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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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七:武瞾革命之十六:突厥人蹂躪河北與狄仁傑安撫民眾

(2017-10-04 11:47:09) 下一個


聖曆元年即公元698年三月初九(己巳),武則天下製將兒子廬陵王李哲從房州召回神都洛陽。


六月初六(甲午,《舊唐書》作秋七月),武則天讓淮陽王武延秀親自到突厥去迎娶阿史那默啜的女兒為妃。


六月二十七(乙卯),洛陽刮大風,把大樹都連根拔起。


秋七月十三(辛未),鳳閣侍郎兼同平章事杜景儉被罷相,改任秋官尚書。


八月初一(戊子),武延秀來到黑沙南庭。突厥的阿史那默啜跟一同派去的使臣閻知微等人說:“我想把女兒嫁給李氏,哪裏用得著武氏的孩兒!這豈是天子的兒子!我突厥人世代深受李氏的恩典,聽說李氏家族都死光了,隻剩下兩個兒子還在。我今天將出兵擁立他們。”於是將武延秀拘留在另一個地方,然後任命閻知微為南麵可汗,聲稱要讓他治理唐朝的民眾。他接著發兵襲擊靜難、平狄、清夷等唐軍,靜難軍使慕容玄帶著五千將士投降了突厥。突厥的勢力因此大振,接著進寇媯、檀等州。先前跟從閻知微到突厥的隨行官員,阿史那默啜都賜給他們五品和三品的官服,這時,武則天將他們的官服都褫奪了。


阿史那默啜送檄文曆數朝廷的罪狀,說:“你給我們蒸過的穀種,種了壓根長不出來,這是一。你送的金銀器皿全是濫造,並非真品,這是二。我賜給使者的緋紫官服都被你沒收了,這是三。你給我們的繒帛都是劣品,這是四。我可汗的女兒應當嫁給天子的兒子;武氏是小姓,門戶不當,你在婚事上欺罔我們,這是五。我為此起兵,隻想奪取河北地區而已。”


監察禦史裴懷古跟從閻知微來到突厥,阿史那默啜想授予他官爵,但裴懷古不肯接受。阿史那默啜囚禁了他,準備處死。裴懷古卻得以逃歸。他抵達晉陽時,身體羸弱,容顏憔悴。朝廷的突騎呐喊著聚在一塊,以為他是個間諜,都想砍下他的腦袋求功。有個禁衛果毅曾被冤枉,是裴懷古為他平反。他認出了裴懷古,大喊道:“這是裴禦史。”急忙上去救了他,裴懷古這才得免一死。回到神都後,武則天引見了他,升遷他為祠部員外郎。


當時各州聽說突厥入寇,爭著征用民眾去修繕城池。衛州刺史太平人敬暉跟自己的僚屬說:“我聽說即使城池固若金湯,沒有糧食也無法堅守。如今秋收正忙,為何放棄收割而去修繕城牆?”因此全取消了,讓百姓回到農田收獲。民眾非常高興。


八月初七(甲午),鸞台侍郎兼同平章事王方慶被罷相,改任麟台監。


太子太保魏宣王武承嗣,因為沒當上太子,長期怏怏不樂,於八月十一(戊戌)病故。


武承嗣是武則天的同父異母兄武元爽的兒子。武則天父親武士彠先娶了相裏氏,生了兒子武元慶和武元爽;後來又娶了楊氏,生了三個女兒。大女兒嫁給賀蘭氏,早年就守寡;二女兒就是武則天;小女兒嫁給郭氏,地位不顯赫。武士彠去世後,兒子們對繼母楊氏不夠盡禮,所以楊氏懷恨在心。武則天被立為皇後時,封母親楊氏為代國夫人,以後進位為榮國夫人;她姐姐也封韓國夫人。當時武元慶已官至宗正少卿,武元爽少府少監,武士彠兄長的兒子武惟良衛尉少卿。楊氏暗示武則天上疏給唐高宗,將武元慶等人支出朝外,借口外戚要表示退讓。於是武元慶被貶斥到龍州,武元爽到濠州,武惟良到始州。武元慶死在外地,武元爽後來也被流放到振州。乾封(666-667)年間,武惟良和他弟弟淄州刺史武懷運和各地方嶽州牧集中在泰山之下。當時武則天姐姐韓國夫人的女兒在宮中,得到唐高宗的特別寵幸。武則天想把他們一塊都殺了,便引誘唐高宗到她母親那裏飲宴。武惟良等人敬獻了食物,武則天趁機下毒,韓國夫人的女兒賀蘭氏吃了後突然暴死。武則天歸罪於武惟良等人,把他們都殺了,還示意讓有司部門上奏將他們改姓“蝮氏”,趕出了武氏宗室。武元爽也連坐被處死,家屬被流放到嶺南。


武則天後來讓他姐姐的兒子賀蘭敏之作為武士彠的後嗣,賜姓武,世襲封爵。武敏之經過累遷後任左侍極和蘭台太史令,與名儒李嗣真等人參與刊撰。武敏之秀氣英俊,結果和外祖母榮國夫人發生曖昧關係,因此仗著她的寵愛,驕橫霸道,多有過失。榮國夫人去世後,武則天拿出珍貴錢幣修建佛寺為母親尋求冥福,武敏之結果挪用了這筆錢。司衛少卿楊思儉的女兒被選為太子妃,婚期都已定了。武敏之聽說她長得美貌,便強行奸淫了她。他外祖母楊氏的喪期還沒完,他就脫了衰衣粗服,演奏音樂。武則天的女兒太平公主往來娘家,有不少宮女隨從,武敏之把她們全都奸汙了。武則天多次非常憤怒,到這時便暴露了他的罪惡,把武敏之流放到雷州,上表恢複了他的賀蘭姓。賀蘭敏之在路上自縊身亡。武士彠沒有了後嗣,武則天隻好召回武元爽的兒子武承嗣繼承武家的香火,也原宥了其他帶罪的親屬。


武承嗣回朝後,被提拔為尚輦奉禦,世襲周國公,後升遷秘書監和禮部尚書,不久又以太常卿的身份入相,任同中書門下三品,但不久就辭職了。垂拱初年(685),他又以春官尚書的身份入相,為同鳳閣鸞台平章事,不久又改任納言,取代蘇良嗣成為文昌左相。他秉性暴虐輕率,殘忍並易於惹禍。聽說左司郎中喬知之的婢女窈娘長得美貌,而且善於歌舞,武承嗣就把她奪走了。喬知之作了篇《綠珠篇》諷喻,該婢女看了詩後慚愧遺恨,跳井身死。武承嗣因此勃然大怒,指使酷吏殺了喬知之,殘害了他的家室。


當初,武則天專擅朝政,幽禁並驅逐了自己的兒子唐中宗李顯。武承嗣以為武則天會把皇位傳給自己,武氏當有天下,於是暗示武則天革命即改朝換代,去掉唐家的子孫,誅殺不肯依附她的大臣,還倡議追尊武家祖先,建立宗廟。朝廷果然追尊武元慶為梁憲王;武元爽為魏德王;武則天的叔父武士讓為楚僖王;武士逸為蜀節王。武則天又追贈她兄長的兒子武承業為陳王,武承嗣為魏王,武元慶的兒子武三思為梁王,武士讓的孫子武攸寧為建昌王、武攸歸為九江王、武攸望為會稽王;武士逸的孫子武懿宗為河內王、武嗣宗為臨川王、武仁範為河間王,武仁範的兒子武載德為潁川王;武士棱的孫子武攸暨為千乘王;武惟良的兒子武攸宜為建安王、武攸緒為安平王、侄子武攸止為恒安王、武重規為高平王;武承嗣的兒子武延基為南陽王、武延秀為淮陽王;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為高陽王、武崇烈為新安王;武承業的兒子武延暉為嗣陳王、武延祚為鹹安王。武承嗣的實封食邑一千戶,朝廷還讓他監修國史。武承嗣暗中指使武則天的黨羽鳳閣舍人張嘉福,讓洛州人上書請求立自己為皇太子,好試探武則天的用意。武則天後來征求岑長倩和格輔元的意見,他們都不同意。武承嗣不得已,隻好上奏請求責備張嘉福等人,但武則天也沒怪罪。武承嗣因此怨恨岑長倩等人,最終導致他們都被誣陷處死。武承嗣後來以特進身份罷相,但沒多久,又出任同鳳閣鸞台三品。武承嗣任左相時,武攸寧任納言,不久他們同時被罷免。後來他又和武三思一同入相,成為同三品,但不到一個月就被罷免,再次拜任特進。武則天決意召回前太子後不久,升遷武承嗣為有名無實的太子太保。武承嗣因此很不得誌,鬱鬱不樂,終於悲憤而死。朝廷追贈他為太尉和並州牧,諡號宣。


八月十三(庚子),武則天任命春官尚書武三思檢校(代理)內史,狄仁傑兼任納言。


武則天命令宰相各舉薦尚書郎一人。狄仁傑舉薦自己的兒子司丞狄光嗣。朝廷拜他為地官員外郎。後來發現他十分稱職,武則天高興地對狄仁傑說:“愛卿足以繼祁奚(即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的祁黃羊)的後塵了。”


通事舍人河南人元行衝,博學多識,很受狄仁傑器重。元行衝多次規勸狄仁傑,還說:“凡是有家室的人都必須儲蓄些肉幹肉脯和肉醬等,好適合口味;儲蓄些人參和白術等,好應付疾病。我私下估計明公的府邸裏,山珍海味已經很多了,我隻請求能當明公的末等藥材就行了。”狄仁傑笑著答道:“我藥籠中的東西,一天都不能缺少!”元行衝名澹,通常用字稱呼。


這期間,朝廷任命司屬卿高平王武重規為天兵中道大總管,右武衛將軍沙吒忠義為天兵西道前軍總管,幽州都督下張仁願為天兵東道總管,帶兵三十萬(《舊唐書》作二十萬)出討突厥的阿史那默啜;又任命左羽林衛大將軍李多祚、右羽林衛大將軍閻敬容為天兵西道後軍總管,帶兵十五萬作為後援(《舊唐書》將這事放在武承嗣去世之前,但《新唐書》和通鑒比較一致)。


突厥人這時放武延秀回來。


八月二十六(癸醜,《舊唐書》作八月初二己醜,顯然為誤),阿史那默啜入寇飛狐,並於兩天後攻陷定州,殺了唐刺史孫彥高和吏民數千人。


九月初七(甲子),武則天任命夏官尚書武攸寧為同鳳閣鸞台三品,並將阿史那默啜改名為阿史那斬啜。


阿史那默啜派閻知微去招降趙州。閻知微和突厥人連手在城下跳起《萬歲樂》舞。將軍陳令英在城上跟他說:“尚書的官位和責任並不輕微,居然和胡虜一道踢蹋歌舞,難道就不感到慚愧嗎!”閻知微低聲吟道:“不得已,《萬歲樂》。”


九月十一(戊辰),阿史那默啜包圍了趙州,長史唐般若翻出城牆響應他們。刺史高睿和妻子秦氏仰首喝藥裝死。突厥人用車輛載著他們去見阿史那默啜。阿史那默啜出示金獅子帶和紫袍給高睿看,說:“要投降則拜大官,不投降則處死!”高睿望著他妻子,他妻子說:“酬報國家的大恩,正在今日!”於是他和妻子都閉目不言。經過兩個晚上,突厥人知道他們不肯屈服,便殺了他倆。胡虜退走後,朝廷將唐般若滅族;追贈高睿為冬官尚書,諡號節。高睿是隋朝名臣高熲的孫子。


突厥人接著入寇相州,朝廷任命沙吒忠義為河北道前軍總管,將軍陽基為副手,李多祚為後軍總管,大將軍富福信為奇兵總管,帶兵抵禦。


皇嗣子李旦一再要求遜位給他兄長廬陵王李哲,武則天也答應了。九月十五(壬申),武則天立廬陵王李哲為皇太子,恢複他的原名李顯,並為此大赦天下,讓百姓大酺歡宴五日。。


九月十七(甲戌),武則天任命太子為河北道元帥,帶兵出討突厥。先前,朝廷征兵時每月報名的不滿千人,當聽說太子出任元帥時,應募的百姓雲集,沒多久,報名的就多達五萬。


九月二十一(戊寅),武則天任命狄仁傑為河北道行軍副元帥,右丞宋元爽為長史,右台中丞崔獻為司馬,左台中丞吉頊為監軍使。當時太子並不出行,武則天任命狄仁傑代理元帥事務,同時檢校(代理)納言,並親自為他送行。


藍田令薛訥是薛仁貴的兒子,武則天提拔他為左威衛將軍和安東道經略。臨行前,他跟武則天說:“太子雖然立了,外間的議論還很有懷疑。如果陛下這一詔命不變,突厥這醜虜很容易就能平定。”武則天覺得很有道理。王及善請求讓太子到公開場合朝見武則天,以安慰人心。武則天聽從了他的建議。


九月二十四(辛巳),皇太子去拜謁太廟。同時,朝廷任命試天官侍郎蘇味道為鳳閣侍郎兼同平章事。蘇味道先後身居相位多年,總是看武則天臉色辦事。他曾跟人們說:“處理政事不應當過於明白,隻要模棱兩可就行了。”當時人們稱他為“蘇模棱”。


九月二十六(癸未),突厥的阿史那默啜殺光了他們掠奪來到趙、定等州男女一萬多人,從五回道撤兵回去。他們所過之處,到處燒殺搶掠,被害的民眾不可勝數。沙吒忠義等人隻帶兵遠遠跟在後頭,不敢緊逼。狄仁傑帶兵十萬追殺,但無法追上。阿史那默啜回到漠北,擁兵四十萬,據地上萬裏,西北諸夷全都歸附於他,因此阿史那默啜十分輕視中國。


冬十月,武則天下製在都下駐軍,並命令河內王武懿宗和九江王武攸歸率領部隊。


十月十七(癸卯),武則天任命狄仁傑為河北道安撫大使。當時北方人被突厥驅使威逼,當突厥撤退後,他們害怕被官府誅殺,往往到處逃亡藏匿。狄仁傑上疏說:“臣聽說朝廷的輿論認為,通過契丹作亂,才表明人們的逆和順。有的是受到脅迫,有的是自願跟從,有的接受偽官,有的受到招慰,有的本就是外來的盜賊,有的是當地土人。他們的行跡雖然不同,然而內心卻都是一樣的。這的確都是因為山東人雄壯勇猛,曆來很重義氣,一旦決定的事,至死不肯回頭。近來邊緣地區征兵量大,對百姓的傷害嚴重,搞得很多人家道衰敗,甚至逃亡;賣房賣地,也都很難賣掉。為了生計,他們把家裏東西全都變賣了,弄得家徒四壁。加上官府利用征兵侵漁百姓,趁機大肆掠奪,內心毫無愧疚。用修築城池和繕造兵甲為理由,州縣對百姓的役使,超過朝廷需要的十倍。官府可不含糊,期限到了一定得交出東西。在枷鎖和棍杖之下,誰能不痛切肌膚。事情緊迫,情境危急,他們隻好不再遵循禮義。在如此愁苦的地方,百姓痛不欲生,看到誰給他們好處就歸附於誰,也希望多活幾天。這固然對君子文人來說是極大的愧辱,但對普通民眾而言,卻是可以理解的行為。又有,那些城池投降了胡虜,有的隻是為了等待朝廷大軍的到來。我軍將士急切求功,都說胡虜主動放棄的城池都是他們攻下的。臣也擔心這樣會造成濫封濫賞,和濫殺無辜。官兵把曾經投降胡虜的地方等同於賊人,把它們當作罪惡之地,以至於汙辱那裏居民的妻兒,劫掠他們的財產。士兵明知這樣做是不仁不義,當官的也無法禁止。因此賊平之後,對百姓造成的傷害更大。況且賊兵一心想招撫,往往秋毫無犯。今日反正,百姓本應該就是國家的平民,卻反而深受傷害,這難道不令人悲痛!百姓猶如流水,堵起來就成為山泉,疏通了則成為川流。或通或塞,或泉或川,哪裏有固定的形式!從前董卓作亂,朝廷被迫遷都。當董卓被殺時,朝廷不肯赦免他的部曲,結果又發生事變,害死了不少活人,京師成為廢墟,或變成農田。這都是因為皇恩不能普及,失去了得到安定的機會。臣每讀到這裏,總不免閉卷歎息。如今負罪的男丁,必定不在家裏。他們露宿草行,逃竄在山野沼澤。朝廷要赦免他們則出來自首,不赦免則瘋狂作亂。山東地區的群盜,就是因此聚結一塊的。臣認為,邊境的風塵隻是暫時現象,不足為憂。然而中原的不安寧,這才是大事。臣聽說執掌大國朝政的人不能用小道治國,處理重大事情的人不能糾纏在細瑣上頭。人主恢弘大量,不拘泥於平常的律法。對百姓降罪則民心恐慌驚懼,寬恕他們則民心自然安定。還希望陛下特赦河北各州,一律不予追問。這樣自然人神道暢,率土歡心,諸軍凱旋而歸,也不會侵擾百姓。”


武則天下製聽從了他的建議。狄仁傑於是撫慰遭受蹂躪地區的百姓,將突厥所驅掠的民眾,全都送回本來的籍貫。他還散發運來的糧食,用來賑濟貧窮百姓;修整郵路和驛館,幫助大軍凱旋而歸。他擔心將領們以及朝廷使者對食宿的要求太高,便以身作則,自己隻吃蔬菜粗飯,禁止部下侵擾百姓,違犯者必斬不赦。河北地區因此很快得到安寧。


同時,武則天任命夏官侍郎姚元崇和秘書少監李嶠一道為同平章事。


突厥的阿史那默啜離開趙州後,讓閻知微回去。武則天下令將他在洛陽天津橋南分屍處死,還讓朝廷百官共同向他射箭,然後又剮割他的肉,銼碎他的骨,夷了他的三族。有些甚至都不認識他的遠親也被株連而處死。


褒公段瓚是段誌玄的兒子,先前淪落在突厥。突厥人在趙州時,段瓚邀請當時和閻知微一道出使突厥的楊齊莊,要和他一塊逃跑。但楊齊莊膽小怕事,不敢走。段瓚於是自己先逃了回來,並得到武則天的獎賞。楊齊莊不久也回來了。武則天下敕令,讓河內王武懿宗審理他的案子。武懿宗判定楊齊莊心懷猶豫,首鼠兩端,因此楊齊莊和閻知微一同被殺。他身上被射得像隻刺蝟,但尚未氣絕。行刑人又剖開他的胸膛,割下他的心投在地上,心髒居然還跳躍不止。


武則天任命左衛郎將田歸道為夏官侍郎,對他十分親信。田歸道曾和閻知微一同出使突厥,當時堅決認為朝廷不能相信突厥人。


蜀州每年都派兵五百人去衛戍姚州,但因為路途艱險遙遠,死亡的人很多。蜀州刺史張柬之上言認為:“姚州本是哀牢國的地盤,算是荒外絕域,山高水深。朝廷將它開發為州,但從未得到過他們的鹽布稅收,也從未在那裏征兵,反而耗竭了官府的府庫,還驅趕平民,受到蠻夷的奴役,甚至肝腦塗地。臣私下為國家感到可惜,因此請求陛下將姚州廢為隸州,讓他們每年前來朝覲,就像其他的附庸蕃國。同時也將瀘南諸鎮的官府撤除,隻在瀘北設置關卡。除非得到使命,百姓不許和那裏交通往來。”疏奏報上後,武則天沒有采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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