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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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宋係列二:太宗治世之二十八:宋太宗啟用張齊賢和寇準與宋初名將潘美病故

(2020-07-31 19:40:32) 下一個

淳化二年(遼統和九年)即公元991年春正月初一(壬申),宋太宗趙炅(趙光義)不接受朝賀,群臣到閣門拜表稱賀。

正月初五(丙子),宋太宗派商州團練使翟守素帶兵到夏州救援節度使趙保忠。

同時,遼國嚴禁私自剃度僧尼。先前,晉國公主在南京(幽州)修建佛寺時,遼聖宗耶律隆緒許諾要給該寺賜一道匾額。宰相室昉上奏說:“朝廷下詔書廢除沒有名氣的寺院。如今因公主的請求而賜給匾額,不但會違背前詔,也害怕這不良風氣會愈演愈烈。”遼聖宗聽從了。

正月十四(乙酉),宋太宗設置內殿崇班和左右侍禁,將殿前承旨改名為三班奉職。次日,出現熒惑(火星)犯房宿的天象。

同時,遼相室昉等人進獻《實錄》二十卷;遼聖宗下手詔褒獎他們,並加室昉為政事令,賜給他布帛六百匹。

正月十七(戊子),遼聖宗挑選南侵時投降的宋卒五百人為宣力軍。

正月十八(己醜),陝西各州長吏設法招誘流亡的民眾回歸,根據人口借貸穀粟給恢複行業的人家,並為他們免稅二年。

正月二十(辛卯),遼國蠲免三京各道的田租,並取消括田(將私田收歸國有)。二月初七(丁未),遼聖宗任命涿州刺史耶律旺陸為特裏袞。

宋太宗在修建正殿時,使用了不少彩繪。左正言謝泌上疏勸諫。二月十三(癸醜),宋太宗下令將彩繪全都去掉,塗上赭色的粉刷。同時,監察禦史祖吉因在晉州知州任上為奸貪贓,被處斬棄市。

二月十七(丁巳),涼州觀察使兼判雄州事劉福去世,劉褔是徐州下邳人,年輕時倜儻豪爽,身材魁岸,頗有膂力。後周顯德中年,世宗親征淮南時,劉褔徒步到壽春拜謁。世宗對他感到驚奇,因而留他在麾下任職。每次出戰,世宗總是派劉褔率領衛士擔任先鋒。他還攻破紫金山寨。淮南平定後,他因功出任懷德指揮使。

宋初,宋太祖升遷他為橫海指揮使,讓他率領所部隸屬步帥劉光毅,由峽路出征後蜀。他到成都時,後蜀主孟昶已經投降。大將王全斌派人護送降兵前往京師;當降兵到了綿州時,開始盜去武庫的兵器,劫持後蜀舊將全師雄叛亂,焚燒廬舍,搶劫財貨後逃去。綿州刺史成彥饒率領同、華二州二百多士兵守衛城池,王全斌派部將米光緒率領七百騎兵及劉褔所部到那裏繼續護送降兵北上。米光緒將全師雄妻兒家小全都殺了,迫使全師雄帶領士卒反叛,很快又得到十來萬百姓的響應,開始猛攻州城。剛好龍捷指揮使田紹斌率領一百精銳騎兵由東山西北麵過來,劉褔率領所部由山南過來,出其不意地夾擊叛軍。結果叛軍全麵潰敗,陣亡及跌進江裏淹死的數以萬計。劉福也因功出任虎捷都虞候。他接著跟從大將曹彬平定了江南。南征回來後朝廷授他為指揮使,兼領蔚州刺史。他後來又跟從宋太宗攻克並、汾一帶,因功升遷馬步都軍頭兼武州團練使。端拱初年,他出任洺州防禦使。端拱二年(989),他改任雄州防禦使兼本州兵馬部署。雄州地方控製著邊塞要害,朝廷經常在那裏駐紮重兵。劉褔到了那裏,巡察城池壁壘,並調用鎮兵完善邊防,甚至拿出私錢宴請和犒賞將士。所以即使敵兵大批湧來,劉福也有恃無恐。淳化初年,他升遷涼州觀察使兼判雄州事。這時他病故,終年六十四歲。宋太宗追贈他為太傅和忠正節度使。

劉福是武將,雖不識字,但禦下頗有方略,為政也十分簡易。在雄州五年,境內安寧。他死後,百姓攔住轉運使,表示願意追述他的政績,要轉運使奏聞朝廷。宋太宗於是下詔允許為他樹立遺愛碑。他幾個兒子經常勸劉福修建巨大的私人宅第,劉福憤怒地說:“我得到的俸祿不少,足以修建樓舍給自己住。你們沒有尺寸之功,豈能營建宅第,專門為自己打算!”最終沒有答應。他死後,宋太宗得知他曾這麽說過,便拿出白金五千兩賜給他兒子,讓他們購買住宅居住。

三司(鹽鐵與度支和戶部)曾說過,劍南以外地區賦稅較輕,宋太宗因此下詔派監察禦史張觀乘坐驛傳去按察那裏的諸州,並順便稍稍增加那裏的租稅。張觀上疏說:“遠方的民眾容易發生動亂,卻很難使他們安寧。即使專意安撫,也還怕他們流離失所,豈能再增收租賦驚擾他們?”宋太宗深以為然,於是將他留下,沒派往劍南。後來張觀又上疏說:“臣私下見到陛下天慈寬容,經常和近臣談論政事,反反複複,頗為煩瑣辛勞。結果導致有司部門的職官,為了迎合陛下的旨意,將帳簿出入等瑣事,也來奏聞麻煩陛下。這不但是褻瀆陛下至尊,其實也是輕視國體和紊亂朝政。希望陛下在決斷大事的閑暇,或在飲宴休息的空餘,禮遇大臣,和他們切磋商量,促膝交談,得到啟發,也讓他們言無不盡。這樣一來,國家得到治理,什麽不能辦到!何必要花時間去檢核財政的出納,剖析毫厘的出入,將有限的光陰浪費在無涯的細務上。這和隻抓大事真不可同日而語!”宋太宗覽奏後十分嘉許,召他來賜給五品官服,並任命張觀為度支判官。

二月二十五(乙醜),朝廷將在夔州作亂的亂兵謝榮等一百多人在集市斬首。

閏二月初一(辛未),日食。宋太宗任命鄭文寶為陝西轉運副使,允許他便宜從事。這時年景歉收,鄭文寶鼓勵豪紳拿出穀粟三萬斛賑濟民眾,救活了八萬六千多饑民。

閏二月初二(壬申),遼聖宗派翰林承旨邢抱樸、三司使李嗣、給事中劉京、政事舍人張翰、南京副留守吳浩分別去判決諸道拖延堆積的刑獄案件。

閏二月初八(戊寅),宋太宗去祈雨。

閏二月初十(庚辰),宋太宗任命瀛州防禦使安守忠為雄州知州。安守忠曾跟僚屬飲宴,有軍校謀反,在衣服裏穿著鎧甲來到門前。門吏驚慌狼狽地跑進來報告,但安守忠言笑自若,不緊不慢地看著坐客說:“這幫人不過酒醉發狂而已,拿下他們就行了。”人們都佩服他的膽量。

閏二月十七(丁亥),宋太宗下詔,禁止朝廷內外諸軍,除了木槍和弓弩箭矢之外,保留其他兵器。閏二月十九(己醜),宋太宗下詔說:“京城的無賴之輩經常賭博,還開櫃坊(專營錢幣和貴重物品存放和借貸的地方,類似高級當鋪),屠殺牛馬驢狗吃,甚至銷熔銅錢作器皿和其他雜物。必須下令開封府警戒街坊集市,將他們逮捕。違犯詔令的斬。藏匿這幫無賴沒有報告官府的,以及將房屋租賃給這些惡少當櫃坊的,和他們同罪。”

這月,宋太宗任命翰林學士賈黃中和蘇易簡兼領差遣院(掌管在京朝官外派及召回考核及任用),和右補闕兼知製誥李沆一同負責對吏部流內品官的銓選。翰林學士兼領外司就是從這時才開始的。

也在這月,黃河泛濫,鄄城縣發生蝗災,汴河決口。

三月初一(庚子),遼聖宗派人去賑濟室韋和烏古各部落的饑民。三月初九(戊申),遼聖宗又命令庫部員外郎馬守琪、倉部員外郎祁正、虞部員外郎崔祐、薊北縣令崔簡等人去分別判決諸道拖延堆積的刑獄案件。

三月十六(乙卯),宋太宗臨幸金明池,並登禦龍舟,然後前往瓊林苑舉行宴射古禮。

三月二十五(甲子),遼聖宗前往南京。

三月二十六(乙醜),宋太宗罷免了辛仲甫參知政事的職位。

三月三十(己巳),宋太宗因為各地不是幹旱就是蝗災,為此下詔給宰相呂蒙正等人說:“百姓有何罪過,要遭受如此嚴重的天譴?其實都是因為朕仁德不夠導致的。你們應當在文德殿前修築一座高台,朕將露天坐在那裏。如果三天後還不雨,你們可以把朕給燒了,用以答謝天譴。”呂蒙正等人非常惶恐,連連謝罪,並將詔書藏匿起來。次日果然下雨,蝗蟲也全都死了(京城下雨是真的,蝗蟲都死了顯然是內外臣屬的謊言)。

先前,宋太宗召近臣來了解時政的得失。樞密直學士寇準說:“《洪範》說:天人之間的感應,就像影子隨形,回響隨聲。大旱就是由於刑政有所不公造成的。前不久祖吉和王淮都犯法受賄,貪贓數以萬計。祖吉已經伏誅,家產也被籍沒;然而王淮卻因是參知政事王沔的母弟,隻不過在私堂受到杖責而已,仍然擔任定遠主簿。朝廷用法如此輕重不分,為此得到天譴,也是可以想象的。”宋太宗恍然大悟,次日就馬上召見王沔,嚴厲責備了他。

這月,翰林學士宋白等人上呈《新定淳化編敕》三十卷。

夏四月初一(庚午),宋太宗下詔取消端州每年進貢石硯的做法。

四月十二(辛巳),宋太宗任命樞密副使張齊賢和給事中陳恕一並為參知政事;任命僉署樞密事張遜為樞密副使;任命樞密直學士溫仲舒和寇準一並為樞密副使;改任樞密使副張宏為吏部侍郎。張宏生性懦弱謹慎,沒有什麽見解;自己位居內庭,甚至見到胥吏也必先行作揖。而且他十分吝嗇,喜好積聚財富,所以沒得到時人的敬重。溫仲舒是河南人。

當初,王沔和張齊賢共同掌管樞務,但不太協調。張齊賢出任代州後,王沔便成為樞密副使和參知政事。陳恕掌管鹽鐵專賣;他生性苛察,也曾忤逆過王沔。到這時張齊賢和陳恕一道在中書主事,所以王沔很不自安,並擔心下屬中有人會把中書省的舊事告訴他二人。四月二十(己醜),左司諫王禹偁上言說:“臣請求,自今以後群官前往宰相那裏或樞密院時,都必須在退朝前在都堂請求見麵。宰相和樞密使不得在本廳延請或接待賓客,以防請托。”這一請求正合王沔的心意,所以他喜出望外,馬上轉告宋太宗加以施行,並下令禦史台向朝廷內外宣布。

左正言謝泌上言說:“臣最近看到明詔,不許兩府接見賓客,懷疑大臣以此徇私。天下至為廣袤,萬機至於繁忙,陛下將自己的視聽委托給輔臣,如果他們不能接見群官,又怎能盡知外事!古人說過:‘疑則勿用,用則勿疑。’如果國運衰落,強臣擅權,那時有此擔心是可以理解的。如今陛下鞭撻宇宙,總攬豪傑,朝廷並無巧言奸佞的士人,藩鎮也無非得姑息的悍臣;禮樂征伐全都出自天子,陛下為何還要猜疑執政大臣,做出末代帝王才做的事?如果任用的輔臣並不稱職,就應當罷斥而去;既然得到勝任的輔臣,陛下將朝政委托他們,又有何好猜疑的!假如杜絕公堂請托的拜謁,難道他們就沒有私室?堵塞相府求情的門路,難道就沒有其他途徑?這並非是陛下推心置腹以待大臣,大臣五體投地以報陛下的辦法。王禹偁不識大體,妄自臆想,以此蒙蔽陛下的視聽。他的狂躁之言,不能采用。”宋太宗覽奏後嘉許讚歎,當即下令追還前詔,並將謝泌所上的表章送到史館。

這月,黃河繼續泛濫,虞鄉等七縣發生饑荒。

五月初一(己亥),宋太宗下詔,為兩京及各州在押的流放以下囚犯降罪一等,杖責後釋放。次日,朝廷設置諸路提點刑獄官。五月初七(乙巳),朝廷重新設置折博倉。

左正言謝泌多次議論時政的得失,宋太宗對他的忠誠十分嘉許,因此於五月十八(丙辰)提擢他為右司諫,賜給金紫官服和三十萬錢。謝泌一日到便殿應對,宋太宗又當麵給他賞賜和鼓勵。謝泌謝恩道:“陛下從諫如流,所以臣得以竭誠盡忠。唐朝末年有個叫孟昭圖的,早上呈上諫疏,晚上人就不知道在哪裏了。前代如此,安得不亂!”宋太宗聽了,受到很深觸動。

六月初六(甲戌),忠武節度使兼同平章事潘美去世。潘美字仲詢,是大名府人,父親潘璘曾作為軍校衛戍常山。潘美年輕時倜儻豪爽,在府中擔任典謁。他曾跟同鄉王密說:“漢朝(指後漢)眼看就不行了,凶惡的權臣肆意暴虐,國家有改朝換代的預兆。大丈夫如不在此時建立功名和爭取富貴,一生碌碌無為,那將羞見於人。”那時郭榮(即後來的後周世宗)任開封府尹,潘美作為親信事奉他。周世宗即位後,補任他為供奉官。高平之戰,潘美因功升任西上閣門副使。不久他出任陝州監軍,又改任引進使。周世宗準備對隴、蜀用兵時,命令潘美監護永興(長安)駐軍,讓他經略西邊的事。

趙匡胤(即後來的宋太祖)平時待潘美十分優厚。他受禪後,派潘美先去見執政大臣,並向朝廷內外群臣宣旨。陝帥袁彥為人凶悍,信任一群小人,嗜好殺人,貪財如命;還修繕兵甲。宋太祖擔心他會發動兵變,便派潘美去監護他的軍隊,找機會對付他。潘美單騎前往勸諭袁彥,說宋太祖是天命所歸,他應當盡到臣下的職責。袁彥於是到東京入朝。宋太祖高興地說:“潘美不殺袁彥,能讓他前來覲見;這正是朕要的。”

淮南節度使李重進反叛時,宋太祖帶兵親征,命令大將石守信為招討使,潘美作為行營都監,任他的副手。揚州平定後,宋太祖留他在揚州擔任巡檢,讓他安撫那裏的民眾。他因功被授泰州團練使。當時湖南叛將汪端被平定後,那裏的人心尚未安寧,宋太祖於是授潘美為潭州防禦使。南漢主劉鋹多次入寇桂陽和江華,但都被潘美擊退。溪峒蠻人和獠人自唐朝以來,就時常入侵中原,成為民患。潘美帶兵直搗他們的巢穴,斬殺和擒獲了不少,並對剩餘的部落加以慰撫,夷蠻部落因而得以安定。乾德二年(964),他又跟從兵馬都監丁德裕等人率兵攻克郴州。

開寶三年(970),宋太祖征討嶺南,任命潘美為行營諸軍都部署兼朗州團練使,尹崇珂為副手。潘美進軍攻克富州,劉鋹派大將率領一萬多軍隊前來救援。潘美率軍擊潰了他們,接著攻克賀州。同年十月,他又攻下昭、桂、連三州,西江諸州依次歸降朝廷。潘美因功移任南麵都部署,接著進駐韶州。韶州是南漢的北大門,集聚了十多萬南漢大軍。潘美揮師乘勝進擊,很快就攻拔了韶州,斬獲敵兵數以萬計。劉鋹日暮途窮,隻好於開寶四年二月派大臣王珪前來潘美的軍門請求通好,又派左仆射蕭漼和中書舍人卓惟休奉表請求投降。潘美用宋太祖的意旨曉諭他,說南漢能戰就戰,不能戰就守,不能守就降,不能降就死,不能死就亡;除非這五者,其他都不能接受。南漢投降後,潘美當即派殿直冉彥袞護送蕭漼他們趕赴東京。

劉鋹又派他弟弟劉保興率眾前來抗拒。潘美馬上率領大軍倍道兼行,直趨柵頭,離廣州隻有一百二十裏。劉鋹當時還有十五支大軍,依靠山穀堅守壁壘,等待宋軍的到來。潘美於是修築堡壘,讓士兵休息,然後跟諸將商量說:“他們用竹木修建柵寨,如果我們發動火攻,對方必定潰亂。那時再派精銳夾擊,這將是萬全的計策。”因此分派數千民工,每人手拿兩把火炬,走小路前往南漢軍的柵寨。到了半夜,萬炬俱發;又遇上刮大風,火勢更加凶猛。劉鋹的部眾一片驚擾,幹脆前來進攻。潘美揮兵猛烈反攻,劉鋹部眾全麵潰敗,陣亡的數以萬計。潘美於是長驅直入,兵臨廣州城下。劉鋹將他的府庫全都燒毀。潘美很快就攻克廣州,生擒劉鋹,派人護送他到京師,並送露布(開封的捷報)奏聞朝廷。宋太祖得到露布的當天,便任命潘美和尹崇珂為同知廣州兼市舶使。那年五月,宋太祖拜潘美為山南東道節度使。開寶五年,他兼任嶺南道轉運使。土豪周思瓊聚眾在海上作亂,但被潘美鎮壓了。嶺南因此得以安寧。

開寶七年,宋太祖商議出征江南。九月,他派潘美和劉遇等人率先帶兵趕赴江陵。十月,宋太祖任命潘美為升州(金陵)道行營都監,和曹彬一道進駐秦淮。當時船隻尚未具備,潘美下令說:“我奉詔率領精銳驍勇數萬人,誌在必勝。豈能因為這一衣帶水的河流就不再前進?”於是下令涉水過河。大軍也跟隨他過河,江南軍隊因此徹底戰敗。當宋軍在采石磯的浮橋建成後,吳人派出二十多艘戰艦,擊鼓呐喊著前來破壞。潘美揮兵奮擊,奪了戰艦,還生擒江南大將鄭賓等七人。潘美又攻破城南水寨,分派水軍前往把守。宋太祖派使者前來,緊急下令,讓他將軍營搬到其他地方,以防止事變。潘美得到詔書後馬上執行。當夜,吳軍果然前來劫營,結果撲了個空。潘美於是進軍,兵臨金陵城下。江南水陸十萬大軍陳列在城下,潘美率兵出擊,擊潰了他們。江南國主李煜處境危急,隻好派大臣徐鉉前來請求暫緩攻城。宋太祖無視他的請求,下詔給諸將,催促他們讓李煜盡早歸附朝廷。李煜還猶豫不決,在夜裏派出數千兵馬,帶著火炬擊鼓呐喊地前來攻打宋軍。潘美率領精銳手持短兵器和他們接戰,趁機和大將曹彬率領士兵日夜攻城,百道俱進,很快就攻克了金陵。江南平定後,宋太祖因功拜他為宣徽北院使。

同年秋季,潘美作為大將黨進的副手進攻太原,在汾上和北漢兵交戰,擊敗了他們,還擒獲很多敵兵。太平興國初年(976),潘美改任南院使。太平興國三年,他加開府儀同三司。翌年,宋太宗出征太原,任命潘美為北路都招討,兼判太原行府事。他部署諸將進討,平定了並州。宋太宗接著親征範陽(幽州),任命潘美知幽州行府事。當班師時,宋太宗又任命他為兼三交都部署,留下捍衛北邊。三交西北三百裏有個叫固軍的地方,地形險要,是北邊的咽喉。潘美暗中派兵去襲擊,占據了固軍,並在那裏積儲穀粟和派兵守位。此後北邊得以安寧。潘美曾到代州巡撫,並厲兵秣馬,枕戈蓐食。不久有一萬遼軍騎兵入寇,接近邊塞。潘美誓師部隊,馬銜枚率軍奮擊,擊潰了遼軍。宋太宗因此封他為代國公。太平興國八年,他改任忠武軍節度使,進封韓國公。

雍熙三年(986),宋太宗下詔派潘美及曹彬和崔彥進等人北伐遼國。潘美率軍獨自攻拔寰、朔、雲、應等州。宋太宗下詔將那裏的民眾遷徙到內地。剛好遼軍突然前來,潘美和他們在陳家穀口交戰,結果官軍失利,猛將楊業戰死。潘美因此被削去官秩三等,貶為檢校太保。翌年,宋太宗恢複他為檢校太師。他接著出任真定知府,沒多久又改任都部署兼判並州。後來宋太宗又加他為同平章事,不久後他就在這時去世了,終年六十七歲。宋太宗追贈他為中書令,諡號武惠。鹹平二年(999),宋真宗讓他在宋太宗的廟庭配享。

潘美兒子潘惟德官至宮苑使,潘惟固官至西上閣門使,潘惟正官至西京作坊使,潘惟清官至崇儀使。潘惟熙娶了秦王趙廷美的女兒,官至平州刺史。潘惟熙的女兒即宋真宗的章懷皇後。後來因皇後的緣故,朝廷追封潘美為鄭王。潘惟吉是潘美的侄兒,經累遷成為天雄軍駐泊都監。他雖然是皇親國戚,但能以禮法自律,曆任朝廷內外官職,人們也都稱讚他的勤勉機敏。這些都是後話。

潘美死後,宋太宗任命張永德為並、代都部署。

要想知道宋太宗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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