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本人是喜歡曆史的機械工程師,有點風馬牛不相及。
個人資料
正文

隋唐係列十八:穆宗為政之八:裴度上疏斥責元稹與名將李愬病故

(2018-08-03 13:09:44) 下一個


長慶元年即公元821年七月二十八(壬戌)夜裏,成德都兵馬使王庭湊殺害了節度使田弘正及其僚佐,自稱留後。八月十四(丁醜),唐穆宗下詔派魏博和橫海等五道軍出兵討伐王庭湊。


自從朝廷製定兩稅法以來,錢幣價值日益增高,而物價日益低廉(通貨膨脹的反麵即緊縮),導致民眾交納的租賦比起初高出三倍。唐穆宗下詔讓百官商議如何改革這一弊病。戶部尚書楊於陵認為:“錢幣之所以能權衡百貨的價值,在於能互通有無,所以應該讓錢幣流通擴散,而不應該積蓄聚集。如今朝廷征稅,將百姓繳納的錢幣收藏在公府(而影響了流通)。又有,開元年間天下鑄錢的有七十多鼓風爐,每年鑄造百萬錢幣,而如今才十多爐,每年才造十五萬。又有,不少錢幣堆積在商賈的家裏,以及流落到四夷。另外,大曆以前,淄青、太原、魏博一帶的貿易混雜使用鉛鐵,而嶺南地區則混雜使用金、銀、丹砂、象齒。如今全國統一使用錢幣。這樣一來,錢幣的價值怎能不重,物價怎能不輕!現在應當讓全國民眾繳納租稅時都使用穀粟和布帛,增加鑄錢數量,進而禁止延滯和積儲錢幣,防止錢幣流落塞外。那時錢幣數量就會逐日增長。”朝廷聽從了,於是開始下令,百姓都得用布、絲、纊等用來交付兩稅。隻有鹽、酒專賣的課稅才使用錢幣。


冬十月初三(丙寅),唐穆宗任命太中大夫、守刑部尚書、騎都尉王播為中書侍郎兼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照樣擔任鹽鐵轉運使。王播為相,專門以奉承逢迎唐穆宗為能事,從不談論國家的安危。


同時,唐穆宗任命河東節度使裴度出任鎮州四麵行營都招討使。左領軍衛大將軍杜叔良靠善於事奉權貴得以進位。當時幽、鎮兵勢十分強盛,諸道兵馬都不敢進軍。唐穆宗想要盡快成功,而宦官們又推薦杜叔良,所以也在這天任命他為深、冀諸道行營節度使。十月初五(戊辰),唐穆宗又任命深、冀節度使牛元翼為鎮州大都督府長史,出任成德軍節度、鎮冀深趙等州節度使。


十月初八(辛未),他任命中書舍人兼知貢舉王起為禮部侍郎,兵部郎中楊嗣複為庫部郎中兼知製誥。次日,他任命東都留守鄭絪為吏部尚書;任命吏部尚書李絳為檢校右仆射,判東都尚書省事、東都留守、都畿防禦使;任命工部尚書丁公著為檢校左散騎常侍,兼越州刺史、禦史中丞,充浙東觀察使。


十月初十(癸酉),唐穆宗命令宰相及大臣共十七人,與吐蕃使臣論訥羅在城西結盟;並派大理卿劉元鼎與論訥羅一道前往吐蕃,也和他們宰相以下的大臣在那裏結盟。


十月十二(乙亥),唐穆宗任命沂州刺史王智興為武寧節度副使。先前,副使都由文吏擔任。唐穆宗聽說王智興既勇猛又有謀略,便想讓他在河北發揮作用,並以此表示對他的恩寵。


十月十四(丁醜),裴度親自帶兵經由承天軍原來的駐地娘子關(今山西平定東八十多裏)出討王庭湊。同時,幽州叛將朱克融派兵入寇蔚州(今河北蔚縣)。次日,王庭湊派兵入寇貝州(今河北清河。《新唐書》說他攻陷貝州)。


十月十六(己卯),易州刺史柳公濟在白石嶺打敗幽州兵馬,殺了千餘人。次日,橫海軍節度使烏重胤上奏,說他們在饒陽打敗王廷湊的成德兵馬。


也在這天,工部尚書韋貫之去世。韋貫之本名韋純,因為唐憲宗的名諱,所以用字稱呼。他八代祖韋敻在北周出仕,號稱逍遙公。他父親韋肇官至吏部侍郎,在當時很有名望。韋貫之是他的次子。他年輕時就進士及第。貞元初年,他登賢良科,被授予校書郎。秩滿後,他隨從調判入等,經兩轉出任長安縣丞。唐德宗末年,京兆尹李實權力超過宰相,隻要是他推薦的人,必定幾天後就有任命的詔書下來。有人將韋貫之推薦給李實,他說:“這人和我住在一個裏弄,一直聽說過他的賢能。但我得認識他的麵孔,才能推薦給主上。”因此舉著他的牙笏跟推薦的人說:“其實我已將他的名字記下了。”推薦的人很高興,急忙將他的話轉告韋貫之,還說:“先生今日要去謁見李實,明日一定就能接受祝賀了。”韋貫之隻是唯唯諾諾地敷衍了他,結果幾年都沒去拜謁李實,最終沒有升遷。到永貞(805)年中,他才開始被任命為監察禦史。他上書舉薦他的小弟韋纁自代,當時的輿論也不認為他徇私。韋貫之後來轉任右補闕,而韋纁取代他為監察禦史。元和元年(806),杜從鬱任左補闕。韋貫之因為和崔群上奏時爭論,很快就被降為左拾遺。他又爭論說拾遺和補闕雖然品階不同,但都是諫官。他還說,父親為宰相,兒子為諫官,如果朝政有所得失,不能讓兒子議論父親。他接著改任秘書丞。


後來他與中書舍人張弘靖負責製策,及第的有十八人。此後他多以文采著稱。不久他轉任禮部員外郎。新羅人金忠義以傾巧進位,官至少府監,他兒子也靠他的門蔭成為兩館生。韋貫之拿著他的官籍不肯給他,說:“工商的兒子,不應當出仕。”金忠義靠他的手藝和權貴的關係密切,為他求情的何止一兩人,但韋貫之反而更加堅堅。後來他幹脆上疏,極力陳述不能因為金忠義而汙染了朝臣的官籍,言詞和道理都很懇切。金忠義最終真的被罷免了。不久韋貫之改任吏部員外郎。元和三年,朝廷再次策試賢良人士,又命令韋貫之與戶部侍郎楊於陵、左司郎中鄭敬、都官郎中李益同為考策官。韋貫之上奏,說考中上第的有三人,主要原因是他們直言事實,切指時弊,不顧忌諱。雖然同為考策官的人都因為考生言詞過直而感到為難,韋貫之獨自簽署了那份奏折。結果他因此被貶出朝廷去任果州刺史,在路上又進一步被貶黜為巴州刺史。但很快他又被征為都官郎中兼知製誥。一年多後,他官拜中書舍人,改任禮部侍郎。在任上兩年,他選拔士人的原則大抵是抑製浮華,崇尚實幹,因此那些一心求進的人都沒了聲息。他不久轉任尚書右丞,在入宮謝恩那天,唐憲宗當麵賜給他金紫官服。


翌年,他以本官出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朝廷征討淮西時,鎮州派人冒充強盜來到京師,還殺害了宰相武元衡,傷了禦史中丞裴度。當裴度為相時,決定同時征討淮西和鎮州二寇。朝議都認為國家的兵力和財力不夠。韋貫之請求暫時赦免鎮州,好養精蓄銳,專心進攻蔡州(即淮西)。唐憲宗正急於天下太平,沒有同意他的奏折。韋貫之進言說:“陛下豈能不知道建中年間的事情?天下的征戰,始於蔡州的事變,和魏州的響應,然後齊趙共同為惡。德宗以天下的兵馬,命令李抱真和馬燧緊急攻打。結果財物和兵力全都耗竭,於是朱泚趁機為亂,朱滔隨之也向宮闕進發,致使德宗不得到到梁州漢中避難,也才有了奉天之行。這都是陛下親身見聞。這都不是其他原因,正是由於不能忍耐,等待先後的次序,而一心急於撲滅他們造成的。陛下難道就不能寬限他幾個歲月,等待征服了蔡州後,再去對付鎮州?”唐憲宗覺得很有道理,然而已經下達了討伐鎮州的詔書,也就不再收回。後來朝廷消滅了蔡州的吳元濟後,鎮州的王承宗自然臣服,正像他的策略預見的那樣。當初,王師征伐蔡州時,以汴州主帥韓弘為都統,又命令汝州主帥烏重胤和許州主帥李光顏合兵進軍。韋貫之覺得諸將四麵討賊,各自估計形勢後決定進取。現在如果安置統一督令,又讓二帥連營,那麽他們將會養寇以保持自己的權威,會導致長久無法取勝。唐憲宗沒有采納韋貫之的建議,因此拖了四年才最終征服蔡州。不久他升遷中書侍郎。其他宰相想讓張仲素和段文昌進名為翰林學士,但韋貫之反對,覺得他們的行為舉止未必正派,不宜在內廷任職。


韋貫之為相,既嚴格要求自身,也嚴格節律屬下,以清理官場的流品為首要職責,所以自己門下沒有混雜賓客。有個叫張宿的人,很有口才,得到唐憲宗的寵幸,被提擢為左補闕。他將要出使淄青時,宰相裴度想為他請求使臣的章服。韋貫之說:“此人已經得到寵幸,何必還要再給他加上另外的恩寵?”章服的事也就算了。張宿因此對他深為懷恨,終於找機會構陷,誣告他朋黨,韋貫之因此被罷為吏部侍郎。不到十天,他又被支出朝廷去擔任湖南觀察使。他弟弟虢州刺史韋纁也被貶往遠郡。當時河南河北留下很多兵馬,造成國用不足。朝廷命令鹽鐵副使程異讓諸道督促征收財賦。程異每到一個藩鎮,總要示意長吏搜刮民財作為進獻。韋貫之覺得在兩稅之外,不應當再橫征暴斂,所以湖南的進獻未能讓程異滿意,所以隻好讓屬下六州留錢好繼續進獻。韋貫之也因此被罷為太子詹事,分司東都。


唐穆宗即位後,提擢他為河南尹,又內征他任工部尚書。但他沒有赴任。這時他在東都病故,終年六十二歲。唐穆宗下詔追贈他為尚書右仆射。韋貫之自布衣平民直到貴為宰相,居住的宅第卻從未更改。他身曆重位二十年,人們卻都不敢向他行賄送禮。他生性沉默寡言,十分厚道。與人交往,長年都不知道如何應酬,也從未用虛浮的美言取悅他人。他去世之後,家無餘財,隻留有文集三十卷。


十月十八(辛巳),魏博節度使田布率領全軍三萬人討伐王庭湊,進駐南宮南麵,還攻拔了他的兩座柵寨。


次日,唐穆宗任命尚書主客郎中兼知製誥白居易為中書舍人。


翰林學士元稹與知樞密的宦官魏弘簡互相深為勾結,還想成為宰相,也因此得到唐穆宗的寵幸。唐穆宗每有大事,總要谘訪於他。元稹雖然和裴度沒有私怨,但因為裴度是先朝賢達,很有重望,所以元稹擔心他再次立有戰功而得到重用,那時將妨礙自己的進取。因此裴度所奏的軍事謀略,元稹經常夥同魏弘簡從中破壞。裴度上表極力陳述他們朋比為奸的狀況,說:“叛逆的小人構亂,震驚崤山以東;奸佞的亂臣朋黨,擾亂國家朝政。陛下想要掃蕩幽、鎮,必先肅清朝廷。為何這麽說呢?為患有大有小,議事有先有後。河朔的逆賊,隻亂了崤山以東;而禁闈的奸臣,必定要亂了天下。所以說河朔的禍患是小,而禁闈的禍患為大。小的禍患臣與諸將必能翦滅,大的禍患則除非陛下覺悟而下製決斷,否則無法驅除。如今文武百官,朝廷內外,有心的人無不憤概,有口的人無不嗟歎。隻是因為陛下正對他們深為獎賞和任用,所以不敢有所抵觸,擔心事情不成反而大禍惹身;不為國家考慮,也總得為自身著想。臣自從起兵以來,所陳奏的章疏,事情都至關緊要急切;然而所接奉的書詔,多有參差不如臣意的地方。臣承蒙陛下重托的用意不輕,而遭到奸臣抑損的事情卻也不少。臣平素和佞幸奸臣並無仇恨和嫌隙,正因為臣先前曾請求乘坐驛馬趕赴宮闕,當麵陳奏軍事進展。奸臣最為畏懼忌憚的事,莫過於害怕臣揭發他們的過失和罪惡,因此百般阻擾臣的進京。臣又請求與諸軍齊頭並進,隨時根據便利進行攻討。奸臣又害怕臣取得成功,於是曲意加以阻礙,延誤官軍的前進。臣的進退都受到羈絆,臣的意見也都遭到屏蔽。他們隻想讓臣失去依靠,叫臣一事無成。天下的大治和大亂,崤山以東的勝和負,他們全然不顧。為臣事君,居然一至於此!如果陛下能讓朝中奸臣全部散去,那麽河朔一帶的逆賊將不討自平。如果朝中的奸臣尚存,那麽逆賊即使被平定也未必有什麽好處。陛下倘若不信臣的直言,請求將臣的表章交給百官集體議論。如果他們不受到譴責,臣願意服罪。”表章連續上了三道,唐穆宗雖然不高興,但因為裴度是大臣,隻好不得已而於十月二十(癸未)罷免了元稹的翰林學士,改任他為工部侍郎。魏弘簡也被改任為弓箭庫使。元稹雖解除了翰林,但得到的恩遇如故。


同時,宿州刺史李直臣因為貪贓理當處死。宦官接受他的賄賂,為他求情,但禦史中丞牛僧孺堅決要求朝廷誅殺他。唐穆宗說:“李直臣有才,殺了可惜!”牛僧孺回答說:“沒有才幹的人,不過為自己的妻兒提供溫飽而已,何足掛慮!朝廷設置法令的本意,就是為了控製有才幹的人。安祿山和朱泚都是才幹過人的人,正是因為沒有用法律製裁,才讓他們導致大亂。”唐穆宗聽從了他的建議。


十月二十一(甲申),唐穆宗任命京兆尹兼禦史大夫柳公綽為吏部侍郎。


橫海節度使烏重胤率領全軍救援深州。各路官軍都依賴烏重胤獨自抵擋幽、鎮二道的東南麵。烏重胤是員宿將。他知道叛軍一時不容易打敗,便按兵不動,想尋找戰機。唐穆宗非常氣憤,便於十月二十三(丙戌)任命深冀行營節度使杜叔良為滄州刺史兼橫海軍節度使,取代烏重胤;改任烏重胤為檢校司徒兼興元尹,出任山南西道節度使。當時唐穆宗急於征服叛軍,而杜叔良在出征那天向唐穆宗麵辭時曾說過:“臣必能很快擊破賊兵。”所以唐穆宗有了這道任命。


同時,靈武節度使李進誠上奏,說他們在大石山下打敗吐蕃三千騎兵。


十月二十四(丁亥),前浙東觀察使薛戎去世。薛戎字元夫,是河中寶鼎人。他少年時就有學術,但不求聞達,隱居在毗陵的陽羨山。四十多歲時他還不更改自己的操守。江西觀察使李衡聘他為從事,使者往返了三次他才答應出山。已故宰相齊映取代李衡時,又將他留下署任府職,江西觀察使府撤銷後他又回歸山裏。福建觀察使柳冕上表奏請他為從事,經過好幾個月後,他轉為殿中侍禦史。剛好泉州刺史空缺,柳冕便署任薛戎暫且兼領州事。當時,姚南仲節製鄭滑一帶,從事馬總因為為人正直而被監軍使誣告,結果被貶為泉州別駕。柳冕附會權勢,想構陷馬總,做實他的罪名,便指使薛戎對他調查審理。薛戎覺得馬總無辜,所以沒有聽從柳冕的旨意,另外辯白了他的冤情。薛戎從泉州回到福州後,柳冕正盛氣淩人地在府衙接見賓客。薛戎於是穿過東廂從容地進去。柳冕看他的樣子,估計不能靠威嚴屈服他,便徐徐起身和他相見。薛戎隻是作了個揖就退下了。柳冕又構陷他的罪狀奏聞,然後將薛戎安置在一座佛寺,派武夫環繞著他,恣意侵犯侮辱他,一直搞了好幾個月,想用利誘威脅,迫使他做成馬總的犯罪事實。但薛戎決心不改,最終毫不動搖。杜佑鎮守淮南時,知道薛戎的冤枉,便替他轉呈表疏,還寫信勸諭柳冕,薛戎的災難這才結束,因此他辭職寓居在江湖之間。


後來閻濟美出任福建觀察使,得知這事的詳情,便上奏請他出任副使。他又跟隨閻濟美移鎮浙東,後改任侍禦史,入朝官拜刑部員外郎。接著他出任河南令,經累改曆任衢、湖、常三州刺史,最後升遷浙東觀察使。他每到一處都很有政績。在任多年後,他因病辭官。這時他病故,唐穆宗追贈他為左散騎常侍。薛戎為人檢點,處世節約,不務虛名。他總把剩餘的俸祿,散發給宗族。去世之後,沒人譏諷他。


十月二十五(戊子),魏博節度使田布上奏,說他親自率領全師進討。


同一天,太子少保李愬去世。李愬靠父親中唐名將李晟的門蔭起家,被授予太常寺協律郎,後升遷衛尉少卿。李愬的生母早喪,寄養在晉國夫人王氏那裏。王氏去世時,李晟因為她本非正室,隻讓李愬服緦麻。但李愬號哭不已,深讓李晟感動,因此允許他服縗(即為至親服的喪服)。到了練(即父母去世十三個月後戴練冠)後,他又因父親去世丁憂。李愬和仲弟李憲在墓側蓋了個廬舍守孝,但唐德宗不許,下詔讓他們回歸府第。他們在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又打赤腳回到廬舍。唐德宗知道他們的意誌不可剝奪,便允許他們服完喪製。服畢,朝廷授他為右庶子,後轉為少府監和左庶子。接著他出任坊、晉二州刺史,並因為政績優異而加授金紫光祿大夫。不久他又成為庶子,經累遷官至太子詹事和宮苑閑廊使。


李愬很有謀略,也善於騎射。元和十一年(816),朝廷派兵討伐蔡州的吳元濟。七月,唐鄧節度使高霞寓戰敗,朝廷又命令袁滋為帥,但袁滋也沒有進展。李愬於是上表自陳,願意到軍前效力。宰相李逢吉也覺得李愬的才幹可用,便任命他為檢校左散騎常侍,兼鄧州刺史、禦史大夫,出任隨、唐、鄧節度使。後來李愬成功收複蔡州,生擒吳元濟的事前麵都已細說,這裏就不贅述了。翌年十一月,唐憲宗下詔,因功任命李愬為檢校尚書左仆射,兼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襄鄧隨唐複郢均房等州觀察等使、上柱國,封涼國公,食邑三千戶,食實封五百戶;還封他一個兒子為五品正員。


唐憲宗有意收複被吐蕃占領的隴右故地。元和十三年五月,他授任李愬為鳳翔隴右節度使,並下詔讓他從宮闕下榮耀赴任。但李愬尚未離開時,遇到李師道再次反叛。唐憲宗於是下詔派田弘正、義成、宣武等軍出討,並改任李愬為徐州刺史兼武寧軍節度使,代替他兄長李願。兄弟交換岐、徐二鎮,他在十天裏再次擔起父兄的舊任。李愬到了徐州,治兵很有方略。當時蔡州舊將董重質被貶為春州司戶,李愬上表請求朝廷寬恕董重質,將他派到自己軍前驅使。唐憲宗當即下詔將他送到武寧軍,李愬於是署任他為牙將。李愬接著在金鄉打敗淄青的叛軍,前後十一戰,生擒賊將五十,殺死和俘虜數以萬計。淄青平定後,朝廷又即將對付燕、趙。元和十五年九月,唐憲宗任命李愬為檢校左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潞州大都督府長史、昭義節度使,還賜給他興寧裏的一座宅第。十月,王承宗病故,魏博田弘正移任鎮州的成德節度使。李愬到了潞州,朝廷就在當月改任他為魏州大都督府長史兼魏博節度使。長慶元年(821),幽、鎮二道重新叛亂,鎮州節度使田弘正遇害。李愬得知後本想帶兵出征,但生了重病,不能治軍。將士違背紀律,出征也沒有進展。朝廷讓田弘正兒子田布代他,改任他為太子少保,讓李愬回歸東都。這時他在洛陽病故,終年四十九歲。唐穆宗得知後震駭悲悼,給他家加等的喪事賵賻,追贈他為太尉。


當年,他父親李晟收複京城,對市民毫無影響,集市照常買賣。李愬平定淮蔡時,重複了父親的美談。父子同建大功,雖然他的兄弟也都領兵符,然而功業都無法和李愬相比,近代的父子名將,無人可以和李晟父子倫比。加上他操行很好,節儉卻不違背禮製。他的弟兄襲取父親的功勳榮寵,都以仆人和馬匹以及第宅的豪華相矜,唯有李愬六遷大鎮,住的地方隻是先人的一座舊宅而已。晚年他在選取幕僚上有所疏忽,聘請的僚佐很不適宜,致使胥吏助手狼狽為奸,軍政得不到整肅,輿論因此對他有所批評,實在令人可惜!


要想知道朝廷討伐幽州和鎮州的戰事進展情況,請看下篇文章。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