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祐四年即公元907年二月初一(戊申),梁王朱全忠的家廟棟梁間生出五色靈芝,狀若芙蓉,紫煙蒙護,數日不散。也在這月,家廟第一室的神主牌位上,有五色衣自然生出。有見識的人都知道大梁皇運即將興起。唐僖宗乾符中年(約877),木星進入南鬥,好幾個夜晚都不離去。諸道都統晉國公王鐸觀看了天象,問那些懂得星象的人是吉是凶。大家都說:“金火土犯鬥宿即為災,唯有木應當為福!”有人信以為然。當時有個叫邊岡的術士通曉天文,精通陰陽曆數的奧妙,對天下的奇聞秘聞無不知曉,有先見之明,即使西漢易學大師京房和曹魏術士管輅也未必超過他。王鐸召他來打聽,邊岡說:“惟有木為福神,應當以帝王占卜。然而並非今日的福祉,必當應驗於以後,所以我不敢說。請他日再來驗證。”一日,王鐸又秘密召來邊岡,堅持要他講出其中的奧秘,一而再再而三地詢問,但邊岡堅持不說。王鐸於是屏退左右,邊岡才說:“木星入鬥,是帝王的征兆。木在鬥中,是‘朱’。以此看來,將來應當有朱氏成為君王,這是天戒。況且木星入鬥三夜,這一禎祥也應在三級(三十年)之內!”王鐸聽後,沒再說什麽。武則天朝代有句讖辭說:“首尾三鱗六十年,兩角犢子自狂顛,龍蛇相鬥血成川。”當時好事的人解釋說:“兩角犢子是牛,必有牛姓的人幹預唐朝的皇祚。”所以當時周子諒彈劾牛仙客,李德裕誹謗牛僧孺,都是利用圖讖的預言。然而“朱”字是“牛”下安“八”,八即角的象征。所以唐德宗時朱滔和朱泚構成喪亂的災禍,希冀無妄的福祉,卻哪裏知道圖讖其實應驗在梁王朱全忠身上。
夏四月,幽州節度使劉仁恭的兒子劉守光從滄州過來,打敗梁王朱全忠的大將李思安,自稱幽州節度使,接著囚禁了他父親。
也在四月,唐昭宣帝李柷下禦劄敕令宰臣張文蔚等人預備法駕奉迎梁王。宋州刺史王皋也進獻一對赤色烏鴉。同時,張文蔚正式帶著傳國寶璽、玉冊、金寶,以及文武百官、諸司儀仗法物及金吾左右二軍離開鄭州。四月初十(丙辰),他們抵達大梁的上源驛。當天,天空又出現祥雲。梁王下令說:
“王者創業興邦,立名傳世,必難知而示訓,從易避以便人。或稽其符命,應彼開基之義,垂諸象德之言。爰考簡書,求於往代,周王昌、發之號,漢帝詢、衍之文,或從一德以徽稱,或為二名而更易。先王令典,布在縑緗。寡人本名,兼於二字,且異帝王之號,仍兼易之難,郡職縣官,多須改換。況宗廟不遷之業,憲章百世之規,事葉典儀,豈憚革易。寡人今改名晃,是以天意雅符於明德,日光顯契於瑞文,昭融萬邦,理斯在是。庶順昊穹之意,永臻康濟之期。宜令有司分告天地宗廟,其舊名,中外章疏不得更有回避。”
當時他將要受禪,覺得本名全忠二字有異於帝王的名字,所以改名為朱晃。四月十三(己未),他賜給文武百官一百六十人本色官衣一副。
四月十八(甲子),梁王朱晃接受唐昭宣帝李柷的禪讓,在大梁(今河南開封)正式即皇帝位,成為史上的後梁太祖,五代的第一位皇帝。唐朝冊命使張文蔚和蘇循捧著昭宣帝的冊書,登上大殿進獻,並加以宣讀。至此,曆時將近三百年的唐朝宣告結束。
冊書讀完後,張文蔚等人下殿,率領百官舞蹈稱賀。梁太祖於是和張文蔚等人在玄德殿舉行宴會。他舉杯敬酒說:“朕輔政還不是很久,這都是諸公推戴努力的結果。”張文蔚等人既慚愧又恐懼,俯伏在地不能回答;隻有禮部尚書蘇循和禦史大夫薛貽矩及刑部尚書張禕盛稱梁太祖的功德,說他受禪本來就是應天順人。
梁太祖又和宗室親戚在宮中飲酒賭博。酒喝得半醉時,他兄長朱全昱忽然將骰子摔進盆中,搞得盆中東西迸散。他斜視著梁太祖說:“朱三,你本來不過碭山一個小民罷了,跟從黃巢為盜。天子任用你為四鎮節度使,富貴已經到頭了!為何還要突然滅了唐家三百年的社稷,自稱帝王!你很快就要被滅族了,哪還有心思賭博!”結果家宴不歡而散。
四月十九(乙醜),梁太祖命令有司部門祭告天地、宗廟、社稷。兩天後,他派使者去宣旨曉諭各地州鎮。
四月二十二(戊辰),梁太祖宣布大赦,改元為開平,國號大梁。他下製說:
“王者受命於天,光宅四海,祗事上帝,寵綏下民。革故鼎新,諒曆數而先定;創業垂統,知圖籙以無差。神器所歸,祥符合應。是以三正互用,五運相生,前朝道消,中原政散,瞻烏莫定,失鹿難追。朕經緯風雷,沐浴霜露,四征七伐,垂三十年,糾合齊盟,翼戴唐室。隨山刊木,罔憚胼胝;投袂揮戈,不遑寢處。洎上穹之所讚,知廣運之不興,莫諧輔漢之謀,徒罄事殷之禮。唐主知英華已竭,算祀有終,釋龜鼎以如遺,推劍紱而相授。朕懼德弗嗣,執謙允恭,避駿命於南河,眷清風於潁水。而乃列嶽群後,盈廷庶官,東西南北之人,斑白緇黃之眾,謂朕功蓋上下,澤被幽深,宜應天以順時,俾化家而為國。拒彼億兆,至於再三。且曰七政已齊,萬幾難曠。勉遵令典,爰正鴻名,告天地神祗,建宗廟社稷。
“顧惟涼德,曷副樂推,栗若履冰,懍如馭朽。金行啟祚,玉曆建元,方宏經治之規,宜布惟新之令。可改唐天祐四年為開平元年,國號大梁。《書》載虞賓,斯為令範,《詩》稱周客,蓋有明文。是用先封,以禮後嗣,宜以曹州濟陰之邑奉唐主,封為濟陰王。凡曰軌儀,並遵故實。姬庭多士,比是殷臣;楚國群材,終為晉用。曆觀前載,自有通規,但遵故事之文,勿替在公之效。應是唐朝中外文武舊臣,見任前資官爵,一切仍舊。凡百有位,無易厥章,陳力濟時,盡瘁事我。古者興王之地,受命之邦,集大勳有異庶方,沾慶澤所宜加等。故豐沛著啟祚之美,穰鄧有建都之榮,用壯鴻基,且旌故裏,爰遵令典,先示殊恩。宜升汴州為開封府,建名東都。其東都改為西都,仍廢京兆府為雍州佑國軍節度使。”
製書的大意就是:尊奉唐昭宣帝為濟陰王,一切都依照前代先例,唐朝內外舊臣的官爵一並如故。汴州升格成為開封府,命名為東都;以前的東都洛陽成為西都;廢置以前的西京,將它改為雍州佑國軍(《五代會要》說任命韓建為佑國軍節度使,疑有誤)。
他還將京兆府改名為大安府,長安縣改名為大安縣,萬年縣改名為大年縣;他也更名魏博為天雄軍。梁太祖還將濟陰王遷徙到曹州,安排在前刺史氏叔琮的宅第;用荊棘將那裏圍起來,然後派甲士守衛看管。
當天梁太祖宣布大酺(即讓百姓自由聚會歡飲),給予不同的賞賜。宋州刺史王皋進獻兩岐麥(一穗兩麥),陳州刺史袁象先進獻一隻白兔。梁太祖都交付史館編錄,並出示給百官。他還下詔將在京各司及各地軍州縣的大印一律更換另鑄,但篆體字則各自如舊。
四月二十五(辛未),梁太祖任命武安(湖南)節度使馬殷為楚王,並讓宣武掌書記兼太府卿敬翔掌管崇政院事務。敬翔是梁太祖的親信,總是參與運籌帷幄,所以首先得到提擢。梁太祖讓他隨時以備顧問,參與謀議,並在禁中接承聖旨,然後向宰相宣讀實行。宰相不在進宮應對時有所奏請,或受旨後又有所請求時,都必須把具體事情記下,然後通過崇政院奏聞;敬翔得到聖旨後再重新向宰相宣布。敬翔為人深沉,頗有智略,在幕府三十多年,不管軍謀和民政,梁太祖全都委任他。敬翔盡心勤勞,晝夜不歇,自稱隻有在馬上才得到休息。梁太祖生性暴戾,難以接近,一般人都無法預測他,惟有敬翔知道他的心思。有時有些行不通的事,敬翔也不明言,隻是稍微表示自己持懷疑態度,梁太祖就馬上醒悟,大多因他而改易。禪代的關頭,敬翔出的謀略可算最多。
同時,梁太祖追尊四代廟號:為高祖媯州府君上諡號為宣元皇帝,廟號肅祖,太廟第一室,陵園號稱興極,祖妣高平縣君範氏追諡為宣僖皇後;為皇曾祖宣惠王上諡號為光獻皇帝,廟號敬祖,第二室,陵園號稱永安,祖妣秦國夫人楊氏追諡為光孝皇後;為皇祖父武元王上諡號為昭武皇帝,廟號憲祖,第三室,陵園號稱光天,祖妣吳國夫人劉氏追諡為昭懿皇後;為皇考(父親)文明王上諡號為文穆皇帝,廟號烈祖,第四室,陵園號稱鹹寧,皇妣晉國太夫人王氏追諡為文惠皇後。
這月,梁太祖下製命名宮殿和宮殿各門及都城各門:正殿為崇元殿,東殿為元德殿,內殿為金祥殿,萬歲堂為萬歲殿;門如殿名。梁太祖認為自己靠金德為王,又因福建獻上鸚鵡,諸州也相繼獻上白烏和白兔,及合蒂的白蓮,覺得這些都是金行應運的吉兆,所以將內殿取名為金祥。他還命名大內正門為元化門,皇牆南門為建國門,滴漏門為啟運門,下馬門為升龍門,元德殿前門為崇明門,正殿東門為金烏門,西門為玉兔門,正衙東門為崇禮門,東偏門為銀台門,宴堂門為德陽門,天王門為賓天門,皇牆東門為寬仁門,浚儀門為厚載門,皇牆西門為神獸門,望京門為金鳳門,宋門為觀化門,尉氏門為高明門,鄭門為開明門,梁門為乾象門,酸棗門為興和門,封丘門為含耀門,曹門為建陽門。
梁太祖將開封和浚儀升格為赤縣,尉氏、封丘、雍丘、陳留為畿縣,並將左右長直改為左右龍虎軍,左右內衙改為左右羽林軍,左右堅銳夾馬突將改為左右神武軍,左右親隨軍將馬軍改為左右龍驤軍。
當初,梁太祖任四鎮節度使時,曾設置建昌院管理所有倉庫的簿籍。這時,他任命宣武節度副使朱友文為開封尹,負責建昌院事務,掌管國家的金穀財政。朱友文本是康氏的兒子,梁太祖收養他為兒子。
四月二十九(乙亥),梁太祖下製削奪河東節度使李克用的所有官爵。當時隻有河東、鳳翔、淮南三道還使用唐昭宣帝的“天祐”年號,西川則仍稱唐昭宗的“天複”年號;其餘藩鎮都改成後梁的正朔,並向汴京稱臣納貢。
蜀王王建與弘農王楊渥移送檄文給諸道,說要與岐王李茂貞和晉王李克用一道會兵興複唐室,但最終沒人響應。蜀王於是密謀稱帝,頒布教令曉諭他轄下的官吏和平民。他又寫信給晉王說:“請求各自在自己的藩鎮稱帝。待到平定了朱溫,再尋訪唐朝的宗室,立他為帝,然後退歸藩鎮。”晉王複信不同意,說:“我發誓此生不敢失去臣子的氣節。”唐朝末年大肆屠殺宦官時,詔書曾送到河東,要求殺了監軍。晉王李克用將監軍張承業藏匿在斛律寺,殺了個罪犯敷衍詔令。這時,晉王重新任命張承業為監軍,待他更加優厚。張承業也為他竭盡全力。
岐王李茂貞治軍十分寬宏,待士卒平易近人。有人告部將符昭謀反,岐王為了表示信任,幹脆跑到他家,屏去左右,在那裏熟睡了個晚上才回去;因此軍隊心悅誠服。然而他駕禦軍隊缺乏紀律。當得知唐朝滅亡時,因為兵馬羸弱,地方貧瘠,所以不敢稱帝,隻是開辟了岐王府,設置百官,將他居住的地方稱為宮殿,妻子稱為皇後,將吏上書稱為箋表,鳴鞭、扇蓋、號令大多比擬帝王。
鎮海節度判官羅隱勸吳王錢鏐興兵討梁,說:“即使不能成功,還能退保杭、越,自稱東帝。為何要拱手事奉賊人,成為千古的羞恥!”錢鏐最初以為羅隱在唐朝時懷才不遇,心中必有怨言。當聽到這話,雖不能采用,心裏卻十分敬佩他的大義。
五月初一(丁醜),梁太祖任命唐朝宰臣張文蔚和楊涉並為門下侍郎和平章事;任命禦史大夫薛貽矩為中書侍郎和平章事。梁太祖剛受禪時,急切求得大治,所以委托宰臣搜訪賢良。凡是職位低下但頗有抱負和才器,隻是長久不得施展的,他都許諾特加擢用。他還鼓勵那些懂得朝政得失之道和能規救時弊的人,盡可上呈章疏;他也許諾將親自鑒別選擇,根據利害加以施行,然後賞給他們爵位和官秩。對那些隱居在丘園而不求聞達的人,他還讓地方長吏備禮前往邀請,希望沒有野有遺賢的遺憾。
同時,梁太祖加武順節度使趙王王鎔為守太師,天雄節度使鄴王羅紹威為守太傅,義武節度使王處直為兼侍中。
契丹派大臣袍笏梅老來通好,梁太祖派太府少卿高頎出使契丹作為回報。
當初,契丹有八部,每部各有大人,相互約定,推舉一人為王,建立旗鼓以號令諸部,每三年依次相代。唐懿宗鹹通末年,習爾成為契丹王,領土開始增大。後來欽德為王,利用中原的眾多變故,時常入寇邊境。當阿保機為王時,契丹更為雄勇,五姓奚族及七姓室韋及達靼人全都隸屬於契丹。阿保機姓耶律氏,仗恃自己的強大,不肯接受替代。久而久之,阿保機在一次出擊黃實室韋人回來時,其他七部將他劫持在邊境上,要求他如約。阿保機不得已,隻好交出了契丹王的旗鼓,還說;“我為王九年,得到很多漢人。我請求率領自己的種族居住在古漢城,與漢人一道守衛,另外自成一部。”其他七部答應了。漢城就是當年北魏的滑鹽縣,土壤和氣候都適宜五穀耕種,還有鹽池的盈利。後來阿保機帶兵消滅七部,重新統一了契丹。他又北侵室韋和女真,西取突厥故地,出擊並消滅了奚族,但複立奚王而讓契丹人當監軍。東北諸夷全都畏服契丹。
這年,阿保機率眾三十萬入寇雲州,晉州和他們連和。晉王李克用還和他在東城會麵,結為兄弟,並將他請進帳中,縱酒痛飲,握手盡歡,約定在今年冬季共同出擊後梁。有人勸晉王說:“趁他過來,可以拿下他。”晉王說:“仇敵尚未消滅就失信於夷狄,這是自取滅亡的做法。”阿保機呆了十天後離去,晉王贈送他數萬金繒。阿保機留下戰馬三千匹,以及數以萬計的雜畜作為酬謝。阿保機回去後居然背棄盟約,改為依附後梁。晉王因此痛恨他們。
五月初三(已卯),梁太祖進封河南尹兼河陽節度使張全義為魏王;進封鎮海和鎮東(兩浙)節度使吳王錢鏐為吳越王。他還加清海(廣州)節度使劉隱和威武(福建)節度王審知為兼侍中,並進封劉隱為大彭王。
五月初五(辛巳),有司上奏請求將梁太祖的生日定為大明節,休假前後各一日。次日,保義軍節度使朱友謙進獻百官官服二百副。
五月初七(癸未),梁太祖任命代理荊南留後高季昌為節度使。荊南以前統轄八州,唐僖宗乾符以來,寇亂相繼,諸州皆被鄰道占據,荊南隻剩下江陵一個孤郡。高季昌上任後,發現那裏城邑殘破,戶口凋零。高季昌安撫召集流散人口,民眾都得以恢複生業。
五月初九(乙酉),梁太祖封兄長朱全昱為廣王,兒子朱友文為博王,朱友珪為郢王,朱友璋為福王,朱友貞為均王,朱友雍為賀王,朱友徽為建王。
五月十五(辛卯),梁太祖改稱他的東都舊第為建昌宮,將判建昌院事改名為建昌宮使。梁太祖很重視負責財政的建昌院,所以這時將它改為建昌宮。
次日,梁太祖命令保平節度使康懷貞帶兵八萬會合魏博兵馬去攻打潞州。
五月十八(甲午),他下詔說,所有犯祖上廟諱的地名及州縣官名都必須改換:城門郎改為門局郎,茂州改為汶州,桂州慕化縣改為歸化縣,潘州茂名縣改為越裳縣;京師稱呼城外為州東、州西、州南、州北;而韋城、相城、胙城等縣,隻能稱呼韋縣、相縣、胙縣。
他還下詔廢除樞密院,將樞密院的職事全都並入崇政院,任命知院事敬翔為崇政院使。同時,他將文思院改為乾文院,同和院改為佐鸞院;禦食使改為司膳使,小馬坊使改為天驥使。他還將西都水北宅改為大昌宮,廢除雍州的太清宮,將西都太微宮和亳州太清宮都改為觀,諸州紫極宮全改為老君廟。同時,泉州僧人智宣自西域回來,進獻辟支佛骨及梵夾經律。
五月二十(丙申),梁太祖登禦元德殿,設宴犒勞劉捍和符道昭以下諸軍使,賜給他們不同的禮物。
禮部尚書蘇循及其兒子起居郎蘇楷自以為有功於後梁,將會被超次提擢重用。蘇循朝夕都盼望著成為宰相,但梁太祖看不起他的為人。敬翔和殿中監李振也十分鄙視他們。敬翔跟梁太祖說:“蘇循是唐朝鴟梟般的惡人,賣國求榮,不能讓他立於我們惟新的朝代。”五月二十二(戊戌),梁太祖下詔,強迫蘇循及刑部尚書張禕等十五人退休致仕,蘇楷則被貶斥回歸田裏。蘇循父子於是前往河中去投靠朱友謙。
這月,梁太祖為青州、許州、定州三鎮節度使開設內宴,賜給他們地方物產。宿州刺史王儒進獻一隻白兔;濮州刺史進獻嘉禾瑞麥;廣州進獻奇寶名藥,品類甚多;河南尹張全義進獻開平元年以前的羨餘錢十萬貫、綢六千匹、綿三十萬兩,並請求每年製定上供定額為絹三萬匹,作為常規;荊南節度使高季昌進獻幾十顆瑞橘,質狀百味,勝過平常進貢的多倍。而且橘子本來在冬季成熟,當時還是仲夏,所以人們對這事都感到奇異,因而稱為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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