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係列四：真宗為政之十一：宋真宗泰山封禪與寇準出知天雄軍

大中祥符元年（遼統和二十六年）即公元1008年四月初四，宋真宗趙恒在得到天書後，決定在今年十月到泰山封禪。

秋七月，遼聖宗耶律隆緒為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加諡號為大聖大明神烈天皇帝，為遼太宗耶律德光加諡號為孝武皇帝，為讓國皇帝耶律倍更改諡號為文獻皇帝，為遼世宗耶律阮加諡號為孝和莊憲皇帝，並諡號皇太弟耶律魯呼為欽順皇帝。

七月初二（庚申），太白晝見（白天見到金星）。七月初八（丙寅），宋真宗下詔說：除非是地方特產，諸州不用購買上供物品。

八月初一（己醜），宋真宗為宋太祖上尊諡為啟運立極英武聖文神德元功大孝皇帝，為宋太宗上尊諡為至仁應道神功聖德文武大明廣孝皇帝。同時，宋真宗命令詳定儀注官晁迥以下的官員到都亭驛練習泰山圜台封禪祭祀的禮儀。

次日，宋真宗下詔，要求東巡封禪路上軍馬不得侵犯百姓的農田莊稼，開封府也不用修建大道而勞民傷財。

八月十二（庚子），朝廷設置河東緣邊安撫司。

八月十七（乙巳），黔州上言，說那裏的磨嵯和洛浦的蠻人首領龔行滿等人率領部族二千三百人內附朝廷。也在這天，宋真宗下令全國嚴禁屠宰一個月，自十月開始。

八月二十一（己酉），禮儀使王欽若從東邊前來上朝，並進獻芝草八千多本。

九月初一（戊午），宋真宗下令有司部門不用奏報死罪大辟案件。同時，嶽州進獻三脊茅。

次日，宋真宗下詔祭告太廟，將芝草、嘉禾、瑞木陳列在裝載天書的車輦前麵，並陳列在太廟六室。

九月初三（庚申），宋真宗任命兵部侍郎向敏中為代理東京（開封）留守。

同時，皇城使劉承珪前來崇政殿上呈新製的天書法物，說看到十四隻仙鶴飛翔而來。天書扶持使丁謂上奏，說有雙鶴在載有天書的車輦附近，飛舞了良久。次日，宋真宗望著丁謂說：“昨天你目睹的雙鶴，隻是在車輦上空飛翔。如果說它們飛舞了良久，恐怕不是事實。你應當更改這道奏折。”丁謂下拜了兩次，說：“陛下以至誠奏報上天，以不欺君臨萬物。更正這個數字，關係尤其重大。臣希望將此事交付中書，記載在《時政記》裏。”宋真宗點頭表示同意。

九月初六（癸亥），朝廷讓人奉著天書到朝元殿。次日，扶持使等人奉著天書登上玉輅，趕赴太廟南城門的內幄殿；並在那裏的儀仗內陳列諸州所獻的芝草、嘉禾、瑞木。沒多久，宋真宗乘坐禦駕前來，登上幄殿舉行酌獻（酌酒供祭）。儀式完畢後，他奠告太廟六室。到了宋太祖和宋太宗的廟室時，宋真宗告知嚴配（祭天時以先祖配享；語出《孝經·聖治》：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的意思，說著淚流如雨。群臣接著上言說：在祭祀之際，廟室上正出現猶如龍鳳仙人的白雲，還有十四隻仙鶴飛翔而來。

九月十一（戊辰），宋真宗臨幸皇弟趙元偓的宮邸探視他的疾病。九月十五（壬申），晉州知州齊化基因貪汙和殘暴被削去官籍，流放崖州。九月十八（乙亥），宋真宗臨幸潛龍園舉行宴射（飲宴射擊古禮）。

九月二十（丁醜），宋真宗臨幸趙惟吉的宮殿探視他的疾病。他是宋太祖的孫子，燕王趙德昭的兒子。次日，西京諸州民眾因禦駕東巡前來京師入貢。宋真宗召他們入宮應對，並慰勞賞賜了他們。

九月二十二（己卯），宋真宗任命馬知節為行宮都部署。次日，橋道頓遞使庚辰趙安仁進獻五色金玉丹，及紫芝八千七百多本。

九月二十八（乙酉），宋真宗在崇德殿親自練習封禪的禮儀。當初，禮官上言，說帝王沒有親自練習禮儀的條文。宋真宗說：“朕以此表達謙恭的意願，豈能害怕辛勞！”

這月，京東、京西、河北、河東、江淮、兩浙、荊湖、福建、廣南各路全都大豐收，大米每鬥才賣七文錢。

冬十月初一（戊子），遼聖宗前往中京（今內蒙寧城）。

同一天，宋真宗開始進用蔬食。

十月初三（庚寅），他下詔說：“東巡所經過的州縣，朝廷將采訪不便於百姓的事情；市場的物價，及不符合規定的車服、權衡、度量，將采用儀製加以禁止。如有奇才異行而隱居不仕的平民，地方長吏必須為他們論薦。鰥寡煢獨而不能自存的百姓，官府必須酌量加以賑恤。政績尤其優異而百姓得到恩惠的官吏；與不守廉潔而昧於理政的官吏；及被鄉裏稱道的孝子順孫和義夫節婦，地方長吏都必須逐條詳細奏聞。深知民間利弊的官吏，監司也得記錄奏聞。”

同一天，宋真宗因東巡而設置考製度使和副使，今後凡是巡幸時就具體任命。當晚，司天上言，說出現五星（金木水火土）順行同色的天象。

十月初四（辛卯），禦駕離開京師，扶侍使奉著天書作為先導前行。十月初九（丙申），宋真宗在澶州停留，並在行宮宴請永清軍節度使周瑩。兩天後，許、鄆、齊等州長吏趕赴泰山陪同封禪。

十月十四（辛醜），禦駕前往鄆州，並於次日在那裏停留。知製誥朱巽上言，說他負責奉載玉冊和玉牒抵達翔鑾驛時，有神光出現在昊天玉冊之上。宋真宗當即派翰林學士李宗諤前往那裏，向上天致謝（《宋史》說這事在前一天即辛醜）。

十月十七（甲辰），宋真宗下詔，要求扈從人員千萬不要損害民舍、雜器、樹木。

十月十九（丙午），禦駕在翔鑾驛停留。次日，法駕進入乾封縣的奉高宮。宋真宗當即來到昊天玉冊之前，焚香兩次下拜，感謝神光的下降。

同時，占城和大食等各個蕃國使者帶著地方特產在路旁迎候進獻。大食蕃客李麻勿進獻一塊長一尺二寸的玉圭，自稱是他的五代祖先得自西天的屈長者。他的祖先還交代他說：“謹守著這寶物，待到中國聖君舉行封禪大禮，你可立即飛馳進貢給他。”

四月二十（丁未），法駕進入乾封縣的奉高宮。次日，宋真宗在穆清殿齋戒。王欽若等人進獻泰山紫芝草三萬八千多本。

十月二十二（己酉）群臣上奏，說泰山的嶽頂出現五色雲。宋真宗和近臣登上後亭眺望，然後將該亭命名為瑞雲亭。知製造朱巽帶著玉冊牒，和圜台行事官一道先行攀登山上。因回馬嶺到天門的那段路尤其艱險陡絕，他們每人各拿著兩個橫板，兩端綁著采帛。朱巽的親從士卒推引著他上山。

次日，計時的晝漏還不到五刻（半夜三點），宋真宗就頭戴通天冠，身穿絳紗袍，乘坐金輅車，預備了法駕。來到山門時，他改服靴袍，乘坐步輦（轎子）登山。鹵簿仗衛士排列在山下，黃麾仗衛士和親從士卒自山下的盤道直至太平頂，每兩步一人，身穿采繡相間，供奉馬則停留在中路的禦帳裏。封禪的亞獻（第二酌獻）是寧王趙元偓，終獻是舒王趙元偁。鹵簿使陳堯叟跟從法駕登山，說看到黃雲覆蓋在步輦上方。因為經過的道路險峻，宋真宗不得不從步輦下來，徒步前進。有司部門提議扶著他行走，但都被宋真宗謝絕了。前導和後從的人有些都非常疲乏，而宋真宗的精力卻更加旺盛。到了禦幄，他召近臣前來觀看玉女泉及唐高宗和唐明皇的兩座石碑。前一天晚上，山上刮大風，撕裂了帟幕。到黎明時分大風還不停。當宋真宗到時，天氣突然變得暖和。奉祀官則在圜台檢核和練習封禪的儀注。當晚，山下取消警場。

十月二十四（辛亥），宋真宗在圜台祭享上帝，以宋太祖和宋太宗配享。還命令群臣到山下的封祀壇祭享五方帝諸神。儀衛使奉帶天書站在左側，宋真宗穿戴袞服皇冕祭奠酌獻，將侍從和導衛全都屏退，步輦上的茀翟（竹席）則留在壝門（祭壇四周的矮牆門）之前；籠燭前導也都撤去。攝中書侍郎周起宣讀玉冊和玉牒文後，宋真宗開始飲宴。攝中書令王旦跪著說：“天賜皇帝太一神冊，周而複始，永綏兆人。”三獻禮畢，宋真宗令人封緘了金玉匱。王旦（續通鑒作攝太尉，疑有誤）將玉匱安放在石感，攝太尉馮拯捧著金匱下壇，將作監率領門徒封緘石感。宋真宗登台閱視完畢後，回到禦幄。司天監上奏，說慶雲繚繞在祭壇上方，月亮出現黃煇氛圍（《宋史》說日有冠戴，黃氣紛鬱）。宰臣率領扈從百官稱賀，山下則傳呼萬歲，響聲振動山穀。宋真宗當天回到奉高宮，百官都在穀口奉迎。

次日，宋真宗到社首山禪祭皇地祗，儀注和封祀泰山的一樣。頭天夜晚天陰有風，但當舉行禪祭時，風頓時停止；紫氣覆蓋，黃光猶如星雲環繞著天書匣。宋真宗將各地所獻的珍禽奇獸全在山下放生。法駕接著回到奉高宮，身邊侍從上言，說出現日重輪的天象，還見到五色雲。宋真宗下詔將奉高宮命名為會真宮。

十月二十六（癸醜，續通鑒作癸亥，疑有誤）有司部門在奉高宮南麵的朝覲壇下設置仗衛和宮懸。宋真宗穿戴袞服皇冕，登禦壇上的壽昌殿，接受群臣朝賀，並大赦天下，平常大赦所不原宥的也都赦免。宋真宗還給文武百官並進秩加恩，賜給退休致仕官員一季度的本品全額俸祿，改賜身穿緋服或綠服達十五年的京朝官紫服或緋服。宋真宗下令開封府及沿途經過的州軍考核後護送服勤詞學和經明行修的舉人前來京師，並讓各地將那些懷抱材器卻淪落下位及高年不仕但德行可稱的人奏聞朝廷。任職五年以上的三班使臣，朝廷將給予考課和升調。兩浙錢氏和泉州陳氏的近親，後蜀孟氏、湖南馬氏、荊南高氏、廣南劉氏和河東劉氏子孫中，如果尚未得到食祿的，宋真宗允許朝廷予以敘用。他還賜天下百姓大酺（戶門飲宴）三日，並將乾封縣改名為奉符縣，規定在泰山下七裏內的地方嚴禁砍柴采摘。宋真宗接著在穆清殿大宴群臣，又在殿門宴請近臣及泰山父老，賜給父老時服和茶帛。

十月二十七（甲寅），禦駕離開奉符縣，並在太平驛停留。當天，宋真宗開始恢複平常的禦膳，並賜給扈從官員避寒丸和花茸袍。因宰相王旦等人一直食用蔬食，宋真宗為此慰勞了他們。王旦他們全都兩次下拜，隻有簽署樞密院事馬知節獨自上言說：“蔬食唯有陛下一人堅持而已。臣等在路上，未曾沒有私底下也吃點肉。”宋真宗望著王旦等人問道：“馬知節說的都是真的嗎？”王旦兩次下拜說：“馬知節說的都是實話。”

十月二十九（丙辰），宋真宗停留在兗州，並將兗州升格為大都督府。

十一月初一（戊午），宋真宗服用袞袍和革靴前往文宣王廟，在那裏舉行酌獻，孔氏家屬列席陪同。有司部門製定的議注隻是恭肅作揖即可，但宋真宗特意兩次下拜。他接著又臨幸叔梁紇堂，同時命令刑部尚書溫仲舒等人分別去祭奠孔子七十二弟子和其他先儒，及叔梁紇和顏氏（孔子父母）。宋真宗還令人製作了讚頌孔子的刻石立在廟中。他接著再次臨幸孔陵。因路上樹木很多，宋真宗下車乘馬來到文宣王墓前，兩次下拜，頒詔加諡孔子為玄聖文宣王，並下令修繕廟宇，讓就近方便的十戶人家負責灑掃墳墓和廟堂。次日，宋真宗又派吏部尚書張齊賢等人帶著三牲太牢去祭祀，並賜給孔家三十萬錢和三百匹布帛。他還封孔子四十六世孫同學究出身的孔聖佑為奉禮郎，還給孔家近屬六人授官或賜給出身。宋真宗接著又追封叔梁紇為魯國公，顏氏為魯國太夫人，伯魚母親並官氏（孔子妻子）為渾國太夫人；又追封齊太公（薑子牙）為昭烈武成王，下令青州長吏為他立廟；周文公（姬旦）為文憲王，讓曲阜縣令為他立廟。

次日，禦駕回鑾， 並在兗州的覃慶樓觀看民間大酺，先後持續了三日。

十一月初四（辛酉），宋真宗賜給扈從封禪的各位蕃國使臣官袍和牙笏。次日，禦駕離開兗州，在中都縣停留；宋真宗還臨幸廣相寺。十一月初七（癸亥），他在鄆州停留，並臨幸那裏的開元寺。

十一月初十（丁卯），宋真宗停留在範縣，並下詔賜給曲阜縣玄聖文宣王廟《九經》和《三史》，還下令兗州長吏選送儒生前來講說。他又賜給兗州宋太宗的禦製和禦書，以及各種經史。

十一月十四（辛未），宋真宗臨幸陳橋的河瀆廟，為之加封。兩天後，他在行宮宴請永清軍節度使周瑩，並賜給兵士緡錢（續通鑒沒有接見周瑩的記載）。

十一月十九（丙子），宋真宗離開陳橋，在含芳園停留。當時近輔、淮甸、京東、河朔的百姓自泰山過來迎候禦駕的在路上絡繹不絕。次日，禦駕回到京師開封。扶持使丁謂帶著天書回歸大內。宋真宗賜百官休假三日，中書省和樞密院休假一日。

十一月二十五（壬午），宋真宗下詔定於正月三日天書下降日為天慶節。丁謂請求將祥瑞編成次序撰寫讚文，並在昭應宮繪成圖畫。宋真宗準奏。

十一月二十七（甲申），宋真宗任命王旦為攝太尉，奉上為宋太祖和宋太宗加諡的冊文。禮儀完畢後，宋真宗親自祭享太廟六室。次日，他在含光殿大宴群臣，慰勞大家凱旋歸來。

十二月初五（辛卯），宋真宗登禦朝元殿，接受冊命的尊號。同時，他聽從翰林待製陳彭年的請求，命令丁謂和李宗諤等人編修《封禪記》。

十二月十一（丁酉），宋真宗從內庫拿出泰山封禪期間各地上貢的尊酒及玉女白龍王母池水釀成的新醴泉賜給輔臣。他還下詔，對那些沒扈從禦駕而本不應該得到賞賜的東京留守司及在京掌事的內臣，給予特賜。

先前，江、淮一帶運送大米到京師。到這時，司天監上言，說揚、楚一帶根據天象將遭受水旱災害。為了防患未然，宋真宗在這天下詔說：“江淮發運司部屬之內，各留三年的儲蓄以備水旱。”。

十二月十四（庚子），耀州節度使葛霸去世。葛霸是真定人，外表雄偉剛毅，善於擊劍騎射，最初在趙光義（即後來的宋太宗）的藩邸任職。宋太宗即位後，補任他為殿前指揮使，稍候升遷他為本班都知；他經三遷官至散員都虞候。雍熙中年，宋軍北伐幽州失敗，朝廷開始大規模補任軍校；宋太宗因此任命葛霸為驍騎軍都指揮使，兼領檀州刺史，讓他衛戍定州。他曾在唐河和遼兵遭遇，和他們交戰，打敗了遼人，斬首和俘獲很多。很快宋太宗召他入朝出任禦前忠佐馬步軍都軍頭。端拱初年，他出任博州團練使，曆任潞、代二州部署。淳化元年（990），宋太宗提擢他為殿前都虞候，兼領潘州觀察使。他接著成為高陽關副都部署，不久進位為都部署。他先後經曆了七場戰役。之後宋太宗召他回朝，下製授他為保順軍節度使，照樣兼領禁軍。後來他出任鎮州都部署，不久又改任天雄軍。

鹹平三年（1000），宋真宗前來大名府犒勞駐軍時，葛霸和保平軍節度使石保吉一同前來覲見。當時康保裔在河間病故，宋真宗當即任命葛霸為貝、冀、高陽關前軍行營都部署。那年二月，他就地升遷副都指揮使，沒多久，又改任邠寧、涇原、環慶三路都部署。鹹平四年，他升遷侍衛馬軍都指揮使，兼領感德軍節度使。

景德元年（1004），黃河在澶州的橫壟埽決口，宋真宗任命葛霸為修河都部署。但他還沒赴任，剛好遇上北邊有警。宋真宗考慮禦駕親征，因此任命葛霸為駕前西麵邢洺路都部署；他又作為駕前東麵排陣使李繼隆的副手，進駐澶州。翌年宋真宗召他回朝，因功特意增加他的封邑。葛霸上言，說朝廷正為明德皇後居心喪（即正式喪期已結束），依然避免音樂，因此請求暫停迎授的禮製。宋真宗準奏。那年冬季，宋真宗因葛霸長久掌管禁兵，加上年老，所以罷免了他的禁軍軍職，改授昭德軍節度使兼並代都部署。當時有些隸屬葛霸的朝臣，頗為騷擾京師民眾，而葛霸昏聵老邁，常被他們欺罔。宋真宗知道後，所以才有這道改任。景德四年夏，他改任耀州知州。葛霸雖然懦弱，然而能做到嚴謹自持。宋真宗封禪時，他上表請求扈從，但後來因生病無法上路。禦駕停留在衛南時，他病情稍有好轉，便到行宮迎謁宋真宗。宋真宗嘉許他的誠意，慰勞了他許久。這時他病故，終年七十五歲。宋真宗追贈他為太尉。

十二月十五（辛醜），宋真宗為王旦加中書侍郎兼刑部尚書；為楚王趙元佐加太傅；任命寧王趙元偓為護國軍節度使，舒王趙元偁為平江和鎮江軍節度使，並兼侍中；進封廣陵郡王趙元儼為榮王；任命安定郡公趙惟吉為威德軍節度使；其餘皇親也都得到不同進秩。

十二月十七（癸卯），宋真宗臨幸上清宮和景德開寶寺，並為王欽若加禮部尚書。次日，他任命張齊賢為右仆射，任命大臣溫仲舒和寇準並為戶部尚書，王化基、邢昺、郭贄並為禮部尚書。宋真宗還下詔說：全國各地的宮觀陵廟，隻要名列地方誌以及對百姓有功利的，都必須崇加裝飾。

十二月二十二（戊申），宋真宗讓宗室至親趙德雍、趙德文、趙德存、趙惟正、趙惟忠、趙惟敘、趙惟和、趙惟憲，並領諸州刺史；趙允升、趙允言、趙允成、趙允寧、趙允中並為各衛將軍。十二月 二十四（庚戌），宋真宗臨幸趙元偁宮邸探視他的疾病，接著又前往趙元偓宮邸。

同一天，朝廷設置京新城外八廂（即城外居民區）。依照舊例，隻有赤縣尉主持都門之外居民的事。到這時，宋真宗覺得那裏的居民逐漸增多，所以這時特置廂吏，命令京府統管。

十二月二十五（辛亥），宋真宗任命戶部尚書寇準為知天雄軍兼駐泊都部署。遼使曾到過大名府，問寇準道：“相公名望如此之重，卻為何不在中書？”寇準說：“主上隻是覺得朝廷無事，而北門是朝廷的鎖鑰，非我不行罷了。”

同一天，宋真宗為交阯郡王黎至忠加同平章事。次日，他再次臨幸趙元偁宮邸探病。同時，契丹派上將軍蕭智可等人作為使臣前來慶賀。

十二月二十八（甲寅），朝廷將南衙改名為錫慶院。先前，朝廷宴請群臣時通常在尚書省或都亭驛舉行，誕節齋會則在相國寺舉行。宋真宗覺得在佛舍中烹飪歡笑，有損佛地的恭敬肅潔，便讓內臣挑選另一個比較寬敞明亮的地方。南衙即宋太宗任開封尹時的官邸，後來秦王（宋太宗弟弟趙廷美）和許王（宋真宗兄長趙元僖）相繼居住在那裏。他們死後那地方就空了出來，所以現在改成錫慶院，成為慶生設宴的地方。

同時，宋真宗下詔說：“進奏院不得在規定之外的時候通報朝廷的事，必須由進奏官五人為保。違犯的人將以違製之罪論處。”

同時，遼招討使蕭托雲上奏遼聖宗，說他出討甘州回鶻，降服了他們的王伊囉勒，並撫慰他之後凱旋而歸。這年，遼國選拔進士史克忠等十三人。

也在這年，西涼的府、甘二州、三佛齊國、大食國、西南蕃等都派人前來東京開封慶賀宋真宗封禪成功。北宋各路也都上言年景豐登，米每鬥才七八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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