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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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二十七:走向衰亡之十二:宰相柳璨狐假虎威利用彗星清洗群臣

(2019-04-10 15:14:46) 下一個

天祐二年即公元905年春二月初九(戊戌),梁王朱全忠指使親信蔣玄暉殺害了唐昭宗李曄的九個兒子。

三月初五(甲子,通鑒作戊寅;此處以《新舊唐書》為準),朝廷改任特進、尚書右仆射、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太清宮使、弘文館大學士、延資庫使、諸道鹽鐵轉運使、判度支、上柱國、河東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裴樞為守尚書左仆射。朝廷接著任命正議大夫、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判戶部事、上柱國、河東縣男、食邑三百戶柳璨為門下侍郎、兼戶部尚書、同平章事、太清宮使、弘文館大學士、延資庫使、諸道鹽鐵轉運等使。柳璨等於接替了裴樞的相位。

三月十一(庚午),昭宣帝李柷下敕說:“朕因為宰臣學士和文武百官,總是在官署忙碌,沒有空暇遊玩。如今農耕不誤,豐年有望;當此美好年景,朝廷應當表示優恩。自本月十二日直至十六日,請各自挑選優勝美地,前去遊玩。這事交付所司部門安排。”

三月十三(壬申),昭宣帝任命檢校司徒兼和王傅張廷範為太常卿。

三月十九(戊寅,《舊唐書》作甲子;此處以通鑒和《新唐書》為準),朝廷改任光祿大夫、門下侍郎、戶部尚書、同平章事、監修國史、河南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戶獨孤損為檢校尚書左仆射,帶著同平章事的頭銜出任安南都護,靜海軍節度、安南管內觀察處置等使。同時,朝廷任命正議大夫、尚書吏部侍郎、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張文蔚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監修國史、判度支。張文蔚等於接替了獨孤損的相位。

三月二十五(甲申,《舊唐書》作甲子;此處以通鑒和《新唐書》為準),朝廷改任光祿大夫、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上柱國、博陵郡開國公、食邑一千五百戶崔遠為守尚書右仆射。朝廷接著任命銀青光祿大夫、行尚書左丞、上柱國、弘農縣伯、食邑七百戶楊涉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判戶部事。楊涉等於接替了崔遠的相位。

楊涉是唐懿宗時宰相楊收的孫子,為人和藹忠厚,謙恭謹慎。得知自己為相時,他和家人相對而泣,還跟兒子楊凝式說:“這是我家的不幸,今後一定會連累了你。”三月二十八(丁亥),昭宣帝下敕說:“翰林學士兼戶部侍郎楊注是宰臣楊涉的親弟。兄長既然掌握樞衡,弟弟就難以身居機密。楊注可以守本官,但罷免翰林內職。”

當初,柳璨進士及第,不到四年就升任宰相,靠的就是生性傾巧輕佻。當時天子身邊都是朱全忠的心腹,柳璨曲意奉承他們。同列裴樞、崔遠、獨孤損都是朝廷很有名望的老臣,很看不起他,柳璨因此懷恨在心。和王傅張廷範原是朱全忠的將吏,本是優伶出身,擅長音律,因此請求成為太常卿。他得到朱全忠的寵愛,朱全忠便奏請他為太常卿。裴樞當時覺得張廷範不是樂卿的材料,所以極力反對,說:“張廷範是功臣,應當有幸得到藩鎮,何必要讓他擔任掌管禮樂的太常卿!恐怕這不是元帥的意旨。”因此相持直到這月。朱全忠得知後,跟賓佐們說:“我常覺得裴十四器識真誠純樸,不墮入虛浮輕薄之人的黨羽。看他的這番議論,現在原形畢露了。”柳璨因此趁機在朱全忠麵前大將他的壞話,連同崔遠和獨孤損也一道給損了。所以這三人先後罷相。

同時,朝廷加清海節度使劉隱為同平章事。

四月初四(壬辰),河東都押牙蓋寓去世,留下遺書勸並帥李克用要裁省營建修繕,減輕租賦征斂,尋求賢俊人才。

蓋寓是蔚州人,祖父蓋祚和父親蓋慶世代都是蔚州的牙將。李克用在雲中起兵時,蓋寓和康君立等人擁戴他,因此成為李克用的心腹。李克用成為雁門節度使時,署任蓋寓為都押牙,領嵐州刺史。李克用自從移鎮太原後,改任他為左都押牙兼檢校左仆射。李克用商決大事時,對蓋寓言無不從,凡是出外征伐,蓋寓也無不衛從李克用。光啟二年(886),唐僖宗禦駕前往興元,蓋寓勸李克用說:“如今鑾輿顛簸流離,天下人都歸咎於我。現在要不殺了朱玫,廢黜李煴(當時邠帥朱玫扶植李煴取代唐僖宗),大王就無法洗清自己的罪孽。”李克用聽從了。朱玫的使者到了太原,李克用責問他怎麽回事,使者說:“這都是朱玫所為。”李克用打算殺了使者示眾,蓋寓等人勸止了他。李克用於是燒了偽詔,將使者戴上枷鎖,馳送檄文告喻諸鎮說:“本月二十日,得襄王(即李煴)偽詔及朱玫文字,說:‘田令孜脅遷鑾駕,播越梁、洋,行至半塗,六軍變擾,遂至蒼皇而晏駕,不知弑逆者何人。永念丕基不可無主,昨四鎮藩後推朕纂承,已於正殿受冊畢,改元大赦者。’李煴出自贅疣(庶出),名字汙染親王藩邸。他昏憒遲鈍,不辨菽麥,見識愚昧,不知權變。李符擄走他作為推卸責任的借口,朱玫出賣他為了牟取私利。他是呂不韋的奇貨,可見朱玫的奸邪;他是蕭世誠的土囊,被利用也不止一晚。近來,本道差遣健步如飛的使者,奉表前去問候起居。今上的行宮朝廷現正駐蹕在巴、梁之間,宿衛也毫無騷動。而朱玫脅迫他的孤窮駑馬,自稱朝廷台衡,膽敢首起亂階,公然聲言今上晏駕,以此蠱惑藩鎮,欺淩廟朝。”等等。

乾寧二年(895),蓋寓跟從李克用入關討伐邠寧的王行瑜後,朝廷特授他為檢校太保,封他為開國侯,食邑一千戶,讓他兼領容管觀察經略使。光化初年(898),禦駕回京後,唐昭宗授他為檢校太傅,封成陽郡公。

蓋寓生性聰慧機敏,足智多謀,善於揣摩人主的心思。李克用性格嚴苛急躁,身邊隨從很難侍奉好他,他也沒多少深能信賴的人。身邊人稍有違忤,他都立即將他們置之於法。惟有蓋寓懂得觀顏察色,迎合他的意旨,然後婉轉勸諫,盡力對他有所裨益。李克用有時會暴怒,而手下將吏可能遇上不測。蓋寓想要營救,之前總要先裝作憤怒的樣子,對他們痛加指責;李克用接著也消了氣,怡然赦免了將吏。蓋寓有所諫諍時,必定會引用近事作為隱喻。自從李克用鎮撫太原以來,最為親信的就算蓋寓,內外將吏也無不景附於他;各地藩鄰前來太原時,當然首先得拜謁李克用,但其次就是到蓋寓門下拜訪。蓋寓總領軍中大權後,名聲振主。朱全忠也曾派人前來離間,並四處揚言說蓋寓已取代李氏。得知的人無不寒心,但李克用對他卻毫不猜疑。當初,李克用平定王行瑜後還師渭北時,暴雨連下了六十日。有些將領請求李克用到長安入覲,還說:“天顏近在咫尺,大王怎能不行覲見之禮。”李克用猶豫不決。蓋寓跟他說:“車駕自石門回京以來,寢不安席。近來他又被王行瑜兄弟給驚動,幾無寧日。如今京師尚未安寧,到處都是流言蜚語。大王一旦移兵渡過渭水,必定又會讓今上坐立不安。君臣有始有終,不必定得朝覲。還是回歸藩守,認真勤王,這才是忠臣之道。”李克用笑道:“蓋寓還阻止我進京入覲,更何況天下人!”因此即日班師回太原。天祐二年(905)三月,蓋寓病危,李克用每天都前往他的宅第,親手給他調藥。當初,蓋寓家每次獻給李克用珍膳時,總是山珍海味,比使府的饌食要精致多了。李克用妻子年飯時除非蓋寓家進獻的都不吃。每次前往蓋寓的宅第,她都像回到自家那麽自在。所以李克用對他的恩寵無人可比。當蓋寓這時病故時,他哭得非常傷心。後唐莊宗(李克用兒子)即位後,追贈蓋寓為太師,這是後話。

蓋寓死的同一天,昭宣帝下敕,讓河南府的緱氏縣令兼任和陵台令,並將該縣升格為赤縣。次日,他又下敕說:“文武兩個權柄是國家的大綱,東西兩道班次是官職的整體。他們全都匡護聖運,共同位列朝廷;品秩雖有相對高卑,祿俸卻沒有厚薄。不論前代,隻考察本朝。太宗皇帝依靠內外臣僚,文武參雜任用。有的自宿衛將領而位居台省,有的由衣冠士族而秉持節旄。足以表明並不根據武列文班而區分清濁優劣。近代崇尚虛浮輕薄的風氣,欺淩蔑視舊日的典章;利用偃武修文的機會,競相棄本逐末。即使藍衫魚簡那樣的低品小官,一旦依附權貴便許諾升官晉爵;縱然拖紫腰金那樣的高官大臣,不是執政同類就無法出將入相。因此重臣開始顯揚榮辱,分別重輕,馬上失去人心,全然敗壞朝體。導致今日的現狀,實在都是由此引起。必須商議如何更改,逐漸做到朝政大治。自一品以下的文武百官,逐月所給的料錢一並必須均勻,數目多少一樣支給。差派出使諸道的官員,也必須依次輪流。一旦實現公平,必能期待開泰升平。百臣庶官,應當體會朕的心懷。”

這道詔書其實是柳璨迎合朱全忠的旨意讓朝廷下達的,目的在於痛斥剛被罷相的裴樞他們。

四月初七(乙未),昭宣帝下製,封左仆射裴樞、新任清海軍節度使獨孤損、河南尹張全義、工部尚書王溥、退休致仕的司空裴贄、刑部尚書張禕等人的一個兒子為八品正員官,酬謝他們負責唐昭宗山陵事宜的辛勞。他還下敕說:因為年景不好,五穀不登,所以自本月八日起,他避免在正殿上朝,並減少平常的禦膳。

四月十二(庚子),有彗星出現在西北方。

同時,淮南大將陶雅會合衢、睦二州兵馬攻打婺州,浙帥錢鏐派他弟弟錢鏢帶兵救援。

四月十三(辛醜),昭宣帝賜給侍禦史李光庭和郗殷象、殿中丞張升和崔昭矩、起居舍人盧仁烱與盧鼎和蘇楷、吏部員外郎崔協、左補闕崔鹹休、右補闕杜承昭和羅兗、右拾遺韋彖和路德延等人緋魚袋;賜給兵部郎中韋乾美和比部郎中楊煥紫金魚袋,也是為酬謝他們幫忙山陵事務的辛勞。

次日,他下敕說:“朕登上大位,均仰遵慈母的訓誡。尊崇她的徽號,已定下禮儀,希望以此表達為子的心願,展現奉親的敬意。昨天所司部門定於本月二十五日舉行皇太後冊封大禮。今天兩次接奉慈旨,覺得宮殿的修繕尚未竣工,不想在酷暑時日辛勞大家,因此要求必須更改吉辰。母命固然難以違背。現決定冊封大禮應等到大內竣工以後,所司部門到時再奏聞朝廷。”

四月十五(癸卯),太清宮使柳璨上奏,說上清宮已經修複完畢,請求改名為太清宮。昭宣帝準奏。

四月十六(甲辰;《新唐書》說彗星在庚子和甲辰出現兩次;通鑒隻說庚子,而《舊唐書》隻說甲辰)夜裏,又有彗星起於北河,橫貫文昌,尾長三丈。

四月十八(丙午),朝廷任命前棣州刺史劉仁遇為檢校司空,兼兗州刺史、禦史大夫,出任泰寧軍節度使。

四月十九(丁未),昭宣帝下敕說:“設官分職,各有司責。對官員銓衡的責任在於吏部,對朝臣除授的大權在於宰相。隻要所司部門注擬名單申報,由中書省過目核驗酌量,即使有時也會出些差錯,但也不至於出大問題。近年以來的除授,候選人實在繁多,占用選部的缺額,利用公當的方便,因而導致三銓注擬名單時,都沒能盡到職責。而且宰相的責任在於提舉百司,務必公平無私,才能逐漸做到完美有道。現下令天下州府注冊記錄候選人,一並委托吏部三銓予以注擬。自天祐二年四月十一日以後,中書省不再除授,或許可以薦奏,適量保留,然後當即判斷可否施行。這樣,也許各司下屬各局,可以免致紊亂怠惰。宰相掌握大致提綱,永遠保存事情的大體。此敕令交付所司辦理。”

四月二十三(辛亥),因為彗星的出現,朝廷下詔,將京畿和軍鎮諸司關押的囚徒,除了平常大赦都不能原宥之外,罪無輕重,全都遞減一等,並限三日內疏理完畢後奏聞(《新唐書》作赦免京畿地區死罪以下,並給從事山陵修建的民工免稅一年)。次日,昭宣帝下敕說,因彗星的出現,從本月二十四日起,他將避免在正殿上朝,減少禦膳,以表明自己正在思過。

四月二十八(丙辰),他下敕說:“依照向來慣例,每貫抽除之外,以八百五十文為貫,每陌八十五文。聽說街坊市井之中,大多以八十為陌,甚至還有折扣,這顯然違反舊日的規定。請將這事交付河南府,市場交易,一律以八十五文為陌,不得另有更改。”

四月三十(戊午),昭宣帝又下敕說:“朝臣的出入近來都使用東上閣門和西上閣門,還以東上閣門優先。大忌日子或進名時的出入,即以西上閣門為便。近來因為閹官擅權,才用陰陽取位,沒考慮南麵,隻是開啟西門。習慣相承,至今尚未商議更改。探討這些稱謂的來源,似乎有違舊規。自今年五月一日起,平常上朝出入,使用東上閣門;如果遇到特殊奉慰,即開西上閣門。這將成為永久規定,請付所司部門辦理。”又下敕說:“朕因出現天譴(彗星),避免在正殿上朝,因此不宜在朔會(即初一朝會)親臨正殿。五月一日的朝會,必須暫停。”

五月初一(己未),昭宣帝因星變不上朝,下敕說:“天象出現變異,理應祈禱禳災。必須在太清宮設置黃籙道場,朝廷三司將支給齋料。”

同時,禮院上奏,說皇帝登基應當到南郊祭祀。昭宣帝於是下敕定於十月甲午日舉行這一隆重儀式。

五月初四(壬戌),他又下敕說:“法駕遷都之日,洛京再建之初,考慮到懷念故土有類於新年豐收,應更改名字,使不同於舊製。妖星既出現在雍地,高貴就難以見效於秦土;所以應當更改舊門的名字,以加強皇運的永恒。延喜門現改為宣仁門,重明門改為興教門,長樂門改為光政門;光範門現稱應天門,乾化門稱乾元門,宣政門稱敷政門,宣政殿稱貞觀殿,日華門稱左延福門,月華門稱右延福門,萬壽門稱萬春門,積慶門稱興善門,含章門稱膺福門,含清門稱延義門,金鑾門稱千秋門,延和門稱章善門,保寧殿稱文思殿。所有現有的門名,如果有和西京門同名的,一律必須恢複洛京舊門的名稱。此事交付所司部門辦理。”

五月初七(乙醜,《舊唐書》誤作乙酉)夜裏,西北出現尾長六七十丈的彗星,起自軒轅大角及天市西垣,光亮凶猛,長度貫穿天空。

次日,有司部門上奏,說皇太後宮殿已經修複完畢。中書省上奏請求將太後宮命名為積善宮,昭宣帝準奏。又因為即將舉行南郊祭祀,必須預調雅樂,朝廷任命太常卿張廷範為修樂懸使。

五月初九(丁卯),荊襄節度使趙匡凝奏請為已故節度使成汭建立祠宇,昭宣帝準奏。

五月十一(己巳),太清宮使柳璨上奏說:“新近敕令要求更改宮殿和門名。臣私下認為,玄元皇帝廟,西京稱太清宮,東京稱太微宮,因此請求將太清宮恢複為太微宮,臣就便安排官階。”昭宣帝準奏。次日,他下敕說:“所司部門定於今年十月九日到南郊祭祀,大禮的修製禮衣和祭服都必須由宰臣柳璨負責,祭器必須由張文蔚和楊涉分別負責,儀仗和車輅必須由太常卿張廷範負責。”

柳璨仗恃朱全忠的勢力,恣意作威作福。剛好遇到星變,占卜天象的人說:“君臣都遭遇災禍,應當以誅殺對應天象。”柳璨因此寫信給朱全忠,列出他平時不喜歡的大臣名單,說:“這幫人聚眾橫加議論,心中充滿怨恨。應該用他們來消除災異。”青州留後李振也跟朱全忠說:“朝政之所以得不到治理,都是因為這幫輕浮的衣冠之徒紊亂綱紀。而且大王如要舉行大事,這幫人都是朝廷難以控製的人。不如趁機把他們都除掉。”朱全忠也覺得有理。

五月十五(癸酉,《舊唐書》作前一天即壬申),朝廷因此將靜海軍節度使、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尚書左仆射、同平章事、兼安南都護、河南郡開國侯、食邑一千戶獨孤損貶為朝散大夫和棣州刺史,並讓禦史台將他馬上遣送出京,然後奏聞朝廷。昭宣帝又下敕說:“左仆射裴樞和右仆射崔遠,雖已被罷免參知政事,但仍然身居重位。他們處於優崇大任,卻從未獻上進退的規諫;不但不能秉誌安家,還恣意散布流言誹謗朝廷;頗為引起群臣的憤慨,朝廷也難無視章典。他們必須遠離八座的榮耀,但可依然出任地方州牧。請勉思咎己,不至於憂擾民眾。現將裴樞責授(即貶為)朝散大夫和登州刺史,將崔遠責授朝散大夫和萊州刺史,當即遣送出京。”兵部郎中韋乾美也被貶為沂州司戶。

五月十六(甲戌),朝廷又將中書舍人封渭貶為齊州司戶,右補闕鄭輦貶為密州莒縣尉,兵部員外盧協貶為祁州司戶,一並員外安置。

次日,朝廷將吏部尚書陸扆貶為濮州司戶,工部尚書王溥貶為淄州司戶。司天上奏說:“十天半月以前,出現星象變異。臣仰觀天象,尤其讓聖上擔憂。自本月八日夜裏以後,接連遇到陰雨,無法測候天象。至十三日夜裏一更三點,天色暫時放晴,景緯分明。碧綠的天空再也不見妖星,災異也消失在霄漢。”昭宣帝下敕說:“上天謫見,下土震驚;以致朕日夜深為擔憂,唯恐生靈遭遇多難。朕不居正殿,盡停常肴,更加一心齋虔,申展禳災的祈禱。現果然致使蒼穹重新保祐,妖星得以消除。難道不是罪己導致上蒼的感通,以免深陷百姓於災沴。今閱覽陳奏,深慰誠懷。”

五月十八(丙子),朝廷又將戶部郎中李仁儉貶為和王府谘議,起居舍人盧仁烱貶為安州司戶,壽安尉兼直弘文館盧晏貶為滄州東光尉。

次日,陳許節度使張全義上奏說:“臣得到許州留後的報告,說自從朝廷多事以來,許州暫時成為列郡。如今特地修建的鼓角樓已經竣工,請求恢複許州為節度使區。”昭宣帝下敕旨,依舊在許州設置忠武軍。

五月二十(戊寅),昭宣帝在崇勳殿宴請群臣,為朱全忠與成德節度使王鎔和魏博節度使使羅紹威接風。

五月二十二(庚辰),他下敕將特進、檢校司徒、守太子太保退休致仕的趙崇貶為曹州司戶,將銀青光祿大夫兼兵部侍郎王讚貶為濮州司戶。次日,朝廷將剛被降為登州刺史的裴樞進一步貶為隴州司戶,棣州刺史獨孤損貶為瓊州司戶,萊州刺史崔遠貶為白州司戶。第二天,朝廷又將司勳員外韋甄貶為和王友,洛陽縣令李光序貶為左春坊典設郎。五月二十六(甲申),秘書監崔仁魯被貶為密州司戶,國子祭酒崔澄貶為陳州司戶,太府少卿裴鍼貶為徐州司戶,衛尉少卿裴紓貶為曹州南華尉,左補闕崔鹹休貶為寧陵尉,司封員外薛滈貶為輝州司戶,前鹽鐵推官獨孤憲貶為臨沂尉,秘書少監裴鉥貶為鄆州司戶,長安尉兼直史館裴格貶為符離尉,兵部郎中李象貶為鄭州司戶,刑部員外盧薦貶為範縣尉。朝廷群臣,要麽因為門第高貴,要麽因為科第進位,要麽身居台閣,要麽名檢自處,要麽聲名卓著,都被指責為虛浮輕薄,每天都有人遭到貶斥,腰帶上插著牙笏的搢紳為之一空。

要想知道這些被清洗的群臣命運,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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