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六年即公元525年正月初一(丙午),梁武帝蕭衍的兒子雍州刺史晉安王蕭綱派安北長史柳渾攻破北魏南鄉郡;派司馬董當門攻破北魏晉城。正月初五(庚戌),梁軍又攻破馬圈和雕陽二城。
正月初六(辛亥),梁武帝到南郊祭祀並宣布大赦。
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曆來依附權臣元叉。他見到元叉過於驕恣,擔心他最終將連累到自己,便暗中打算謀反。北魏派中書舍人張文伯到彭城,元法僧跟他說:“我想和你一道去危就安。你能跟從我嗎?”張文伯說:“我寧可去死而見到文陵的鬆柏,怎能舍去忠義而跟從叛逆!”元法僧因此殺了他。正月十五(庚申),元法僧殺了行台高諒後稱帝,改元天啟,封兒子們為王。北魏發兵討伐他,元法僧於是派兒子元景仲到建康請降。
安東長史元顯和,是元麗的兒子。他起兵討伐元法僧,結果戰敗被俘。元法僧拉著他的手,命令他和自己一塊坐下,但元顯和不肯,說:“我和老翁您都出身皇家。現在你在外地反叛,難道就不怕正直的史官把這事記載下來嗎!”元法僧還想勸慰曉諭他,但元顯和說:“我寧可死為忠鬼,不能生為叛臣!”因而遇害。
梁武帝派散騎常侍朱異出使到元法僧那裏,並任命宣城太守元略為大都督,與將軍義興人陳慶之、胡龍牙、成景俊等人帶兵去接應元法僧。
正月二十四(己巳),梁豫州刺史裴邃攻拔北魏新蔡郡。梁武帝下詔派侍中兼領軍將軍西昌侯蕭淵藻率軍作為前驅,南兗州刺史豫章王蕭綜和其他將領繼進。正月二十八(癸酉),裴邃攻拔鄭城。汝水和穎水之間的郡縣無不起來響應。北魏河間王元琛等人駐軍在城父,因為害怕裴邃的威名,幾個月都不敢進軍。北魏派廷尉少卿崔孝芬全權持節,還帶著齋庫刀(相當於尚方寶劍)催他們出兵。崔孝芬是崔挺的兒子。元琛率軍來到壽陽,打算出兵決戰。長孫稚認為老是下雨,不能出兵。元琛不聽,仍然帶兵五萬出城攻擊裴邃。裴邃把部隊分成四翼嚴陣以待,然後派直閣將軍李祖憐先去挑戰,然後假裝戰敗後退走。長孫稚和元琛出動所有部眾追趕,結果四翼梁軍競相出動,魏軍大敗,留下了一萬多屍體。元琛逃進城裏,長孫稚帶兵殿後,接著閉門堅守,不敢再出城作戰。
魏安樂王元鑒帶兵討伐元法僧,並在彭城南麵攻擊元略。元略大敗,和幾十隨騎逃進城裏。元鑒因為勝利而沒有設防,結果被元法僧率軍出城打敗,弄得隻帶了少數隨騎逃了回去。梁將王希聃接著攻拔了北魏的南陽平,生擒太守薛曇尚。薛曇尚是薛虎子的兒子。正月二十九(甲戌),梁武帝任命元法僧為司空,封始安郡公。
北魏任命安豐王元延明為東道行台,臨淮王元彧為都督,出擊彭城;同時,任命京兆王元繼為太尉。
二月二十(乙未),梁將趙景悅攻拔北魏龍亢。
當初,北魏權臣劉騰死後,對胡太後和魏肅宗元詡的防衛稍微鬆緩了些。元叉也放寬點心,因此時常出遊在外,留連忘返。他的親信們勸諫他,但元叉不聽。胡太後慢慢注意到了。去年秋季,胡太後當著魏肅宗的麵跟群臣說:“現在你們把我們母子隔絕開來,不讓我們互相往來,那還要我幹嗎!我自當出家,到嵩山閑居寺當尼姑算了。”於是自己要把頭發全剪下來。魏肅宗和群臣都叩頭流淚,苦苦勸諫,胡太後聲色反而更加嚴厲。魏肅宗當晚便在嘉福殿過夜,並在接著的幾天裏,和胡太後密謀要廢黜元叉。
魏肅宗深藏不露,還把胡太後有怨恨,並想要自由進出顯陽殿的話都告訴了元叉。他還流著淚訴說胡太後要出家的事,說自己每天都有四次之多,為這事擔憂害怕。元叉因此毫無疑心,反而勸魏肅宗聽從胡太後的願望。於是胡太後多次前往顯陽殿,二宮之間便再無禁礙。元叉又舉薦元法僧為徐州刺史。當元法僧反叛時,胡太後還多次為他辯解,讓元叉既感動又深為愧悔。丞相高陽王元雍,雖然位居元叉之上,但卻非常害怕他。剛好胡太後和魏肅宗到洛水出遊,元雍便邀請他們臨幸自己的府第。天黑時,魏肅宗和胡太後進入元雍的內屋,並不讓隨從進去。於是他們在那裏商量並決定了對付元叉的策略。胡太後跟元叉說:“元郎如果忠於朝廷,沒有反心,那為什麽不辭去領軍的職位,以其餘的官職輔政!”元叉非常恐懼,急忙脫下官冠請求解除領軍的職務。朝廷於是任命元叉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尚書令、侍中、負責皇帝身邊的禁衛。
二月十一(丙戌,通鑒為戊戌,疑有誤),北魏大赦。
三月初五(己酉),梁武帝臨幸白下城,徒步視察了六軍的駐地。三月二十一(乙醜),他命令兒子豫章王蕭綜全權駐紮在彭城,總督眾軍,並監管徐州府事務。四天後,梁武帝任命元法僧的兒子元景隆為衡州刺史,元景仲為廣州刺史。他還召元法僧和元略來到建康。元法僧驅趕著一萬多彭城軍民南渡長江。元法僧到建康後,梁武帝對他非常寵信厚待。元略討厭他的為人,元法僧和他說話時,他從未笑過。
同時,北魏下詔讓京兆王元繼班師回朝。
元叉雖然被解除了兵權,但依然總管朝廷內外,根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廢黜。胡太後還猶豫未決,但侍中穆紹勸太後趕緊動手。穆紹是穆亮的兒子。潘嬪有寵於魏肅宗,宦官張景嵩騙她說:“元叉想謀害你。”潘嬪於是向魏肅宗哭訴道:“元叉不但要殺妾,也想謀害陛下。”魏肅宗相信了她的話,因而趁著元叉到宮外過夜的機會,解除了他侍中的職位。第二天一早,元叉將入宮時,門衛不讓他進去。四月十七(辛卯),太後重新臨朝攝政,並下詔追削劉騰的所有官爵,貶斥元叉為民。
清河國郎中令韓子熙上書為清河王元懌申冤,請求誅殺元叉等人,說:“當年趙高在秦掌權,導致關東鼎沸。如今元叉在魏專擅,致使四方雲擾。叛逆的開始起於宋維,但成禍的末尾,完全是因為劉騰;所以應當將他的屍體梟首洿宮(即割去生殖器),斬殺他的骸骨,夷滅他的宗族,以明正他的大罪。”太後於是命令發掘劉騰的墳墓,暴露並扔散他的骨骸,籍沒他的家產,把他的養子全部殺死。她還任命韓子熙為中書舍人。韓子熙是韓麒麟的孫子。
當初,宋維父親宋弁常說:“宋維生性粗暴險惡,一定會敗壞我們的家族!”李崇、郭祚、遊肇也說:“伯緒(宋維的字)凶惡粗暴,最終一定會害了宋氏家族。如果隻是自己被殺,那就算幸運了!”宋維阿附元叉,越秩升遷至洛州刺史,到這時官場除名,並很快就被賜死了。
元叉解除了領軍之後,胡太後因為他的黨羽還很強,不能馬上製服,便任命他的朋黨侯剛取代元叉為領軍,好讓他放心。不久她就派侯剛出任冀州刺史,加授儀同三司。侯剛還沒到冀州上任前,就被貶為征虜將軍,結果死在家裏。胡太後打算殺了侯剛的另一個黨羽賈粲,但覺得元叉的黨羽眾多,擔心驚動了朝廷內外,便派賈粲出任濟州刺史,接著又馬上派人追殺了他,籍沒了他的家產。隻因為元叉是她妹夫,胡太後才不忍心殺他。
先前,給事黃門侍郎元順因為剛直忤逆了元叉的意旨,元叉便派他出任齊州刺史。這時胡太後征召他回來擔任侍中。元順曾侍坐在胡太後旁邊,元叉的妻子正好在胡太後身邊。元順指著她說:“陛下怎能因為一個妹妹的緣故,就不給元叉治罪,讓天下人無法申冤!”胡太後默然無語。元順是元澄的兒子。有一天,胡太後私下跟侍臣說:“劉騰和元叉當年曾向朕要求得到鐵券,希望永遠不被處死。但朕賴著不給。”韓子熙說:“這事關係到生死存亡,跟鐵券有什麽關係!況且陛下當年就不肯給了,所以不懂今天幹嘛不殺他!”胡太後有點悵然。沒過多久,有人告發元叉和他弟弟元瓜陰謀誘使六鎮的降戶在定州造反,又想招引魯陽各個蠻人部落侵擾伊闕,自己做他們的內應。即使得到了他的親筆信後,胡太後還不忍心殺他。群臣一再不斷地要求,魏肅宗也這樣建議,胡太後才不得不同意,然後賜元叉及其弟元瓜在家裏自盡,但還追贈元叉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尚書令。他倆的父親江陽王元繼被廢在家,最後病故在那裏。前幽州刺史盧同被指控為元叉黨羽,官場除名。
胡太後比較喜歡妝飾,多次出遊。元順當麵諫止道:“根據《禮記》,婦人在丈夫死後應當自稱未亡人,頭上應去掉珠玉,身上應不穿文彩。陛下母臨天下,年近不惑(四十),如此過分地修飾,將用什麽樣的儀容留給後世!”胡太後慚愧憤恨地回到內宮,然後召來元順,責備他道:“朕千裏迢迢把你征召回朝,難道就是要你當眾羞辱嗎!”元順說:“陛下都不怕天下人的恥笑,難道反而怕臣一句話的恥笑!”
元順和穆紹同時入值。元順因為酒醉,不小心走進了穆紹的寢室。穆紹擁著被子起身,嚴肅地責備元順說:“我當了二十年的侍中,和你的先父共事過。即使你現在得到重用,也用不著這樣對我如此無禮吧!”於是辭職回家。胡太後下詔勸諭了很久,他才又回來任職。
當初,鄭羲之兄長的孫子鄭儼擔任司徒胡國珍的行參軍,私下得到過胡太後的寵愛,但人們都不知道。蕭寶寅西征時,聘用鄭儼為開府官屬。胡太後再次攝政後,鄭儼有事奉命回朝。胡太後趁機把他留下,拜他為諫議大夫和中書舍人,兼領嚐食典禦,晝夜都在禁中服務。每次他回家休假時,胡太後總是派宦官跟著。鄭儼見到他妻子,隻能講講家事而已。中書舍人樂安人徐紇,粗略懂得點文學,先是靠諂媚事奉趙修,趙修倒台後他受牽連被流放到枹罕。回來後,他又當上了中書舍人,繼續靠諂媚事奉清河王元懌。元懌死後,他出任雁門太守。回到洛陽後,他再次靠諂媚事奉元叉。元叉敗了後,胡太後覺得徐紇曾被元懌器重,便再次召他為中書舍人。徐紇又靠諂媚事奉鄭儼。鄭儼因為徐紇有點詭計,便依仗他為謀主。徐紇覺得鄭儼得到胡太後的寵愛,便傾身巴結他,和他休戚與共,勢傾朝廷內外,人們都號稱他們為“徐鄭”。鄭儼經過多次升遷官至中書令和車騎將軍;徐紇則升遷至給事黃門侍郎,兼領舍人,總管中書和門下二省的大事,軍國詔令全由他決定。徐紇能隨機應變,而且精力充沛。他整天辦事,幾乎沒怎麽休息,卻不覺得勞累。當時有些急詔,他總讓好幾個官吏執筆,自己要麽來回踱步,要麽躺在床上,口授詔令,別人抄寫,依次全都寫成,而且條理分明。然而他缺乏經國的胸懷,專門注重細節。他見到人總是假裝謙恭謹慎,所以從各地前來依附他的人很多。
給事黃門侍郎袁翻和李神軌都擔任中書舍人,也得到胡太後的信任。當時人們私下也議論說李神軌也得幸於胡太後,但沒人敢確定。李神軌向散騎常侍盧義僖求婚,但盧義僖不答應。黃門侍郎王誦跟盧義僖說:“過去人們都不願意用一個女兒去換取幾個男孩。你怎麽就這麽做了!”盧義僖說:“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沒答應他。要答應了,隻怕災禍更大而且來得更快。”王誦於是緊緊握住盧義僖的手說:“我聽說上頭有道命令,但你不敢告訴他人。”盧義僖終於把女兒嫁給了其他人。臨婚前夕,胡太後派中使宣布敕令要他暫停婚嫁,弄得他家內外惶恐,隻有盧義僖夷然自若。李神軌是李崇的兒子;盧義僖則是盧度世的孫子。
五月,南梁夷陵烈侯裴邃去世。裴邃深沉而有想法,還有軍事才幹。他為政寬明,屬下將吏既愛戴又害怕他。五月初九(壬子),南梁任命中護軍夏侯亶督統壽陽的軍事,乘坐奔馳的驛馬前往淮北取代裴邃。
北魏宮廷的事和對南梁的戰爭暫且放下,回到西部。這年初,在西部反叛的莫折天生駐軍在黑水,兵勢十分強盛。北魏任命岐州刺史崔延伯為征西將軍兼西道都督,率領部眾五萬前往討伐。崔延伯和行台蕭寶寅駐軍在馬嵬。崔延伯曆來驍勇善戰,蕭寶寅催他出戰。崔延伯說:“明日清晨我將讓明公見識見識賊兵到底是勇敢還是膽怯。”於是挑選了幾千精兵,西渡黑水,整列陣容向莫折天生的軍營進發。蕭寶寅駐軍在黑水東岸,遠遠地作為他的繼援。崔延伯直抵莫折天生的營下,揚兵威脅他們,然後慢慢地撤軍回來。莫折天生見到崔延伯的兵馬很少,便打開營門率軍追趕。他的部眾要比崔延伯多出十倍,個個爭先恐後,把崔延伯逼到黑水岸邊。蕭寶寅望見後大驚失色。崔延伯親自作為後殿,不和他們決戰,而讓部眾先行渡河。魏軍部伍嚴整,莫折天生的士兵不敢進擊。很快魏軍就全部渡過黑水,崔延伯這時才開始不慌不忙地開始渡河,莫折天生的部眾也撤回去了。蕭寶寅高興地說:“崔君的勇猛,關羽張飛也趕不上。”崔延伯說:“這賊人並非老奴的敵手。明公隻管放心地坐在上頭,看老奴破了賊兵。”
正月十八(癸亥),崔延伯率兵出戰,蕭寶寅帶來全軍繼後。莫折天生出動全體部眾據戰。崔延伯身先士卒,攻陷對方的前鋒。將士無不奮勇殺敵,結果擊潰了敵軍,殺死和俘虜了十多萬,並一直追殺到小隴。於是岐州和雍州以及隴東全都平定。但因為魏軍將士稽留在當地進行搶掠,讓莫折天生得到機會占據隴道的要塞,於是北魏諸軍不能前進。蕭寶寅攻破宛川,俘虜了當地平民作為奴婢,並將十個美女賞給岐州刺史魏蘭根。魏蘭根謝辭道:“這個縣介於強寇之間,不能自立,所以依附我們避難。官軍每到一個地方,本應當約束自己,安撫百姓。怎能反而助賊為虐,搶了他們作賤奴!”便找來她們的父兄,一塊放他們回去。
二月十七(壬辰),莫折念生派都督楊鮓等人進攻仇池郡,北魏行台魏子建擊潰了他們。
北涼州刺史錫休儒等人從魏興入侵北魏梁州,攻打直城。魏梁州刺史傅豎眼派兒子傅敬紹反擊,結果錫休儒等人戰敗撤退回去。
柔然王阿那瑰為北魏打敗破六韓拔陵,因此北魏派牒雲具仁帶著許多雜物去慰勞賞賜他。阿那瑰率眾十萬,從武川往西向沃野進發,屢次打敗破六韓拔陵的軍隊。夏四月,魏肅宗又派中書舍人馮俊去慰勞賞賜阿那瑰。阿那瑰部落逐漸強盛,便自稱敕連頭兵豆伐可汗。
再說敕勒酋長胡琛占據高平,派他的大將萬俟醜奴和宿勤明達等人入寇北魏涇州。北魏將軍盧祖遷和伊甕生出兵討伐他們,但無法取勝。蕭寶寅和崔延伯在打敗莫折天生後,帶兵和盧祖遷等人在安定會合,共有帶甲士兵十二萬,鐵馬八千,軍威非常強盛。萬俟醜奴駐軍在安定西北七裏的地方,還時不時地派輕騎來挑戰。雙方大軍尚未交手時,萬俟醜奴的軍隊就退走了。崔延伯仗恃自己的勇猛,而且新近又有戰功,便建議作為先驅去攻打他們。他另外又派人製造大盾,盾內有個鎖柱,可讓壯士負盾前進,稱作“排城”。他把輜重安置在大軍中間,戰士在外,從安定北麵邊緣北上。將要決戰時,有幾百假裝投降的敵人騎兵帶著文書,說是投降的簿冊,請求崔延伯暫緩出兵。蕭寶寅和崔延伯還沒來得及閱覽書信時,宿勤明達就率軍從東北方向殺了過來,而那些詐降的騎兵則從西邊包抄過來,致使魏軍腹背受敵。崔延伯上馬奮擊,往北追殺,直接衝進敵軍的兵營。敵兵都是輕騎,而崔延伯軍中混雜著不少步卒,打久了容易疲乏。敵軍於是趁機突入排城,結果崔延伯大敗,死傷了近二萬人。蕭寶寅收拾餘眾退保安定。
崔延伯為自己的失敗感到羞恥,便重新修整甲兵,招募驍勇,再次從安定西進,在離敵軍七裏的地方結營。四月十八(壬辰),他也不告訴蕭寶寅,獨自出兵襲擊敵軍,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沒多長時間就夷平了好幾道敵軍的柵欄。敵軍見到北魏將士開始搶掠,隊形十分散亂,便興起反擊,結果魏兵大敗,崔延伯中了流矢身亡,士卒戰死了一萬多人。當時大寇未平,北魏又痛失驍將,朝野為此憂慮恐慌。於是胡琛的勢力日益強盛,然而從外地來的大臣們,每當太後問起,總是說賊兵勢弱,以取取媚於她。所以前線的將帥請求增兵時,朝廷往往不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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