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四年即公元929年五月十一(己卯),後唐明宗李覃任命忠武軍節度使索自通為京兆尹,兼任西京留守;任命左威衛上將軍朱漢賓為潞州節度使。
五月十七(乙酉),明宗任命黔州節度使安崇阮為夔州節度使,左驍衛上將軍張溫為洋州節度使,黔州留後楊漢賓為本州節度使。
同時,中書上奏說:“太常寺定少帝(即唐哀帝李柷)的諡號為昭宣光烈孝皇帝,廟號景宗。既稱宗則應入太廟。臣覺得少帝的牌位如今不入太廟,難以言宗,所以請隻稱昭宣光烈孝皇帝。”明宗準奏,於是去了唐哀帝的廟號。
五月十九(丁亥),明宗任命鳳州武興軍留後陳皋為武興軍節度使,新州威塞軍留後翟璋為威塞軍節度使。五月二十四(壬辰),他任命代理尚書右丞崔居儉為尚書右丞。他還下詔修繕全國各地的官廨樓宇。
明宗準備祭祀南郊,派客省使李仁矩帶著詔書去曉諭兩川,並命令西川獻錢一百萬緡,東川五十萬緡。兩川都推辭說軍用不足,西川隻獻五十萬緡,東川也隻獻十萬緡。李仁矩是明宗還在藩鎮時的客將,得到樞密使安重誨的親厚,因此仗恃恩寵驕橫傲慢。他到了梓州,東川節度使董璋設宴招待他。但到了中午他還沒露麵,卻正擁著女妓酣飲。董璋非常憤怒,帶著士兵拿著兵器進入驛站,讓李仁矩站在階下,臭罵他道:“你隻聽說過西川斬了李客省(指西川的孟知祥殺了客省使李嚴),就以為我獨獨不能做出同樣的事!”李仁矩痛哭下拜,請求饒命,結果僅僅得免一死。董璋後來又後悔了,於是厚賄李仁矩,一再向他謝罪。李仁矩回來後,聲言董璋行為不法。沒多久,明宗又派通事舍人李彥珣前往東川。李彥珣入境後,在小事上有些失禮。董璋拘留了他的隨從,李彥珣狼狽地跑了回來。
荊南節度使南平王高季興反叛時,他兒子高從誨懇切勸諫,但高季興不聽。高從誨襲取爵位後,跟僚佐們說:“唐靠近我們,而吳國離我們很遠。所以投靠吳國不是好辦法。”於是通過楚王馬殷向後唐謝罪。他又寫信給後唐山南東道(襄州)節度使安元信,求他上疏保奏,並答應恢複後唐臣屬的職事和進貢。五月二十八(丙申),安元信上奏轉達了高從誨請求歸順朝廷的書信。明宗同意了。
同時,雲州上奏,說契丹侵犯邊塞。
六月初四(辛醜),明宗任命左散騎常侍姚顗為兵部侍郎,並於次日讓新任夔州節度使楊漢章移鎮雲州,任命北京馬步軍都指揮使兼欽州刺史張敬達為鳳州節度使。六月初六(癸卯),明宗任命前西京副留守事張遵誨代行衛尉事,出任客省使。同時,國子博士田敏請求修繕四郊祠祭齋室。六月初九(丙午),明宗任命沂州刺史張萬進為安北都護兼振武軍節度使。
六月十一(戊申),明宗任命宿州團練使康思立為利州節度使。登州刺史孫元因在任上無故科率(額外征稅)百姓,被朝廷停職。同時,明宗下詔說,鄴都仍舊為魏府;一應魏府、汴州、益州的宮殿全部去掉屋頂的鴟尾,並為節度使府賜名為衙署;還取消了留守和皇城使等職位。
六月十四(辛亥),明宗任命代理朔方軍留後兼定難軍都知兵馬使韓澄為朔方留後,並在兩天後任命前潞州節度使符彥超為左驍衛上將軍。他下詔說:“諸道節度使行軍司馬,名位雖高,但帥臣不在時,本州事務還應當委托節度副使代理。”又下詔說:“藩郡所奏請的賓客幕僚以及主事的親近隨從,都必須將姓名奏聞。”
六月十九(丙辰,通鑒作四天後的庚申),高從誨自稱前荊南行軍司馬、歸州刺史,上表謝罪,請求歸附朝廷,還進獻三千兩銀子贖罪。
六月二十五(壬戌),明宗臨幸至德宮,並下詔說:“京城空地,應當責人蓋造房屋。如果無力承擔,允許請人招標營建。”
秋七月初三(庚午),明宗任命前西京留守判官張鎛為司農卿。
七月初五(壬申),因為前左金吾上將軍毛璋當年在藩鎮時暗中蓄有奸謀,明宗將他貶為儒州長久流放的百姓,很快又賜他自盡。毛璋本是滄州小校。晉王李存勖平定了魏博時,鎮守滄州的梁將戴思遠覺得大勢已去,便棄州逃走,毛璋於是占據該城歸降晉王。《玉堂閑話》記載了這樣一個傳聞:戴思遠鎮守浮陽時,有個叫毛璋的部曲,生性輕率彪悍。他曾和數十名士卒追捕盜賊,在一個旅館過夜。毛璋枕著長劍睡覺。半夜時分,那劍忽然大吼,躍出鞘外。隨從士卒聽到後都愕然驚異,毛璋也感到神奇。於是他提劍祝禱說:“我如果異日有此山河,你可以再次鳴躍。否則就算了。”毛璋又去睡覺,還沒睡熟時,那劍又吼躍如初。毛璋因此深為自負。後來戴思遠逃離滄州時,毛璋請求留下,戴思遠也答應了。沒多久,毛璋就在滄州歸降晉王,被任命為滄州刺史,後來真的成了滄海主帥。毛璋接著曆任貝州和遼州刺史。他生性凶悖,頗有膽略,跟從晉王在黃河邊上征戰,屢有戰功。後梁平定後,成為莊宗的李存勖授他為滄州節度使。王師討伐前蜀時,任命毛璋為行營右廂馬軍都指揮使。前蜀平定過程中,毛璋功勞不小。翌年,蕭牆禍起,魏王李繼岌自西川回到渭南時,部下散亡,他帶回來的川貨和妓樂,全被毛璋所掠。明宗嗣位後,獎賞平蜀功臣,授他為邠州節度使。
毛璋得到西川的橫財,又兼有前蜀的妓樂,便驕橫僣越,無比自大,行為不法;還招致部下,繕理兵仗。朝廷改任他為昭義(澤潞)節度使,但毛璋陰謀不想奉詔。判官邊蔚一再苦口規勸,他才勉強承命。到了潞州後,他照樣狂妄,怙惡不悛,總是擁著川妓到山亭院遊樂,身服帝王的赭黃,縱酒作樂,還讓川妓表演前蜀主王衍在蜀的川戲。朝廷得知他的事後,內征他為金吾上將軍。同年秋季,東川節度使董璋上言說:“毛璋兒子毛廷贇帶著他父親的書信前往西川,臣擔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事。”朝廷於是派人追回毛廷贇及同行人趙延祚,將他們與毛璋一道關進禦史台監獄。毛廷贇是毛璋收養的侄子。他聲稱有叔父在西蜀,隻是前往探省而已,沒有私人的書信。明宗下詔讓毛璋停職,令他回歸私第。起初,趙延祚在監獄裏揭發了毛璋的許多髒事,毛璋許諾給他重金,想以此杜塞其口。釋放出來後,趙延祚向他要錢,毛璋拒絕交付,結果趙延祚又到禦史台,起訴毛璋反複無常。朝廷因此重新將毛璋交給禦史台重審。禦史中丞呂夢奇覺得毛璋先前已承蒙昭雪,如今趙延祚又因為向他索賄而再次羅織罪名,所以稍微偏袒毛璋。當他將意見上聞朝廷時,有人指控呂夢奇接受毛璋的賄賂,所以辦案沒有盡責。朝廷因此又將毛璋收捕,移於軍巡處。毛璋具體陳述了事實,說他曾經許諾給趙延祚重金,但後來沒給,又說曾借馬給呂夢奇,其他並無賄賂的事。朝廷懲處他以前的惡行,最終還是將他長久流放到儒州,又在路上將他賜死。
七月初七(甲戌),禦史中丞呂夢奇因為曾向毛璋借馬,被貶為太子右讚善大夫。
七月十二(己卯),明宗任命工部侍郎任讚為左散騎常侍,並讓樞密直學士、左諫議大夫、充匭使閻至兼任工部侍郎。同時,遂州進獻嘉禾,一莖九穗。
七月十五(壬午),明宗任命給事中兼判大理卿事許光義為禦史中丞。同時,監修國史趙鳳上奏說:“臣奉敕修撰懿祖、獻祖、太祖、莊宗四帝的實錄,自今年六月一日著手,很快就進呈朝廷。臣覺得凡是撰述,都必須符合命題。隻有繼承正統和禦臨寰宇的君王,他們的事情才能稱作實錄。追尊冊號的帝王,他們的事跡隻能稱作紀年。臣所修撰的前件史書,如今想隻將莊宗一朝取名為實錄,其他太祖以上的則一並取名為紀年錄。”明宗準奏。當初,天成三年十二月時,史館曾上奏說:“據左補闕張昭遠說:他曾閱讀國書,見到懿祖昭烈皇帝自憲宗元和初年,獻祖文皇帝於文宗太和之際,皆為王室立功,為國朝盡力。太祖武皇帝自懿宗鹹通以來,奮力勤王,翦平朝廷多難,頻繁建立大功,三次更換節旄,兩次安定京師。莊宗皇帝終於平定大寇,擁有中原。但他們的史跡還缺乏編修,即將湮沒在史冊之中。臣請求與本館史官一道修撰,參考目錄條綱,撰下太祖和莊宗的實錄。”
七月十七(甲申),明宗起複(停止服喪)新近歸附的前荊南行軍司馬兼檢校太傅高從誨為檢校太傅、兼侍中,出任荊南節度使。兩天後,他讓涇州節度使李從昶移鎮華州,並任命冀州刺史李金全為涇州節度使。七月二十一(戊子),中書上奏說:“今後新及第的舉人,如有曾被授任正官及禦署職務的,可以根據先前資曆授予官職。”明宗準奏。
次日,明宗撤銷荊南招討使,並於七月二十五(壬辰)下詔定於來年二月二十一日祭祀南郊。
八月初一(丁酉),大理正卿路阮上奏說:“臣私下見到朝廷春秋兩季舉行釋奠文宣王的禮儀,而武成王的廟堂卻長久缺乏時祭。臣請求恢複對武成王的正常祭祀。”明宗準奏。
次日,中書上奏說:“太子少傅李琪所撰寫進獻的《霍彥威神道碑》文,不分真偽,是為了混跡功名。希望陛下令他改撰。”明宗聽從了。李琪曾是後梁宰相,私下還感懷梁朝的厚遇,在敘述霍彥威在後梁曆任的官職時,沒有使用偽梁的稱呼,所以被中書指責。
八月初五(辛醜),明宗下詔說:“自從離亂以來,全國諸軍掠來的人口,如有主人認領,當即勒令歸還。”同時,他任命前清河縣令、襲酅國公、食邑三千戶楊仁矩為秘書丞。
禦史台上奏說:“主簿朱穎是前禦史中丞(呂夢奇)奏請的官員,理應隨他罷任。”明宗下詔說:“主簿既然是正式官秩,何況又進入選門,顯然是來自朝廷的恩典,理應任職到期滿考限為止。所以應當讓他仍舊守官。”
八月初八(甲辰),明宗任命宰臣馮道為南郊大禮使,兵部尚書盧質為禮儀使,禦史中丞許光義為儀仗使,兵部侍郎姚顗為鹵簿使,河南尹李從榮為橋道頓遞使,客省使兼衛尉卿張遵誨為修裝法物使。次日,黑水朝貢使郭濟等人率領下屬前來上朝。明宗授郭濟為歸德司戈,讓他回歸蕃部。
八月十一(丁未),明宗讓翰林學士承旨、禮部侍郎、知製誥李愚兼任兵部侍郎。他還任命中書舍人盧詹為禮部侍郎,兵部侍郎裴皞為太子賓客。同時,吐穀渾首領念公山前來朝貢。
次日,明宗穿戴袞服皇冕,登禦文明殿,追冊唐哀帝為昭宣光烈孝皇帝。八月十四(庚戌),他讓監修國史的宰相趙鳳兼判集賢院事,讓左散騎常侍任讚兼判大理卿事。
也在八月,南吳武昌節度使兼侍中李簡因病請求回到江都。八月十七(癸醜),他在采石病故。南吳鎮海寧國節度使徐知詢是李簡的女婿。他擅自將李簡的兩千親兵留在金陵,並上表推薦李簡兒子李彥忠取代他父親鎮守鄂州。南吳宰相徐知誥則任命龍武統軍柴再用為武昌節度使。徐知詢憤怒地說:“劉崇俊是我兄長的親戚,三世在濠州為帥。李彥忠是我的妻族,為何就不能繼任武昌!”
八月十九(乙卯),黨項首領前來朝貢。八月二十三(己未),高麗王王建派使者來進貢地方特產。
八月二十五(辛酉),明宗下詔說:“依照以往慣例,帶有平章事、侍中、中書令頭銜的節度使,在敕令的末尾側麵署名時,都帶‘使’字。如今錢鏐是元帥和尚父,和使相(即掛名宰相的節度使)名稱不同;馬殷是守太師和尚書令,是南省的大臣,理應不能在敕尾署名。今後在敕令上一並落下(省去)他們的名號。”
八月二十八(甲子),明宗臨幸金真觀,改賜建法大師,並賜紫尼智願為圓惠大師。圓惠大師即武皇李克用夫人陳氏。八月三十(丙寅),達靼派人前來朝貢。京城內有南州和北州,是當年河南尹張全義在唐僖宗光啟中年修築的。到這時,明宗下詔,允許南北州附近街巷居民招標填平那裏的城壕,在上頭蓋造房屋樓宇。
當初,楚王馬殷用都軍判官高鬱為謀主,國家賴他得到富強,鄰國都妒忌高鬱。後唐莊宗進入洛陽時,馬殷派他兒子馬希範到洛陽入貢。莊宗喜愛他的機敏,說:“近來朕聽說馬氏將被高鬱所奪。如今馬殷有這樣的兒子,高鬱怎能得手!”荊南節度使高季興也用流言離間高鬱和馬殷,但馬殷沒有上當,還派使者帶信給兒子節度使副使兼參知政事馬希聲,盛稱高鬱的功勞和名聲,希望馬希聲和他結為兄弟。使者跟馬希聲說:“高公常說:‘馬氏的政事皆出於高鬱。’這將是明公子孫必須擔憂的事。”馬希聲信了他。行軍司馬楊昭遂是馬希聲妻子的族人。他陰謀取代高鬱,便天天在馬希聲麵前大講高鬱的壞話。馬希聲因此屢次跟馬殷說,高鬱不但奢侈僭越,還和外麵的鄰藩交往,請求殺了他。馬殷說:“成就我的功業,都是高鬱努力的結果。你千萬不要再這麽說了!”馬希聲一再請求罷免高鬱的兵權,馬殷隻好將高鬱貶為行軍司馬。高鬱跟自己的親信說:“你們趕快去經營西山,我打算到那裏歸老休養。小瘋狗逐漸長大,會咬人了。”馬希聲聽說後,更加憤怒。次日,他偽造馬殷的命令將高鬱殺死在自己的府舍,然後張榜告諭州城內外,誣陷高鬱謀反,並殺了他的親族。到了傍晚,馬殷還不知道這事。那天大霧,馬殷跟身邊的人說:“我當年跟從孫儒渡過淮河,每次他濫殺無辜時,總會出現這種怪異的天氣。馬步院難不成真有冤死的人?”次日,屬吏告訴他高鬱的死訊。馬殷捶打著胸脯大聲痛哭著說:“我已經老邁了,朝政我也做不了主,竟然讓自己的功臣勳舊橫遭如此殘酷的冤屈!”接著他又望著身邊侍從說:“我也無法長久呆在這位置上了!”
九月初一(丁卯),後唐中書上奏說:“據宗正寺申報,懿祖永興陵、獻祖長寧陵、太祖建極陵都在代州雁門縣。皇帝追尊的四廟則在應州金城縣。”明宗下詔說:“應州必須升格為望州,金城和雁門一並升格為望縣。”
九月初五(辛未),太常博士段顒上奏說:“臣見到大祠祭祀則派宰相行事,中祠祭祀則派卿監行事,小祠祭祀則委托太祝和奉禮(都是負責祭祀的太常寺人員),並不派官員。今後小祠請派五品官行事。”明宗準奏。
同時,明宗和馮道私下談到年穀屢次豐登和各地平安無事。馮道說:“臣常想起以前在先帝幕府時,曾奉命出使中山,曆經井陘的天險。臣常擔心馬會在那裏突失前蹄,所以總是小心翼翼地拉著韁繩,幸而沒發生事故。到了平路後,就放開韁繩任憑馳逸,結果很快就摔了一跤。治理天下的人也是如此。”明宗深以為然。明宗又問道:“今年雖然豐收,百姓的糧食是否充足?”馮道說:“農家年景不好時則死於饑荒或流亡他鄉,年景豐登時又苦於穀價低賤。所以豐年或荒年都感到頭疼的,惟有農家。臣記得進士聶夷中的詩說:‘二月賣新絲 ,五月糶新穀,醫得眼下瘡,剜卻心頭肉。’詩句雖然粗俗,卻也清楚地表示了田家的情景。農家在士、農、工、商四種人中最為勤苦,人主不能不知道這一事實。”明宗聽了很高興,讓身邊侍從錄下這詩,自己經常諷誦。
這期間,派去衛戌東川的州兵開始回歸本道。董璋擅自將其中健壯的士兵留下,挑選羸弱年老的送歸,還扣留了他們的甲胄和兵器。
九月二十七(癸巳),西川右都押牙孟容弟兼任資州稅官,因犯監守自盜,本應處死。觀察判官馮璩和中門副使王處回為他求情,西川節度使孟知祥說:“即使我親弟犯法,也不能寬貸,何況他人!”
吳越王錢鏐身居其國,喜好自大。朝廷派去的使者如果曲意奉承他,則會得到豐厚的贈饋,不然則待遇菲薄。他曾寫信給安重誨,言辭頗為倨傲。明宗派供奉官(《舊五代史》作上將軍)烏昭遇和韓玫(《舊五代史》作劉玫)出使吳越,而烏昭遇和韓玫有矛盾。出使回來後,韓玫奏稱:“烏昭遇見到錢鏐時,不但稱臣,還下拜舞蹈,並稱謂錢鏐為殿下,甚至私下將國事告訴錢鏐。”安重誨於是上奏,要求賜烏昭遇死。也在九月二十七,明宗下製,讓錢鏐作為太師退休致仕,其餘官爵全都罷免。錢鏐讓他兒子錢傳瓘等人上表喊冤,但明宗都不省閱。烏昭遇接著被關進禦史台,很快被賜自盡。後來有人出使浙中回來,說烏昭遇並無向錢鏐稱臣的事,完全是被韓玫誣告,人們都覺得他很冤枉。這是後話。
九月二十九(乙未),明宗下詔,凡是吳越來的進奏官和使者及綱運官吏,朝廷均讓各地官府收捕治罪,一並關進地方巡獄。
要想知道後唐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