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係列三：隋煬當政之二：隋煬帝開運河下江南與楊素病故

公元604年八月，隋煬帝楊廣派權臣楊素平定了並州總管漢王楊諒的反叛，並於十一月二十一（癸醜）下詔修複洛陽的宮室。

公元605年正月初一（壬辰），隋煬帝大赦天下，改元為大業，同時立妃子蕭氏為皇後。他還將豫州改為溱州，洛州改為豫州，並取消了各州的總管府。

正月初五（丙申，通鑒作丙辰為誤），隋煬帝立晉王楊昭為皇太子，同時任命上柱國宇文述為左衛大將軍，上柱國郭衍為左武衛大將軍，延壽公於仲文為右衛大將軍。正月初八（己亥），他任命兒子豫章王楊暕為豫州牧。正月十七（戊申），他派八名使者出巡各地，了解風俗，並於次日任命原吳州總管宇文弼為刑部尚書。

隨文帝楊堅晚年時，群臣中有人說，林邑有很多奇異珍寶。當時天下無事，劉方剛剛平定了交州，於是朝廷授命劉方為歡州道行軍總管，去經略林邑。劉方派欽州刺史寧長真等人帶領一萬多步騎兵出越裳，劉方親自率領大將軍張愻等人帶著水軍兵出比景，討伐林邑。這月，隋軍抵達海口。

二月初七（戊辰），隋煬帝敕令，讓有司部門陳列了很多金寶、器物、錦彩、車馬，然後請楊素和各位討伐漢王楊瓊有功的將領們，站在宮廷殿前，讓奇章公牛弘宣詔，頌揚他們的功勞，賜給他們不同程度的獎賞。楊素等人兩次下拜，然後興高采烈地出宮去了。二月十八（己卯），隋煬帝任命楊素為尚書令。

隋煬帝下詔，讓天下公除，即解除喪服，隻有隋煬帝還穿淺色黃衫、束著鐵裝帶，表示對父親的哀悼。

三月十七（丁未），朝廷下詔讓楊素與納言楊達和將作大匠宇文愷共同負責營建東京，每月都要征用役丁二百萬人，並將洛州城裏的居民以及各州幾萬富商大賈遷徙去充實洛陽。朝廷同時廢棄了二崤道，開辟冊道。

次日，隋煬帝下詔說：“隻有聽取和采用百姓的意見，征求平民治國的建議，才能懂得刑法和行政的得失。現在朕將要巡視淮河和沿海地區，考察民情風俗。”

隋煬帝又敕令，讓宇文愷和內史舍人封德彝等人負責在營建顯仁宮。顯仁宮規模巨大，南接皂澗，北跨洛濱。朝廷還征用長江以南和五嶺以北的奇材異石，送到洛陽；又尋找全國的嘉木異草，珍禽異獸，用以充實皇家園苑。三月二十一（辛亥），隋煬帝命令尚書右丞皇甫議征用河南和淮北各郡的民工，前後一百多萬，去開通濟渠，從西苑引穀水和洛水進入黃河；還從板渚將黃河水引經滎澤進入汴水；又從大梁東麵引汴水進入泗水，直到淮河。隋煬帝還征用淮南的十餘萬民工開鑿邗溝，從山陽直到楊子，進入長江。水渠寬四十步，渠旁都修築了禦道，兩旁種上柳樹。這就是史上聞名的隋煬帝大修運河。

從長安直到江都（今江蘇揚州），隋煬帝還沿途修建了四十多座離宮。三月三十（庚申），隋煬帝派黃門侍郎王弘等人前往江南，督造幾萬艘龍舟以及各種雜船。負責修複東京的官吏對工程催促得非常嚴苛緊急，從役的民工死了什之四五。監工的用車子載著死去的民工，車隊東到城皋，北至河陽，一路都是，望不到頭。隋煬帝又在東京修建天經宮，四季都到那裏祭祀隋文帝。

再說林邑（象林之邑的簡稱，在今越南中部）王梵誌派兵守衛險要，劉方率軍出擊，把他們趕跑了。隋軍接著渡過黎江。林邑兵馬乘著巨象，從四麵八方圍攻過來。劉方初戰不利，便挖掘 很多小坑，用茅草蓋在上頭，然後派兵前去挑戰。開戰後，隋軍假裝敗北；林邑人追趕，結果多數大象都陷進小坑，跌得東倒西歪，轉相驚駭，因此林邑軍隊大亂。劉方用弓弩射象，大象倒頭就跑，把林邑軍隊的陣容踐踏得一片狼藉。劉方於是率領精銳跟上，結果林邑大敗，戰死和被俘的數以萬計。劉方率軍追趕，屢戰屢捷，並經過馬援銅柱（漢光武帝劉秀派伏波將軍馬援率軍平定交趾，在那裏立銅柱作為漢朝最南的邊界），繼續南下，八天後到達林邑國都。夏四月，梵誌棄城逃入海裏。劉方入城，繳獲了他宗廟裏的十八神主牌位，全是用金子鑄成的。劉方在林邑城刻石紀功後，撤軍回來。不幸的是，隋軍不習慣南方的水土，士卒都得了腳腫病，死了什之四五。劉方自己也病了，最終死在回來的路上。

當初，尚書右丞李綱多次因為提出異議而忤逆了楊素和蘇威。楊素故意將李綱推薦給隋文帝，讓他擔任劉方的行軍司馬。劉方秉承楊素的旨意，百般屈辱李綱，幾乎把他弄死。隋軍南征回來後，李綱長久沒有得到調用。蘇威又派李綱到南海去處理林邑的事情，長久不肯召他回京。李綱自己回來奏事，蘇威竟然彈劾他擅離職所，把他關進廷尉，進行調查。後來遇上大赦他才被放了出來。但從此李綱免官，屏居於鄠縣（今陝西戶縣北）。

五月，隋煬帝開始修築西苑，周長二百裏。苑內還挖掘了海，周長也有十餘裏，並在海裏修築了蓬萊、方丈、瀛洲諸山，高出水麵一百多尺；台觀殿閣，遍布山上，無論哪個方向看都宛如仙境。海的北麵有龍鱗渠，彎彎曲曲地注入海內。沿著龍鱗渠還修建了十六座院子，大門都對著龍鱗渠，每院由一位四品夫人主持，堂殿樓觀，窮極華麗。宮裏的樹木秋冬兩季枝葉凋落，隋煬帝就讓人翦了彩綢當作華葉，點綴在枝條上；葉子褪色後馬上換上新葉，所以一年四季都猶如陽春。池塘裏還放了很多用彩綢剪的荷花和睡蓮以及菱藕等。每當隋煬帝在冬季來西苑遊玩時，就把水麵上的冰去掉，布上這些彩綢，搞成陽春的景象。十六院競相用美味珍肴攀比高低，爭著得到隋煬帝的恩寵。隋煬帝尤其喜歡在月夜帶著幾千宮女騎馬遊覽西苑，還作了《清夜遊曲》，在馬上演奏。

五月二十一（庚戌），民部尚書義豐侯韋衝去世。秋七月初九（丁酉），隋煬帝下製，規定陣亡將士的家屬可以免稅十年。

隋煬帝待各位封王也少恩薄情，多所猜忌。滕王楊綸和衛王楊集內心都非常擔憂恐懼，經常請術士探知自己的吉凶，還設置祭壇，向鬼神祈求福祉。有人告發他們心懷怨恨，搞巫術詛咒，因此有司部門上奏請求把他們殺了。秋七月十八（丙午），隋煬帝下詔將他們除名為民，發配到邊遠郡縣。楊綸是楊瓚的兒子；楊集是楊爽的兒子，都是隋煬帝的堂兄弟。

閏七月初六（甲子），隋煬帝任命尚書令楊素為太子太師，安德王楊雄為太子太傅，河間王楊弘為太子太保。

八月十五（壬寅），隋煬帝離開顯仁宮，前往江都遊玩。王弘派龍舟前往迎接。八月十八（乙巳），隋煬帝乘坐小朱航，從漕渠出了洛口，然後改乘龍舟。龍舟有四層，高四十五尺，長二百丈。上層設有正殿、內殿、東西朝堂；中間二層有一百二十個房間，全是用金玉雕飾；下層是內侍居住的地方。皇後乘的是翔螭舟，規模稍微小些，但裝飾和龍舟沒什麽兩樣。另外還有浮景九艘，各有三層，都仿佛水上宮殿。又有漾彩、朱鳥、蒼螭、白虎、玄武、飛羽、青鳧、陵波、五樓、道場、玄壇、板、黃篾等其他幾千艘船，讓後宮、諸王、公主、百官、僧、尼、道士、蕃客乘坐，並用來運載朝廷內外百司供奉的物品。所有這些龍舟和其他船隻總共用了拉船的纖夫八萬多人，其中拉漾彩以上級別船隻的纖夫就有九千多人。這些人稱作殿腳，都身穿錦彩衣袍。又有平乘、青龍、艨艟、艚艟、八棹、艇舸等幾千艘船，供十二大隊衛兵乘坐，並用來運載兵器和帳幕。這些船隻靠士兵自己牽引，不再派有纖夫。船隊首尾相接，長達二百餘裏，光亮照耀河川山陸，騎兵沿著兩岸而行，旌旗漫山遍野。隋煬帝經過的州縣，五百裏內百姓都必須前來貢獻食物，多的一州要送來近百輛車的食物，全是山珍海味。後宮吃膩了，把大多數食物都丟棄或埋掉。隋煬帝還任命左武衛大將軍郭衍為前軍，右武衛大將軍李景為後軍。文武官五品以上的乘坐樓船，九品以上乘坐黃蔑。

冬十月初三（己醜），隋煬帝大赦長江和淮水以南地區，並讓揚州百姓免稅五年，原揚州總管管轄範圍內的百姓免稅三年。十一月初三（己未），他任命大將軍崔仲方為禮部尚書。

這期間，契丹入寇營州。朝廷下詔派通事謁者韋雲起督護突厥士兵前往討伐。啟民可汗發動二萬騎兵，接受韋雲起的部署。韋雲起把部眾分為二十營，四道並進，各營相離一裏，不得交參混雜，聽到鼓聲前進，聽到號角停止，除非公使，不能騎馬。在三令五申後，隋軍擊鼓進發。有個叫紇幹的人違犯軍紀，韋雲起將他殺了，提著他的腦袋示眾。於是突厥的將帥前來謁見他時，無不跪著用膝蓋行走，兩腿發抖，不敢抬頭看他。契丹人本來事奉突厥，關係密切，相互間也不猜忌。韋雲起進入他們的境界後，讓突厥人詐稱要到柳城和高麗人做生意，並警告說膽敢泄漏的人斬不赦。所以契丹人沒有防備。在離他們的軍營五十裏地時，韋雲起率領輕騎發動突然襲擊，俘獲了他們全部的四萬人口，殺了他們的男子，將他們的婦女和一半畜產賜給突厥人，其餘則收歸己有。隋煬帝非常高興，召集百官說：“韋雲起使用突厥人去平定契丹，真算是才兼文武。朕今天要親自舉薦他。”便提拔他為治書侍禦史。

當初，西突厥的阿波可汗被葉護可汗俘虜，國人便立鞅素特勒的兒子為泥利可汗。泥利去世後，他兒子達漫繼立，號稱處羅可汗。他母親向氏，本是中國人，改嫁給泥利可汗的弟弟婆實特勒。開皇末年，婆實特勒和向氏一道入朝，正遇上達頭之亂，隻好滯留在長安，住在鴻臚寺。處羅可汗多數時間居住烏孫人原來居住的地方。因為他為政失道，多數國人都背叛了他，又被鐵勒人所困。鐵勒人是匈奴遺留下來的種族，不同的部落非常多，有仆骨、同羅、契、薛延陀等，他們的酋長都號稱俟斤。族姓雖然各不相同，但通稱為鐵勒，大抵和突厥人習俗相同，以搶掠為生，沒有大君長，分別隸屬東、西兩突厥。這年，處羅可汗帶兵攻擊鐵勒各部，對他們的財物征收很重的稅務，又猜忌薛延陀，擔心他們會鬧事，把他們的好幾百酋長集中起來後，全都殺了。於是鐵勒人紛紛反叛，立俟利發俟斤契歌楞為莫何可汗，又立薛延陀俟斤字也為小可汗，然後和處羅可汗開戰，屢次打敗他。莫何可汗勇毅絕倫，很得人心，鄰國都害怕他。因此伊吾、高昌、焉耆等小國都來歸附他。

隋煬帝大業二年即公元606年正月初六（辛酉），洛陽的東京宮室建成，將作大匠宇文愷因此進位為開府儀同三司，其他監督官員也得到不同的賞賜。隋煬帝還任命大理卿梁毗為刑部尚書。正月十二（丁卯），隋煬帝派十名使者去進行州縣合並和取消的事務。

二月初一（丙戌），隋煬帝下詔，讓尚書令楊素、吏部尚書牛弘、大將軍宇文愷、內史侍郎虞世基、禮部侍郎許善心等人議定皇帝的車駕和服飾以及儀仗和禁衛製度，同時任命開府儀同三司何稠為太府少卿，和太府丞雲定興一道負責營造車駕和服飾，然後送往江都。京城裏專門為車駕修建的輦路以及五時副車就是這時才開始的。何稠很有巧思，設計精巧。他還博覽群書，參考了很多古今文獻，在這基礎上進行增補削減。他決定在皇帝的袞服和冠冕上畫日月星辰，用漆紗做皮弁（天子重要場合時戴的帽冠）。他為隋煬帝製作了十二種皮弁。何稠又製作了三萬六千人的儀仗黃麾，以及輅輦車輿，皇後鹵簿（即儀仗），百官儀服。每件物品他都務必做到華貴盛大，好讓隋煬帝滿意。他還要求州縣送來各種羽毛，因此百姓開始大肆捕捉飛鳥，水上和陸地到處都張網捕捉，皮毛能當外套和其他服飾的禽獸幾乎都被捕捉殆盡。烏程有一棵大樹，高達百尺，邊上沒有可供攀登的樹枝。樹上有個鶴巢，人們想上去捕捉，但爬不上去，便想將這樹連根拔掉。母鶴怕傷害了雛鶴，竟然將自己的氅毛拔下，扔到地麵。當時有人覺得這是個吉祥的瑞兆，說：“天子要造羽儀，鳥獸自獻羽毛。”何稠為製作這些車輛儀仗，投入了役工十萬多人，用了金銀錢帛數以億計。隋煬帝每次出遊，羽儀無不填滿大街和馬路，連綿二十多裏。

二月十三（戊戌），朝廷設置了都尉官。

三月十六（庚午），隋煬帝離開江都。四月二十六（庚戌），他在伊闕下了龍舟，登上法駕（天子車駕分大駕、法駕、小駕三種），由千乘萬騎護衛著浩浩蕩蕩地進入東京洛陽。次日，他駕臨端門，宣布大赦，並免除全國當年的租賦。他還下製規定，五品以上文官可乘犢車和通幰（一種遍覆帷幔的車子），三公和親王可以在車上加油絡；文官上朝必須穿戴弁服和帶佩玉；武官規定戴平巾幘，穿褲褶（便於騎馬的緊身褲）；三品以上的供給瓟槊（即金瓜槌）。甚至低等的胥吏，也有服裝的規定。官員一律不許穿戎服。朝廷排場的盛大規模和氣派，近世從未有過。

四月二十九（癸醜），隋煬帝任命冀州刺史楊文思為民部尚書。五月初一（甲寅），金紫光祿大夫、兵部尚書李通因事被罷免。六月二十九（壬子），隋煬帝任命楊素為司徒；進封皇子豫章王楊暕為齊王。

秋七月初一（癸醜），隋煬帝任命衛尉卿衛玄為工部尚書。

七月初八（庚申），他下製，規定百官不能隻根據考核成績升級，必須德行和才能都異常顯著的才能提升。隋煬帝很愛惜名位，應當升職進號的大臣，他大多讓他們兼假（兼職或代理）而已；即使有空缺，也經常不予填補。當時牛弘任吏部尚書，隋煬帝卻不讓他專行其職，另外敕令，讓納言蘇威、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左驍衛大將軍張瑾、內史侍郎虞世基、禦史大夫裴蘊、黃門侍郎裴矩參與選拔官員，時人將他們稱作“選曹七貴”。雖然他們七人同時在座，然而最後的批準，卻由虞世基獨斷。他收受賄賂，賄賂多的可以越次提升，沒錢的不過登記在冊而已。裴蘊是裴邃的堂曾孫。七月初十（壬戌），隋煬帝提拔了他當藩王時府裏的舊臣鮮於羅等二十七人。

當初，元德太子楊昭從長安來洛陽上朝。住了幾個月後，太子得回長安。他想請求再逗留一段時間，但隋煬帝不肯。他跪拜請求了無數次，因為身體過於肥胖，竟然因此而過於勞累，終於病倒了。七月二十二（甲戌），太子病逝。隋煬帝哭了幾聲做個意思，很快就又開始讓人演奏聲伎，跟平常毫無兩樣。

楚景武公楊素，雖有大功，卻受到隋煬帝極大的猜忌。他表麵上對楊素表示特殊禮遇，其實對他十分菲薄。太史說，根據星象，隋的分野（指與星次相對應的地域。古人依據星紀、玄枵、娵訾、降婁、大梁、實沈、鶉首、鶉火、鶉尾、壽星、大火、析木等十二星次的位置，劃分地麵上州和國的位置與之對應。就天文而言，稱作分星；就地麵而言，稱作分野）會有大喪。隋煬帝於是將楊素改封為楚公，食邑二千五百戶。楚和隋在同一個分野，隋煬帝想以此消災，將大喪轉移到楊素身上。楊素果然重病不起。隋煬帝總是派名醫前去診候，賜給他上等的醫藥，但卻秘密詢問名醫，生怕他不死。楊素也知道自己的名位已到了極點，因此不肯吃藥，也不調養。他跟弟弟楊約說：“我還活著幹嘛！”七月二十三（乙亥），楊素病故。隋煬帝追贈他為太尉公、弘農等十郡太守（河東、絳郡、臨汾、文城、河內、汲郡、長平、上黨、西河），為他舉行的葬禮非常盛大，遺贈也非常優厚。隋煬帝給了一部轀車（靈車），班劍四十人，還有靈車前後部的羽葆鼓吹，五千石粟麥，五千段布帛，並派鴻臚卿監護喪事。

楊素字處道，是弘農華陰人。他祖父楊暄曾任北魏輔國將軍和諫議大夫；他父親楊敷曾任北周汾州刺史，但死在北齊。楊素少年時就豪放不羈，很有大誌，不拘小節，世人大多不了解他，唯有他的堂叔祖北魏尚書仆射楊寬對他感到非常驚異，總是跟他的子孫們說：“處道將會出人頭地。他具有非常的才器，你們無法趕上。”楊素後來和安定人牛弘誌同道合，也都好學，研讀不倦，涉獵廣博。他還寫得一手好文章，精通書法，工於草隸，也十分留意占卜之術。他的須髯很美，有英傑的外表。北周大塚宰宇文護聘他為中外記室，後轉為禮曹，加大都督。周武帝宇文邕親政後，楊素因為他父親堅守臣節，陷身北齊，卻沒有得到公道，便上表為他申理，但周武帝沒答應。楊素再三要求，最終激怒了周武帝，命令禁衛把他殺了。楊素於是大聲地說：“臣事奉無道天子，死也是份內的事。”周武帝被他的豪言壯語感動，不但放了他，並追贈楊敷為大將軍，諡名忠壯。他還拜楊素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楊素逐漸得到了周武帝的禮遇。

隋文帝開皇四年（584），楊素拜禦史大夫。他妻子鄭氏生性強悍，楊素曾氣憤地對她說：“我如果當了天子，你一定當不了皇後。”鄭氏將這話奏聞隋文帝，楊素因此被罷免。隋文帝打算滅陳時，楊素因為多次獻上滅陳的計策，隋文帝又拜他為信州總管。隋文帝大舉伐陳時，任命楊素為行軍元帥，率領水軍直趨三峽，為滅陳立下汗馬功勞。楊素後來的事前麵都已講過，這裏就不再贅述。

楊素曾將一首五言詩七百字贈送番州刺史薛道衡，詞氣宏拔，風韻秀上，也算是一時傑作。沒多久他就死了。薛道衡歎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真是如此！”他留有文集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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