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德二年即公元955年五月初一(戊辰),後周宣徽南院使兼鎮安節度使王景奉詔出兵自大散關直趨秦州,想收複被後蜀侵占的秦、鳳二州(今甘肅天水和陝西寶雞)。
不久,王景率軍攻拔黃牛等八寨。五月十一(戊寅),後蜀主孟昶任命捧聖控鶴都指揮使兼保寧節度使李廷珪為北路行營都統,左衛聖步軍都指揮使高彥儔為招討使,武寧節度使呂彥珂為副使,客省使趙崇韜為都監,率軍抵禦後周大軍。
也在五月十一,後周世宗郭榮任命刑部侍郎邊光範為戶部侍郎,前禦史中丞裴巽為刑部侍郎。
次日,刑部員外郎陳渥因在檢核齊州臨邑縣的民田時奏報失實,竟然被世宗賜死。陳渥為人清苦,遇事很有操守,卻因微小的過失而被處極刑,時論無不為他感到惋惜。
後蜀新任雄武監軍使趙季劄到了德陽,得知後周大軍入境,大為恐懼,不敢前進,便上書請求解除他邊境大任,回去奏事,並先讓輜重和他的妓妾西歸成都。五月二十(丁亥),他隻帶著很少隨騎飛馳進入成都。眾人以為他的軍隊潰敗歸來,全都無比震恐。後蜀主問他有關軍機大事,他全都回答不上來。後蜀主勃然大怒,將趙季劄關進禦史台。
五月二十一(戊子),後周世宗任命沙州留後曹元忠為沙州節度使、檢校太尉、同平章事。
五月二十七(甲午),後蜀將趙季劄在崇禮門斬首。
五月二十九(丙申),後周禮部侍郎竇儀上奏,請求取消童子和明經二科及條貫考試的名次。世宗準奏。
六月初三(庚子),世宗親自在內苑過審囚犯。有個叫馬遇的汝州平民,父親和弟弟都被官吏冤枉致死。他屢次申訴,也屢經複審,卻無法申冤。世宗親自審問,才得到實情。人們都覺得世宗是位神人,於是地方長吏無不親自去考察刑獄訴訟的案子。
六月初五(壬寅),後周西師與後蜀大將李廷珪等人在威武城東麵交戰,結果失利,排陣使濮州刺史胡立等人被後蜀軍隊生擒。六月初十(丁未),後蜀主派使者走小路前往北漢及南唐,想和他們一道出兵遏製後周。北漢主劉鈞和南唐主李璟都答應了。
六月十二(己酉),後周世宗任命彰信(曹州)節度使韓通為西南麵行營都虞候,並於六月十九(丙辰)任命亳州防禦使陳思讓為邢州留後。
六月二十一(戊午),南漢主劉晟殺了他弟弟禎州節度使通王劉弘政,於是南漢高祖劉?的幾個兒子全都沒了。
六月二十三(庚申),後周世宗下詔說:“兩京及諸道府州,不得上奏薦舉留守判官、兩使判官、少尹、防禦團練軍事判官。如果是已跟隨幕府曾任此職的則允許奏薦。防禦團練使和刺史的州,可各設置推官一員。”
次日,朝廷廢置景州,改為定遠軍。
六月二十五(壬戌),世宗郭榮任命樞密院承旨清河人張美為右領軍大將軍,暫時掌管三司事務。當初,郭榮在澶州(今河南濮陽)時,張美負責掌管州裏隸屬於三司的金穀和財務。郭榮私下有所要求時,張美總是違法提供而滿足他。後周太祖得知後十分憤怒,但又怕傷了郭榮的自尊,便隻是改任張美為濮州馬步軍都虞候。張美理財十分精明,當時很少人能比得上他。所以世宗將財政大權授予他。然而考慮到他在澶州的所作所為,世宗終究也沒把他當作公正忠實的大臣看待。
次日,他任命前延州節度使袁鳷為滄州節度使,前邢州節度使田景鹹為鄧州節度使。
秋七月初一(丁卯),世宗讓鳳翔節度使王景兼任西南行營都招討使,宣徽南院使兼鎮安軍節度使向訓兼任行營兵馬都監。宰相們因王景等人長久出師無功,而後勤饋運又跟不上,所以一再請求罷兵。世宗於是命令殿前都虞候趙匡胤前往視察。趙匡胤回來後,解釋了秦、鳳二州不難攻取的事實。世宗聽從了他。
次日,太子太傅魯國公和凝去世。和凝字成績,是汶陽須昌人。他九代祖和逢堯,在唐高宗時任監察禦史,但自和逢堯以下,官位都不很高。他曾祖父和敞和祖父和濡隻是因和凝而尊貴,經累贈成為贈太師;父親和矩贈尚書令。和矩生性嗜酒,不拘禮節,雖然平時並不知書,但見到士人時卻從不傲慢,總會罄盡家財接待他們。和凝幼年時就很聰敏,外表秀拔,神采射人。他少年好學,書籍看過一遍就能通達其中大義。他十七歲為舉明經前往京師,忽然夢見有人給他一束五色筆,跟他說:“你有如此才華,何不參加進士考試?”此後他的才思變得更加敏捷豐富,十九歲就進士及第。後梁滑州主帥賀瑰聽說他的名聲,聘用他到自己的幕下。和凝還善射。當時賀瑰與晉王李存勖在黃河邊上相拒。胡柳陂戰役時,賀瑰軍隊敗北,惟有和凝還跟隨他。賀瑰望著他說:“你千萬不要跟我,應當自己去努力。”和凝回答說:“大丈夫受人知遇,有難不報,這不是我平生的誌向。但恨沒有為大帥去死的機會。”很快有個騎將前來追逐賀瑰。和凝大聲喝叱,但那人還不肯停下。和凝於是張弓開射,那騎將應弦而斃,賀瑰獲免一死。賀瑰後來跟諸子說:“前不久要不是和公,我們就沒有今日。和公是文武全才,而又有誌氣,今後必享重位。你們應當恭謹地事奉他。”接著將女兒嫁給他為妻。和凝的聲望也因此日益興隆。後來他曆任鄆、鄧、洋三府從事。後唐天成中年,他入朝官拜殿中侍禦史,曆任禮部和刑部員外郎,不久改任主客員外郎兼知製誥,很快又奉詔進入翰林任學士。他接著又轉主客郎中,照兼翰林內職,並暫時負責貢舉。按照貢院舊例,放榜那天,要將荊棘放在門前,並關閉院門,以防落榜的秀才亂來。和凝下令撤去荊棘,開啟院門。當天門下寂靜無聲,沒人喧鬧。他所收錄的大多都是才名之士,時議以為得人。明宗因此更加器重他,很快就升遷和凝為中書舍人和工部侍郎,照兼學士。《澠水燕談》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範質最初考舉進士時,和凝掌管貢舉。和凝當年曾期望成為宰輔,登第那天,他名列第十三人。當他閱覽範質的試文時,尤其欣賞讚歎,當即讓他也成為第十三名。考場屋間將這事稱為“傳衣缽”,猶如禪宗相授一般。後來範質果然繼和凝之後登上相位。
晉高祖石敬瑭有了天下後,拜和凝為端明殿學士,兼判度支,不久轉他為戶部侍郎。當朝廷廢除端明殿學士時,和凝又重新進入翰林任承旨。晉高祖每次召他來征求對時事的看法時,他的回答都讓晉高祖滿意。天福五年(940),和凝官拜中書侍郎平章事。天福六年秋,晉高祖將要巡幸鄴都。當時襄州的安從進反狀已經彰顯,和凝因此上奏說:“禦駕一旦離開宮闕,安從進要起兵篡逆,那時陛下將如何對付?”晉高祖問道:“愛卿意下如何?”和凝說:“以臣的看法,先前君主有奪人兵權的想法,但往往事到臨頭卻來不及了。所以臣想讓陛下拿出十來道宣敕,秘密交付開封尹鄭王,讓他在事情緊急時馬上填上將校的姓名,命令他們領兵出擊。”晉高祖聽從了。當得到唐、鄧二州的奏報時,鄭王果然這麽做了,下敕令派騎將李建崇和監軍焦繼勳人領兵討伐。他們和襄州叛軍在湖陽相遇,安從進沒想到官軍會來得如此神速,因此戰敗。這都是和凝努力的結果。少帝嗣位時,加他為右仆射。開運初年,和凝罷相,隻守仆射本官。沒多久,他轉左仆射。後漢建國後,朝廷授他為太子太保。後周初年,他升遷太子太傅。這年秋季,他因背上長大疽在私第病故,終年五十八歲。世宗為他取消視朝兩日,下詔追贈他為侍中。
和凝生性喜好修整,自從首次出仕直至登上台輔,他的車輿服飾以及仆從,都很講究華麗整潔,進退容止都出類拔萃。他又喜好延納後進,士人無論賢能或不肖,他都能虛懷接待,有時也幫助提攜他們,所以當時聲譽很好。平生寫文章,他長於短歌豔曲,尤其喜好聲譽。他留有文集百卷,親自篆版,具模印刷了數百冊,分別施惠於人。根據《宋朝類苑》:和凝成名前寫了風流豔詞一編,名為《香奩集》。他富貴後,便將這豔詞的作者名字轉嫁給韓偓。北宋時流傳的韓偓《香奩集》,其實是和凝所作。和凝生平著述分別有《演綸》、《遊藝》、《孝悌》、《疑獄》、《香奩》、《籝金》六集,自己作《遊藝集序》說:“予有《香奩》、《籝金》二集,不行於世。”和凝在高位時為了避免人們議論,便諱其名;但又想讓後人知道,所以在《遊藝集序》中承認是自己所作。這就是和凝作序的原意。
和凝的長子和峻,在省郎位置上去世。他次子和峴後來任北宋的司勳員外郎。根據《綿繡萬花穀》記載:和峴出生時,剛好和凝進入翰林、加金紫官服、又負責禮部貢舉。和凝高興地說:“我生平美事,三者並集。這兒子來得是時候。”因而把他的小名叫作三美。
八月初七(癸卯),兵部尚書張昭和太常卿田敏等人上奏,提議減少祠祭時所用的牲畜數量,世宗也同意了。於是隻有圜丘和方澤及太廟祭祀時才用太牢(牛羊豬齊備),其餘則都以羊代替。
八月十一(丁未),世宗罷免負責三司的宰相景範判三司的職務,加他為銀青光祿大夫,依前仍為中書侍郎平章事,還進封他為開國伯。世宗接著讓樞密院承旨張美代理三司使。世宗很快又因景範父親去世而罷免他參知政事。
八月十五(辛亥),世宗下詔說:“今後凡是病患或老弱的禦馬,全得送往同州的沙苑監和衛州牧馬監,利用那裏的水草,盡到它們飲水吃草的天性。”
同時,王景等人打敗後蜀兵,俘獲敵軍將卒三百人。八月二十三(己未),後蜀主孟昶派通奏使、知樞密院、武泰節度使伊審徵前往行營慰撫將士,同時督戰。
八月二十八(甲子,《舊五代史》作庚子,疑有誤),退休的後周太子太師致仕趙暉去世。趙暉字重光,是澶州人。二十歲弱冠時靠驍勇果敢應募,最初在晉王(即後來的後唐莊宗)李存勖帳前任職,與後梁兵經曆了百餘戰役,因功升遷馬直軍使。同光中年,他跟從莊宗兒子魏王破蜀。魏王命令趙暉分統所部,往南去衛戍南蠻邊遠地帶。明宗即位後,征他回朝,授他為禁軍指揮使。晉高祖有了天下後,讓他參掌衛兵。他還跟從馬全節包圍安陸,輔佐杜重威出戰宗城,皆有功,因此改任奉國指揮使。開運末年,他帶領所部兵馬進駐陝州。剛好遇上契丹入汴,他慨然有勤王的決心。當得知劉知遠(即後來的後漢高祖)在並門(太原)起兵,便與部將王晏和侯章密謀響應。契丹主賜給趙暉詔書,任命他為保義留後。趙暉殺了契丹使者,焚毀詔書,占據陝州。他當即派支使河間人趙矩奉表飛馳前往晉陽,奏聞後漢高祖。後漢高祖於是任命趙暉為保義軍節度、陝虢等州觀察處置等使。後漢高祖前往東京洛陽時,經過陝州。趙暉身穿戎服在路旁朝見,並親手駕馭六飛(六駕禦馬)將後漢高祖送到行宮,君臣之義猶如老相識一般。朝廷很快就加他為檢校太尉。乾祐初年,他移鎮鳳翔,加同平章事。當王景崇占據岐山,任期滿時不肯接受替代,接著公然反叛時,朝廷當即任命趙暉為西南麵行營都部署,派他帶兵出討。當時李守貞也在蒲(即河中)反叛,趙思綰據雍(長安)鬧事,與王景崇互相為援,又招引後蜀軍隊出自大散關。叛軍勢不可遏。趙暉領兵數千,經過數戰而勝,然後挖掘塹壕包圍了鳳翔。趙暉屢次使人挑戰,但王景崇始終不肯出戰。趙暉於是暗中派出千餘人,在城南一舍(三十裏)之外,擐甲執兵,打著後蜀兵的旗幟,沿著南山而下。他又讓部下諸軍聲言說川軍來了。須臾之間,西南果然塵土飛揚。鳳翔城中信以為真,便讓數千人突圍而出,作為川軍的接應。趙暉設伏以待,將這些叛軍士兵一鼓殲滅。此後王景崇膽破心驚,不再敢出城。翌年春季,他攻拔鳳翔,因功加檢校太保兼侍中。後周初年,朝廷就地加他兼中書令。廣順三年(953)春,他上表請求入宮覲見,後周太祖下詔準許,並在他入朝時授他為歸德軍節度使。顯德元年,他接受替代回歸宮闕,以病告老。世宗授他為太子太師,讓他在該位置退休致仕,進封秦國公。不久他就在私第病故,終年六十七歲。世宗下製追贈他為尚書令。
趙暉去世次日即八月二十九(乙醜),世宗下詔說:“今後各地的祠祭,一應牲牢、香幣、饌料、供具等,全都委托本司官吏親自負責,務在精至。行事儀式,必須依照《禮經》。大祠祭時理應使用的禮樂,必須在祭祀前教習。凡是有關祭祀的大事,都必須讓太常博士及監察禦史用心掌管;稍有拖延耽誤,都必須依法論處。”
官府長久沒有鑄錢,而民間又經常將銅錢融化了製作器皿及佛像,所以流通的錢幣日益減少,九月初一(丙寅),世宗因此下敕,開始建立監管部門負責開采銅礦,鑄造新錢。除非官府的法物(儀仗或祭祀用品)和軍器及寺觀裏的鍾磬鈸鐸之類,聽憑保留之外,其餘的民間銅器和佛像,都必須在五十日內全都送交官府,官府按市價酬報。過期隱瞞藏匿不交的,五斤以上處以死刑,五斤以下則根據輕重判刑。世宗跟侍臣說:“你們千萬不要懷疑朕毀壞佛像的動機。佛以善道感化民眾,隻要一心為善,就等於是信佛。那些銅像哪裏就是所謂的佛!而且朕聽說佛在利人,甚至自己的頭顱和眼睛他都能舍棄,用以布施大眾。如果朕的身子也可以周濟百姓,朕也會舍得。”
司馬光評論說:若周世宗,可謂仁矣,不愛其身而愛民;若周世宗,可謂明矣,不以無益廢有益。
九月十八(癸未),世宗任命太子賓客趙上交為吏部侍郎;任命吏部侍郎於德辰和司徒詡並為太子賓客。九月二十(乙酉),他下詔,說今後遇到天清節,朝廷將依照近臣的慣例,賜給給文武百官衣服。
九月二十六(辛卯),西南麵招討使王景的捷報抵達朝廷,同時將他們俘獲的西川軍校薑暉以下三百人押送到京師。九月二十九(甲午),潞州(上黨)先前擒獲的河東(即北漢)兵馬監押程支等二百人也被押送到宮闕。世宗下詔將俘獲的西川和河東軍校以下全都釋放,還賜給各人不同數量的金錢布帛。
後蜀北路行營都統李廷珪派先鋒都指揮使李進占據馬嶺寨,又派奇兵從斜穀出兵進駐白澗,準備腹背夾攻後周軍隊。後蜀同時分兵從鳳州北麵的唐倉鎮及黃花穀出來,斷絕了後周軍隊的糧道。閏九月,王景派裨將張建雄帶兵二千抵達黃花,又派兵一千直趨唐倉,扼住後蜀軍的歸路。後蜀染院使王巒帶兵出了唐倉,與張建雄在黃花交戰,結果後蜀兵戰敗,逃回唐倉,在那裏又遇到後周軍隊,再次落敗。後周大軍俘虜了王巒及其將士三千人(《九國誌》說王巒死了)。馬嶺和白澗的後蜀兵也全都潰散,李廷珪和招討使高彥儔等人隻好退保青泥嶺。後蜀雄武節度使兼侍中韓繼勳丟棄秦州,逃回成都。觀察判宮趙玭則在州城投降,斜穀的援兵也全都潰散。接著成、階二州(今甘肅成縣和武都)也投降了後周(《舊五代史》說成州在十月初六辛未歸順)。消息傳來,蜀人無不振恐。趙玭是澶州人。世宗想任命他為秦州節度使,但宰相範質一再爭辯,極力反對。世宗於是任命他為郢州刺史(《舊五代史》說任命是在九月十八癸醜頒布的)。高彥儔當時聽說王巒他們戰敗,出兵救援。但還沒到時,就得知他們已經被俘,隻好退回秦州。趙玭閉門不納,召部屬前來,跟他們解釋說:“如今中原的兵甲無敵於天下,自從他們西征以來,戰無不勝。蜀中派出的都是勇猛的武將,士卒也都十分驍健,然而除了被殺戮或遁逃的之外,幾乎沒幾個剩下。我們豈能甘心受此禍難?去危就安,就在今日。”部屬們都俯伏聽命。趙玭於是在州城歸順後周。世宗因此才打算任命他為節度使。
閏九月十七(壬子),王景的捷報抵達朝廷,說他在黃花穀擊潰西川賊軍,生擒偽命都監王巒和孫韜等一千五百餘人。百官入宮慶賀,世宗舉起酒杯向宰相王溥敬酒說:“邊境大功的成就,都是愛卿擇帥的功勞!”
閏九月二十九(甲子),世宗在萬歲殿宴請將相,說:“這兩天好冷。朕在宮中食用山珍海味,為自己無功於民而坐享天祿,深為慚愧。既不能親自耕種而獲得食物,看來隻有親冒矢石,為民除害。也許這樣才能自己感到心安!”
也在這天,秘書少監許遜因先前借了竇氏的圖書,但隱瞞不還,而被貶為蔡州別駕,
閏九月三十(乙醜),後蜀主將李廷珪上表待罪。
冬十月初五(庚午),後周世宗召近臣到苑中射擊,並賜給他們不同數量的金器和鞍馬。
十月初七(壬申),派往秦州一帶督戰的通奏使兼知樞密院伊審征也回到成都,到宮闕請罪。後蜀主全都赦免了他們。後蜀主寫信給後周世宗,請求和解,自稱大蜀皇帝。世宗氣他要跟自己平起平坐,所以沒有答複。後蜀主更加恐懼,因此在劍門和白帝積聚兵馬和糧草,作為守禦的防備。因為大規模征兵募兵,國家的用度不足,後蜀開始鑄造鐵錢,在境內實行鐵器專賣,西蜀百姓為此吃了很多苦頭。
要想知道後周和後蜀以後的事,請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