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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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係列九:郭威建周之三:郭威稱帝成為後周太祖與劉崇太原建立北漢

(2020-04-20 21:52:03) 下一個

乾祐三年即公元950年十二月中旬,湖南朗州節度使馬希萼率軍攻克長沙,賜死楚王馬希廣,自稱楚王。十二月二十,後漢樞密使郭威率軍北伐契丹經過澶州時,將士起來擁戴他為君主。郭威隻好帶兵回歸大梁。十二月二十七,後漢李太後下誥讓郭威監國。

後周太祖廣順元年即公元951年春正月初五(丁卯),後漢李太後下誥,將傳國符寶授予監國郭威,讓他即皇帝位。誥令說:“遠古以來,受命相繼;所以並無一姓,傳諸百王;莫不是人心順之則興,天命去之則廢。這些昭然事跡,全都記載在史書典籍。我遭遇厄運,家族不幸,奸邪構亂,朋黨橫行;大臣冤枉而被誅,少主倉卒而遇禍。人自作孽,天道難論。監國郭威,深刻眷念漢恩,急切安定劉氏。平定三鎮叛亂之後,又扶正頹喪的綱紀;思量如何維護皇祚,因而從宗室中選擇繼嗣。而獄訟盡歸於西伯,謳謠不在於丹朱(公允處理刑獄的好名聲都歸於西伯姬昌;百姓愛戴的人也不是虞舜的兒子丹朱)。六師擁戴他竭力的真誠,萬國景仰他欽明的仁德。寶鼎變革,契約更改;圖籙自有所歸。我作為監國的佳賓,固然是件幸運的事。今天奉著符寶授予監國,他可即皇帝位。於戲!天祿在躬,神器自至,允集天命,永綏兆民,敬之哉!”

當天,郭威自皋門入宮,在崇元殿正式即位,成為史上的後周太祖。當年,後漢高祖征討鄴城時,他兒子即後來的隱帝劉承祐曾跟郭威說:“我夜來夢見你變成一頭毛驢,駝著我升天。後來我舍下你後,你很快又變為龍,然後舍我南去。這是什麽樣的吉祥?”郭威當時撫掌而笑。冥冥間的符兆,豈是偶然!

後周太祖下製說:“自古受命之君,興邦建統,莫不上符天意,下順人心。所以夏德衰敗,開啟了殷商的皇祚;漢風不競,肇始了皇魏的根基。朕早先事奉前朝,久居重位;接受遺詔輔政,豈敢忘了伊尹和霍光的忠誠?仗恃斧鉞親臨兵戎,承擔韓信和彭越那般重任。朕無不鞠躬盡瘁,焦思勞心;前往河中和潼關討伐叛逆,抵達岐下和雍州展開聲援;最終平定大敵,粗立微勞。剛從關西凱旋而歸,接著又統兵到河朔征伐;訓練師旅,固護邊陲。朕隻將身子許給國家,不給君父留下賊寇。外憂稍稍平息,內患有很快發生。一群小人連謀,導致大臣遇害。棟梁一旦損壞,社稷即將傾危。朕那時正在藩鎮,也遭到讒言構陷。朕從萬死中逃得一生,於是徑直趕赴宮闕;將四個罪犯在九衢大道梟首示眾,因而安定了天下寰宇。朕將要延續漢祚,擇立劉氏宗室。出征的詔命已經實行,軍情忽然發生大變。朕被眾人所迫,沒有理由逃避責任。將士扶擁朕回到京師,尊戴為主。加上朝廷內外相繼勸進,藩鎮方嶽共同推崇;朕隻得勤勉接任,雖是因為順從群心,臨禦時實在也感到仁德不夠。改元建號,依然遵從舊日的章典;革故鼎新,應當普降恩澤於大眾。

“朕本是姬氏的的遠裔,虢叔的後代;積累百代的吉勳,光耀上天的輝煌。盛德既然延續於百世,天命又集中在朕躬。如今建國必須以大周為號,可改漢乾祐四年為廣順元年。自正月五日黎明以前,一應天下罪人,即使平常大赦所不能原宥的,也全都赦免。已故樞密使楊邠、侍衛都指揮使史弘肇、三司使王章等人,辛勞為國,盡節於君,是千載難逢的良臣,卻在同一天裏遇害。路人都為他們感到悲哀,九泉也為他們感到憤慨。雖然很快他們的沉冤得到洗雪,更應該為他們延伸厚恩。他三人可加等追贈,備禮歸葬;安葬費用全由官府供給,並尋訪他們的子孫加以敘用。其餘一同遭到枉害的人,也予以追贈。馬步諸軍將士等,努力輸誠,盡忠效義;先前則平定內難,後來又推戴朕躬。言及他們的功勳辛勞,應當予以旌揚賞賜。原先朕的部屬將士,各與功勳等第,超次加給恩命,並賜予功臣名號,已帶功臣的另外加賜。一應被貶的左降官,尚未量移(酌量近移)的予以量移,已經量移的恢複資曆,已經恢複資曆的酌情加以錄用。失去官爵的人,也應根據資曆予以敘用;配流徒役的人,全都允許放回。各地如有犯罪逃亡的人,及山林草寇等,一律不予追問。如果大赦後一個月內還不回歸本業,將恢複以前的罪責。朝廷內外前任和現任的文武官僚以及退休致仕官員,各與加恩。一應在朝的文武臣僚、內諸司使、諸道行軍副使、藩鎮馬步都指揮使,如父母尚在,未有恩澤的當即給予恩澤,已有恩澤的更加恩澤;如已亡沒,未曾追封贈的給予封贈,已經封贈的增加封贈。

“一應天下州縣,乾祐元年和二年以前拖欠的夏秋殘稅及各色征斂,連同乾祐三年的夏稅及各色拖欠,一並予以革除蠲免。澶州以西,官路兩邊共二十裏內,連同乾祐三年的殘稅欠稅,一並予以革除蠲免。一應河北沿邊州縣,自去年九月以後,曾經契丹蹂躪的地方,每人每戶乾祐三年年終以前積年拖欠的各色稅賦,一並予以革除蠲免。一應拖欠三司主持的錢穀場院租稅的,除了乾祐元年年終以前征納的以外,無法抵押償還的,委托三司具體分析後奏聞朝廷。天下糧倉和府庫事務,應當讓節度使專門認真負責,掌納官吏一律必須依照台省條例辦事,不得另外收納鬥餘和秤耗之類的額外征斂。以前所進的羨餘等各色進奉,今後一律停罷。

“一應皇帝的乘輿服禦等物品,不得過於華飾;宮闈使用的器皿,務必提倡樸素;大官平常的膳食,一律予以減損。各道的所有進奉,都將用於幫助軍國費用;其中珍巧纖華及奇禽異獸和鷹犬之類,不得隨便進獻上貢。各種無用的東西、不急的公務,一並予以停罷。帝王之道,德化為先;崇飾虛名,朕所不取。如果朝政得不到治理,即使名目多端又有何用!今後各道進獻的所有祥瑞,不許繼續奏獻。

“古人使用刑罰,本來期望避免死刑。如今製定法律,十分注重禁止非為。這都是因為承繼弊政之時,不靠猛政則奸凶難製;當鼓勵善行之後,采用寬政則典憲適宜。根據時勢推行朝政,也許能達到中道。今後所有犯盜竊贓物及通奸罪行的人,一並依照晉天福元年以前的條例施行。所有犯罪的人,除了造反叛逆大罪之外,一並不得籍沒家產或株連骨肉,全都必須依據法律格令處置。

“天下諸侯都有自己的親戚,自然可以謹慎選擇而加以委任,但必須做到辦事有效和裨益為政。朝廷為各道任命佐吏,也許並不適當。必須矯正先前的失誤,或許符合通常的規範。先前由在京諸司派本司軍將充當諸州郡的元從都押衙、孔目官、內知客等,這一做法將一律停廢,並勒令這些人回歸原處任職。近代帝王的陵寢,理應禁止砍柴割草。唐莊宗、唐明宗、晉高祖,各安置十戶人家守陵,有陵寢附近的民戶擔任。漢高祖皇帝陵寢的職員及守宮人,及四時薦饗和守陵民戶等,一切如故。仍然以晉、漢的後胄為二王後,委托中書門下處理這事。”等等。

當初,後唐衰敗時,各地出現很多盜賊,根本無視律法,所以朝廷製定了嚴峻的刑法,凡是盜竊贓物三匹以上的都被處死。後晉天福中年,刑法放寬到五匹。和有夫之婦發生關係的,無管是強奸和通奸,男女都要被處死。而後漢的律法更為嚴峻,盜竊一錢以上的都被處死;而那些並非造反叛逆的,也往往被滅族和籍沒家產。所以後周太祖即位後,首先改革這一弊政。

當初,後漢樞密使楊邠覺得功臣和國戚出任藩鎮大臣,而他們大多不熟悉吏事,便讓三司的軍將補任各道的都押牙、孔目官、內知客。但這些人自恃是朝廷敕令補任的,所以大多都十分專橫,節度使很難控製。所以到這時後周太祖將他們都罷免了。他還命令史弘肇的親吏上黨人李崇矩去尋訪史弘肇的親人。李崇矩上言說:“史弘肇的弟弟史弘福還在。”最初,史弘肇讓李崇矩掌管他家的財產帳簿。這時他將史家的財產全都交還給史弘福。後周太祖覺得李崇矩賢惠,因此讓他在皇子郭榮帳下任職。

這期間,司天上言說:“如今國家建號,以木德代替水德。根據經法,國家以姓墓為臘,因此臣請求以未日(即辛未和癸未之類)為臘。”後周太祖準奏。當時有人議論說:“以前周武王戰勝殷商,歲星(木星)集於房宿。如今國家受命,金星和木星又集於房宿。周文王被囚禁在羑裏,而卜卦時得到明夷卦(易經三十六卦,意為失意)。今上在鄴都脫險時去查易經的大衍之數,也得到明夷卦。所以用周為國號,符合文王和武王的天命。”先前,丁未年(947)夏六月,土、金、木、火四星聚於張宿,占卜的人說,當有帝王在周地興起。後漢高祖建國,經由平陽和陝州直趨洛陽,用以對應此卜。當隱帝將要嗣位時,封周王以符應同樣的事。而後周太祖作為姬虢的後胄,又承繼宗周。這天上天下的默契難道不是顯而易見嗎?當年周武王以木德稱王天下,宇文的北周也以木德繼承西魏,而三朝都以木代水,這不是很奇異嗎!

正月初六(戊辰),後周太祖任命前曹州防禦使何福進為代理許州節度使,前複州防禦使王彥超為代理徐州節度使,前澶州節度使李洪義為代理宋州節度使。

後漢李太後此時已遷居到西宮。正月初七(己巳),後周太祖為她上尊號為昭聖皇太後。當天,他還下詔,讓有司部門擇日為已故後漢隱帝劉承祐發喪舉哀。敕文說:“漢高祖為義帝發喪,魏明帝明正禪陵尊號。這些通達的禮儀被千古稱道。何況朕長久事奉前朝,經常參知大政。如今雖然遷虞事夏(即夏禹接替虞舜),的確是迫於群情,而四海九州,全都知道朕曆來的心誌。必須命令所司部門擇日為故主舉哀,並預備山陵葬禮。”

正月初九(辛未),有司部門上言說:“皇帝為故主舉哀那天,必須身穿白色縞素,直領深色大衣、腰部係上麻布絰帶等。成服完畢舉行祭奠,接著七日不能視朝,坊市也必須禁止音樂。文武內外臣僚成服後,每天必須趕赴太平宮臨喪,三日而止,七日釋服。待到前往山陵攢塗(停殯禮儀:聚木於靈柩四周,再用泥塗上)那天,百官再穿最初的喪服;靈車出城時,按班次站立辭別先帝,然後釋服。”後周太祖準奏。

同時,後漢高祖的兒子開封尹兼中書令劉勳去世(史書沒交代他怎麽死的,時間雖有些疑問。自從宋武帝劉裕受禪以來,廢帝很少善終;雖然劉勳隻是高祖的兒子;但根據郭威的為人,劉勳應是自然病死的。當時郭威想讓劉勳即位,李太後叫人抬出劉勳,讓郭威看他已病得不行了)。

正月初十(壬申),後周太祖任命前博州刺史李筠為代理滑州節度使。次日,他為樞密使兼檢校太傅王峻加同平章事;任命前澶州節度使李洪義為宋州節度使,加同平章事。他還任命滑州節度副使陳觀為左散騎常侍,鄴都留守判官王溥為左諫議大夫,一同兼任樞密院直學士。後周太祖接著任命元從都押衙鄭仁誨為客省使,知客押牙向訓為宮苑使。

同時,後周太祖命令衛尉卿劉皞主持後漢隱帝的喪禮。

當初,河東節度使兼中書令劉崇得知隱帝遇害,便想要舉兵南下。但他得知郭威要迎立劉贇時,也就打消了這主意,說:“我兒子為帝,我還能有什麽其它要求!”太原少尹李驤暗中勸劉崇說:“觀察郭公的心思,終究還是想自己稱帝。明公不如抓緊帶兵越過太行,占據孟津。待到徐州相公即位後,再回到鎮所。這樣郭公就不敢亂動了。不然的話,一定會被他出賣。”劉崇勃然大怒,罵道:“你個腐儒,竟然想離間我父子!”於是命令左右將李驤拖出去斬了。李驤大喊道:“我身負經天緯地的才幹,卻為愚人謀事,死了固然也心甘情願!隻是家有老妻,願意和她一同去死。”劉崇於是將他連同妻子殺了,並奏聞朝廷,表示他絕無二心。當劉贇被廢黜後,劉崇讓劉贇的押牙鞏廷美以劉崇的名義給後周太祖寫信,請求讓劉贇回歸太原。後周太祖答複劉崇說:“朕在澶州被將士們擁戴之際,曾派來直省李光美前去見湘陰公(劉贇)。想必李光美已把具體情況都告知了他。何況遠近都知道這事,以後他應當也都很清楚。湘陰公近來在宋州停留,現在還是讓他取道赴京,但叫他千萬不要擔憂疑忌,朕必定會讓他適得其所。隻是明公在河東,盡管放心。如能同力扶持,別無顧慮,朕將立即封你王爵,永遠鎮守北門;也決不會舍不得賜給你鐵券丹書。朕的其他情懷,來人會親口向你宣諭。”

同時,後周讓千牛衛將軍朱憲出任入契丹使。去年,契丹主(即遼世宗)耶律兀欲(也作烏裕)入寇邢、趙二州,攻陷內丘。契丹人進攻內丘時,死傷很多,又遇到月食,軍中出現不少妖異,遼世宗因此不敢深入。他帶兵撤回時,派使者寫信給後漢隱帝請和。使者到了境上,剛好朝廷發生蕭牆之變。郭威在澶州時,剛好遇到契丹使者來到,便和他一道入朝(通鑒說安國節度使劉詞送使者到大梁)。這時,已經稱帝的郭威便派朱憲陪伴來使回歸契丹,並帶信給遼世宗,敘述他改朝換代的由來,並贈送一副金酒器和一條玉帶給遼世宗。

也在這期間,晉州節度使王晏殺了他的行軍司馬徐建,指控他和河東勾結,以此奏聞朝廷。

正月十三(乙亥),後周太祖進位鄆州節度使、守太師、兼中書令、齊王高行周為尚書令;進封襄州節度使、檢校太師、守太傅、兼中書令、齊國公安審琦為南陽王;進封青州節度使、檢校太師、守太保、兼中書令、魏國公符彥卿為淮陽王。

後周太祖認為鄴都鎮撫河北,控製契丹,是軍事要地,便想派心腹大將到那裏去。也在這天,他加夔州(寧江)節度使、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檢校太傅王殷為同平章事,讓他出任鄴都留守兼天雄節度使,照樣掌管禁軍,並叫他帶上侍衛司奔赴鎮所。

次日(《舊五代史-隱帝紀》正月十五日),後周太祖前往太平宮(即隱帝殯宮),親自為後漢隱帝發喪成服,百官陪位,全都按照為天子下葬的禮儀。後周太祖還因此不視朝七日。又下詔太常,為他定諡為“隱”。

同時,兗州節度使慕容彥超派使者到大梁入貢。後周太祖擔心他疑慮恐懼,賜給他一道詔書安慰他,還說:“如今你兄長(指自己)的事已經至此,我也不想多說什麽。隻希望得到賢弟的扶持,一同安定億兆萬民。”

當天,劉贇的元從右都押衙鞏廷美和教練使楊溫等人得知劉贇被廢黜後,帶著劉贇妃子董氏,占據徐州,抗拒朝命,想等待河東派來的援兵。後周太祖派新任徐州節度使王彥超率軍馳赴徐州,並賜給鞏廷美等人一道敕書,勸諭他們,還讓湘陰公劉贇寫信勸他們歸降。

鞏廷美和楊溫想要歸降,但又怕被處死。後周太祖又寫信給他們說:“朕念及你們盡心於主人,足以獎賞你們的忠義,又怎能反而責備你們的怨悔?待到新任節度使入城後,朕會任命你們為刺史。委曲你們將這信出示給新使看,讓他知道朕的意思。”

正月十五(丁醜),荊南的高保融上奏,說去年十一月,朗州節度使馬希萼攻破潭州,並於十二月十八日縊殺湖南節度使楚王馬希廣;至十九日,馬希萼自稱天策上將軍、武平靜江寧遠等軍節度使、嗣楚王。

正月十六(戊寅),後周讓人在宋州殺了滯留在那裏的湘陰公劉贇。劉贇當時是徐州節度使。乾祐元年(948)八月中曾出現過五色雲彩。翌年冬末,有隻鳥飛來並棲息到鮮碧堂庭院的樹上,身體黃色,嘴喙朱赤,眼睛金色,翅膀青藍,腳趾暗紅,尾巴黑色,有點類似鳳凰。有個賓佐歎道:“野鳥飛入庭室,意味著主人將要離去。”十來天後這鳥就不知去向了。乾祐三年(950)冬十一月,樞密使郭威駐軍在京師,商議要立嗣君,接著就奉太後的誥令,立劉贇為嗣。傳誥的時候,前宰相馮道的牙笏丟落在地,邊上的人們都預感哪裏不對。馮道到徐州後,劉贇準備到郊外迎接他。劉贇平常所乘的馬都十分馴服,這時突然變得異常,又跳又跑,還用嘴咬人,難以控製。最後人們隻好給他換了匹馬。當時人們都覺得這是不祥之兆。將要離開彭城時,有一天夜晚,天上突然有道白光從西而來,把城中照亮得如同白晝,還伴隨著一聲如雷巨響。當時人們都以為是天裂了。又有巨星墜落在徐州的原野,轟鳴有聲。有人認為這是天狗。後裏劉贇果然被廢黜而死(史書沒具體談到劉贇之死;估計是他人所為,因為郭威似乎不會做出此事)。

劉贇遇害當天,他父親劉崇在晉陽即皇帝位,成為北漢君主。他依舊使用乾祐年號,並擁有並、汾、忻、代、嵐、憲、隆、蔚、沁、遼、麟、石十二州的地盤。他任命節度判官鄭珙為中書侍郎,觀察判官滎陽人趙華為戶部侍郎,兩人一道同平章事。他還任命次子劉承鈞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兼太原尹,節度副使李存瑰為代州防禦使,裨將武安人張元徽為馬步軍都指揮使,陳光裕為宣徽使。

北漢主劉崇跟李存瑰和張元徽說:“朕因為高祖建立的大業,一下子墜落於地,所以不得已才稱謂今日的位號。其實我又算是什麽天子,你們也算是什麽節度使?”因此沒有建立宗廟,隻是按照家人的禮儀祭祀先人,宰相的俸錢每月也隻有一百緡,節度使隻有三十緡,其餘官員也隻有菲薄的供給而已。所以北漢國中沒多少廉吏。客省使河南人李光美曾擔任直省官,比較熟悉朝廷過去的慣例,因此北漢朝廷的製度,都出自李光美。

北漢主得知兒子湘陰公死訊時,哭著說:“我沒采用忠臣的諫言,以至於此!”因此為因勸諫他出兵防範郭威而被他殺了的故太原少尹李驤立祠,每年讓人去祭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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