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聖八年(遼太平十年)即公元1030年六月初三(己卯),遼聖宗耶律隆緒在駕崩,太子耶律宗真即位,成為史上的遼興宗,改元為景福。
八月初二(丁醜),北宋退休的太子少保致仕馬亮去世。馬亮字叔明,是盧州合肥人,舉進士後出任大理評事兼蕪湖知縣,經兩遷成為殿中丞兼通判常州。常州有個吏民因丟失了官錢,州裏籍沒他的家產也不夠償還,因此逮捕了他的妻兒和其他親屬數百人。馬亮到任後,把他們都放了,讓那人限期歸還官錢。結果不到一個月,那人就將債務全都還清了。羅處約任江東轉運使時,將馬亮的政績和操行奏聞朝廷,宋太宗因此提擢他為濮州知州。當諸路轉運司設置糾察刑獄官時,朝廷任命馬亮為福建路刑獄官。他覆審許多冤獄,存活了好幾十人。不久他升遷太常博士兼福州知州。參知政事蘇易簡推薦馬亮,說他能勝任繁忙事務。宋太宗於是召他回朝,任命他為同提點三司(鹽鐵與度支和戶部)都勾院和磨勘憑由司。不久,他出任饒州知州。州裏豪門白氏經常抓住官吏的把柄為非作歹,還曾經殺人,遇到大赦得免,因而更加桀驁不馴,橫行霸道,成為閭裏的禍患。馬亮揭發他的奸惡,殺了這人,因此轄區都怕他。饒州有個官府的鑄錢監,工匠很多而銅錫供給不過來。馬亮請求將一半的定額分出去,在池州另外設置鑄錢監;因此增加了鑄錢十萬多緡。宋太宗提升他為殿中侍禦史。
宋真宗即位後,馬亮上書說:“陛下剛剛親政,軍賞應當盡速;而各地都不能及時發給。臣請求朝廷派使者去分別督促。又有,赦書說要蠲除州縣拖欠的租稅,然而有司部門卻催促得更緊。朝廷應當根據赦書推恩於民,寬貸百姓。依照先例,朝廷任命親王為開封尹;但因為他們地位尊貴和權勢重大,容易產生嫌隙。希望陛下以先前的事為借鑒,以表示保全宗室親愛之道。契丹仍然年年南侵,河朔一帶因此十分蕭條。臣也請求和他們修好,讓邊民得到休息。”宋真宗十分讚同,因此覺得馬亮值得重用。
西蜀的王均造反時,宋真宗任命馬亮為西川轉運副使。王均被平定後,主將為了邀功取寵,不斷誅殺被株連的人。馬亮極力阻止,存活了千餘人。成都城中大米每鬥貴達千錢,馬亮拿出官府的倉米平衡了米價,人們賴此得到周濟。宋真宗召他回朝,了解西蜀的事。剛好西川官府用枷鎖押送了卷進王均之亂的八十九人到闕下,執政大臣想把他們全都殺了。馬亮說:“愚民隻是脅從,這些人不過是他們的百分之一二,其餘逃竄隱伏在山林的比這多得多。今天如不寬貸這些人,那些反側不安的脅從,聽到風聲將更為疑懼。到時候一人首唱,萬人再起;那等於是消滅了一個王均,又生出另一個王均。”宋真宗醒悟過來,因此將這八十九人全都原宥了。他接著加馬亮為直史館,讓他返回本部。
當時各州的鹽井,因年久泉水幹涸,而官府照樣催促鹽民繳納拖欠的鹽稅,每州因此被捕的多達數百人。馬亮將他們全都釋放,然後上奏請求廢置這些無用的鹽井,又免除轄區拖欠的官物二百多萬。他離開西蜀後出任潭州知州。下屬縣裏有個逃亡的士卒,四處搶掠,成為鄉閭的禍患;鄉裏人共謀把他殺了。事情暴露後,有四個鄉人依法要被處死。馬亮全都赦免了他們,說:“為民除害,反而要判處死罪,這並非法律的本意。”後來他改任到昇州(金陵)。行到江州時,那裏正發生幹旱和饑荒。湖湘漕運的數十隻糧船剛好經過那裏,馬亮當即移送文件給守將,將糧食拿去賑濟窮人。他因此上奏說:“沿江諸郡全都嚴重歉收,而官吏不來賑救。臣希望朝廷取消官府購糧,讓民間轉運穀粟互相賑濟。”
不久他作為右諫議大夫出任廣州知州。當時宜州的陳進之亂剛被平定,而澄海縣跟從陳進造反的家屬二百多人,依法應當發配充軍,但馬亮全都不予追問。鹽戶補交拖欠課稅時,不得不將自己的妻兒典當給富人。馬亮讓他們全都回家。海外商船長久沒來,馬亮派使者去招他們。翌年,來到廣州的商船比以前多出一倍,珍奇的貨物堆積如山。朝廷派中使賜宴慰勞他。那年宋真宗東封泰山,馬亮勸諭大食國的陀婆離和蒲含沙等部落到泰山下為宋真宗進貢地方特產。
馬亮還曆任虔洪二州知州和江陵府知府,經兩遷成為尚書工部侍郎,又重新出任昇州知州,後來改任杭州;朝廷加他為集賢院學士。先前,錢塘江水大漲,朝廷調兵築堤,但難以成功。朝廷下詔征求防洪的策略。馬亮把詔書放在袖子裏,到伍員的祠堂祈禱。次日,潮水竟然退了,露出連綿數裏的白沙,堤壩也就修成了。後來他入朝出任禦史中丞。他建言說:“有些士人和平民的父祖尚未安葬,兄弟就開始分居。臣請求自今以後尚未安葬父祖的,不能馬上就分居。”翌年,他改任兵部侍郎兼廬州知州,接著改任到江陵,又改任到江寧府。宋仁宗初年,他官拜尚書右丞,再次出任廬州知州。不久宋仁宗召他入朝判尚書都省兼知審刑院。接著他升遷工部尚書兼亳州知州,又遷江寧府知府,最後在太子少保位置退休致仕。這時他病故,宋仁宗追贈他為尚書右仆射。
馬亮有智慧和謀略,對政事非常機敏。然而他在各處任上缺乏清廉的名聲。執政呂夷簡年輕時,跟從他父親呂蒙亨到福州任下屬縣令。馬亮見到他後非常驚奇,就把女兒嫁給呂夷簡。他妻子劉氏抱怨道:“女兒難道隻能嫁給一個縣令的兒子?”馬亮說:“這並非你知道的事。”陳執中和梁適擔任京官,田況和宋庠及其弟弟宋祁還是童子時,馬亮都待他們很好,說:“這些人今後必定極為顯赫。”世人認為馬亮有知人的明鑒。馬亮去世時,因女婿呂夷簡在相位,得到諡號忠肅。但人們都不以為然。他兒子馬仲甫任天章閣待製。
馬亮去世的同時,代理開封府知府寇瑊也病故。寇瑊字次公,是汝州臨汝人。當初,他母親夢見神人授她珍珠,吞下後就懷孕了。寇瑊生下後就眉清目秀。他進士及第後出任蓬州軍事推官。西川叛將李順的餘黨謝才盛等人再次起兵為盜。寇瑊設下方略,將他擒送京師。他接著改任開封推官。當施州蠻人反叛時,轉運使讓寇瑊代領施州。先前,衛戍兵依賴他州提供糧餉。寇瑊到任後,請求招募人購買大米,用鹽償還,因此軍糧充足,而民力也得到紓解。他又招諭蠻人首領高州刺史田彥伊的兒子田承寶入朝,並給他印紙作為高州的官族。沒多久,溪南的蠻人重新入寇,寇瑊率眾生擒了他們的酋長殺了,讓白艻子弟(成都府和梓州等路靠近蠻人地區的諸州縣精選出來的鄉丁)數百人修築柵寨,守衛險要地帶。
朝廷於是就地升他為大理寺丞兼開州知州,不久又升遷他為殿中丞兼通判河南府。後來他因為解送諸科舉人入京考試失實,被降為監晉州稅。接著他作為太常博士出任通判並州,又改任監察禦史。宋真宗祭祀汾陰時,王嗣宗知永興軍,聘用寇瑊為代理通判,專門負責祠事。不久他升遷殿中侍禦史,成為開封府判官。在奏事時,宋真宗曾詢問寇瑊當年在施州對付蠻人的策略,並褒獎他說:“在東川控製蠻夷,你的辦法已經試過,很靈。請再為朕前往鎮撫。”於是任命他為梓州路(即東川)轉運使。
晏州多剛縣的酋首鬥望劫掠瀘州,燒毀淯井監,殺了那裏的官吏。寇瑊急忙趕往富順監,命令所部士兵大張旗幟,越過山的西北前往戎州,找到所有官府和私家的船隻,運載糧食和兵甲,同時演奏音樂,集合兩路兵馬來到江安。他還招誘溪、藍、順的史箇鬆,南廣的移、悅等州刺史及八姓烏蠻首領,讓他們截斷賊兵的道路。他采用夷人的辦法,樹立竹子作為誓門,將貓、犬、雞各一隻綁在竹上;老夷人手拿刀劍,稱作打誓,呼喊道:“誓與漢家同心擊賊!”當即將貓、犬、雞的血刺出,和酒喝下。寇瑊發給他們鹽及酒食、針梳、衣服等,還交給他們一個大榜,約好一旦漢人大軍前來,就根據大榜來辯別逆順。他告訴這些夷人說:“大軍不殺你們順民的老少,也不燒你們的柵寨。”夷人都非常高興。
宋真宗派內殿崇班王懷信去和寇瑊商議攻討或招安反叛夷人的事。寇瑊奏稱:“夷人曾於二年春燒毀淯井監,殺害吏民。朝廷赦免他們的罪行後,夷人又來入寇邊境,聲言說朝廷前來招安,他們必須得到酒食和衣服。若不加以討除,那麽戎、瀘、資、榮等州和富順監的各個夷族就會競相起來,成為邊害。”朝廷於是下詔征用陝西的兵馬,加上白艻子弟,總共六千三百人,沿著淯井溪和夷人轉戰。先後十一個戰役,官軍打敗了夷人。夷人因此紛紛前來歸附,還交納了很多牛羊、銅鼓、器械。然而鬥望的兵旅依然抗拒不肯投降。寇瑊命令王懷信分兵攻拔他的柵寨,和都巡檢使符承順進軍到思晏江口,繼續和反叛的夷人作戰。鬥望等人這才開始驚懼,兵勢稍稍減退。次日,他們又分兵三道前來抗拒官軍。王懷信等人和他們交戰格鬥,寇瑊又從後頭殺來,擊潰了夷人。鬥望的萬餘部眾,潰不成軍,淹死了很多,終於投降。寇瑊趁機登記了其中一千名勇悍的夷人,分成五都隸屬於禁軍,組成所謂寧遠指揮,讓他們守衛淯井監。他又修建了寨柵,開鑿三個塹壕環繞。朝廷就地加寇瑊為侍禦史,召他入朝出任三司鹽鐵判官。個把月後,他出任河北轉運使。
天禧中年,黃河在澶淵決口。寇瑊在河邊視察工程時,堤壩塌了好幾裏,民工全都逃散,而寇瑊獨自留在那裏,鎮定自若。沒一會,河水退了,眾人頗感驚異。不久他升遷工部郎中,上言說:“和契丹和約以來,河北雖然減少了一半衛戍士卒,然而又來了刺麵的充軍土兵,其實反而增加了三分之一,造成塞下的軍餉供給不過來。臣請求實行入中、鑿頭、便糴三說之法。”朝廷召他入朝出任三司度支副使。沒多久,他作為右諫議大夫和集賢院學士出任益州知州。
宋仁宗即位後,升遷他為給事中。寇瑊和丁謂關係非常密切。丁謂敗後,宋仁宗跟輔臣說:“寇瑊頗有吏幹,不要對他過於深責。”因此隻是改任他到鄧州。他因為舉薦失當,又被降為少府監兼金州知州,但不久又恢複右諫議大夫。當黃河決口時,朝廷改任他為滑州知州,總領修治河堤工程;後來因饑荒而取消了。寇瑊上言說:“辛苦百姓的隻是運送堵塞決口的材料和茅草而已。如今幸好全已調集完畢。如果停工,這些東西放在那裏幾年,很快就會腐爛成為廢物。今後複工時還得讓百姓調集,等於加重他們的負擔。”宋仁宗於是再次下詔恢複堵塞決口的工程。決口堵塞後,朝廷提擢他為樞密直學士。
翌年,他再次作為給事中出任秦州知州,又因舉薦失當被褫奪一個官資。不久朝廷召他出任代理三司使,恢複他原來的官職。當時朝廷正討論茶法,宋仁宗征求他對現行茶法利弊的看法。寇瑊說:“議事的人不懂得其中的要害而已。河北入中軍糧(即運送軍糧到邊境),全都仰賴商旅。如果官府把盈利全拿走了,那麽商旅就不來了;結果隻能導致邊民缺乏糧食。茶法豈能多次更改?”宋仁宗覺得有理。寇瑊接著出任代知開封府。皇親國戚中有人毆打妻子致死,這事在大赦後被揭發出來。劉太後憤怒地說:“夫婦一體,怎能將妻子毆打致死?”寇瑊答道:“傷居限外,事在赦前。有司部門不敢亂了天下的律法。”那人最終免於一死。天聖末年,宋仁宗派他再次出使契丹,但寇瑊還沒上路就病故了。
寇瑊少年時就成了孤兒,寄養在祖母王氏家裏。當他登朝為官後,將妻子的封邑回授給祖母。朝臣得以回封祖母就是自寇瑊開始的。他生性頗為仗義疏財,通曉音律,懂得術數。寇瑊起初依附前相丁謂,所以很早就飛黃騰達。當丁謂敗後,他被降職,所以鬱鬱不自得。秘書丞彭文曾作賦《喪家狗》諷刺他。
九月初四(戊申),遼興宗親自去視察父親遼聖宗山陵慶陵的修建。
九月十九(癸亥),宋仁宗到西太一宮祭祀,並賜給路邊耕種的農民茶葉和布帛。
九月二十五(己巳),朝廷任命右諫議大夫程琳為給事中,代理開封府知府。駐泊都監王蒙正的兒子王齊雄捶打老兵致死,程琳命令有司部門驗證此事。王蒙正是太後的姻親,太後趁程琳入宮應對時跟他說:“並非王齊雄殺人,其實是他的奴仆曾捶打那老兵而已。”程琳說:“奴仆沒有擅自打人的道理,況且指使人和自己犯法同罪。”太後默然無語。最終程琳還是依法處置了王齊雄。
九月二十六(庚午),朝廷任命吏部尚書兼知天雄軍王曾為彰德節度使,仍然知天雄軍。遼國使者往返經過大名府時,總要小心謹慎,表示對他的尊重,沒人膽敢喧嘩。百姓樂於他的為政,還製作他的畫像掛在為他修建的生祠(活人祠堂)裏。
九月三十(甲戌),遼國派使者前來,感謝朝廷派人吊慰遼聖宗駕崩。
冬十月初四(戊寅),遼宰臣呂德懋去世。
十月初五(己卯),朝廷任命翰林學士宋綬為龍圖閣學士兼應天府知府。當時太後依然臨朝稱製,每五日登禦承明殿一次,垂簾決事,而宋仁宗還沒開始單獨麵對群臣。宋綬上言說:“應當遵照唐玄宗先天中年的製度,讓群臣在前殿應對。除非軍國大事及封拜任命,其餘可都在前殿聽取聖旨。”奏折上呈後,宋綬因忤逆了太後的意旨,所以被支出朝廷。侍禦史劉隨和殿中侍禦史郭勸一道上言,說宋綬詞學優異,應當留在朝廷。但太後不聽。
十月十二(丙戌),朝廷根據侍禦史知雜事劉隨的請求,下詔重申並警儆百官。詔書大略意思是:“近來搢紳(腰插牙笏的大臣)之間,不注重名節。仗恃功勞的人掠人之美以博取名聲,逢迎競進的人肆行奸險以邀取寵幸;藩臣貴戚要麽不斷奏請而貪得無厭,按察禦使要麽寬縱罪過而隻求自得。他們貪而無恥,一心營私;年老非材,不知退位。朕用稽彝訓,申儆群倫。如果你們無視朝廷的官箴,將會自投國家的憲法。”
十月二十一(乙未),朝廷下詔說,已經授予外任的常參官,不得再奏舉參選舉人。十月二十七(辛醜),朝廷廢除益、梓、廣南路轉運判官。
這期間,遼興宗又派使者前來,贈送他先主遼聖宗的遺物。閏十月初六(己酉),他又派使者前來感謝北宋派人祝賀即位及遼太後冊禮。
閏十月初八(辛亥),遼國有司部門請求以遼興宗的生辰為永壽節,太後的生辰為應聖節。遼興宗同意。閏十月十八(辛酉),遼興宗檢閱新造的鎧甲。
閏十月二十(癸亥),北宋朝廷任命鹽鐵副使趙州人王鬷為天章閣待製。當初,光祿寺臣馬季良建言說:“京師商人常用低廉價格得到茶鹽的交引(即到各地取茶鹽的證券)。臣請求官府設置專務處理這事。”馬季良正當權用事,有司部門不敢迕逆他的意旨,隻有王鬷獨自覺得不行,上言說:“與百姓爭利,豈能是國家的體統!”馬季良的建議也就被壓下了。
閏十月二十四(丁卯),遼興宗派人去賑濟黃龍府的饑民。
閏十月二十五(戊辰),翰林侍讀學士孫奭請求告老。宋仁宗任命他為兗州知州,接著在太清樓設宴奏樂為他餞行,並召退休的太子少保致仕晁迥及近臣都來參與。次日,孫奭入宮謝恩,宋仁宗又請他講解《老子》,賜給他襲衣(一套官服)、金帶、鞍勒馬。孫奭臨行前,宋仁宗又在瑞聖園設宴,還賜詩給他,並下詔讓近臣也都賦詩。
十一月初八(辛巳),朝廷將三館(昭文館與集賢院和史館)搬遷到崇文院。先前,三館和秘閣都在左掖門內,左升龍門外,大中祥符八年(1015),大內失火,所以暫時將三館安置在右掖門外。到這時,崇文院修 成,因此又將三館遷回到那裏。
十一月十四(丁亥),朝廷放寬兩川的礬禁。十一月十七(己醜),宋仁宗到會靈觀祈雪。
十一月二十三(丙申),遼國將文武大孝宣皇帝(即遼聖宗)安葬在慶陵。
當初,耶律資忠得到遼聖宗的信任,但因為忤逆了權貴,被支出擔任昭德節度使。這時他上表請求回京參加會葬。回到上京後,他伏在遼聖宗的梓宮放聲慟哭,說:“臣幸運遇到聖明,橫遭讒譖,不能為陛下盡到犬馬之報。”哭得氣絕,許久後才蘇醒。遼興宗命令禦醫為他治病。過了一段,他上言說:“國舅蕭孝先沒有憂國之心,陛下不應當重新使用唐朝的景福年號。”當權用事的人因此對他十分厭惡,所以讓他回歸鎮所。耶律資忠很快就去世了。這是後話。
十一月二十四(丁酉),北宋朝廷將知雜禦史曹修古,禦史郭勸和楊偕,推直官段少連全都支出朝廷。這些人都是因為得罪了劉太後。
十二月十一(癸醜),遼興宗從慶陵回到上京。這期間,遼太後聽政,遼興宗沒有親理政務。群臣上表請他親政,但遼興宗不肯。
十二月十二(甲寅),北宋朝廷下詔給吏部銓說:“父母年八十以上的候選官員,暫時擬注京師附近的官職。”十二月十九(辛酉),京師接連刮了三天大風。
這年,南平(今越南北部)王李德政派人來感謝朝廷加恩。龜茲和沙州派人來納貢。女真的晏端等一百八十四人內附朝廷。
也在這年,遼興宗封西夏王李德明的兒子李元昊為夏國公,將興平公主嫁給他。
要想知道宋遼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