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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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二十七:走向衰亡之十三:朱全忠殺害七大臣與攻陷山南東道

(2019-04-12 07:10:24) 下一個

天祐二年即公元905年春四月初七(乙未),宰相柳璨利用彗星的天象開始大規模清洗群臣,在接著的個把月裏,將大臣裴樞與獨孤損和崔遠貶為遠州司戶。朝廷群臣都被指責為虛浮輕薄,被貶斥一空。

五月二十六(甲申),忠義(襄州)節度使趙匡凝派使者去和川帥王建修好。

五月二十八(丙戌),潁州汝陰縣人彭文的妻子生下三個男孩。

次日,昭宣帝李柷讓翰林學士兼尚書職方郎中張策兼任史館修撰,監修國史。

六月初一(戊子),昭宣帝在柳璨的操縱下被迫下敕(以下皆同)說:“責授(貶為)隴州司戶裴樞、瓊州司戶獨孤損、白州司戶崔遠、濮州司戶陸扆、淄州司戶王溥、曹州司戶趙崇,濮州司戶王讚等,全都深受國恩,承擔重任。然而他們無思謁盡忠報國,唯有藏儲奸邪,雖安然已貶謫遠方,仍然難以滿足國家的刑典。現委托禦史台派人到他們的所在州縣,各賜自盡。”當時裴樞等七人已到了滑州,朱全忠將他們(通鑒說連同被貶的朝臣三十多人)都集中在白馬驛,一晚上就將他們全殺了,還把屍體投進黃河。當初,青州留後李振屢次參加進士考試,始終無法中第,所以對這些腰帶插牙笏的縉紳朝臣深惡痛絕。他跟朱全忠說:“這幫人自稱清流,必須將他們投進黃河,使他們變成濁流!”朱全忠笑著答應了。

裴樞字紀聖,是唐肅宗時宰相裴遵慶的曾孫,於鹹通十二年(871)進士及第。宰相杜審權出鎮河中時,聘他為從事。他後來出任秘書省校書郎,經兩遷成為藍田尉。不久他任直弘文館。大學士王鐸對他深為知遇。王鐸罷相失職後,裴樞也長久沒得到升調。他跟從唐僖宗逃往西蜀時,中丞李煥奏請他為殿中侍禦史,又升遷他為起居郎。中和初年(約881),王鐸再次得到重用,裴樞以舊恩改任鄭滑掌書記兼檢校司封郎中,被賜金紫(金魚袋和紫色官服)。不久他入朝曆任兵、吏二員外郎。龍紀初年(約889),唐昭宗提擢他為給事中,改任京兆尹。宰相孔緯尤其器重他。大順中年,孔緯因用兵無功被貶官,裴樞被牽連而貶為右庶子,很快又出任歙州刺史。乾寧初年(約894),他入朝任右散騎常侍,並跟從唐昭宗臨幸華州,還擔任過汴州宣諭使。

當初,裴樞自歙州任上罷郡歸朝,路經大梁。當時汴帥朱全忠兵威已振,裴樞將他當作兄長事奉,朱全忠因此很器重他。當裴樞傳詔時,朱全忠全都稟承朝旨,對朝廷的貢奉相繼不斷。唐昭宗很高興,升他為兵部侍郎。當時崔胤專權,也依賴朱全忠。崔胤因此和裴樞相結,朝廷於是改任裴樞為吏部侍郎,沒多久又提他為戶部侍郎兼同平章事。那年冬季,唐昭宗臨幸華州,崔胤被貶官,裴樞也降職為工部尚書。天子自岐下(鳳翔)回宮後,讓裴樞帶著檢校右仆射兼同平章事的頭銜出任廣南節度使。製書出來後,朱全忠保薦了他,說裴樞有經世的才幹,不可將他丟棄到嶺南。所以唐昭宗又拜他為門下侍郎和監修國史。他累兼吏部尚書和判度支。崔胤伏誅後,朱全忠因曆來看重裴樞,所以他繼續為相。裴樞又跟從昭宗遷都洛陽。在陝州停留時,裴樞進位為右仆射、弘文館大學士、太清宮使,出任諸道鹽鐵轉運使。

昭宣帝(即哀帝)剛嗣位時,柳璨專權用事。朱全忠曾奏請啟用牙將張廷範為太常卿。諸相在商議時,裴樞說:“張廷範是功臣,應得到藩鎮節鉞的任命,豈能出任樂卿?恐怕這並非是元帥梁王的旨意。”並堅持己見。後來朱全忠聽說了,跟賓佐說:“我以前總覺得裴十四器識真純,不肯墜入虛浮輕薄之伍。觀看他這番議論,原形畢露了。”因而對他切齒含怒。柳璨得知朱全忠的意思後,迎合他的意旨將裴樞罷相,裴樞後來被害的事都已細說,就不贅述了。他遇害時六十五歲。

李振每次從汴梁來到洛陽,朝廷必有人被流放驅逐,所以當時人們將他稱作鴟梟。他見朝臣無不頤指氣使,旁若無人。

朱全忠曾和僚佐及遊客坐在大柳樹下。朱全忠自言自語道:“這樹可拿來做車轂(車輪中心插軸的部分)。”下屬沒人答話,反而有幾個遊客起身回應說:“的確可以做車轂。”朱全忠勃然大怒,厲聲地說:“書生之輩就是喜歡順口附和,玩弄他人,就像你們這樣!車轂必須用榆木,柳木豈能拿來做車轂!”然後望著身邊隨從們說:“你們還等什麽!”於是左右幾十名隨從當場將那幾個說“的確可以做車轂”的人全都活活摔死了。

六月初二(己醜),昭宣帝又被迫下敕說:“君臣之間,進退以禮;何況對於老臣,總想保持有始有終。但如果自甘墮落,也必須加以貶黜斥責。特進、守司空致仕、上柱國、河東縣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裴贄,早先因為名望,常位居台司;然而從未聽說他他曾竭力匡護時世,卻總是養尊處優,避免任事。自從告老致仕以來,不能說朝廷對他無恩,理應謹慎奉守樞機,行為遵循規矩。雖說急流勇退,卻有不少怨言。他自以為是簿從的領袖,頗失人臣的禮儀。必須貶謫他為郡掾(助理),用以明正朝綱。現責授裴贄為青州司戶。同時責授刑部郎中李煦為萊州司戶。”裴贄很快也被賜死

柳璨害死了這麽幾十人後,還不解恨。宰相張文蔚極力勸解,他這才停止清洗。

六月初四(辛卯),作為太微宮使的柳璨上奏說:“前使裴樞擔任宮使的時候,曾奏請將玄元觀改為太清宮,又另外奏請將京師的弘道觀改為太清宮。至今朝廷還沒有決定。臣覺得今年十月九日陛下將親自到南郊祭祀,先要去拜謁聖祖宗廟。但如今弘道觀尚未修複,玄元觀又在北山。如果禦駕出城,禮儀上會不很方便穩當。現在臣想隻留下北邙山上的一座老君廟,請求將那裏的玄元觀拆遷到都城,在清化坊內建置太微宮,以備禦駕的巡幸。”昭宣帝準奏。

當時士大夫為了避亂,大多都不入朝。六月初五(壬辰),昭宣帝下敕說:“諸道節度、觀察、防禦、刺史等,轄區內如有新任朝官或前任朝官,在本敕到後三日內必須發遣他們趕赴宮闕,並派人監送。所在州縣不得扣留。一旦造成稽延違誤,必須考慮被貶黜的可能。此事交付所司部門辦理。”前司勳員外郎李延古,是唐武宗時宰相李德裕的孫子,辭職後居住在平泉莊。詔命下達後沒有及時回京,他為此被貶為衛尉寺主簿。

次日,昭宣帝又下敕說:“衛尉少卿敬沼是裴贄的外甥,經常牽累他舅舅,要麽因明經幹擾他的文柄,要麽用私事竊取他的化權。裴贄已經被貶,你又能逃到哪裏!現將他貶為徐州蕭縣尉。”

六月初九(丙申),他下敕說:“福建每年進獻橄欖子。這是因為有些閹官小人出自閩中,因其嗜好,讓橄欖成為貢品。雖然嘉許福建長吏的忠誠,但為了避免煩勞,今後隻需進貢蠟、麵、茶,停止橄欖的進貢。”

兩天後,他又下敕將密縣令裴練貶為登州牟平尉,長水令崔仁略貶為淄州高苑尉,福昌主簿陸珣貶為沂州新泰尉,泥水令獨孤韜貶為範縣尉,一並員外安置。他們都是裴樞、崔遠、陸扆、獨孤損的宗親。

六月十五(壬寅),湖南節度使馬殷上奏說:“嶽州洞庭和青草旁邊,有四座古祠,先前早已荒圮。臣現在已將其修複完畢,乞求朝廷賜予匾額。”昭宣帝下敕旨,賜黃陵二妃祠名為懿節,洞庭君祠為利涉侯,青草祠為安流侯;三閭大夫祠,先前根據澧朗觀察使雷滿的奏請,已封昭靈侯,應當依照天祐元年(904)九月二十九日的敕令處置。

六月十九(丙午),朱全忠上奏說:“臣得到宰相柳璨的記事信件,說想將北邙山下的玄元觀拆遷,轉移到京都內,在清化坊的舊昭明寺舊基上修建太微宮,準備在十月九日南郊大禮時使用。因為延資庫和鹽鐵使都沒有財力,他和臣商量如何辦理。臣已寫信讓判六軍諸衛張全義負責這項工作。”昭宣帝下優詔表示嘉許。

次日,昭宣帝下敕說:“太子賓客柳遜曾擔任張浚的租庸判官,王溥監修時也奏請他擔任判官,並授予工部侍郎;他又與趙崇和裴贄是刎頸之交。不久前裴樞等人獲罪之時,他理應連坐。朝廷可憐他已年老,讓他懸車閑居。現請他以本官退休致仕。”第二天,他又下敕將前司勳員外郎、賜緋魚袋李延古貶為衛尉寺主簿。

七月初四(辛酉),昭宣帝賜給朱全忠《迎鑾記功碑文》,豎立在京都內。朱全忠進獻協助南郊大禮錢三萬貫。兩天後,朝廷將剛被迫退休的柳遜再貶為曹州司馬。

七月十三(庚午)夜裏,天雄(魏博)牙將李公佺帶領牙軍謀亂,但被節度使羅紹威發覺。李公佺焚毀府舍和大肆劫掠後逃往滄州。

七月二十四(辛巳),昭宣帝下敕讓朱全忠鑄造河中、晉、絳下屬諸縣的縣印,縣名內有“城”字一並落下,諸如密、鄭、絳、蒲等,全為單名。次日,朝廷任命宰臣柳璨和禮部尚書蘇循一道出任皇太後冊禮使。當天,在積善宮舉行冊禮完畢後,昭宣帝乘坐鑾輦趕赴太後宮稱賀。

七月二十九(丙戌),太常禮院上奏說:“規定每月初一十五朔望日,皇帝奔赴積善宮問候皇太後起居,文武百官則在宮門進名問候起居。”昭宣帝準奏。

也在七月,朝廷讓人占卜郊祭的吉日。同時,嶽州刺史鄧進忠叛附於湘帥馬殷。

八月初,川帥王建派前山南西道節度使王宗賀等人帶兵到金州出擊昭信節度使馮行襲。

八月初二(戊子),昭宣帝根據朱全忠的奏請,任命中書舍人姚洎為尚書戶部侍郎,出任元帥府判官。同時,洛苑使上奏,說穀水屯田的禾苗長勢良好。

八月初九(乙未),昭宣帝下敕,說有官階的泉州晉江縣應鄉貢明經的陳文巨招認罪行,將他交付河南府處決。

八月十四(庚子),昭宣帝下敕說:“漢代元勳,鄧禹冠於諸侯之上;晉朝重位,王導居於百官之先。他們都以正道匡扶朝廷,功勞宣揚寰宇,因此得到的崇寵,也迥然有異於同輩。朕得以繼承大位,重興皇運,凡是有關製度,必要效法舊章;的確必須依賴勳臣賢相,才能永保宗廟社稷。副元帥梁王(朱全忠)正守太尉和中書令,忠武軍節度使和河南尹張全義也正守中書令,都是朕非常依賴的大臣,均應正位台衡。朝廷的冊禮和祭告天地宗廟,司空則差使官員攝行,太尉、侍中、中書令即由宰臣攝行。如今太尉副元帥任冠藩鎮,每次遇到舉行大禮的時候,或許不在京師,那時就必須讓人攝理太尉行事。張全義現在身居宮闕之下,任正中樞,不必另差別官攝理中書令事務。至於太尉,如果梁王朝覲在京,便委托他行事。如果他已赴鎮所,即依前差人攝行。按理必須差使中書令,因此委托張全義以本官行禮。侍中、司空、司徒則臨時差使官員攝理。此事交付所司部門辦理。”

八月十六(壬寅),昭宣帝下敕說:“前太中大夫、尚書兵部侍郎、賜紫金魚袋司空圖科舉及第,賜予朱紫官服。他閑居修養性情,傲視當代人物,類似移山填海,實而沽名釣譽。樂於隱居山林,心輕食祿朝臣。他匪夷匪惠(既非伯夷亦非柳下惠),難居公正之朝;他載省載思(反省思考),當徇幽棲之誌。應將他放還中條山。”

司空圖字表聖,本是臨淄人。他曾祖父司空遂曾任密縣令,祖父司空彖曾任水部郎中,父親司空輿精於吏治。大中初年,戶部侍郎盧弘正兼領鹽鐵,奏請司空輿為安邑兩池榷鹽使和檢校司封郎中。先前,鹽法條例疏漏,胥吏大多犯禁。司空輿於是特定新法十條上奏,直到宋朝都繼續被使用,覺得十分方便。後來他入朝成為司門員外郎,升遷戶部郎中,在該位置去世。

司空圖本人在鹹通十年(869)進士及第,主司王凝在進士中對他感到特別奇異。王凝被貶為商州刺史時,司空圖請求跟從他。王凝更加器重他,因此在出任宣歙觀察使時,聘他為上客。後來朝廷召他拜殿中侍禦史;但因為赴任遲滯,他被貶為光祿寺主簿,分司東都。乾符六年(879),宰相盧攜被罷免,成為賓客分司。司空圖和他交遊,盧攜嘉許他的高風亮節,對他十分禮遇。他曾經過司空圖的樓舍,親筆在壁上題詩說:“姓氏司空貴,官班禦史卑。老夫如且在,不用念屯奇。”翌年,盧攜再次入朝,路經陝虢。他跟陝帥盧渥說:“司空禦史是位高士,你要厚待他。”盧渥當天就奏請他為賓佐。同年,盧攜重新參知政事,便召司空圖為禮部員外郎,賜緋魚袋(緋衣和五品以上官員佩帶的魚符袋),升遷他為本司郎中。

那年冬季,黃巢侵犯京師,天子出逃。司空圖沒來得及扈從,隻好退回到河中。當時前宰相王徽也在蒲州(即河中),他對待司空圖頗為優厚。幾年後,王徽受詔鎮守潞州,便上表奏請司空圖為副使,但因為王徽後來沒有赴任而作罷。唐僖宗自西蜀回來時,停留在鳳翔,召司空圖兼知製誥,很快又正拜他為中書舍人。那年唐僖宗又到寶雞避難,司空圖又沒來得及扈從,再次退還河中。龍紀(889)初,他再次官拜舍人,但沒多久就因病辭職。河北動亂時,他寓居在華陰。景福中年,他又以諫議大夫被征入朝。當時朝廷微弱,剛紀敗壞,司空圖自己覺得出山還不如隱居,便稱病不起。乾寧中年,他又以戶部侍郎被征入朝,但一到朝廷就致謝辭職,幾天後就請求回山,唐昭宗也答應了。唐昭宗在華州時,征他官拜兵部侍郎,但他說有腳病不能趨拜,所以上表謝恩而已。唐昭宗遷都洛陽後,朱全忠想篡位,柳璨迎合他的旨意,陷害士族舊臣,並下詔讓司空圖入朝。司空圖害怕被殺,扶病來到洛陽。謁見那天,雙手顫抖,失了牙笏,十分失禮,其實一心想回到鄉野。柳璨知道無法讓他屈服,便讓昭宣帝下了以上的詔書。

司空圖在中條山的王官穀有座先人留下的別墅,那裏有清泉和石林亭,是很好的幽棲之地。自從隱居高臥以來,他天天都和名僧高士在那裏遊完吟詠。晚年為文,尤其豪放豁達。他曾模擬白居易的《醉吟傳》作了《休休亭記》:

“司空氏禎貽溪之休休亭,本名濯纓亭,為陝軍所焚。天複癸亥歲,複葺於壞垣之中,乃更名曰休休。休,休也,美也,既休而具美存焉。蓋量其才一宜休,揣其分二宜休,耄且聵三宜休。又少而惰,長而率,老而迂,是三者皆非濟時之用,又宜休也。尚慮多難不能自信,既而晝寢,遇二僧謂予曰:‘吾嚐為汝師。汝昔矯於道,銳而不固,為利欲之所拘,幸悟而悔,將複從我於是溪耳!且汝雖退,亦嚐為匪人之所嫉,宜耐辱自警,庶保其終始,與靖節、醉吟第其品級於千載之下,複何求哉!’因為《耐辱居士歌》,題於東北楹曰:‘咄咄,休休休,莫莫莫,伎倆雖多性靈惡,賴是長教閑處著。休休休,莫莫莫,一局棋,一爐藥,天意時情可料度。白日偏催快活人,黃金難買堪騎鶴。’若曰:‘爾何能?’答雲:‘耐辱莫。’”

他的詭激嘯傲,大多都是此類。司空圖脫離了柳璨這一禍水回山後,便預先為自己安排壽終的事。有故人來時,他常將他們請進墓穴,在那裏賦詩對酌。有人麵有難色,司空圖便規勸他們說:“豪放豁達的人十分樂觀,幽居和顯貴毫無二致。何止隻是暫遊此中。你有什麽放不下的!”他在家則身穿布衣,手持鳩杖,出門時則帶著女家人跟隨自己。年關時村社舉辦的求雨祭祀或祠堂祝禱,打鼓跳舞或聚會集社,司空圖必到無疑。他和鄉野父老同席,毫無傲慢的神色。河中帥王重榮父子兄弟尤其看重他,臘月時的饋贈總是不絕於途。

唐朝滅亡的翌年,他得知輝王在濟陰遇弑,因痛苦而生病,幾天後就去世了,終年七十二歲。他留有文集三十卷。這些都是後話。

八月十七(癸卯),昭宣帝下敕任命太常卿張廷範為南郊禮儀使。

八月二十一(丁未),昭宣帝根據朱全忠的旨意,下製削去荊襄節度使趙匡凝的所有官爵。朱全忠因為趙匡凝往東和淮帥楊行密交往,往西與川帥王建聯姻,所以在早些時候(即這月初九乙未)派武寧節度使楊師厚帶兵討伐趙匡凝,並於八月十三(已亥)親自率領大軍繼後。

也在八月,處州刺史盧約派他弟弟盧佶攻陷溫州,占據溫州的張惠逃奔福州。

同時,浙帥錢鏐派部將方永珍去救援婺州。

這期間,楊師厚攻下唐、鄧、複、郢、隨、均、房七州。朱全忠的大軍駐紮在漢北,趙匡凝的荊襄大軍則在漢水南岸布陣。九月初五(辛酉),朱全忠命令楊師厚在襄州西六十裏的陰穀江口砍伐竹木修建浮橋。九月初七(癸亥),浮橋建成,楊師厚率軍渡過漢江。次日,趙匡凝率領勁兵二萬在漢江濱布陣。楊師厚一戰就擊潰了他,然後乘勝追擊,直到襄陽城下。當天夜晚,趙匡凝焚燒府城,帶著他的家族及麾下士兵突圍逃出,然後沿著漢江投奔廣陵的楊行密。

九月初九(乙醜),楊師厚進入襄陽。次日,朱全忠也到達該城。

趙匡凝到了廣陵,楊行密跟他開玩笑說:“使君在襄陽時,每年都要送金銀布帛給朱全忠。如今敗了才來歸附於我嗎?”趙匡凝說:“諸侯事奉天子,每年輸送貢賦是他們的職責,哪裏是送給賊臣!今日歸附明公,正是因為不肯跟從賊臣而已。”楊行密厚待於他。

九月初十(丙寅),昭宣帝封皇弟李禔為潁王,李祐為蔡王。

九月十二(戊辰),朱全忠任命楊師厚為山南東道留後,讓他帶兵出擊江陵。

九月十三(己巳),昭宣帝下敕,將武成王廟改為武明王廟。

九月十六(壬申)汴軍抵達樂鄉時,荊南牙將王建武派使者押牙常質前來迎候請降,並聲稱代理荊南軍府事務的趙匡明已於本月十一日(丁卯)棄城上了三峽,逃奔成都。朱全忠於是任命都將賀瑰為荊南留後,並很快上表奏請楊師厚為山南東道節度使。

昭宣帝於是下敕說:“梁王親臨戰場,收複荊襄;攻拔峴首猶若轉動小丸,平定荊門如同融化冰雪;接連收複兩鎮,一並趕走二凶。關懷功臣,記載大勳,嘉注異績,是朕的榮幸。應當賜詔嘉獎粉飾。”

要想知道昭宣帝和朱全忠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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