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本人是喜歡曆史的機械工程師,有點風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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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係列二:梁晉相爭之四:後梁名將楊師厚病故與魏博兵亂

(2019-06-22 11:17:27) 下一個

後梁貞明元年(公元915)春正月初八(己亥),前蜀帝王建登禦得賢門接受蠻人戰俘,並宣布大赦。當初,黎、雅二州的蠻人酋長劉昌嗣、郝玄鑒、楊師泰,雖內附唐朝,接受爵位和封賞,號稱金堡三王,但卻暗中勾結南詔,成為他們的向導。當時鎮守西蜀的大多都是文臣,雖然知道實情,也不敢詰問。這時,前蜀帝曆數他們漏泄軍事機密的罪行,將三王在成都集市斬首,摧毀了金堡。自那以後南詔國不再膽敢侵犯邊境。

二月,後梁大將牛存節等人攻拔彭城,反叛的前武寧(徐州)節度使蔣殷(即王殷)帶著家族自焚而死。梁軍在火中找到蔣殷的屍體,將他梟首後獻給朝廷。梁末帝朱瑱下詔讓福王朱友璋趕赴徐州出任武寧節度使。

閏二月初四(甲午),梁末帝進封延州節度使、太原西麵招討應接使、檢校太師、兼中書令、渤海郡王高萬興為渤海王。

三月初一(辛酉),梁末帝任命天平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兼淮南西北麵行營招討應接等使、檢校太傅、同平章事牛存節為檢校太尉,加食邑一千戶,獎賞他平定徐州的功勞。三月初七(丁卯),他任命右仆射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監修國史、判度支趙光逢為太子太保,讓他在這位置上退休致仕。同時,魏博節度使楊師厚去世,梁末帝為此取消三日朝會。

楊師厚是潁州斤溝人,最初是河陽主帥李罕之的部將,以勇猛果決聞名,尤其善於騎射。當李罕之敗後,退保澤州,楊師厚與李鐸和何絪等人投降汴州,汴帥朱全忠(即後來的梁太祖)署任他為忠武軍牙將。他曆任軍職,經累遷官至檢校右仆射,朱全忠還上表授他為曹州刺史。唐朝天複三年(903),他跟從朱全忠到岐下迎接唐昭宗回京時,歧帥李茂貞率領勁兵出戰,但被楊師厚打敗。當王師範在青州背叛汴梁時,朱全忠派楊師厚率兵東討。當時淮南大將王景仁率眾二萬來救援王師範,楊師厚擊敗了他,追殺到輔唐縣,斬首數百級,因功被授予齊州刺史。將要赴任時,朱全忠緊急召他到鄆西境內見麵,然後派楊師厚率領步騎進駐臨朐,而聲言要東援密州,並將輜重留在臨朐。王師範果然出兵偷襲,結果楊師厚在野外設伏,打敗了他,還追擊至聖王山,殺了萬餘敵兵,生擒都將八十人。沒多久,萊州刺史王師誨帶兵來救王師範,又被楊師厚打敗。此後,王師範不再敢戰。楊師厚將兵營轉移到青州城下,王師範力屈,終於投降。天複四年三月,楊師厚因功加檢校司徒和徐州節度使。

天祐元年(904),唐朝加他為諸軍行營馬步都指揮使。天祐二年八月,朱全忠到襄陽出討趙匡凝,命令楊師厚統領前軍行進,趙匡凝嚴兵以備。楊師厚到了穀城西童山,砍伐木材建造浮橋,然後率軍過了漢水。隻一個戰役,趙匡凝就被打得敗散,隻好攜帶妻兒沿著漢江逃去。次日,朱全忠上表奏請楊師厚為山南東道(即襄州)節度留後,當即命令他南討荊州。荊州留後趙匡明也棄軍逃往上峽,因此十天之內,他攻下兩個大鎮。朝廷於是正授他為襄州節度使。先前,漢南沒有羅城(即外城),楊師厚在那裏開始大興板築,修建了周長十餘裏的外城,非常完美壯麗。

開平元年(907),這時已成為梁太祖的朱全忠加他為檢校太保和同平章事,並於翌年又加他為檢校太傅。開平三年三月,楊師厚入朝,梁太祖下詔,讓他兼任潞州行營都招討使。沒多久,劉知俊占據同州反叛,楊師厚與另一名大將劉鄩率軍西討。到潼關時,他們生擒劉知俊的弟弟劉知浣獻給朝廷。劉知俊風聞楊師厚前來,當即往西逃到鳳翔。楊師厚率軍進攻,直抵長安。當時劉知俊已引來岐兵入寇並占據長安城,楊師厚用奇兵傍著南山急行,然後自西門進入。歧將王建(並非前蜀帝)非常驚愕,不知所為,隻好馬上出降。梁太祖因此下製加楊師厚為檢校太尉。不久,晉王李存勖與部將周德威、丁會、符存審等人率領大軍猛攻晉州,梁太祖派楊師厚帶兵救援。梁軍到了絳州,晉軍扼製蒙坑的天險,但楊師厚照樣整眾而前,晉人隻好撤圍逃遁。開平四年二月,他改任陝州節度使。開平五年正月,後梁大將王景仁在柏鄉慘敗,晉軍乘勝進圍邢州,劫掠魏博,還往南直至黎陽。楊師厚受詔帶兵進駐衛州,晉軍無法攻下魏州,隻好撤退。楊師厚追襲,帶兵過了漳河,解除邢州的包圍。梁太祖於是改授他為滑州節度使。翌年,梁太祖北征,下令楊師厚率領大軍攻打棗強,但他過了個把月無法攻克。梁太祖屢加督責,楊師厚於是晝夜奮擊,終於攻破棗強,接著屠殺了城裏的所有軍民。禦駕北征回來時,楊師厚進駐魏州。

當郢王(後被貶為庶人)朱友珪篡位時,魏州衙內都指揮使潘晏與大將臧延範和趙訓密謀發動事變。有人告密,楊師厚於是派兵擒獲後將他們處斬。兩天後,指揮使趙賓又在夜裏率領所部披上盔甲,準備等到天亮時為亂。楊師厚帶著衙兵圍捕,趙賓無法起事,隻好翻城逃遁。楊師厚派騎追趕到肥鄉,生擒了他的黨羽百餘人,捉回來在府門斬首。朱友珪當即任命楊師厚為魏博節度使和檢校侍中,將原魏博節度使羅周翰排擠到其他地方。沒多久,趙軍和晉軍入侵魏博北邊境界,楊師厚率軍前往唐店,擊潰了他們,斬首五千級,生擒都將三十餘人。當時楊師厚手握河朔兵馬,威望振主,朱友珪感到頭疼,因此下詔讓楊師厚入朝。楊師厚於是率領精甲萬人來到洛陽,將大軍安排在京都城外,自己隻帶著十來人入宮拜謁。朱友珪怕了,隻好用厚禮打發他回去。當朱友貞(即後來的梁末帝)準備對付朱友珪時,派使者去和楊師厚商量。楊師厚表示願意幫他,還派人飛馬送信給侍衛軍使袁象先及主軍大將;又派都指揮使朱漢賓率軍到滑州作為禁兵的外援。朱友珪伏誅後,梁末帝在東京即位,首封楊師厚為鄴王,加檢校太師和中書令。他每次下詔都不直呼其名,而是以官職稱謂。朝廷事無巨細,梁末帝都要先和楊師厚商量,楊師厚也頗為驕慢荒誕。先前,趙軍因為後梁的柏鄉慘敗,屢次侵擾邊境。楊師厚總領大軍直抵鎮州城下,焚燒掃蕩附近的鄉閭村舍,還移軍劫掠槁城和束鹿,直至深州才撤軍回來。這時他在魏州去世,梁末帝追贈他為太師。

楊師厚純樸嚴謹,精敏強幹,深得梁太祖的知遇,總是將重兵和要鎮托付給他,其他人都無法和他相比。然而他晚年頗為矜功恃眾,突然萌生圖謀不軌的心思。於是他專製財賦,還設置了一支銀槍效節軍,共有數千人,全是仔細挑選的驍勇精銳。他放縱他們,豢養成類似當年魏博橫行霸道的牙軍,因此遭到時人的批評。據《清異錄》記載:長槍的製作材料難得十全,而魏州石屋的木材大多可用。楊師厚當時銀槍效節軍的槍材都是靠拆下這些石屋木材得到的。以前河朔一帶的習俗,上元節時家家戶戶都通宵遊玩。當楊師厚出任節度使後,開始對魏州人征收燈竿稅,因此鼓勵人們在元宵節張燈結彩;所以上元節時千燈萬炬,照亮整座城市。他還放縱士女嬉戲遊樂,恢複了彩畫舟舫的習俗,讓女妓在禦河棹歌,整天縱酒遊樂。他又派人到黎陽開采巨石,準備修建巨大的德政碑。人們用鐵車負載這些巨石,驅使幾百頭牛拉車。牛車經過的地方,墓地和廬舍全都被毀壞。百姓遠遠望見,都喊道:“碑來啦!”。當碑石運到時,楊師厚剛好病故,所以魏人認為這是“悲來”的報應。梁末帝得知他病故時,在私下接受人們的慶賀,並商議將魏州分割為兩鎮。後來楊師厚所建立的親軍,果然叛亂,還招來外寇,致使河朔一帶淪陷,而後梁的宗廟社稷也因此覆滅。這都是楊師厚間接導致的。

當初,楊師厚手握強兵,占據重鎮,朝廷總是不得不姑息他。他病故時,有人覺得這是天意。租庸使趙岩和租庸判官邵讚跟梁末帝建議說:“魏博六州有精兵數萬,蠹害了唐朝達一百多年。羅紹威先前恭敬,後來倨傲,太祖總是把對他的怒火深埋在心。太祖的屍溫未寒,楊師厚就肆行他的陰謀。這都是因為他地廣兵強,得以肆行他的野心。所以不如將魏博分割,到時朝廷指揮削弱的魏博,將猶如身子使用臂膀,無不得心應手。陛下不利用此時動手,誰知道後來的人不會成為第二個楊師厚!正是所謂‘彈疽不嚴,必將複聚。’如果分割成相、魏兩鎮,那麽朝廷就沒有北顧的憂患了!”梁末帝說:“好主意。”當即以平盧軍節度使賀德倫為天雄軍節度使。他還下詔說:“分疆裂土,雖是用以獎賞功臣;建節駐軍,也得根據時勢方便。近來魏博一鎮,下屬六州,成為河朔一帶的重藩,確實是國家的巨鎮。魏博承擔的憂慮,真的十分困難。為了符合機宜,必須期待變通。因為鎮州和定州已成為賊人的境界,又最靠近魏、博二州。其次是相、衛兩州,都控製著通往澤潞的山口。兩道都和晉人的領土相連,他們經常入寇魏博的封疆。既然每天都可能有戰爭,不如分開節製,以免辛勞兵力,兩頭都疲於奔命。這樣可以稍稍安定人心,使百姓經常安居樂業。現下令在相州建立節度使府邸,成為昭德軍,以澶、衛兩州為屬郡;並任命宣徽使張筠為相州節度使。” 張筠是海州人。

梁末帝還決定將魏州一半的將士和府庫分給相州,要求被派到相州的將士帶著家屬偕行,並派人去檢察魏州的府庫。賀德倫和張筠赴任時,梁末帝擔心魏人不服,便派開封尹劉鄩率軍六萬自白馬渡過黃河,以討伐鎮、定二道為名義,其實是增加聲勢,用以脅迫魏人就範。

魏兵兩百年來一直都是父子相承,又通過聯姻,因此盤根錯節,對本地非常留戀,不願意分徙到外地。賀德倫屢次催促派往相州的士兵上路,這些將士無不嗟怨,甚至整營聚在一塊痛哭。三月二十九(已醜),劉鄩進駐南樂,先派澶州刺史王彥章率領五百龍驤騎兵進入魏州,駐紮在金波亭。魏兵互相商量說:“朝廷隻是妒忌魏博軍府的強盛,想要設計讓我們殘破罷了。我們六州曆代駐守藩鎮,士兵未曾遠出河門。現在一旦骨肉分離,真是生不如死。”當夜,軍隊發生動亂,縱火大肆劫掠,還包圍了金波亭。王彥章殺開一條血路逃走。次日一早,亂兵進入牙城,殺了賀德倫的五百親兵,然後將賀德倫劫持到城門樓上。有個叫張彥的效節軍校,最為粗暴,但很有膽氣,令人信服。他自己率領一幫黨徒,拔刀亮刃,製止亂兵搶掠。那天,被亂兵殺害的魏州士人和庶民不可勝計。

夏四月初,梁末帝派供奉官扈異去撫慰曉諭魏軍,許諾讓張彥任刺史,還給他厚賜,將士也得到優賞。張彥請求將相、澶、衛三州照樣隸屬魏博,並讓劉鄩的軍隊撤離。扈異回到大梁後,說張彥容易對付,隻要增加劉鄩的兵馬,就能立刻取下他的首級。梁末帝因此拒絕了張彥的要求,隻是下優詔答複他說:“製置已定,不可改易。”使者帶著詔書再次返回魏州,來回搞了三次。張彥等人奮臂南向,大罵道:“傭保兒,膽敢這麽做!”再次逼迫賀德倫上表支持他恢複魏博的舊製。當時有個叫司空頲的文吏,筆杆子不錯。張彥召見了他,說:“為我另外起草一道奏折,詞句無妨唐突些。如果繼續違背我的意誌,我就要渡過黃河把皇帝小兒給俘虜過來。”於是司空頲幫他寫了奏折說:

“臣累次上拜密封奏章,上達陛下的天聽。對於軍眾無非都是大家共同關切的大事,為何朝廷卻都把它們當作無關緊要的閑情?半個月來三軍將士心情急切,打鬥的混亂也尚未平息。一城人都聚在一塊,人心惶惶,而上訴控告也沒有門路。隻希望陛下俯身明鑒我們的初衷,同意眾人的要求。陛下應當答允,做出毫無猶疑的聖斷。如或四處征求意見,隻怕到時六州全都失去。這並非所謂意外,事情正發生在眼前。”

張彥又因楊師厚先前兼任招討使,請求朝廷照例也授他這一職位。所以他又逼迫賀德倫上奏說:“臣本道的兵甲曆來精銳,貔貅般極為勇猛;下視並、汾之敵,平吞鎮、定之人。特請求交給臣招討的兵權,試探臣為朝廷赴湯蹈火的氣節。如果沒有明顯功效,任憑朝廷誅殺。”梁末帝下詔答複說:“魏、博和敵寇接壤,封疆地域十分遙遠;對付敵寇入侵,必須老遠地征用藩鎮大軍。所以朝廷決定另建節度使區,捍禦各自的區域。並、鎮的敵寇則委托魏、博控製;澤、潞的敵寇則交給相、衛對付。這樣大家都方便,既兵力均衡,將士也勞逸結合。已經確定不移的製度,必須遵從統一安排。至於征伐的大權,也從未有過硬性規定。而且臨清王(羅弘信)領鎮之日,羅紹威(羅弘信兒子)守藩以來,所領的頭銜裏本來就沒有招討使。隻是自從楊師厚先前擔任陝、滑二帥時,都兼任招討使,因此帶著這頭銜來到鄴中(魏博治所),原本也不曾落下。如能順其自然,朝廷也不至於舍不得施行。何況如今劉鄩正出征鎮、定,康懷英進討邠、岐;朝廷隻讓他們統率師旅,也沒有招討使的頭銜。愛卿務必向大家解釋清楚,千萬不要興起非議。朝廷對魏博的信賴,愛卿應當有所體會。”

張彥看到他的要求沒被答允,當即撕裂詔書,摔在地上,用手指著南麵臭罵朝廷。他跟賀德倫說:“天子愚昧暗弱,不達時機,讓人穿著鼻子走。目前城中騷擾,沒有依靠。如今我們兵甲雖強,但如果沒有外援,就無法獨立。河東晉王統領十萬雄兵,誌在匡複唐朝,世代與大梁為仇。如果他和我們同心協力,事情必然成功。還請相公另外拿主意,以求多福。”賀德倫不得已,隻好答應,於是派牙將曹廷隱帶著他的書信向太原求援。張彥讓賀德倫告諭鄴城軍民說:“現將依照河東,改稱唐朝天祐十三年(其實是十二年)。今後如有人通過書信文字和河南往來,所在地方長吏必須嚴加處置。”

這期間,靜難(邠州)留後李保衡在州城歸順後梁。李保衡本是李繼徽(即楊崇本)的養子,而李繼徽又是李茂貞的養子。李繼徽鎮守邠州二十多年,去年年底被他兒子李彥魯毒殺。李彥魯自稱留後才五十多天,李保衡就殺了他,派人去表示歸附後梁。梁末帝當即任命李保衡為感化(華州)節度使,任命河陽留後霍彥威為靜難節度使。

同時,南吳權臣徐溫任命他兒子牙內都指揮使徐知訓為淮南行軍副使兼內外馬步諸軍副使。

晉王李存勖得到賀德倫的書信,當即命令馬步副總管李存審自趙州進據臨清。五月,李存審來到臨清,劉鄩則進駐洹水。賀德倫又派使者向晉王告急,晉王於是親自率領大軍自黃澤嶺東下,與李存審在臨清會合。他還懷疑魏人有詐,所以按兵不進。賀德倫派判官司空頲去犒賞晉軍,並暗中告知晉王說:“除亂必當除根。如不剪除動亂的根源,隻怕會帶來後悔。”趁機談及張彥的凶殘狡猾,勸晉王先除掉他,那樣就沒事了。晉王默然無語。司空頲是貝州人。晉王接著進駐永濟,張彥挑選了五百銀槍效節兵,都帶著兵器自衛,前往永濟謁見晉王。晉王登上驛樓,曆數他的罪行說:“你淩辱脅迫主帥,濫殺平民,奪走百姓的妻女。幾天中到我的馬前訴苦喊冤的就有百來人。我今天舉兵前來,是為了安撫百姓,並非貪圖他人的土地。你雖然有功於我,但我不得不殺你,好向魏人謝罪。”於是殺了張彥及其七個黨羽,其餘部眾全都嚇得戰栗不已。晉王召他們進來曉諭道:“罪惡隻在於這八人,其餘全部不予追問。自今以後你們必須竭盡全力成為我的爪牙。”銀槍效節兵全都拜伏,高呼萬歲。次日,晉王身穿輕便毛裘,緩緩前進,還讓張彥部下軍士身披盔甲,手執兵器,在自己坐騎兩邊侍從,將他們當作帳前銀槍都。大家因此無不大為佩服。

劉鄩得知晉軍來到,便挑選了一萬多精兵自洹水直趨魏縣。晉王留下李存審駐紮在臨清,派史建瑭進駐魏縣抗拒梁軍,自己帶領親軍到魏縣西北,與劉鄩隔著漳河為營。

要想知道梁晉如何爭奪魏博,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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