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係列三：澶淵之盟之二十：萬安皇太後駕崩與翰林梁顥病故

景德元年（遼統和二十二年）即公元1004年春正月初一（丙戌），北宋大赦，改元為景德。

正月初二（丁亥），遼聖宗耶律隆緒前往鴛鴦濼（在今河北張北西北，遼金君主狩獵的地方）。

也在這天，北宋麟府路上言，說契丹言泥族的拔黃三百多帳篷內附朝廷。

正月初八（癸巳），宋真宗趙恒臨幸天駟監，並賜給扈從官員馬匹。

五月初十（乙未），宋真宗封後宮劉氏為美人，楊氏為才人。劉氏是華陽人。宋真宗還是襄王時曾跟身邊侍從說：“蜀地婦人多才而賢慧，我想找她們。”劉氏最初嫁給蜀人龔美，龔美帶著她進京。後來因為家貧，他便想將劉氏改嫁出去。張旻當時在襄王宮任職，便跟襄王談及這事，劉氏得以被召入宮，從此得寵。襄王乳母秦國夫人生性嚴整，很不樂意他這麽做，便一再要求襄王把她趕走。襄王不得已，隻好暫時將劉氏安排在張旻家裏，另外修築了個館舍讓她居住。後來襄王又請求秦國夫人，最終還是將劉氏召回。這時她和楊氏同時被封。龔美也因此改姓劉，說是劉美人的兄長。

正月十一（丙申）夜裏，京師發生地震，並在正月十八（癸卯）和二十二（丁未）夜裏再次地震。宋真宗跟宰相李沆說：“乾坤之道貴在安靜。現在京師如此震動，都是因為朕聽政不明所致。”李沆磕頭引咎。

正月十六（辛醜），宋真宗下詔說：民間私藏有關天象的器物，以及載有讖語和占卜等禁書，都必須交納所司部門予以焚毀；藏匿不報的人將被處死。同時，石、隰二州（今山西臨汾一帶）上言，說河西蕃部四十五族首領率領部屬內附朝廷。正月二十（乙巳），朝廷廢置高州。正月二十七（壬子），朝廷下令疏通定州河，用以開通漕運。

二月初一（乙卯），女真派人到遼國進貢。

二月初三（丁巳），環慶和鄜延部署上言，說西涼府六穀首領巴勒結（即潘羅支）率領六穀蕃部合擊夏州羌酋李繼遷，打敗了他。李繼遷中流矢死了（這是去年五月的事）。巴勒結派使者到環慶和鄜延報捷時，邊將才知道李繼遷已死，於是相繼將此事奏聞朝廷，並說他兒子李德明還很年幼。朝廷輔臣們請求降詔招諭李德明及其部下，如能相率歸順，朝廷將厚加爵賞。鄜延鈐轄張崇貴首先寫信給李德明，並得到他的答複，說他尚未安葬父親，難以在此時上表，請求張崇貴得便為他上奏。張崇貴轉奏朝廷，宋真宗於是賜給李德明詔書，表示朝廷招諭的意願，並告訴他夏州的使者沒來，所以不便派使者前往吊唁慰問。

二月初七（辛酉），宋真宗任命河陽三城節度使王顯為知天雄軍府兼駐泊都部署。

二月十二（丙寅），遼南院樞密使邢抱樸去世。邢抱樸以儒術官至顯赫。他曾奉命到各地去甄別地方守令的優劣，讓民眾非常滿意。他還兩次斷決滯留的刑獄案件，百姓的冤情都得到申張。遼聖宗下詔，為他的死取消朝會三日。

二月二十四（戊寅），宋真宗任命太常卿張齊賢為兵部尚書。同時，冀、益、黎、雅四州發生地震。

度支副使查道為人儒雅迂腐，辦事遲緩，治理急務不是他的所長。他和鹽鐵副使卞袞同時等候應對。將要上殿時，卞袞突然拿出奏折請查道一同簽署。而那事本由度支負責，但當宋真宗覽奏後詢問查道時，他卻連奏折都沒看過，所以驚愕得答不上來。二月二十五（己卯），宋真宗罷免了他的官職。查道始終不為自己辯護，也不因此生氣。

夔州路轉運使丁謂招撫溪洞夷人，樹立了威望和施與了恩惠，所以那裏的百姓請求讓他留任，結果他五年沒有得到替代。宋真宗於是下詔，讓丁謂舉薦取代自己的人；丁謂便推薦了國子博士薛顏。二月二十九（癸未），宋真宗提擢薛顏為虞部員外郎兼夔州路轉運使，同時召丁謂入朝。

三月初，威虜軍守將在長城口打敗契丹，並追殺到過陽山，斬首和俘獲了很多遼兵。同時，柳穀川蕃部入寇，但麟、府二州宋軍擊敗了他，生擒千餘人。

三月十三（丁酉），直秘閣黃夷簡等人上呈他們校勘的新寫禦書，總共二萬四千一百六十二卷。

萬安皇太後的病一直不好。宋真宗親自調藥喂她。每次麵對近臣，他總是憂形於色，有時稍稍提到太後的病情，他也總要落淚。宋真宗還用重賞尋求民間善醫的人，屢次為此下詔。三月十五（己亥），太後在萬安宮駕崩。

萬安皇太後是潞州上黨人，淄州刺史李處耘的二女。開寶中年，宋太祖為他弟弟趙光義（即後來的宋太宗）聘她為妃。收取聘禮後，剛好宋太祖駕崩，所以拖到太平興國三年（978）李氏才入宮，那年她十九歲。雍熙元年（984）十二月，宋太宗下詔立她為皇後。皇後生性恭謹莊重，對幾個皇子都撫育得很好，待後宮嬪禦也很優厚。她曾生過皇子，但早夭。至道二年（996），宋太宗封皇後嫡母吳氏為衛國太夫人，後來改封楚國，又封皇後生母陳氏為韓國太夫人。宋太宗駕崩，宋真宗即位後，於至道三年四月尊皇後為皇太後，安排她在西宮的嘉慶殿居住。鹹平二年（999），宰相請求另建宮殿，並予以命名。宋真宗同意了。鹹平四年宮殿落成，太後移居到那裏，朝廷並將宮殿命名為萬安宮。這時她駕崩，終年四十五歲。朝廷為她諡號為明德，臨時在沙台下殯。景德三年（1006）十月，她祔葬（同陵異穴）在永熙陵。禮官請求讓懿德皇後和明德皇後同祔宋太宗的廟室，以先後為次。宋真宗也聽從了。這是後話。

三月十七（辛醜），群臣請求宋真宗聽政，表章上了三次他還不肯。三月二十一（乙巳），李沆等人兩次前往宮門懇請。親眼目睹宋真宗因過度悲傷而極為消瘦，他們又接連上了五次表章，再次前往宮門求見，說西北正在用兵，機務不可曠缺。宋真宗不得已隻好聽從。

同時，麟府路邊將上言，說他們在神堆打敗西部夷狄，還攻破他們的營柵。

三月二十五（己酉），宋真宗在太後死後首次在崇政殿上朝。他身穿縗服在西廡痛哭著接見群臣。

夏四月初一（甲寅），群臣為大行皇太後上諡號為明德，並三次上表請求宋真宗登禦正殿上朝。他也聽從了。

四月初三（丙辰），邢州地震不止。同時，因為溪洞的蠻人部落已經安寧，那一帶的民眾也都恢複了家業，所以宋真宗決定蠲免澧州石門縣的兩年租賦。

四月十四（丁卯），因盛暑炎熱，宋真宗決定讓北邊的役兵休整。同時，瀛州發生地震。

再說，張崇貴屢次請求派大臣到邊境商議趙德明的事。五月初一（甲申），宋真宗任命知永興軍府向敏中為鄜延路緣邊安撫使。張崇貴在保安北麵十裏許的地方修築高台，召來西戎部落所信任的人前來，和他們製定盟約。具體的事情全由張崇貴決定，向敏中隻是名義上總管此事而已。

也在五月初一這天，邢州再次接連地震不止。宋真宗為此蠲免了那裏民眾的一半田租。同時，蒲端國派使者前來進貢。

五月二十四（丁未，《宋史》作丁巳，但五月無丁巳），宋真宗下詔說：諸路轉運使接受替代回朝那日，必須將在任時所作的興利除害和升黜能否以及計劃的大事，逐條具體上奏。

六月初四（丙辰），宋真宗下詔說：“前來宮闕請求留下地方長吏的諸州民眾，大多涉嫌徇私。自今以後官吏如果的確很有善政，必須等候轉運使舉薦陳述。如果膽敢繼續違越，為首的將依法論處。”

宋真宗暗中了解群臣中有名望的人，得到刑部郎中邊肅，殿中丞鞠仲謀，司勳員外郎硃協，比部員外郎陳英、郝太衝、李玄，太常博士馬景、何亮、周絳、謝濤、衛太素，國子博士陳昭度，太常丞崔端、高謹徽，秘書丞趙湘、張若穀、薑嶼，殿中丞皇甫選、滕涉、陸元圭、李奉天，太子中允崔遵度，中舍曹度，將作監丞陳越，共二十四人。他讓人從內宮將姓名送出，讓他們在閣門恭候，然後在崇政殿引見應對；外任的人則讓他們乘坐驛傳趕赴宮闕。每次應對時，宋真宗必定要反複考察他們的詞氣，或試看他們的文采。其中大部分人被任命為三館（昭文館與集賢院和史館）職務，或者省府判官，或者自現有差使提拔起來。

六月初七（己未），宋真宗臨幸北宅去探視皇堂弟趙德欽的病。同時，洪德寨上言，說李繼遷部將都尾等人率領部屬歸附朝廷。

六月十二（甲子），宋真宗下詔取消川、峽、閩、廣等州軍在承天節入貢的做法，並決定今後三千裏外的進貢全都取消。同時，鎮戎軍上言，說他們在石門川打敗戎狄。

六月十八（庚午），趙德欽病故。趙德欽字丕從，是宋太宗弟弟趙廷美的兒子，於淳化元年（990）被授予右屯衛將軍；他經四遷出任右羽林將軍。這時他病故，終年三十一歲。宋真宗追贈他為雲州觀察使，追封雲中侯。

同時，洪德寨又上言，說蕃部羅泥天王本族諸首領各自率領部屬歸附朝廷。也在這期間，右千牛衛上將軍趙保忠去世。趙保忠即原夏州羌人領袖李繼捧。

六月三十（壬午），因盛暑炎熱，宋真宗取消京城土木工程，並派使者賜給過於幹渴的人醫藥。

先前，宋真宗召翰林學士梁顥在夜晚入宮應對，問及當世的台閣人物。梁顥說：“晁迥勤於詞學，盛元敏精於吏事。”宋真宗沒有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問道：“像趙安仁那樣文采和操行兼著的人有幾個？”梁顥說：“趙安仁才幹和見識都很超群，文章體裁凝重深遠。像他那樣完美的人，臣還沒見到過。”不久梁顥就死了。

梁顥字太素，是鄆州須城人，曾祖父梁涓曾任成武主簿；祖父梁惟忠靠明經曆次輔佐使府，官至天平軍節度判官。他父親梁文度很早就去世，所以梁顥繼養在他叔父那裏。王禹偁最初是鄉貢（見下注）時，梁顥依附於他當學生。他曾用疑難問題谘詢王禹偁，但王禹偁拒不回答。梁顥於是發憤讀書，不到一個月，他又有所谘詢。王禹偁這時對他大加讚賞（注：科舉考生主要來源於生徒與鄉貢兩方麵。朝廷和地方都設有學校：朝廷有國子監、弘文館、崇文館；地方有州縣學。學生都有一定的名額，入學年齡和學習年限也有規定。每年冬季，朝廷和地方的學校都要將考試合格的學生送到尚書省參加科舉考試。這些考生即叫生徒。那些不在這些學校學習而學業有成的可向州縣“投牒自舉”，經考試合格，也由州送尚書省參加考試。這些考生隨各州進貢物品解送，所以稱為鄉貢）。

梁顥最初參舉時沒有中第。他留在闕下，上疏說：“臣曆觀史籍，發現唐朝駕禦天下時，列聖相繼出現，文人璀璨耀眼。即使如此，他們尚且渴望共治，旁求多賢，設置科舉銓選，超過四十等級。當時秉筆的士人，彬彬猶如飛鳥翔集，奏表著述，談論事情之所以然。左右前後，有忠有良，導化本源、樹治根本，享國三百年。這都是由於得到人才的原因。

“五代不振，唐朝的製度日益淪落。國家興起儒學，三代追逐風尚。如今科舉功名的設置，俊逸人才紛至遝來；秉筆的文人如林，參選的才子如雲；得到諸侯的舉薦和通過春官的考試，陛下親臨禦試，慎重選擇士人，定要做到至公無私。無奈所取的不外乎詩賦和策論，滿足聖意的得到啟用，違拂心意的即被罷黜。這麽做難道就沒有濫升枉罷的缺陷嗎？其中那些低鄙妄進和濫竽充數的科場舉子，也間有人在。

“如果說陛下嘉獎孤寒沉滯的士人，不問賢能與否，全都提拔登科，一視同仁；那麽臣私下覺得這並非是正確的理論。因為聖人在上，自然就器重君子而排斥小人。但如果薰蕕同器，善惡不分，那就不是端正人倫和敦厚風尚的辦法。何況丘園之下，豈無宏才茂德的人士。陛下如果真能設置科目以提擢異等人士，讓他們陳述古今的治亂、君臣的得失、百姓的休戚、賢愚的取舍，或許那將有益於朝政的治理，也就不單單是詩賦和策論這樣的雕蟲小技，隻是用以應付有司的要求而已。”

奏疏上呈後，宋太宗沒有答複。雍熙二年（984），他再次參加進士考試。在廷試時他當場獻賦。宋太宗召他上殿，詢問他的門第，賜給他甲科。梁顥當時就出任大名府觀察推官。雍熙四年，他和梁湛（史書沒他的記載，估計是梁灝的弟弟）同時被召回朝廷擔任右拾遺兼直史館，還被賜予緋色官服。他接著出掌鼓司和登聞院。梁顥曾在大名府輔佐趙昌言。趙昌言入掌樞密時，正好遇上翟馬周事件，梁顥也受到牽連而被貶為虢州司戶參軍。不久朝廷起用他為魚台縣令，就地加他為大理評事。宋太宗後來召他回朝，升他為殿中丞。不久，他又複任直史館，接著曆任開封府推官和三司關西道判官，不久轉太常博士。後來他因母親去世丁憂離職，但朝廷很快讓他起複（中止服喪）複職，改任右司諫。

宋真宗初年，下詔群臣言事。梁顥當時出使陝西，途中寫了聽政箴獻上。出使回來後他出任度支判官。鹹平元年（998），他與楊勵、李若拙、朱台符一同負責禮部貢舉。當時宋真宗下詔讓錢若水重修宋太祖實錄，錢若水上表奏請梁顥參與。他又同錢若水一道修撰起居注。他還扈從禦駕前往大名府。宋真宗下詔征求群臣有關邊事的意見時，梁顥上疏說：

“臣聽說自古以來，用兵之道關健在於賞罰分明而已。然而賞不可以單獨使用，罰不可以稍微失誤。所以兵法說：‘罰之不行，譬如驕子之不可用。’又說：‘善為將者，威振敵國，令行三軍。盡忠益時者，雖仇必賞；犯法敗事者，雖親必罰。’所以孫武將隊長斬首而士兵整肅，穰苴將監軍處死而敵軍撤退。以此而言，兵法不可不正。不久前朝廷命將出師，利用秋季防備邊塞，而傅潛秉奉明詔，手握重兵，卻逗留不進，毫無謀略，徒勞守城，玩寇自重，結果導致精兵疲憊，不堪使用。以致蕃馬南牧，邊塞風塵白天也被驚起，河朔一帶百姓流離失所，魏博以北被蹂躪一空。最終導致殘妖未滅，不得不禦駕親征。這就是所謂‘以賊遺君父’。如果這樣的人都可以赦免不問，那將用什麽向橫遭死難的百姓謝罪？如果這樣的人隻是罷黜不殺，那將用什麽恢複用兵的策略？就軍法而論，理應將傅潛斬首，在軍中示眾，並降詔明示天下。如此一來，則符合前古的章典，並警戒未來的將帥。然後認真挑選勝任的邊臣，就地委以重用。

“臣曾讀過漢史。李廣屯兵行軍時，沒有部伍和行陣，隻是尋找有水草的好地方，讓將士人人自便。宿營時他不派人擊打刁鬥（巡查用打更般的器具）自衛，也沒設置斥候。然而李廣也未曾遇害，終於成為西漢名將，士卒無不樂意為他效力。又有，唐高祖派人防備北邊時，挑選勁兵作為遊騎，也不提供軍糧，隻是讓他們隨地追逐水草，遇敵則殺。當時人們都覺得是很好的策略。還希望陛下在邊將中，不管名位高卑，隻要挑選那些既有武勇又有謀略，平時被部眾推服的，選取十人就行。交給他們每人五十騎兵，器甲完備，帶上幹糧，輕裝上陣，追逐水草作為便利，來來往往抵禦敵兵。不用讓他們進入郡邑，不許他們聚兵一處；遇有敵寇兵馬時，則隨地掩殺捕獲；再讓烽候相互觀望，交相救援。邊境州郡守城的將士，則堅守以待；遇到敵兵遊騎靠近城池時，則掩殺邊寇；朝廷再適量派出兵甲救援。如此一來，那麽守城的不用堅閉壘門，避免坐觀勝負；捍邊的不用依賴城郭，可以行軍攘寇。這也許不算是良謀，但也不是膠柱鼓瑟，一成不變的戰略。”

輿論頗為讚同他的看法。鹹平三年，他與李宗諤和趙安仁一同兼知製誥，被賜給金紫官服。同年冬季，西川的王均之亂平定，宋真宗任命他為峽路安撫使。歸來後他出掌三班（供奉官和左右班殿直）。韓國華出掌大理寺時，因斷案失去中允，朝廷選拔梁顥取代他。鹹平四年，張齊賢出使關西安撫民眾，宋真宗讓梁顥擔任副使。梁顥很有吏才，每次入宮應對時，言辭明敏善辯，宋真宗非常欣賞他。群臣上密封奏事時，宋真宗總讓梁顥和薛映認真審閱是否可行。那年冬季，因河北饑荒並出現盜賊，宋真宗任命他和薛映分別為東西路巡檢使。回來後，他官拜右諫議大夫兼戶部使。朝廷取消三部使時，任命梁顥為翰林學士同知審官院和三班。這年即景德元年，他代理開封府知府。

梁顥風姿綽約，身強力壯，很少生病，一家人和和睦睦。他與人交往，長久都保持良好關係，所以士大夫無不讚賞他。這年六月，他突然暴病去世，終年四十二歲。宋真宗十分悲傷惻隱，給他的追增和賞賜加等。梁顥所著文集十五卷（《宋史》說梁顥死時九十二歲，其實是將他和同時代的梁灝混淆了；後者出生於五代時期，自幼勤奮好學，成為當地有名才子，後晉鄉試時獲第三名，35歲時進京考試，誌在必得，但卻名落孫山。但梁灝從不放棄，幾乎每屆科考均去參加，但卻一直不中。五代時期戰亂不斷，科舉時斷時停。直到宋太祖重開科考時，梁灝已是82歲高齡，但仍去參加，這次終於得中進士，殿試時以其文采及滿腹經綸，被欽點為頭名狀元，跨馬遊街，全國上下無不稱奇！但梁灝年歲已高，遂自己要求不再做官，宋太祖準其榮歸故裏，享受俸祿。此後梁灝成為激勵恒誌和堅持不懈的學習榜樣。三字經有：“若梁灝，八十二，對大庭，魁多士，彼既成，眾稱異，爾小生，宜立誌！”）。

秋七月初一（癸未），朝廷頒布用兵的賞罰格令。七月初三（乙酉），宋真宗根據梁顥的推薦，任命知製誥餘杭人趙安仁為翰林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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