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元五年即公元789年正月二十四(丁卯),右散騎常侍宜城縣子柳渾去世。二月二十七(庚子),唐德宗李適在宰相李泌一再推薦下,任命大理卿董晉和禦史中丞竇參為相。
三月初二(甲辰),李泌病逝。李泌字長源,祖先是遼東襄平人。他是西魏太保和八柱國之一司徒徒何弼的六代孫,也是後來定居在京兆的吳房令李承休的兒子。他少年時就非常聰敏,博涉經史,精心研究《易象》,能寫文章,尤其工於作詩,以帝王的輔佐自負。張九齡、韋虛心、張廷珪都很器重他。李泌放任不羈,以追隨常規入仕進身為恥。天寶中年,他在嵩山上疏談論當今的世務,得到唐玄宗的召見,讓他在翰林院待詔,也到東宮供奉太子。楊國忠妒忌他的才幹和善辯,上奏指控李泌曾寫過一首《感遇詩》,諷刺時政。唐玄宗於是下詔將他送到蘄春郡安置。他趁機暗中逃往名山,隱居在那裏自得其樂。天寶末年(756),安祿山造反,唐肅宗北巡,在靈武即位,然後派使者去訪召賢能。剛好李泌從嵩、潁一帶冒著艱難險阻趕赴唐肅宗的行在,到彭原郡謁見,向唐肅宗陳述了古今成敗的道理和時機。唐肅宗聽得非常入耳,把他請進皇宮臥內繼續深談,有事總要向他顧問。李泌自稱山人,堅決推辭官秩,唐肅宗隻好特以散官寵待他。於是他首次當官,拜銀青光祿大夫。唐肅宗還讓他掌管樞務。至於四言文詔和將相任免,唐肅宗都要和李泌商議,他的實際權力超過宰相。李泌還掌管元帥廣平王的軍司馬事務。唐肅宗總是跟他說:“愛卿在太上皇天寶中年,是朕的師友。現在又掌管廣平王的行軍。朕父子三人,都仗賴愛卿的道義。”可見他看重李泌的程度。不久中書令崔圓和幸臣李輔國嫉妒他的能力,將要作出些不利於李泌的事。李泌怕了,便請求到衡山出遊,唐肅宗下優詔許可,給了他三品的俸祿。李泌於是歸隱衡嶽,修身養性。
幾年後,唐代宗即位,召李泌回來擔任翰林學士,對他也十分恩遇。當元載輔政時,他嫉惡李泌不肯依附自己,於是利用江南道觀察都團練使魏少遊奏求參佐的機會,奏稱李泌有才,任命他為檢校秘書少監,出任江南西道判官,把他支出了朝廷。不久他改任檢校郎中,判官不變。元載伏誅後,唐代宗用驛站馬車飛快將他接到長安,入宮謁見。唐代宗見到他非常高興,但他又被宰相常袞忌恨,支出朝去任楚州刺史。李泌進宮謝恩時,具體談到了他對宮闕的迷戀。唐代宗曆來器重他,便將他留在京城數月。剛好澧州刺史空缺,常袞於是極力稱讚李泌治理地方的能力,覺得荊南凋零破敝,得派李泌前往治理。唐代宗於是下詔說:“荊南是個都會,治所就在澧陽。要使那裏的百姓回歸厚實,隻能通過讓賢能出任牧守。因為李泌文采可以形成風格,為政可以存活孤苦。朕下達這道詔命,期望地方得到治理。地薄淮陽之守,勉思渤海之功。現任命李泌為檢校禦史中丞,出任澧朗硤團練使。”然後用重禮送他赴任。沒多久,他改任杭州刺史,以理政著稱。
興元初年(784),唐德宗征召李泌趕赴他的行在,升遷他為左散騎常侍。貞元元年(785),唐德宗任命他為陝州長史,出任陝、虢都防禦觀察使。貞觀二年六月,李泌上奏說:“虢州盧氏山野近來發現瑟瑟(即綠寶石),臣請求當作給朝廷的貢獻,禁止民間開采。”唐德宗下詔說:“瑟瑟這一珍寶,中原從未有過。如今在京畿附近發現,實在是神靈賜福。朕不喜歡裝飾器玩,也不在乎珍奇,經常想要返回淳樸的風尚,表明親履儉樸的操節。出現瑟瑟的地方,任憑百姓開采,不宜禁止。”並就地加授李泌為檢校禮部尚書。當時陳、許節度區派來衛戍邊塞的士卒三千人從京西逃歸,到了陝、虢州境。李泌暗中派兵占據險要隘道,左右攻擊,把他們全消滅了。不久他官拜中書侍郎、平章事、集賢崇文館學士、監修國史。當初,張延賞大規模裁減官員,導致怨聲載道。李泌拜相後請求全部恢複被裁的官員,滿足群臣的願望,並趁機上奏,請求罷免兼試和非正員等官職,還請求增加百官俸祿,並根據官員的空閑和忙碌程度發給不同的津貼。唐德宗準奏,百官也覺得便利。然而竇參從旁上奏,唐德宗於是根據他的意見加以修改,使同品官之內,月俸多少基本相等。李泌又奏請罷免拾遺和補闕等閑職,唐德宗雖然沒同意,也不再授任這類官員,所以諫司隻有韓皋和歸登兩名官員而已。李泌於是命令取消該官署餐錢,讓歸登他們到中書舍人官署進食。所以當時人們笑話說:“韓諫議雖分左右,歸拾遺莫辨存亡。”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三年。到貞元五年,唐德宗才又任命前東都防禦判官、殿中侍禦史、內供奉韋綬為左補闕,監察禦史梁肅為右補闕。舊製恢複了後,大家都很愉快。李泌後來的事都已細說,就不再贅述了。
李泌頗有忠讜正直的風尚,然而喜歡談論神仙的詭道,有時甚至吹噓曾和赤鬆子、王喬、安期、羨門等出遊相處,所以被當代人看輕。雖然他用詭道求得容身,卻無法得到當時君王的尊重。唐德宗剛即位時,尤其厭惡靠巫術和祝禱的怪誕人士。起初,唐肅宗看重陰陽祠祭和祝禱的學說,啟用妖人王璵為宰相,有時甚至讓巫婆老媼乘坐驛站馬車到各個郡縣出行,搞些厭勝等巫術。凡是有什麽興建工程,總要牽涉到些禁忌。而黎幹也靠旁門左道位至京兆尹。他曾召集內宮眾多裁縫,編刺珠繡作為禦衣。禦衣製成後又把它燒了,說是為了禳災除病,而且幾乎每月都這麽做。唐德宗在東宮當太子時,很清楚這些事,所以他即位後,取消了集中僧侶在宮內作道場的事,也革除了巫師祝禱的祭祀。有司部門因為宣政內廊損壞,請求讓人修繕,但太卜說:“孟冬是魁岡(即北鬥星的鬥魁和天岡二星。孟冬即十月),不利穿鑿修築,請占卜尋求他月的吉日。”唐德宗說:“《春秋》之義,啟塞從時(語出《左傳·僖公二十年》:‘春新作南門。書不時也。凡啟塞從時。’意思是修繕必須及時)。管他什麽魁岡?”最終還是下令派人修繕。又有,唐代宗的靈車前往山陵墓地時,唐德宗在承天門號哭送葬。他見到靈車沒走在道路正中,而是稍指午未之間(稍微偏西),便詢問原因。有司部門回答說:“陛下本命在午,所以靈車不敢走在馬路正中。”唐德宗號哭著說:“哪有為了自身利益而委屈靈駕的道理。”於是命令靈車在正中行走。到了建中末年(783)朱泚之亂時,桑道茂曾有過在奉天修建城池的預言,唐德宗這才開始注意到時日的禁忌。聽說李泌精通鬼神之道,他於是將李泌從外地征召回朝,終於重用了他,但輿論都不以為然。當李泌拜相後,他隨波逐流,沒有多少可稱道的地方。他又引薦了像顧況之類輕薄人士,時常被朝臣戲侮,因此受到輿論的譏誚。這時他病逝,終年六十八歲。唐德宗追贈他為太子太傅,給他的賻禮(即送喪家的禮物)十分優厚。李泌豪放曠達,機敏善辯,喜歡說大話。自從得寵出入禁中以來,他屢次遭到權貴佞臣的忌恨和嫉妒,卻總能靠機智得免於難;終於靠能言善辯得以縱橫朝廷內外,感悟聖主,登上相位。他留有文集二十卷。
李泌兒子李繁,少年時就聰明機警,很有才名,但沒有操行。李泌為相時,曾引薦夏縣處士北平人陽城為諫議大夫。陽城為人正直,既然遇到知己,便對李泌感恩戴德。李泌病故後,戶部尚書裴延齡靠傾巧奸佞事奉皇上,得到唐德宗的信任。他私下玩弄威權,造成舉朝百官的怨恨。陽城是正直人士,尤其忌恨他。有一天他將裴延齡的罪過惡行全都錄下,寫成奏折,準備密封論奏。因為李繁是故人的兒子,覺得可以信任,陽城便將奏折的草稿給他看,還請李繁繕寫正本。李繁抄寫後,把裏麵內容記得一清二楚。當晚他居然跑去謁見裴延齡,把這事詳細告訴了他。裴延齡得知後,急忙請求入宮應對,然後將陽城奏折裏談論的事件一一解釋給唐德宗聽。當唐德宗得到陽城的奏折後,覺得是一派胡言,所以沒有下達。李泌和右補闕翰林學士梁肅友關係很好。他曾讓李繁帶著自己著作的文章請梁肅潤色。李繁自己也很有學問,所以梁肅待他很好,答應作為他的師長,讓他幾乎天天上門。當梁肅去世時,李繁居然和他配偶發生關係,士人君子無不為此驚駭感歎。他顯然因此長年沒得到重用,後來終於當上太常博士,但又被太常卿權德輿上奏罷斥了,改任河南府士曹掾。因為他異常機警敏悟,所以當李泌的故人成為宰相後,他得到多方幫助,得以累任郡守。他倒是努力學習,孜孜不倦。最後他被罷免隨州刺史,回歸京師,長期沒得到任用。這是後話。
以上是《舊唐書》對李泌的評介,顯然大失中肯。但司馬光在資治通鑒裏也說李泌雖有謀略,然而喜好談論神仙詭誕,所以被世人輕視。通鑒在先前非常具體地描述了李泌對三代皇帝的傑出貢獻(幾乎是唐玄宗之後的第一賢相)後,居然得出如此負麵的評價,司馬光的治史在這裏著實有點可悲。
三月十二(乙卯),唐德宗任命兵部郎中姚南仲為禦史中丞,司農卿薛玨為京兆尹,大理卿李速為黔州刺史兼黔州觀察使。三月二十一(癸亥),他又任命資州刺史龐複為安南都護兼本管經略使。三天後,唐德宗將禮部侍郎劉太真貶為信州刺史。改任給事中杜黃裳為河南尹。
當初,唐德宗思念李懷光的功勞,想原宥他的一個兒子。然而他的子孫都已伏誅。三月二十六(戊辰),唐德宗下詔,讓李懷光的外孫燕八八作為李懷光的後裔,賜姓名李承緒,並封他為左衛率胄曹參軍,賜錢一千緡,讓他奉養李懷光妻子王氏,並為他家延續香火,掃墓祭祀。
夏四月二十三(乙未),唐德宗任命太子少師蕭昕為工部尚書,以此退休致仕,發給半祿和半料(即料錢:官吏除歲祿和月俸外的一種食料津貼,多半折錢發給),並將此作為永久規定。最初致仕官員隻給半祿,沒有料錢,唐德宗增加半料優待老臣,半料正是從蕭昕開始。
五月二十七(戊辰),宋州上奏,說他們那裏的麥子一莖長出九個麥穗的有一百多棵。
這年夏季,吐蕃入寇長武城。韓全義派兵在佛堂原將他們打敗。
六月二十四(乙未),唐德宗任命光祿卿裴腆為桂管觀察使。
秋七月,唐德宗任命嗣滕王李湛然為太子賓客和入回紇使。八月初一(辛未),他任命同州刺史竇覦為戶部侍郎。
九月初七(丙午,通鑒作冬十月。《新唐書》作九月是對的。《舊唐書》說十月初七丙午,韋皋上奏報捷,但十月沒有丙午。台登北穀大捷估計是在九月,捷報在十月傳到長安),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派部將王有道帶兵與東蠻和兩林蠻一道,在巂州的台登北穀和吐蕃的青海和臘城二節度使率領的大軍交戰。官軍擊潰了吐蕃,斬首二千級。吐蕃士兵投崖和溺死的不計其數,官軍還殺了吐蕃大兵馬使乞藏遮遮(《舊唐書》作生擒其將臧遮遮)。乞藏遮遮是吐蕃的驍將,他死了後,韋皋派兵攻打吐蕃的城池柵寨,無不望風而下。幾年之間,韋皋收複了巂州全境。
九月二十三(壬戌),唐德宗下詔,將褚遂良以下直至李晟等二十七人的圖像畫在淩煙閣裏,以延續開國初年圖畫功臣的傳統。
十月初一(庚午),朝廷百官請求唐德宗恢複徽號,但他沒同意。
十月二十(己醜),易定節度使、檢校司空、平章事張孝忠擅自出兵襲擊蔚州,驅趕和劫掠那裏的百姓和牲畜。唐德宗下詔書責備他,並將他從檢校司空降為左仆射。張孝忠過了十多天後帶兵回到自己的鎮所。
同時,桂管觀察使兼禦史中丞孫晟去世。
十月二十四(癸巳),唐德宗任命戶部侍郎竇覦為揚州長史、兼禦史大夫、淮南節度使。
瓊州自從唐高宗乾封中年(667)就被山賊攻陷。這年十月,嶺南節度使李複派判官薑孟京和崖州刺史張少遷出兵攻拔了瓊州。
十二月初三(庚午),回鶻汨咄錄長壽天親昆伽可汗的死訊傳到京師。
十二月初四(辛未),唐德宗任命淮南節度使杜亞為東都留守兼畿汝州都防禦使,任命兵部侍郎裴諝為河南尹,任命司農卿李翼為陝虢都防禦觀察使。次日,他又任命陝虢觀察使杜祐檢校禮部尚書,兼揚州長史、淮南節度使。
十二月十一(戊寅),唐德宗派鴻臚卿郭鋒冊封已故回鶻可汗的兒子為登裏羅沒密施俱祿忠貞毗伽可汗。先前,安西和北庭派人上朝奏事時都必須經過回鶻的地盤,所以和他們連和。北庭離回鶻很近,而回鶻人貪得無厭,又有沙陀六千多帳篷和北庭相鄰。當初,三個葛祿部落和白服突厥都依附於回鶻時,回鶻還多次侵掠他們。所以吐蕃人利用葛祿和白服的部眾進攻北庭,回鶻大相頡幹迦斯則帶兵前來救援。
雲南雖然對吐蕃懷有二心,但也不敢公然和他們絕交。十二月二十五(壬辰),韋皋再次寫信去招撫勸諭他們。
貞元六年即公元790年六年春正月十一(戊申),長安下大雪。
二月初一(戊辰),唐德宗在曲江亭宴請朝廷百官,並親自作賦《中和節群臣賜宴》七韻。當天,百僚進獻《兆人本業》三卷,司農進獻黍粟各一鬥。
岐州的無憂王寺有個長達寸餘的佛指骨,唐德宗下詔將該佛指骨迎到禁中安置,又派人送到長安諸寺讓人們觀賞。全京師的人都來瞻仰禮拜,布施的錢財巨萬。二月初八(乙亥),唐德宗下詔派中使將佛指骨送還本寺。
二月十九(丙戌),唐德宗任命中書舍人陸贄暫時代理兵部侍郎。二月二十七(甲午),他任命吏部侍郎劉滋為吏部尚書。
當初,朱滔在貝州戰敗,他署任的棣州刺史趙鎬在州裏投降了王武俊。趙鎬後來又得罪了王武俊,王武俊召他,但他不去。田緒生性殘忍。他的兄長田朝在李納屬下擔任齊州刺史。有人勸李納將田朝送回魏州。田緒害怕他對自己造成威脅,很緊張。判官孫光佐等人為田緒出主意,讓他用大筆錢去賄賂李納,並勸李納去招撫趙鎬,然後占有棣州,想以此取悅於他,並趁機請求李納將田朝送往京師。李納同意了。二月三十(丁酉),趙鎬在棣州歸附了李納。三月,王武俊派兒子王士真攻打棣州,但無法攻克。
三月初四(庚子),唐德宗再次在曲江亭宴請百官,並作賦《上巳詩》一篇賜給他們。
三月初六(壬寅),渾瑊從河中來長安上朝。三月二十二(戊午),牂柯蠻人也派使者來朝。
三月二十八(甲子),因為幹旱,日色猶如鮮血,毫無光澤。這年春季,幹旱嚴重。
回鶻忠貞可汗的弟弟弑殺忠貞可汗自立,他們的大相頡幹迦斯當時正西出攻擊吐蕃,尚未回來。夏四月,次相率領國人殺了篡位者而更立忠貞可汗的兒子,才十五歲的阿啜為可汗。
四月十四(庚辰,《舊唐書》作甲辰,但四月無甲辰)長安刮大風,還響驚雷。
閏四月二十(乙卯),唐德宗下詔讓常參官和京畿諸縣令上疏言事,並因幹旱免除京兆府夏季的租稅。閏四月二十三(戊午),關中地區開始下雨。閏四月二十五(庚申),出現太白和辰星聚集在東井(即火星和水星聚在井宿)的天象。
五月初一(丙寅),唐德宗登禦紫宸殿接受朝賀。唐德宗是在這月一陰出生,根據臣和子的道義,父子必定要在這月初一朔日見麵,所以定在朔日接受朝賀。
五月十七(壬午),唐德宗任命寧州刺史範希朝為單於大都護兼麟勝節度使。
也在五月,王武俊進駐冀州,準備攻打趙鎬。趙鎬帶著他的部屬逃奔鄆州;李納分兵占據了他的地盤。田緒派孫光佐前往鄆州,偽造詔書,將棣州隸屬於李納。王武俊非常憤怒,派兒子王士清討伐貝州,奪取了經城等四縣。
回鶻的頡幹迦斯與吐蕃交戰失利,吐蕃於是加緊攻打北庭。北庭人苦於回鶻的貪得無厭,便和沙陀酋長朱邪盡忠全都投降了吐蕃;北庭節度使楊襲古隻好帶著麾下二千人逃奔西州。六月,頡幹迦斯帶兵回國,次相害怕他另外進行廢立,便和新可汗都到郊外出迎,並俯伏在地,解釋自己擅自改立可汗的原因,還說:“今日我們的生死都由大相決定。”他還極力稱讚郭鋒帶來的唐朝冊封詔書,並把唐朝送來到禮物全交給了頡幹迦斯。新可汗也下拜,並哭著說:“小兒愚昧幼小,如果有幸得以繼立,隻是仰賴阿多過日子而已,實在不敢幹預國政。”回鶻人稱父親為阿多。頡幹迦斯被他的卑恭屈節感動,抱著他哭了起來,於是以臣子的禮節對待新可汗,並將唐朝送來的禮物全部頒發給跟從他的人,自己什麽都沒要。國中因此稍稍安定。
這年夏季,淮南、浙東西、福建等道幹旱嚴重,井水和泉水大多幹涸,人們非常饑渴困乏,死於瘟疫的人很多。
要想知道唐德宗後來的情況,請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