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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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係列八:後漢興亡之十四:河中反帥李守貞自焚與馬希萼兵敗仆射洲

(2020-04-12 14:44:38) 下一個

乾祐二年即公元949年七月初十(辛亥),湖南上奏,要求拆出長沙縣的東界建立龍喜縣。後漢隱帝劉承祚準奏。

七月十三(甲寅),後漢征討主帥樞密使郭威攻克河中。他首先攻克河中的外城。河中叛將李守貞收拾殘餘部眾,退保子城。諸將請求抓緊進攻,郭威說:“鳥窮則啄,困獸猶鬥,更何況一整支軍隊!把水放走後再慢慢捕魚,何必著急!”

七月十五(丙辰),郭威的奏折抵達朝廷,說他收複了河府羅城(即外城),李守貞退保子城(內城)。次日,永興都部署郭從義上奏說:“新授華州留後趙思綰,自本月三日任命為華州留後以來,本應奉詔赴任,但三次更移行期,還要求發給他的牙兵鎧甲。臣給了他後,最終依然不肯上路。到了九日黃昏,他的部曲曹彥進告發,說趙思綰密謀於十一日夜裏與同惡五百人逃奔南山入蜀。那天一早,臣再次催促他上路,他說到夜裏就動身。臣很快就和王峻入城,分兵守住四門。趙思綰的部下軍士都被拿下,臣等於是進入牙署,下令趙思綰一到就逮捕他。現已將趙思綰一幫徒黨,全都處置完畢。”

七月二十一(壬戌),李守貞和他妻子及兒子李崇勳等人全都自焚身死。李守貞是河陽人,少年時就凶悍狡猾,十分落魄,在河陽本部任牙將。石敬瑭出鎮河陽時,起用他為典客。石敬瑭後來改移數鎮,李守貞都跟著他。石敬瑭即位成為晉高祖後,他經累遷官至客省使。天福中年,李金全在安州反叛,招引淮夷(南唐)入寇。晉高祖命令馬全節出討,讓李守貞監護他的軍隊。安州之亂平定後,晉高祖任命李守貞為宣徽使。少帝石重貴即位後,授他為滑州節度兼侍衛馬軍都指揮使,沒多久又改任他為侍衛都虞候。開運元年(944)春,敵眾侵犯澶、魏二州,少帝巡幸澶州。契丹主耶律德光派大將麻荅(即滿達勒)帶領奇兵由鄆州馬家口渡過黃河,在東岸建立營寨。李守貞率軍自澶州飛馳赴援,擊潰了契丹軍,契丹兵淹死了數千人。李守貞還繳獲數百匹馬和七十多偏裨將領。不久,敵兵撤退。少帝還京後任命李守貞為兗州節度使,照樣擔任侍衛都虞候。那年五月,少帝任命李守貞為青州行營都部署,率兵二萬東討青州叛將楊光遠,命令大將符彥卿為副手。十一月,楊光遠兒子楊承勳等人請降。李守貞率軍進城,在楊光遠的另外私邸殺了他。楊光遠的孔目官吏宋顏,將楊光遠珍藏的財寶、名姬、善馬全都告知李守貞,李守貞因此將他安排在帳下。依照近例,官軍收複城池時,朝廷必定會降下大赦德音,洗滌叛軍將士的瑕疵。當時樞密使桑維翰因為楊光遠的同惡數十號人還都潛伏逃竄,尚未出來,官軍搜索得很急,所以大赦製書久久未下。有人告發宋顏藏匿在李守貞那裏,朝廷於是派人逮捕他殺了。李守貞因此開始怨恨桑維翰。當時行營將士應得的賞賜,李守貞全都貪汙了,然後盡拿些變質的茶葉、染木、薑藥之類的東西敷衍他們,所以軍中大為抱怨。有些軍士甚至用布帛包著所得的所謂賞物,做成人的首級模樣,當作李守貞的頭,懸掛在樹上詛咒他。李守貞班師回朝後,少帝加他為同平章事,並將楊光遠的東京宅第賜給他。李守貞趁機占用宅第邊上的軍營,拓寬他的宅第,並大興土木。工程持續了一年多,他的私宅也成為京師最豪華的房子。少帝經常巡行臨幸那裏,還給他賜宴,對他的恩禮無人可比。

開運二年春,契丹主遼太宗耶律德光率領全體大軍南下,前鋒到了相州的湯陰縣;少帝下詔派李守貞進駐滑州。少帝再次巡幸澶州,並任命李守貞為北麵行營都監,與招討使杜重威一道率軍北伐。自從獲得陽城大捷以後,朝廷便收軍回來。四月,禦駕還京,少帝馬上任命李守貞為侍衛副都指揮使,讓他移鎮宋州,為他加檢校太師。開運三年春,他下詔讓李守貞率軍巡邊。李守貞到了衡水,俘獲鄚州刺史趙思英後凱旋而歸。沒多久,他取代高行周出任侍衛親軍都指揮使,但少帝讓他移鎮鄆州,所以他頗為抱怨。剛好少帝為宰臣李崧加侍中,李守貞便跟樞密使直學士殷鵬說:“樞密使有什麽功勞,便讓他成為正相!”先前,桑維翰作為晉高祖的元勳舊臣出任樞密使。李守貞的地位和名望曆來在他之下,所以十分忌憚他,總是與李彥韜和馮玉等人協力排擠他,以致桑維翰最終被罷免樞務。李崧則跟皇室比較疏遠,所以李守貞得以欺淩輕蔑他。那年夏季,契丹入寇邊塞,少帝任命李守貞為北麵行營都部署。少帝為此在內殿舉行帶舞曲的盛宴,表示對他的寵幸。教坊獻上的歌詞唱道:“天子不須憂北寇,守貞麵上管幽州。”宴會散了後,李守貞滿臉自負的神色,並將這歌詞向外炫耀。後來他率軍到了定州北麵,與契丹偏師遭遇,陣斬蕃將嘉哩後班師回來。九月,少帝加他為兼侍中。剛好契丹讓他們的瀛州刺史詐降於少帝,請求派大軍去接應。朝廷信了,於是在十月下詔,任命杜重威為北麵行營招討使,李守貞為兵馬都監兼知幽州行府事。先前,李守貞領兵再次經過鄴都時,時任鄴帥的杜重威給了他很多饋贈,還曲意奉迎。李守貞很高興,所以總在少帝麵前稱讚舉薦他,請朝廷將征討的兵柄交給杜重威。到這時,李守貞和杜重威等人在鄴都會師,然後直趨瀛州。結果瀛州並沒有回應他們。同時,貝州節度使梁漢璋被契丹蕃將高牟翰打敗,戰死在沙場。王師也隻好撤了回來。大軍抵達深州時,得知契丹大軍蜂擁而至,李守貞他們於是急忙西趨鎮州。他們到了滹沱河的中渡橋,與契丹軍相遇;官軍於是在滹沱河南岸紮營。沒多久,契丹騎兵偷渡到欒城,截斷後晉軍隊的糧道。很快大將王清戰死,杜重威便和李守貞一道投降了契丹。遼太宗授李守貞為司徒,照樣兼任鄆州節度使。他跟從遼太宗回到汴梁。當時京輦之下,到處都是契丹人,京都的士人和平民日子過得水深火熱。杜重威和李守貞二帥出入私邸,依然十分張揚。市民痛罵他們,他們也毫無愧色。不久,河北及京東草寇蜂起,澶州的浮橋也被群寇砍斷。遼太宗十分恐懼,便命令藩鎮諸帥各歸本鎮,李守貞也因此趕赴汶陽(鄆州州治)。後漢高祖入汴後,李守貞怕了,前來入朝,後漢高祖因此授李守貞為太保,讓他移鎮河中。沒多久,後漢高祖晏駕,杜重威伏誅,李守貞更加感到不安,於是暗藏異圖。

乾祐元年(948)三月,他先寫信給後漢權臣,要求保證他無恙,同時開始修複城郭,整繕甲兵,晝夜不息。李守貞覺得後漢新建不久,嗣君也剛剛即位,又以為自己舉無遺策,所以看不起朝廷。又有個叫總倫的僧侶,以占術事奉李守貞,說他有人君的天命,更堅定了他反叛的決心。沒多久,趙思綰在京兆反叛,派使者奉表送禦衣給李守貞。李守貞便以為天時人事都在自己身上,便暗中勾結草賊,讓他們在各地發動事變。他還派猛將王繼勳占據潼關,但被郭從義打敗。王景崇占據岐下(鳳翔)時,與趙思綰一道派使者來擁戴他。李守貞於是自稱秦王,趙思綰和王景崇也都得到李守貞的署任。他又派人帶著蠟丸前往南唐、後蜀、契丹求援。朝廷命令大將白文珂和常思等人領兵問罪,又派樞密使郭威率軍西征。官軍剛來時,李守貞覺得諸軍大多曾在他的麾下,自以為深得軍心,官軍到來時會歸附自己。當軍士開始痛罵他時,李守貞大失所望。李守貞鎮守河中時,將部將馬全義召到帳下。當李守貞反叛,接著被郭威帶兵圍困時,馬全義經常率領敢死隊在夜裏出擊官軍壁壘,殺死殺傷了不少後漢士兵。但李守貞貪而無謀,又很猜忌。馬全義累次為他畫謀獻策,但他都不能采用。後來城中糧盡,叛軍隻好殺人為食。他召總倫前來,問他天命何在。總倫到了後狡辯說:“大王自有天命,他人無法奪走。然而上天的災變對應大王的分野。等到天象磨滅將盡,到了隻有一人一騎之時,就是大王崛起之際。”李守貞也深以為然。自從官軍攻城以來,李守貞想發射石塊抗拒外軍,但找不到炮竿子。沒多久,上遊泛下一隻木筏,他就派人將木筏的木頭全都用來製作炮竿,還以為得到神助。他在一次宴會將佐之際,手執一對弓矢,遙指著一張老虎舐掌的掛圖說:“我若有非同尋常的大事,必當射中虎舌。”結果張弓一發中的。身邊的人都來拜賀,李守貞也自命不凡。當節度副使周光遜在西寨投降時,李守貞的勢力日益窘迫,軍心也都離散。官軍攻城愈急,李守貞隻好暗中在衙署堆積了很多柴薪茅草,做好自焚的打算。這時,蒲州城陷,他舉家蹈火而死。

七月二十三(甲子),郭威收複河中府和李守貞自焚而死的捷報抵達大梁。

郭威率領王師入城後,在煙燼中找到李守貞的屍體,於是將他燒焦的首級函寄給朝廷。官軍還俘獲他兒子李崇玉和他兩個女兒,以及李守貞任命的丞相靖餘和孫願、樞密使劉芮、國師總倫等人,將他們全都送往大梁。隱帝登禦明德樓接受戰俘和敵馘(戰死敵兵的左耳),宣讀捷報露布,百僚稱賀。禮節完畢,朝廷將戰俘和敵馘在都城示眾,並將李守貞的首級再次在南市梟首。隱帝接著將他的兒子和黨羽孫願、劉芮、張延嗣、劉仁裕、僧總倫、靖餘、張球、王廷秀、焦文傑、安在欽等人在西市碎屍暴市,其餘也都斬首(根據《五代史闕文》,後周世宗的符後原先嫁給河中節度使李守貞的兒子李崇訓。李守貞曾得到一名善於聽聲的術士,根據聲音知道人的貴賤。李守貞便讓該術士聽他全家人的聲音,而那術士隻說符後將來會大富大貴,必當母儀天下。李守貞信了,於是說:“我媳婦都當了皇後,我就可想而知了。”於是謀叛。當河中城陷時,符後單獨免於大禍。郭威後來為兒子娶了她。顯德中年,後周冊封她為皇後。這是後話)。

李守貞的司戶參軍趙修己曾根據天象,一再勸他不要反叛。朝廷得知此事後,征趙修己為翰林天文。

三鎮叛亂先後平定後,隱帝逐漸變得驕縱,開始和身邊侍從親昵。飛龍使瑕丘人後匡讚和茶酒使太原人郭允明靠諂媚得到寵幸,隱帝喜歡和他們講些隱語和難聽的話。太後屢次告戒他,但隱帝不以為意。七月二十二(癸亥),太常卿張昭上言說:“陛下應當親近儒臣,講習經訓。”但隱帝不聽。張昭即張昭遠,為避諱後漢高祖的原名劉知遠而改名。

七月二十五(丙寅),隱帝任命代理涼州留後折逋嘉施為河西軍節度留後。同時,兗州上奏,說那裏捕捉了二萬斛蝗蟲。

次日,前洺州團練使武漢球去世。武漢球是澤州人,少年時就勇敢而拳腳厲害。潞帥李嗣昭將他當作親信。後來他事奉後唐莊宗和明宗,相繼成為禁軍裨校。清泰中年,石敬瑭引契丹為援,與朝廷隔絕,於是他歸附石敬瑭。天福初年(約936),已成為晉高祖的石敬瑭授他為趙州刺史,他不久又入朝出任奉國軍都指揮使,接著又出任曹州刺史。開運初年(約944),他升遷耀州團練使。後漢高祖到東京大梁時,授他為洺州刺史。武漢球因眼病和年老謝辭,但後漢高祖說:“廣平是個小郡,愛卿躺在床上都能治理好好的,所以就不必稱病推辭了。”到郡尚未期滿,他又以眼病請求取代,因而免職。這時他在京師病故。武漢球雖出自行伍,然而長於撫理,常以橫征暴斂為戒,所以百姓感懷他的恩惠。他身死之日,家無餘財。有個叫管回的人,在武漢球任郡守時,被聘為判官。當武漢球在汴梁去世時,管回人在洺州,不知道這事。一天,他忽然跟親友說:“太保派人來召我。”於是沐浴之後穿戴新的衣冠,當晚就無疾瞑目而終。家人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幾天後,才得知原來武漢球在早些時候死了。

七月二十七(戊辰),隱帝為永興軍節度使兼兵馬都部署郭從義加同平章事,改任他為華州節度使。郭從義上奏,請求將前巡檢使喬守溫,供奉官王益、時知化、任繼勳等人處斬。喬守溫當初被後漢高祖派去巡檢京兆。後來王益自鳳翔押送趙思綰等人奔赴宮闕,路經京兆時,喬守溫到郊外迎候王益,結果導致趙思綰等人突然作亂,占據了京兆城。當郭從義率軍攻討時,命令喬守溫為他部署後勤民工。喬守溫有個愛姬陷在城中,落入趙思綰手裏。當郭從義收複長安時,得到了趙思綰的所有婢女奴仆。喬守溫向他要回自己的愛姬,郭從義雖然還給了他,但卻因此懷恨在心。這時他利用喬守溫先前的罪過,秘密啟奏於郭威,請求除掉他。喬守溫因此和王益等人一道伏誅。

也在這天,隱帝改任鎮國節度使扈從珂為護國節度使,任命河中行營馬步都虞候劉詞為鎮國節度使。同時,兗州上奏,說那裏捕獲了四萬斛蝗蟲。

南唐主李璟重新進用兵部侍郎魏岑。吏部郎中會稽人鍾謨和尚書員外郎李德明最初靠辯才和聰慧得到寵幸而參預國政。他二人都仗恃恩寵,為人輕佻急躁;雖然不是魏岑的朋黨,國人也都厭惡他們。戶部員外郎範衝敏,生性謹慎耿介。他指使天威都虞候王建封上書,曆數當權用事大臣的過錯,請南唐主進用正人。南唐主覺得王建封是掌管禁兵的武臣,不應幹預國政,因此勃然大怒,將王建封流放到池州。王建封還沒到那裏,南唐主就派人殺了他,並將範衝敏斬首棄市。

南唐主得知後漢攻破河中,便任命李守貞派來向他求救的朱元為駕部員外郎,待詔文理院李平為尚書員外郎。

同時,吳越王錢弘俶讓丞相錢弘億負責明州事務。

後漢西京留守和同平章事王守恩,生性貪婪卑鄙,專門從事聚斂財富。百姓的喪車除非給他錢財都不讓出城,下至掏糞廁和行乞的人,他都要課率(額外征稅)。有時他還縱使麾下人員去偷盜他人的財產。富人娶媳婦時,王守恩總要帶上好幾個俳優前往充當賓客,得到數鋌銀子後才回來

八月十一(壬午),西京留台侍禦史趙礪上奏,彈劾太子太保王延和太子洗馬張季凝等人,說他們自去年五月以來,總是請假,全都不到使府參拜。隱帝因此下詔讓王延等人以本官退休致仕。

郭威自河中回來經過洛陽。王守恩仗恃自己位兼將相,竟然讓人用肩輿(轎子)抬著出迎。郭威非常憤怒,覺得他輕慢自己,便借口說正在沐浴,不肯見他,並馬上用樞密使的頭子(相當於宰相的堂帖,即簽署的命令)承製任命保義(陝州)節度使和河中行營兵馬都部署兼同平章事白文珂取代王守恩為西京留守。白文珂不敢違抗。王守恩這時還坐在客廳等候,郭威的胥吏跟他說:“新留守已到府上視事了。”王守恩大驚失色,狼狽地回去了。到了私邸,他見到自己的好幾百家屬奴仆都已被逐出府邸,站在大街上。朝廷也不過問,還於八月十三(甲申),正式任命白文珂為西京留守,加他為兼侍中(通鑒說郭威在八月十三用頭子任命白文珂;此處以《舊五代史》為準)。同時,隱帝還為潞州節度使兼河中行營副都署常思加檢校太師;並讓右散騎常侍盧撰作為戶部侍郎退休致仕。

《新五代史》史臣歐陽修評論道:“自古亂亡的國家,必定是先壞了法製,接著動亂也接踵而來;這是勢在必然,而五代之際就是如此。白文珂和王守恩都是後漢大臣,而周太祖(即郭威)用一道樞密使的頭子就將他們改任了,猶如更換一個戍卒。當時周太祖並沒有目無君主的野心,而行為卻如此蠻橫,都是因為早已習以為常。所以白文珂不敢違抗,而王守恩也不敢抗拒。周太祖能毫不遲疑地處理這事,而後漢朝廷的君臣也置而不問。這難道不是朝廷的綱紀已經壞亂至極,以致於此的緣故!所以善於為天下考慮的人,不敢不經常防微杜漸。這事能不引起警戒嗎!”

王守恩到了大梁,擔心獲罪,便廣為送禮,重賄權貴。朝廷也因為王守恩當年首先在潞州歸順後漢,所以原宥了他,隻是將在他西京府上專權用事的幾個幕僚給殺了而已。

湖南的朗州節度使馬希萼征募幾乎所有的朗州壯丁當鄉兵,建號為靜江軍,還製作了戰艦七百艘,將要進攻潭州,他妻子苑氏勸諫道:“兄弟相攻,不管勝負,都要讓人笑話。”但馬希萼不聽,帶兵直趨長沙。

湖南節度使楚王馬希廣得知後說:“朗州是我的兄長,我不想和他爭位。幹脆把國家讓給他好了。”長直都指揮使劉彥瑫和天策府學士李弘皋一再爭執,堅決反對。馬希廣於是任命嶽州刺史王贇為都部署戰棹指揮使,任命劉彥瑫為他的監軍。八月十八(己醜),王贇他們在仆射洲擊潰了馬希萼的水軍,繳獲戰艦三百艘。王贇率軍追殺馬希萼,快要趕上時,馬希廣派使者召他回去,說:“千萬不要傷了我的兄長!”王贇隻好帶兵回去。王贇是原楚六軍副使王環的兒子。馬希萼自赤沙湖乘坐輕舟逃歸朗州,苑氏哭著說:“大禍即將來臨,我不忍心見到你的下場。”因此投井而死。

八月二十(辛卯),後漢右拾遺高守瓊上言說:“不到三十歲的出仕官員,請朝廷不要任命他們為縣令。”隱帝於是下詔說:“從今後起,各色候選官員,年滿七十的應當擬注優散官;年少未經資曆考核的,不得注擬縣令。”八月二十二(癸巳),他改任翰林學士兼工部尚書張沆為禮部尚書。張沆正占卜風水墓地安葬先人。因為內署沒有請假的先例,他便上表請求解職,好處理葬事。朝廷所以免去他的內職,讓他去了。八月二十四(乙未),隱帝為宣徽南院使兼永興行營兵馬都監王峻和宣徽北院使兼河府行營兵馬都監吳虔裕,一同加檢校太傅。

要想知道五代十國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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