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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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係列三:莊宗複唐之十一:莊宗大肆選用宮女與太妃太後姐妹情深

(2019-08-01 14:36:22) 下一個

同光三年即公元925年春正月初一(甲午),前蜀宣布大赦。

也在這天,後唐莊宗李存勖登禦明堂殿接受朝賀,仗衛莊嚴。正月初三(丙申),他下詔說,因唐昭宗和唐哀帝的山陵尚未修建,應當讓有司部門另外挑選園陵改葬。但很快又因為年景很差和普遍饑荒造成的財政困難,這事也不了了之了。同時,契丹入寇幽州。

正月初五(戊戌),莊宗下詔說:“從今以後,特恩授官及侍衛諸軍將校和內諸司等官的告身由官府供給,依照舊例交納的朱膠錢和台省禮錢一並停止。其他應征的台省禮錢,隻征舊數的五分之一,特恩授官的不征。兵、吏部兩司允許逐月各支錢四十貫文,充當胥吏的夥食費用。少府監鑄錢和製造印綏和文書,今後不得征收銅炭的費用,原料全由官府供給。”

正月初七(庚子),莊宗的禦駕離開京師洛陽前往鄴都。同時,莊宗任命前許州節度使李紹衝為太子少保;前邠州節度使韓恭為右金吾大將軍兼兩街使;前安州節度使朱漢賓為左龍武統軍。

正月十七(庚戌),禦駕抵達興唐(即鄴都)。同時,莊宗命令青州節度使符習修築酸棗河堤。先前,梁末帝派人決開河隄,引來黃河大水東注到鄆、濮二州,用以阻擋後唐大軍。到這時他才下令修複河堤。正月二十三(丙辰),幽州節度使李存賢病故的噩耗抵達行宮。

當初,招討使李嗣源北征時經過興唐,發現東京府庫裏有供禦用的精細鎧甲。李嗣源於是下文給東京副留守張憲,要領取五百件細鎧。張憲覺得這是軍用,便沒有奏請就給了他。莊宗到興唐後得知這事,憤怒地說:“張憲沒有奉詔,膽敢擅自把朕的鎧甲給李嗣源,這是什麽意思!”當下罰了張憲一個月的俸祿,並讓他親自到李嗣源的軍中取回細鎧。

莊宗因為義武節度使王都將要前來朝見,所以想在興唐開辟個大鞠球場。張憲說:“近來都是將行宮的大廷當作球場。前年陛下在這裏即位,不應毀壞即位的祭壇。臣請求在行宮的西麵另外開辟個鞠球場。”幾天後,鞠球場沒建成,莊宗於是命令他拆毀即位的祭壇。張憲跟樞密使郭崇韜說:“這祭壇是主上用來禮敬上帝的,也是開始受命的地方。為何要把它拆毀!”郭崇韜私下從容地向莊宗進言,莊宗反而立即命令兩名虞候負責去拆毀了祭壇。張憲私下跟郭崇韜說:“忘記上天和背棄根本,是非常不祥的預兆。”

二月初一(甲子),莊宗下詔說:“興唐府管轄內有些百姓交納蠶鹽錢(官府提供食鹽,百姓在收成蠶絲後用絲絹償還),現每兩食鹽減稅五十文。逐年用穀物交納蠶鹽的,每鬥減稅五十文。小綠豆稅,每畝減少三升。都城內所征收的絲稅,永遠蠲免。”

二月初三(丙寅),定州節度使王都來興唐上朝。次日,莊宗和他一道到近郊狩獵。二月初六(己巳),他召扈從朝臣到鞠球場擊球。

二月初八(辛未),許州上言說:“襄城和葉縣依照敕令割讓給汝州,扶溝等縣請求改隸當州。”莊宗同意。

二月十一(甲戌),莊宗任命橫海(滄州)節度使李紹斌為盧龍(幽州)節度使,照樣擔任檢校太保;任命大同軍留後安元信為滄州節度使。次日,他到王莽河射雁。

二月十三(丙子),李嗣源上奏,說他在涿州東南打敗契丹,生擒契丹首領三十人。符習上奏,說修複河堤的民工遇到大雪和嚴寒,全都逃散。

同時,樞密使郭崇韜上表辭去兼鎮。莊宗因契丹不斷入侵而感到擔憂,便和郭崇韜商量對策。他覺得威名宿將早已零落殆盡,而李紹斌平時的位望不夠,便想讓李嗣源出鎮真定(即成德),作為李紹斌的聲援。郭崇韜深以為然。當時郭崇韜兼領真定,莊宗便想讓郭崇韜移鎮汴州。郭崇韜推辭道:“臣在內掌管樞機,在外參預大政,富貴已極,何必還要兼領藩鎮?況且許多大臣跟從陛下年歲已久,身經百戰,得到的也不過一州而已。臣沒有汗馬功勞,隻是侍從在陛下左右,時不時協助陛下的聖謀,就坐到了今日的位置,經常很不自安。如今趁機將大任委托給功勳賢人,使臣得以解除節度使的旄節,真是臣極大的心願。而且汴州是關東的要地,地富人多,臣既然不能到治所辦事,徒然讓他人攝理臣的職責,跟一座空城有何兩樣!這並非鞏固國家基業的辦法。”莊宗說:“朕深知愛卿的忠誠盡心,然而愛卿為朕出謀畫策,襲取汶陽,固守河津,接著又從這裏直趨大梁,成就朕的帝業,豈是百戰之功能夠比擬的!如今朕貴為天子,豈能讓愛卿沒有尺寸的領地!”郭崇韜固辭不已,莊宗隻好答應了。二月十七(庚辰),莊宗改任宣武(汴州)軍節度使李嗣源為成德(鎮州)節度使。

次日,莊宗任命皇子李繼潼、李繼嵩、李繼蟾、李繼嶢並為檢校司徒。他們都還幼小,所以隻是掛名,並未出閣。同時,突厥和渤海國都派使者前來進貢地方特產。這天,莊宗還到近郊射雁。

二月二十一(甲申),莊宗為守侍中、監修國史、兼樞密使郭崇韜增加食邑實封。同時,南漢主劉岩派使者奉書給莊宗,稱“大漢國王致書上大唐皇帝”。南漢主聽說後唐滅了後梁,十分恐懼,便派宮苑使何詞到後唐入貢,順便觀察一下中原的強弱。後來何詞回去時,說莊宗驕奢淫逸,不親朝政,所以不足為懼。南漢主非常高興,此後不再和後唐往來。

二月二十二(乙酉),莊宗又到郭泊射鴨。次日,他進封定州節度使、檢校太尉、兼侍中王都為開國公,增加食邑實封。二月二十五(戊子),他又到近郊射雁。也在這天,工部尚書崔柅去世,莊宗追贈他為右仆射。

三月初一(癸巳),莊宗賜給扈從諸軍將士優異賞賜,自二十貫至一貫不等。次日,振武軍節度使兼洛京內外蕃漢馬步使朱守殷上奏,說前不久修建月陂堤時,在至德宮南麵獲得一枚玉璽,這時獻上。莊宗下詔將玉璽出示給百官,並驗證上頭的銘文是“皇帝行寶”四字。玉璽方圓八寸,厚二寸,背麵刻有蛟龍,光瑩精妙。朱守殷又在洛京積善坊的工地上挖掘到古文錢四百六十六枚,內中二十六枚有銘文“得一元寶”,另外四百四十枚則是“順天元寶”。朱守殷也將它們獻上(根據錢氏《錢譜》:史思明再次攻陷洛陽時,鑄造了“得一”錢,但他的黨羽認為“得一”不是佳號,後改為“順天”;所以這些是史思明所鑄的錢幣)。

三月初四(丙申,《舊五代史》誤作丙子)是寒食節,莊宗和皇後一道前往近郊,遙祭代州的親廟。

莊宗秉性剛烈好勝,不想大權握在臣下手裏,所以入洛之後,聽信優伶和宦官的讒言,頗為疏遠和猜忌宿將。李嗣源家在太原。他於三月初五(丁酉)奏請他養子衛州刺史李從珂為北京內牙馬步都指揮使,方便照顧家人。莊宗憤怒地說:“李嗣源已經手握兵權,身居大鎮。軍政在朕,他怎敢還為他兒子奏請!”於是將李從珂罷黜為突騎指揮使,讓他帶領數百人去衛戍石門鎮。李嗣源非常擔憂恐慌,上表解釋,好長時間後才解除了誤會。

三月初八(庚子),莊宗下詔,定於三月十七日回歸洛京。次日,李嗣源請求到東京(即興唐)朝覲,但莊宗不肯。郭崇韜因李嗣源功高位重,也頗為忌妒他,私下跟人說:“總管令公(即李嗣源)並非久為人下的人,皇家子弟都趕不上他。”因此秘密勸莊宗召他回來宿衛禁宮,奪走他的兵權,甚至勸莊宗除掉他,但莊宗都不肯。

三月初十(壬寅),符習上奏,說他負責修複河堤的工程竣工。

三月十六(戊申),莊宗召見郭崇韜,跟他說:“朕回憶當年在德勝寨時,霍彥威和段凝都是朕的勁敵;當時終日格鬥,戰聲相聞。誰知兩年之間,他們現都在廊廡下稱臣。朕雖然沒有少康和光武的才氣,但突然重興先朝基業的原因,都是由於二三位功臣宿德同心輔翼的結果。朕有時做夢,猶如還在戚城,真思念當時的挑戰鏖兵。辛勞是辛勞,然而揚旌擊鼓,倒也慰籍人心;殘壘荒溝,如今依然在目。朕想到德勝故寨走一趟,與愛卿再談談往日舊事。”郭崇韜說:“這裏離澶州不遠,陛下要去再次觀看當年的戰場,更加知道王業的艱難,豈不是很好的事!”

三月十七(己酉),禦駕離開鄴宮,並在兩天後抵達德勝城。莊宗登城四望,指著當年的戰場給宰臣們看,還介紹作戰的場麵。禦駕然後在德勝渡過黃河,到南岸觀看廢寨的舊址。到楊村寨後,他們又沿著黃河來到戚城,置酒作樂,盡歡而罷。

三月二十(壬子),淮南的南吳王楊溥派使者前來朝貢。

洛陽的宮殿宏偉深邃。宦官想讓莊宗增加嬪妃宮女,便欺詐說宮中夜裏見到鬼怪。莊宗想讓懂得符咒的術士攘除,宦官便指使一名老宦說:“臣以前侍奉鹹通(唐懿宗)和乾符(唐僖宗)二帝。當時,六宮包括貴賤不少於萬人。如今掖庭大半空虛,所以才有鬼怪出遊的事。”莊宗於是命令宮苑使王允平和優伶景進到民間挑選美女,遠至太原、幽、鎮,用以充實天後宮。選了不下三千人,也不問她們的來曆。莊宗從興唐回洛陽時,馬車不夠用,便用牛車載著這些宮女,一路都是。同時,東京副留守張憲上奏,說東京各個軍營士兵的家屬有一千二百人逃亡,可能因為糧食不夠的原因,還擔心是被扈從禦駕的諸軍將士藏起來給帶走了。其實她們都被選入後宮。

三月二十八(庚申,《舊五代史》和通鑒均誤作庚辰),禦駕從興唐回到洛陽。次日,莊宗下詔說,本朝(即唐朝)以雍州為西京,洛州為東都,並州為北都。近來朝廷將魏州(即興唐)為東京,現依舊以洛京為東都,魏州改為鄴都,與北都太原並為僅次於東西都的大府。

夏四月初一(癸亥),日食。莊宗任命租庸副使孔循代理汴州軍州事務。四月初四(丙寅),吳王楊溥又派使者來進貢地方特產。四月初十(壬申),莊宗臨幸甘泉亭,並因為新及第的進士符蒙正等人喜歡虛浮的議論,便於次日下詔,讓翰林學士承旨盧質複試新及第的進士。

同時,租庸使孔謙上奏說:“長久沒有下雨,請下令諸道州府,依法祈禱求雨。”莊宗準奏。

當初,五台山僧人誠惠靠妖妄迷惑人們,自稱能降伏天龍,呼風喚雨。莊宗很尊重和相信他,還親自帶領後妃及皇弟和皇子去拜謁他。誠惠安坐不起,群臣也不敢不對他下拜。當時天下大旱,莊宗自鄴都將誠惠迎接到洛陽,讓他祈雨。士大夫和平民全都早晚跑去瞻仰,但他祈禱了幾十天也不見下雨。有人跟誠惠說:“官府因為大師祈雨無效,準備把大師燒死。”誠惠急忙逃去,最終因慚愧和恐懼死了。

四月十三(乙亥),莊宗與皇後臨幸郭崇韜的宅第,接著又臨幸左龍武統軍朱漢賓的宅第。四月十六(戊寅),他將耀州改為團練州,撤銷那裏原來的順義軍。四月十八(庚辰),莊宗侍奉皇太後臨幸會節園,接著又臨幸愛將李紹榮的宅第。次日,因為幹旱嚴重,莊宗下詔河南府徙市(因國喪或其他悲哀事情取消集市,將急需的交易遷徙到街巷),並建造五方龍,集中巫師進行祈禱祭雨。

四月二十一(癸未),莊宗任命兗州節度使李紹欽為鄧州節度使。四月二十五(丁亥),他任命鎮州節度使李嗣源兼任北麵水陸轉運使,任命徐州節度使李紹真為副使。同時,禮部貢院新及第的進士四人,其中王澈改為第一,桑維翰第二,符蒙正第三,成僚第四。禮部侍郎裴皞因為複試後並無黜落及第進士,朝廷特議寬容他在貢舉上的失誤。莊宗並要求今後新及第的進士,在等候過堂日時委托中書門下認真加以複試。也在這天,陝州上奏,說那裏出現連理樹。

四月二十八(庚寅),中書侍郎兼工部尚書和平章事趙光胤(史書也作趙光允)去世,莊宗為他取消三天朝會。

五月初一(壬辰),南吳王楊溥派人進貢端午節的貢物。

五月初六(丁酉),皇太妃劉氏在晉陽病逝的噩耗抵達洛陽,莊宗為她取消五天朝會,還到興安殿穿戴喪服。皇太後想要親自到晉陽奔喪,百官上表請她留步,皇太後才勉強答應。太後自從和太妃離別之後,經常悶悶不樂;雖然娛玩的東西很多,卻從未開顏歡笑。而太妃跟太後離別之後,也鬱鬱寡歡,終於成疾。太後不斷派中使給太妃送醫藥,一聽說她病情加重,太後就吃不下飯。他又跟莊宗說:“我與太妃情同姐妹,所以想要親自前往探望她。”莊宗因為天氣炎熱,路途遙遠,所以苦苦勸諫,好長時間後太後才同意不去,但還是派皇弟李存渥等人前往侍候。北都奏報太妃病故時。太後悲哀得好幾天都吃不下飯,莊宗不離左右,不斷勸慰開導她。太後自此也生了病,又想親自前往參加太妃的會葬,經莊宗和大臣們力諫而止。

五月初七(戊戌),莊宗任命鎮州行軍司馬兼知軍府事任圜為工部尚書。五月十七(戊申),他臨幸龍門廣化寺祈雨。次日,黑水和女真都派使者前來朝貢。五月二十七(戊午),他任命鳳州衙內馬步軍都指揮使李繼昶為涇州節度使和檢校太傅。次日,他下詔說,全國在押罪人,如無大過,應當盡快疏理,該放的盡早釋放。他還臨幸太清宮禱告求雨。

這期間,閩王王審知臥病在床,命令他兒子節度副使王延翰代理軍府事務。

六月初二(癸亥),雲州上言,說去年契丹從漠北回去時,達靼人趁機掩殺襲擊。他們的首領裕悅族帳自漠北帶領部族及三萬羊馬前來歸降,已到了南界,如今派使者奔赴宮闕奏事。次日,太白(金星)出現在白天。

六月初六(丁卯),莊宗任命滄州節度使安元信為北麵行營馬步軍都排陣使。六月初十(辛未),他任命宗正卿李紓出任唐昭宗和唐哀帝改卜(即改選)園陵使。

次日,京師下了場透雨。自春夏大旱以來,直到這時才開始下雨。而此後又是大雨連綿,直到九月,白天也全都陰晦,從未有過晴天,江河泛濫,堤防壞決,全國各地都上奏訴苦水災造成的損害。

六月十六(丁醜),莊宗下詔,將要為吳越王錢鏐舉行冊禮;依照禮製本應使用竹冊,但下令所司部門修製玉冊。當時郭崇韜秉政,他覺得不能這麽做,但樞密承旨段徊讚成,所以才有了這道詔命。

六月二十二(癸未,《舊五代史》誤作癸醜),莊宗任命天德軍節度使、管內蕃漢都知兵馬使劉承訓為天德軍節度觀察留後。

六月二十五(丙戌),他下詔說:“關內各座皇陵,近來因喪亂而遭受挖掘穿鑿,大多尚未修複。地下的宮殿樓宇和帝王法物等,各令皇陵所在州府加以修複,並派人依照慣例四時予以薦饗。每座皇陵差使皇陵附近的二十戶百姓充當陵戶,以備灑掃陵園。壽陵(唐僖宗母惠安皇後王氏陵)等一十陵,也照例予以修複,酌量安置陵戶。”六月二十七(戊子),他任命刑部尚書李琪出任唐昭宗和唐哀帝改卜園陵禮儀使,並於次日任命工部郎中李途為京兆少尹,出任修奉諸陵使。

這期間,莊宗苦於天氣炎熱,在禁中到處尋找高涼的地方,但都不滿意。宦者因此上言說:“臣見到長安全盛時,大明宮和興慶宮的樓觀數以百計。今日宅家(即陛下)卻沒有個避暑的地方,宮殿的數量還不如當時公卿的府第。”莊宗於是命令宮苑使王允平另建一座樓宇用來清涼避暑。宦官們說:“郭崇韜經常愁眉不展,還為孔謙叫苦,說費用不夠。奴仆擔心陛下雖想營繕宮室,最終也未必辦得到。”莊宗說:“朕自己使用內府的錢,跟朝廷經費無關。”然而還是擔心郭崇韜會諫止,便派中使先跟他說:“今年盛暑,異常炎熱。朕當年在黃河邊上與梁人相拒時,行營位於低窪,非常潮濕;朕依然披甲騎馬,親當矢石,也沒覺得如此炎熱。如今居深宮中而暑氣令人無法容忍,該怎麽辦?”郭崇韜說:“陛下當年在黃河邊上,敵寇未滅,心裏念著仇恨和恥辱,即使盛暑,聖懷也不在意。如今外患已除,海內賓服,所以即使住在珍台閑館,也覺得異常悶熱。陛下如果不忘當年的艱難時刻,那麽暑氣自然就消散了。”莊宗默然無語。宦官們說:“郭崇韜的宅第跟皇宮沒什麽兩樣,所以他不知道陛下至尊的酷熱。”莊宗最終還是命令王允平去營造新樓,每天投入民工上萬人,所費巨萬。郭崇韜諫道:“如今河北河南不是水災就是旱災,軍糧短缺。臣希望陛下暫且停止這一工程,等到豐年再說。”但莊宗不聽。

莊宗準備討伐前蜀,因此於六月三十(辛卯)下詔征集全國的私人馬匹。詔書下達到河南和河北諸州,要求靠和市(即用議價)購買戰馬。官吏除留下一匹以外,其他都得議價賣給朝廷,藏匿的將被治罪(據《五代會要》)。

這期間,南吳鎮海節度判官兼楚州團練使陳彥謙有病,宰相徐知誥擔心他在遺言中談到大丞相徐溫繼嗣的事,便不斷給他送醫藥和金銀布帛。陳彥謙臨終時,還是秘密給徐溫留了封遺書,請求讓他的親生兒子為嗣。徐知誥隻是徐溫的養子。

同時,後唐皇太後病重。秋七月初三(甲午),成德節度使李嗣源因為邊事稍稍安定,便上表請求入朝探望皇太後,但莊宗沒有準許。七月初六(丁酉),因為久雨,莊宗下詔讓河南府依法祈求晴天。同時,滑州上言,說那裏的黃河決堤。

七月十一(壬寅),皇太後在長壽宮病故。莊宗無比傷心,哀毀過度,好幾天吃不下飯。他在內宮居喪,派人將太後遺令出示給朝外。太後去世次日,莊宗在長壽宮穿戴喪服,百官在長壽宮幕下穿戴喪服後,在殿前按班次上前安慰他。七月十四(乙巳),宰臣上表請求莊宗回來聽政,但他沒有應允;表疏再上後,莊宗下敕旨,說必須取消七天朝會。莊宗在太後去世五天後才進膳。

要想知道太後死後後唐的事,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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