書。

三月初八（戊申），秦州發生地震。同時，朝廷取消瓊州每年進貢玳瑁、鼊皮、紫貝的做法。

三月二十一（辛酉），宋仁宗登禦崇政殿，親試禮部奏名的進士，並任命翰林學士宋綬以下二十六人為殿後彌封、謄錄、考覆、詳定、編排官，如同先朝舊製。三月二十五（乙醜），朝廷賜進士王堯臣等一百九十七人及第，八十二人同出身，七十一人同學究出身，二十八人試銜。次日，朝廷又賜諸科及第並出身六百九十八人。王堯臣是虞城人（《宋史》說三月初八戊申，禮部奏名進士和諸科及第出身一千七十六人；此處以續通鑒為準）。

夏四月初三（癸酉），宋仁宗禦試特奏名的進士及諸科；並於次日賜同出身及試銜的共三百四十二人。很快他又下詔告戒勸諭諸道舉人，要他們勤勵於詞學，不能坐視歲月而希望得到恩澤。

四月十一（辛巳），遼使杜防和蕭蘊等人前來慶賀乾元節（四月十四是宋仁宗生日）。知製誥程琳擔任館伴使。蕭蘊拿出位圖，指著說：“中國使者到北朝時坐在殿上，位置很高。如今北朝使者到了中國，位置卻在下方。我請求升上。”程琳說：“這是真宗皇帝所定，不能更易。”杜防又說：“讓大國的卿士當小國的卿士，能行嗎？”程琳說：“南、北朝哪有大小之異！”杜防答不上來。宋仁宗下詔讓宰相商議，有人說：“這是小事，不值得爭論。”朝廷打算答應，但程琳說：“如果答應小事，必定會開啟大事。”堅持爭辯說不行，這才算了。

四月二十二（壬辰），壽寧觀著火。

四月二十五（乙未），遼聖宗到黑嶺狩獵。

宋仁宗曾跟輔臣說：“世上沒有良醫，所以夭折和橫死的人很多。”宰臣張知白說：“古代的藥方書籍雖然還保存，但謬誤太多。又有，天下學醫的人也未必都能見到。”宋仁宗於是下令讓醫官院校定醫書。到這時，他下詔讓國子監刻印醫書頒行，並下詔讓翰林學士宋綬撰寫《病源序》。

五月初一（庚子），朝廷下詔說：“熟悉文藝的武臣子孫，聽憑他們奏請文官資曆。”

五月初三（壬寅），出現太白晝見（白天見到金星）的天象。五月初七（丙午），宋仁宗檢閱禁軍諸班騎射。五月十二（辛亥），他親自重審在押囚犯。五月二十二（辛酉），宋仁宗讓呂夷簡等人認真製定編敕。

五月二十四（癸亥），楚王趙元佐去世。趙元佐字惟吉，是宋太宗的長子，初名趙德崇，母親是元德皇後。他少年時就聰明機警，長得很像宋太宗，所以得到鍾愛。他十三歲時，跟從宋太宗到近郊打獵。一隻兔子跑到乘輿前頭，宋太宗讓趙元佐射兔，結果他一發中的。契丹使者當時在旁邊，感到非常驚異。趙元佐還扈從宋太宗出征太原和幽薊。太平興國中年，他搬到內東門的別處府第居住，並官拜檢校太傅和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進封衛王，還在中書省舉行赴上禮儀（升遷就職典禮）。後來他遷居東宮，宋太宗改賜他今名元佐，加他為檢校太尉，進封楚王。

當初，宋太宗弟弟秦王趙廷美被貶往涪陵時，隻有趙元佐出力相救。趙廷美死後，趙元佐因此發狂，以致因小過失就操刀傷害侍奉隨從。雍熙二年（985），他的病情稍有好轉。宋太宗非常高興，為此大赦天下。重陽節舉行內宴時，趙元佐因病剛好沒有參與；諸王飲宴歸來時，在傍晚經過趙元佐的府第。趙元佐知道後說：“你們侍奉主上的宴席，獨獨不讓我參與，等於是拋棄了我。”因而非常忿恨，酒醉後居然縱火焚燒宮殿。宋太宗下詔讓禦史逮捕趙元佐，在中書省彈劾審問；接著將他廢為庶人，送到均州安置。宰相宋琪率領百官三次上表，請求將趙元佐留在京師。趙元佐到了黃山時，宋太宗將他召回，讓他閑居在南宮，並派使者守護。谘議趙齊和王遹及翊善戴元因輔導無方而磕頭請罪，宋太宗赦免了他們，說：“這孩子朕親自教誨還不肯悛改，你們哪能輔導得來？”

宋真宗即位後，起用他為左金吾衛上將軍，重新封他為楚王，允許他養病，不用上朝，還加他為檢校太師和右衛上將軍。趙元佐生日時，宋真宗賜給他寶帶。趙元佐平時並不接待賓客，然而有些事他卻會預先知道。宋真宗曾派術士管歸真為他設道場禳福，身邊人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趙元佐就說：“管歸真來了。”宋真宗得知此事後說：“難道他被什麽東西附身了？”東封泰山後，宋真宗正式拜他為太傅。西祀汾陰時，宋真宗又升遷他為太尉兼中書令，不久又加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接著拜他為天策上將軍和興元牧，賜他劍履上殿，詔書不名（下詔時不直稱其名，是殊榮）。當時禁中著火，趙元佐上表請求停止自己的俸祿，用以幫助修複宮闕，但宋真宗不許。後來朝廷又加他為兼雍州牧。宋仁宗成為皇太子時，朝廷讓趙元佐兼興元牧。宋仁宗即位後，又讓他兼江陵牧。這時他病故，終年六十二歲，宋仁宗追贈他為河中和鳳翔牧，追封齊王，諡號恭憲。朝廷還因此為宗室子弟給假七日，用鹵簿（儀仗）鼓吹前導他的靈柩到永安，陪葬永熙陵。明道二年（1033），朝廷改封他為潞王，後又改封魏王。這是後話。趙元佐有三個兒子：趙允升、趙允言、趙允成。

這月，京畿發生幹旱。磁州上奏，說那裏的蟲害壞了很多桑樹。

也在這月，遼聖宗到永安山避暑。西南詔討司上奏，說陰山山中出產金銀，請遼聖宗在那裏設司冶煉。遼聖宗聽從了。他又派使者沿著遼河往北尋找出產金銀的地方。此後遼國興冶采煉金垠，人們因由此帶來的盈利獲得好處。

六月初五（甲戌），宋仁宗因京畿幹旱，到玉清昭應宮和開寶寺禱雨，並於兩天後下詔盡快判決畿內的在押囚犯。第二天即六月初八（丁醜），京師果然下雨。

六月十四（癸未），朝廷取消不是急需的各項營建工程。先前，太後拿出大量黃金絲帛去重修景德寺，並派內侍羅崇勳主持此事。宰臣張知白趁機上言說：“根據《五行誌》，宮室太盛則有火災。近來洞真宮和壽寧觀相繼著火，這都是土木太盛的明證。”宋仁宗采納了他的建言。

同時，朝廷下詔說：“翰林學士依照大中祥符五年（1012）的先例，雙日鎖院，單日降麻。”意即鎖閉院門處理起草詔書等大事，斷絕與外間往來以防泄密，隻能在雙日。任命大臣而降下白麻詔書，隻能在單日。

同時，遼聖宗禁止各地屯田官擅自買賣官府穀粟。六月二十四（癸巳），遼聖宗再次派遣前招討使蕭惠出討準布。

秋七月初一（己亥），宋仁宗派人去賑濟泰州水災災民，賜給被洪水淹沒的人家錢和米。

同時，遼聖宗告諭遼朝內外大臣說：“製令條款中有遺缺以及輕重失當的，請逐條上奏，朝廷好商議，加以增改。”七月初七（乙巳），遼聖宗下詔說：“禦駕經過的地方，路旁三十步內不得耕種。這事不許上訴。”

七月十八（丙辰），北宋朝廷拿出五十萬緡錢，征發三萬八千民工和二萬一千士卒，去堵塞滑州的黃河決口。同時，朝廷下詔派人按察京東遭受災害而不勤於職守的縣吏，然後將他們的姓名奏聞。

先前，司天監主簿苗舜臣等人曾上言，說會出現土宿留參（土星靠近參宿）和太白晝見的天象。宋仁宗下詔讓他和日官一同考定。日官上奏說：“土宿留參，順不相犯；太白晝見，日未過午。”意即土宿留參不是什麽壞天象，而太白晝見發生在上午，也不是什麽大事。苗舜臣等人因此被指控妄言災變而被罰。監察禦史曹修古上言說：“日官所講的完全是為了迎合朝廷和取悅主上，所以不足為信。如今責罰苗舜臣等人，這事雖然很小，然而臣擔心今後會人人畏避，獻媚取容，以天災為福。”又有，禁中將翡翠作為服飾器玩，並下詔到南越采買。曹修古認為這是傷害天物，況且宋真宗曾禁止采拔狨毛，那事並不遙遠；所以應當禁止翡翠。當時太後正崇尚修建塔廟，還商議營建金閣，費用不可勝數。曹修古極力表示反對。八月初四（壬申），朝廷將曹修古支出朝廷，去擔任歙州知州。

九月初六（癸卯），宋仁宗召輔臣到崇政殿西廡聽取翰林侍讀學士孫奭講解經書，並賜給各人禦書飛白體的字圖織品。九月十三（庚戌），宋仁宗檢閱龍衛神勇軍演習作戰。

同時，陝西轉運司上言，說同、華等州幹旱，虸蚄蟲（黏蟲）吃了禾苗。太常博士、秘閣校理、國史院編修官謝絳上疏說：“去年京師大水，損害了民眾廬舍；河渠暴漲，幾乎淹到了城郭。今年又苦於幹旱，百姓遭到瘟疫病死，田穀發焦幹枯，秋季收成已經絕望。這些都是很大的異常現象。陛下日夜勤苦，考慮如何堵塞時變，固然必須更改理政之道，下達罪己之詔，修繕順時之令；鼓勵群言以疏導壅塞，罷斥近幸以減損陰害。然而陛下聖心優柔，雖然重視改革，但從未聽說有讓上天滿意的號令。風雨寒暑對於天時是大信。信用不及於物情，恩澤不達於下民，就會水旱成災。近日製命有一兩天就更改，剛施行就停止的事。這樣而想要風雨寒暑也守信用，可能嗎？

“天下如此廣袤，百姓如此眾多，不出宮闥，豈能盡知各地的事情！而在朝廷的大臣，從未聽說過誰得到多次召見，誰吐過片言善諫。陛下身邊朝夕相處的，不是恩寵就是佞幸；所以上下都被蒙蔽，這不是隨便說說的虛事。從前兩漢出現日食和水旱時，曾罷免三公以表示戒懼。陛下進用宰輔，極盡精挑細選。然而政道未行，天時不順，豈不是大臣輔佐不明的緣故？陛下難道仍然堅信他們？如果一定要任用他們，就必須推心置腹，責成他們取得成效。如果不然，則應當另選賢者。近來奸邪的容易進位，而守道的則窮途末路；政出多門，養成喜歡走門路的習俗。陛下自然想要盡得天下的賢能，讓他們分掌職事；而宰相隻是靠考察資曆進用官吏，無所建樹；因循守舊，實行尋常的庶政。臣擔心這樣真不足以讓聖靈回心轉意，而不再下降天戒。

“古人五穀不登時則減少膳食，災害屢至時則降低服飾，凶年時不裝飾塗抹。希望陛下下詔引咎，減損太官的膳食，避免在路寢（正殿）上朝；允許士大夫上言不避忌諱，諷勸切中時政弊病；罷除不急的徭役，裁省無名的征斂；不要靠私恩選官，改為進用直臣。君上表示真誠，恩惠就會普及下民。那時哪裏還會有天時的艱難！”謝絳是侍禦史知雜事謝濤的兒子。

這期間，遼聖宗在遼河，並於冬十月初一（丁卯）下詔說：“各帳院的庶出孽子，全都跟從他們的母親以論貴賤。”遼聖宗留心書翰筆墨，最初根據族譜文件甄別嫡庶，因此爭紛和訴訟迭起。樞密使蕭樸頗有吏才，能知道人主的心意，上奏也都讓遼聖宗滿意，所以時政大多取決於他。

十月初四（辛未），北宋太常博士、直集賢院、同知禮院王皞上呈他撰寫的《禮閣新編》六十卷。當初即天禧中年，同判太常禮院陳寬請求編輯本院承接的朝廷詔敕，但後來沒有完成。王皞因此取來宋初至乾興年間朝廷下達的詔敕，刪去重複部分，用類似五禮的條目寫成該書獻上。宋仁宗為此賜他五品官服。王皞是宰相王曾的弟弟。

同一天，朝廷廢除陝西的青苗錢。十月初七（癸酉），宋仁宗派人將宋真宗的禦容安放（奉安）在慈孝寺的崇真殿。

十月十九（乙酉），監修國史王曾上言說：“唐朝史官吳兢在《實錄》正史之外，將唐太宗與群臣的對話記錄在《貞觀政要》。如今臣想從太祖、太宗、真宗的《實錄》、《日曆》、《時政記》、《起居注》裏，將其中不好放在正史中的事跡，另外編成一書，與正史並行。”宋仁宗準奏。

十月二十三（己醜），朝廷頒布新定的五服敕令。十月二十六（壬辰），醫官院獻上所鑄的兩座俞空銅人（估計是表明穴位的銅人）。宋仁宗下詔，將一座安放在醫官院，一座安放在相國寺。十月二十八（甲午），他同皇太後一道臨幸禦書院，觀賞宋太宗和宋真宗的禦書。次日，宋仁宗下詔，讓西川和廣南派人護送病死在任上的官員的家屬返鄉，官府供給他們的食物。

十月二十九（乙未），遼皇侄匡義軍節度使中山郡王耶律查噶、保寧軍節度使長沙郡王耶律色嘉努、廣德軍節度使樂安郡王耶律遂格，上奏請求為各位將官挑選文人伴讀書史。遼聖宗聽從了。

十月三十（丙申），滑州上言，說黃河決口已被堵塞。那天是旬休（每十日休假），宋仁宗和太後特意登禦承明殿，召輔臣前來告諭說：“黃河累年決口，如今終於恢複故道。這都是你們經營謀劃的結果。”王曾等人兩次下拜稱賀。宋仁宗下詔讓滑州盡快將修治河堤臣僚的功勞奏聞，並下令在新堤旁邊修建靈順廟。

十一月初一（丁酋），因滑州新堤靠近天台山麓的緣故，朝廷將之命名為天台埽（埽本意是諸如竹茅之類護堤器材）。自從天禧三年（1019）黃河決口以來，至今已有九載，這時才得以堵塞。修河部署彭睿、代理三司使河南人範雍、滑州知州寇瑊，全都因此加秩；凡是參與監督該工程的人都依次升官。朝廷還為因此被額外征稅的民眾蠲免秋稅的十分之三。

也在這天，因陝西發生旱蝗災害，朝廷減免那裏民眾的租賦。十一月初四（庚子），朝廷派使者到河北視察和安撫百姓。

十一月初六（壬寅），工部郎中兼直詔文館燕肅請求再次製造指南車；內侍盧道隆又獻上他發明的記裏鼓車。朝廷下詔根據他的辦法讓有司部門複製。

十一月初八（甲辰），百官集中在尚書省，接受薦享景靈宮時的誓言；次日又接受太廟朝享的誓言；接著即十一月初十（丙午），百官又接受合祭天地的誓言。次日，宋仁宗跟輔臣說：“百官三日接受誓言，在禮法上應當這樣嗎？”王曾等人說：“宮廟告享，都是因為南郊祭祀的大事，本當一次受誓而已。現在遵循先朝的舊製，請待他日再作更正。”

十一月十五和十六兩天，宋仁宗先後到景靈宮和太廟舉行朝享。大禮使王曾上言說：“皇帝手執玉器，身穿袞服，酌獻（酌酒供享）太廟七室，而每室都得演奏樂章。臣擔心陛下走上走下會十分疲勞，所以請求省去宮架（懸掛在架上的宮樂）的演奏。”宋仁宗說：“三年一次朝享，朕不敢害怕疲勞。”十一月十七（癸醜），宋仁宗到南郊圜丘合祭天地，宣布大赦，然後到會慶殿向皇太後慶賀。十一月二十一（丁巳），他到玉清昭應宮恭謝（郊祭後的典禮）。

十二月初五（辛未），因南郊大禮告成，朝廷為百官加恩；並於十二月初八（甲戌）下詔，說輔臣在南郊加恩之外，加封一個兒子為官。

十二月二十一（丁亥），朝廷下詔說：“朝廷百官和宗室成員因受賂而假冒親屬為他人奏請當官的，不能赦免”

同時，朝廷讓左正言孔道輔任左司諫兼龍圖閣待製。當時孔道輔出使遼國還沒回來。遼聖宗宴請北宋使者，優伶用孔子開玩笑；孔道輔當場拂袖而起，徑直離席。遼國主客官邀請孔道輔返座，孔道輔嚴肅地說：“中國與北朝通好，以禮文相互接待。今天俳優之徒侮慢先聖而你們不加以禁止，這是北朝的過失。”

這年在南郊祭祀後大赦，朝廷內外都以為前宰相丁謂將會回朝。殿中侍禦史臨河人陳炎上疏說：“丁謂靠奸佞險惡而竊據公台。如今朝廷舉行南郊燒柴大禮，他必定暗中賄賂大臣，私下交結權要，借口地方荒僻，希冀內移善地。唐相李德裕不過因為朋黨，卻不能生還內地；前相盧多遜也因曲事藩主，最終也沒回歸。請朝廷不要原宥赦免丁謂。”宋仁宗表示同意。

也在這年，甘州及南平（即交趾，今越南北部）國王李公蘊派人前來納貢。京兆府和邢洺二州發生蝗災，華州幹旱，虸蚄蟲吃了禾苗。

要想知道宋遼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