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係列十二：代宗為政之十五：元載失寵與朱泚節度幽州

大曆五年即公元770年三月初十（癸酉），唐代宗李豫在宰相元載協助下殺了權臣宦官魚朝恩。三月二十六（己醜），唐代宗取消度支使以及關內等道轉運、常平、鹽鐵使，將度支的事務全都交給宰相負責。

夏四月初八（庚子），湖南兵馬使臧玠殺了觀察使崔灌（《舊唐書》作湖南都團練使），占據潭州作亂。澧州刺史楊子琳、道州刺史裴虯、衡州刺史楊漳起兵討伐他。在得到臧玠的賄賂後楊子琳撤軍回去了。

涇原節度使馬璘屢次向朝廷訴苦，說涇原荒蕪殘破，無法贍養軍隊。唐代宗於是奉勸李抱玉將鄭、潁二州相讓。四月十三（乙巳），朝廷任命馬璘兼鄭穎節度使。當天夜裏，歲星（木星）進入軒轅（即二十八宿的星宿）。

次日，朝廷重新設置先農和馬祖壇，並派人去祭祀。

四月十五（丁未），唐代宗封幽州節度使朱希彩為高密郡王。

四月二十七（己未），彗星出現在五車（即畢宿），尾長三丈。

四月二十八（庚申），宰臣太原尹王縉自太原到長安入朝。

五月初九（辛未），唐代宗任命刑部侍郎黎幹為桂州刺史兼桂管防禦經略招討觀察等使。

五月十七（己卯）夜裏，彗星出現在北方，色白。次日，朝廷將魚朝恩的黨羽禮儀使兼禮部尚書裴士淹貶為虔州刺史，戶部侍郎兼判度支第五琦貶為饒州刺史。元載殺了魚朝恩，讓唐代宗下製取消度支諸使，趁機將他們貶黜了。

五月二十一（癸未），唐代宗任命左羽林大將軍辛京杲為潭州刺史兼湖南觀察使，取代崔灌。

次日，西北出現橫貫長空的白氣。同時，朝廷為了防備吐蕃入侵，將當、悉、柘、靜、恭五州的州治搬移到山險要害的地方。

荊南節度使衛伯玉母親去世，本應丁憂離職。六月初七（戊戌），唐代宗任命殿中監王昂代替他。衛伯玉暗示大將楊鉥等人抗拒王昂，並上表挽留自己。六月二十三（甲寅），唐代宗下詔起複衛伯玉，照樣出鎮荊南。

六月二十八（己未），彗星開始消失。唐代宗因此大赦天下在押囚徒，並尋訪錄用魏徵、王珪、李靖、李勣、房玄齡、杜如晦的後裔。

秋七月初六（丁卯），唐代宗任命浙東觀察使、越州刺史、禦史大夫薛兼訓為檢校（代理）工部尚書、太原尹、北都留守，並出任河東節度使。

這月，京畿一帶鬧饑荒，大米每鬥貴達千錢。

八月初一（辛卯），宰臣元載上疏請求在河中府設置中都，這樣唐代宗在秋季可以巡幸那裏，到中春再回京，好避免蕃戎侵寇的禍患。但唐代宗沒有答複他。他的奏折還提到，要將關中三輔和河東等十州的戶稅全交納到京師，然後創建五萬精兵好威震四方。他的言辭裏很多縱橫捭闔的味道，其實隻是想獨攬大權而已。

再說，魚朝恩的親信劉希暹內心經常自疑，說了些對朝廷不遜的言語。魚朝恩的另一親信王駕鶴告發了他。九月十二（辛未），朝廷賜劉希暹自殺。

九月十八（丁醜），唐代宗任命宣、歙、池等州都團練觀察使、宣州刺史、兼禦史中丞陳少遊為浙江東道團練觀察使。

同時，吐蕃入寇永壽。汴州節度使田神功也在這期間來長安上朝。

冬十一月，郭子儀也來長安入朝。

唐代宗心裏很清楚元載的所作所為，但因為他已經在位很久，想保全他有始有終，所以單獨召見，深刻地警戒了他。然而元載仍然怙惡不悛，唐代宗因此開始對他感到厭惡。

元載因為李泌得到唐代宗的寵信，所以很妒忌他，並在唐代宗麵前挑撥說：“李泌常與親朋故友在北門禁軍那裏歡宴，當時也和魚朝恩關係密切。陛下想必知道他的陰謀。”唐代宗說：“北門禁軍是李泌原來的部屬，所以朕讓他到那裏去見自己的親朋故友。魚朝恩伏誅時，李泌也參預了密謀。愛卿不用懷疑。”元載和他的黨羽還繼續不斷地攻擊李泌。剛好江西觀察使魏少遊上奏尋求參佐，唐代宗便跟李泌說：“元載容不得愛卿，朕今天準備將愛卿藏在魏少遊那裏。待朕下決心除掉元載時，將會寫信告訴愛卿，那時愛卿可以束裝前來。”於是任命李泌為江西判官，並一再交待魏少遊一定要善待他。

十二月初七（乙未），朝廷將巫州改為漵州，業州改為蔣州。這年，湖南將領王國良反叛，和西原蠻人一道入寇州縣。

大曆六年即公元771年）春正月二十（戊寅），朝廷在鄜州的鄜城設置肅戎軍。

二月十五（壬寅），河西、隴右、山南西道副元帥兼澤潞和山南西道節度使李抱玉上言說：“將帥掌管的兵馬，都應當親自進行訓練。如今自河、隴一帶直到扶、文二州，連綿二千多裏，要臣親自督護和駕禦實在困難。如果吐蕃大軍經由岷、隴二州同時入侵，臣要保衛汧、隴，則無法救援梁、岷；如果進軍扶、文，則吐蕃將寇逼關中三輔。那樣臣將首尾不贍，進退無從。還希望陛下另外選擇能臣，將山南委托給他，使臣得以專門防備隴坻。”唐代宗下詔準奏，因而罷免了李抱玉山南西道副元帥的職位。

二月二十二（己酉，《舊唐書》誤作乙酉）禦史大夫敬括去世。敬括是河東人，少年時就以文詞見稱。他是鄉舉進士，又應製登科，經兩遷後曆任右拾遺、內供奉、殿中侍禦史。天寶末年，宰臣楊國忠排除異己，將敬括貶為果州刺史。後來他經累遷曆任給事中、兵部侍郎、大理卿。敬括生性深沉忠厚，喜歡簡樸淡泊，在職不求功名，因循守舊而已。大曆初年，叛臣周智光伏誅，唐代宗下詔選拔良臣出任京畿附近的地方長吏，因此任命敬括為同州刺史。一年多後，他入朝成為禦史大夫。他辦事穩妥持重，對屬下推誠置信，從不以私害公，因此得到士大夫們的稱道。然而他從容養望，不舉綱紀，士大夫們也因此對他有所非議。

這期間，郭子儀回到邠州。

早先，嶺南蠻人酋長梁崇牽自稱平南十道大都統，占據容州（今廣西容縣），與西原蠻人張侯和夏永等人連兵攻陷城邑，前容管經略使元結等人都隻好寄居在藤梧。經略使王翃到了藤州後，用自己的私人財產招募兵馬，不過數月，就帶兵殺了賊帥歐陽珪，然後飛馳前往廣州，見了節度使李勉，請求帶兵收複容州。李勉十分為難，王翃說：“大夫如果沒時間出兵，可以隻要送些文件給各州，揚言說各出一千兵馬增援。我希望憑藉這樣的聲勢，也許可以成功。”李勉同意了。王翃於是和義州刺史陳仁璀、藤州刺史李曉庭等人結盟討賊。王翃招募到三千餘人，打敗賊兵數萬，攻克容州，還生擒了梁崇牽。他前後大小百餘戰，收複了全部容州故地。他還分派諸將去奇襲西原蠻人，收複了鬱林等許多州。

先前，番禺賊帥馮崇道和桂州叛將朱濟時，都據險為亂，攻陷了十來州。官軍討伐，但連年不克。李勉派部將李觀和王翃並力攻討，把他們都殺了。三月，五嶺的叛亂全部平定。

這年春季，河北幹旱，大米每鬥貴達千錢。

夏四月初一（丁巳），唐代宗親自登上宣政殿，考試應製舉人。到了晚上，唐代宗讓太官給尚未完成策試的舉人每人一支蠟燭，使他們各盡其才。

夏四月初三（己未），澧州刺史楊子琳到長安入朝。唐代宗優厚地接待了他，還賜名他叫楊猷。

次日，唐代宗任命典內董秀為內常侍。

四月二十一（丁醜），朝廷將果州改為充州。

次日，藍田的西原發生地陷。同時，唐代宗下詔說：“精美的織錦和文繡，耽誤了很多女工。如今師旅尚未停息，百姓收入還很空虛，豈能讓淫巧的風氣，影響平常的生機？綾錦花文所織的盤龍、對鳳、麒麟、獅子、天馬、辟邪、孔雀、仙鶴、芝草、萬字、雙勝、透背、以及大繝、竭鑿、六破以上的織錦，一律予以禁止。但是長行高麗白錦和大小花綾錦，允許依照舊例織造。有司部門請明文向民間曉諭。”

同時，吐蕃派人前來請和。四月二十四（庚辰），唐代宗派兼禦史大夫吳損出使吐蕃。

五月十八（癸卯），唐代宗任命河南尹張延賞為禦史大夫。

成都司錄參軍事李少良上書指控元載奸邪和貪贓等見不得人的事。唐代宗特意將李少良安排在客省。李少良將唐代宗私下告訴他的話講給友人大理評事韋頌聽，殿中侍禦史陸珽將這事告知元載。元載因此上奏。唐代宗勃然大怒，下令將李少良、韋頌、陸珽全都關進禦史台監獄。禦史上奏指控李少良、韋頌、陸珽凶惡陰險，結黨營私，還企圖離間君臣。五月二十三（戊申），唐代宗下敕令將他們交付京兆尹，結果三人全被亂棍打死。

秋七月二十二（丙午），元載上奏，要求吏部和兵部對朝廷另外敕令任命的六品以下文武官員，不必再進行檢核勘查。唐代宗同意。當時元載所奏封的官員大多沒通過正常法度。他擔心被有司部門駁回，所以上了這道奏折。

八月十四（丁卯），淮西節度使李忠臣帶兵二千進駐奉天，進行所謂“防秋（即秋季防禦吐蕃入侵）。

唐代宗日益厭惡元載的所作所為，想得到些不肯依附他的士大夫作為自己的心腹，然後逐漸收回元載的大權。八月二十三（丙子），他從內宮發出製書，任命浙西觀察使李棲筠為禦史大夫。宰相們都不知道這項任命。元載於是多少受到了點抑製。

九月，吐蕃軍隊越過青石嶺，在那城駐軍。郭子儀派人去勸諭，吐蕃人第二天就撤退了。

這年，朝廷任命尚書右丞韓滉為戶部侍郎兼判度支。自從戰亂以來，各地征收的租賦沒有法度，倉庫出入也沒有章法，國家的財政耗竭。韓滉為人清廉勤奮，精於文簿和出納事務。他製定了租賦出入的法典，嚴格管理屬下，所以官吏不敢欺詐。又遇上連年糧食豐收，邊境也沒有敵寇，所以自從他上任之後，倉庫蓄積逐漸開始充實。韓滉是韓休的兒子。

大曆七年即公元772年春正月初六（戊子），朝廷在魏州頓邱縣設置澶州，然後在頓邱縣的觀城店設置觀城縣，在張之清豐店設置清豐縣，並將魏州的臨黃縣割出，一同隸屬於澶州。朝廷還在貝州臨清縣的張橋店設置永濟縣。

正月十三（乙未），月亮進入軒轅（即星宿）。

正月十八（庚子），唐代宗任命檢校戶部尚書路嗣恭為洪州刺史、兼禦史大夫、江西觀察使。次日，他任命太常卿楊綰兼任禮儀使。

正月二十二（甲辰），回紇使者擅自離開鴻臚寺，去搶掠民間女子。所司部門官員出麵製止，他們居然毆打官員，還帶著三百騎兵進犯金光門和朱雀門。當天，宮門因此全都關閉。唐代宗派中使劉清潭前往勸諭，動亂才得以平息。

二月初三（甲寅），唐代宗任命兵部侍郎李涵為蘇州刺史兼禦史中丞，出任浙西觀察使。同一天，鎮星（即土星）臨近太微。二月初七（戊午）夜裏，又出現月亮掩蓋天關（角星）的天象。二月十九（庚午），長江泛溢。

三月十一（壬辰），唐代宗下詔，設置諫議大夫四員，並成為常規。這期間，郭子儀到長安入朝；並於三月二十五（丙午）返回邠州。

夏四月，五千吐蕃騎兵入侵靈州，但很快就退走了。

四月初四（甲寅），回紇王子李秉義去世。他的名字是來宮廷宿衛時朝廷賜的。

五月初五（乙酉），長安下大冰雹，還刮大風，將大樹連根拔起。次日夜裏，月亮進入太微。五月十一（辛卯），唐代宗將忻州的七聖尊容搬移到太原府的紫極宮。

五月十五（乙未），唐代宗因為幹旱，減少禦膳，撤去音樂，下詔大赦天下，宣布將在押的囚徒，罪無輕重，一律釋放。

五月二十三（癸卯，《舊唐書》作癸亥，疑有誤），唐代宗任命檢校禮部尚書蔣渙為東都留守。

六月初一（庚戌），有司部門預測日食，但因為天氣陰雲無法看見。六月二十八（丁醜），唐代宗下詔告誡人們要薄葬，嚴禁造假花果以及金手脫寶鈿等貴重器物。

秋七月十四（癸巳），回紇蕃客又擅自離開鴻臚寺，還將長安令邵說趕到含光門街，奪了他的馬。邵說隻好乘坐其他馬匹離去，不敢和他們爭吵。

八月初二（庚戌），唐代宗賜北庭都護曹令忠姓名為李元忠。

九月十七（乙未），工部尚書於休烈去世。於休烈是河南人。他高祖於誌寧在貞觀年間任左仆射，為十八學士之一。他父親於默成曾任沛縣令，很早就去世了。於休烈生性十分忠貞，誠實謹慎，機鑒敏悟；自幼好學，善寫文章。他與會稽人賀朝、萬齊融、延陵人包融成為文詞朋友，齊名一時。他進士及第，又應試製策登科，被授任秘書省正字。他經累遷出任右補闕、起居郎、集賢殿學士，後轉比部員外郎和郎中。楊國忠輔政時，排擠不肯依附自己的人，所以將他支出朝廷當中部郡太守。安祿山反叛，唐肅宗即位時，於休烈從中部趕赴他的行在，被提擢為給事中。不久他升遷太常少卿，知禮儀事，兼修國史。唐肅宗自鳳翔回京後，勵精求治，廣聽諫言。他曾跟於休烈說：“君主的每個舉動都必須記載，這才是良史。朕有過失，愛卿也會書寫記載嗎？”於休烈說：“禹、湯都曾罪己，他們的朝代也都很興隆。有德的君主，不忘改正過失。臣非常慶幸（得遇明主）。”當時中原鼎沸反複，朝廷的典章喪失殆盡，也沒有史籍可尋。於休烈上奏說：“《國史》一百零六卷，《開元實錄》四十七卷，起居注和其他書籍三千六百八十二卷，都藏在興慶宮的史館裏。京城失陷之後，這些書籍全被焚毀。況且《國史》和《實錄》都是聖朝的大典，花了很長時間修撰，如今並無其它抄本。還希望陛下讓禦史台對史館進行調查，讓府縣尋訪書籍。如果有人另外收藏了《國史》和《實錄》，請他們送交官司，一定重加購賞。如果史官自己趁亂收藏，朝廷應當赦免他們的罪過。得到一部，史官將超次授予官職和資曆；得到一卷，則應賞賜絲絹十匹。”然而幾個月之內，隻得到一兩卷。前修史官員工部侍郎韋述陷身在安史叛軍那裏。朝廷收複東京後，這時他將家藏的《國史》一百一十三卷送交朝廷。

唐肅宗覺得太常寺的鍾磬（磬是石製打擊樂器），自隋以來，所傳的五音，或有不調的地方。乾元初年（758）他跟於休烈說：“古時候聖人製作音樂，用以對應天地的和諧，配合陰陽的順序；那樣則人不夭折，物無瑕疵。況且金石絲竹，都是樂器。近來朕親自到郊廟祭祀，總聽到懸樂之聲，宮商不備；或者鍾磬五音，失去準度。可以將太常寺的鍾磬都搬進宮來，朕將在宮內親自調定。”太常寺於是召集樂工考試，幾天內就審定了鍾磬五音的差錯，然後命令樂匠另外鑄造磨刻。當事情辦妥後，唐肅宗親自上殿擊打，發現五音俱全，群臣為此稱慶。

於休烈很快轉任工部侍郎、監修國史。他獻上《五代帝王論》，唐肅宗十分嘉許。宰相李揆矜能忌賢，覺得於休烈監修國史，地位和自己並列，因此很妒嫉他，便奏請讓他擔任國子祭酒，暫且留在史館修撰國史，這樣就沒有監修的名號。於休烈恬然自持，毫不介意。按照舊儀，元正冬至，百官並不用到光順門朝賀皇後。乾元元年，張皇後卻要舉行這一禮儀。於休烈上奏說：“《周禮》有命夫朝賀人主，命婦朝賀女君的記載。自從顯慶（656）以來，到則天皇後時才開始舉行這一禮儀。那天，命婦又到光順門朝賀，和百官混雜在一起，十分失禮。”唐肅宗於是下詔停了。

唐代宗即位後，讓於休烈甄別官名和品階，得到宰臣元載的稱道，朝廷於是拜他為右散騎常侍，照樣兼修國史，很快又加他為禮儀使。後來他升遷工部侍郎，又改任檢校工部尚書，兼判太常卿事，接著正式拜任工部尚書，經累封成為東海郡公，加金紫光祿大夫。他在朝廷共三十多年，曆掌清要，而家裏卻沒有多少儲蓄。於休烈溫良恭儉，喜怒從未表現在臉上。他還親賢下士，鼓勵後進，雖位崇年高，從政卻總是孜孜不倦。他特別喜愛古代經典書籍，手不釋卷，直到去世。這時他病故，終年八十一歲，留有文集十卷，刊行於他的年代。那年春季，於休烈妻子韋氏病故。唐代宗因為於休烈父子都儒行著稱，所以特詔贈韋氏為國夫人，在下葬那天還派朝廷儀仗鹵簿和鼓吹為她送葬。當聽說於休烈病逝，唐代宗追悼了良久，褒贈他為尚書左仆射，還賜給他家喪事的賻禮絹百匹和布五十端，並派謁者內常侍吳承倩到他的私第宣旨安慰。儒者的哀榮，很少人能和他相比。

冬十月初五（壬子），唐代宗在宮苑中打獵，一箭貫穿兩隻兔子。隨從臣屬無不慶賀。

盧龍節度使朱希彩得到節度使位置後，對朝廷更加輕慢，還殘酷虐待屬下將士。孔目官李懷瑗利用眾怒，找時機在這年秋季殺了他。他的部眾不知所從。經略副使朱泚率軍駐紮在城北，他弟弟朱滔帶領牙內士兵，暗中派一百多人在軍中散布流言說：“節度使非朱副使不可。”大家也都聽從了。朱泚於是權且負責留後，然後派人到朝廷匯報情況。冬十月二十四（辛未），唐代宗任命朱泚為檢校（代理）左常侍、幽州和盧龍節度使。

十月二十八（乙亥），因為淮南幹旱，朝廷免除那一帶租庸的三之二。

十一月初三（庚辰），唐代宗下詔說：“自從近來吐蕃狄戎入寇以來，巴南一帶屢次大規模征役。現在下令，巴、蓬、渠、集、壁、充、通、開等八州，應當免除兩年的租庸。”

十一月初七（甲申），他任命福建觀察使李承昭為禮部尚書，華州刺史李琦為福州刺史兼福建都團練觀察使。十一月十四（辛卯），他又任命嶺南節度使李勉為工部尚書。

十二月二十（丙寅），長安下雨，雨裏帶土。當夜，長星（類似彗星）出現在參宿。

十二月二十五（辛未），朝廷在滑州設置永平軍。次日（壬申，《舊唐書》作壬子，疑有誤），朝廷嚴禁鑄造銅器。十二月二十七（癸酉），長安下大雪。

這年秋收收成很好。也在這年，回紇、吐蕃、大食、渤海、室韋、靺鞨、契丹、奚、牂柯、康國、石國等國都派遣使者前來朝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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