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七年即公元526年正月初一(辛醜),南梁大赦。二月初四(甲戌),南梁各路北伐大軍解除戒嚴。四月十六(乙酉),梁武帝蕭衍的弟弟臨川靖惠王蕭宏去世。
這一時期,南梁相對穩定,而北魏卻經曆了建國以來最嚴重的動亂。
這年正月十二(壬子),北魏任命汝南王元悅為太尉。同時,北魏安州的石離、穴城、斛鹽三處衛戍二萬多士兵反叛,響應反叛的杜洛周。杜洛周從鬆岍前往支援他們。北魏行台常景派別將崔仲哲駐軍都關截擊他們,結果崔仲哲戰敗身亡,北魏幽州都督元譚的軍隊連夜也崩潰了。北魏派別將李琚代替元譚為都督。崔仲哲是崔秉的兒子。
當初,魏廣陽王元深和城陽王元徽的妃子私通。元徽擔任尚書令,深受胡太後的信任。剛好恒州人請求派元深任他們的刺史,元徽就在太後麵前講元深居心叵測,不能擔任該職。當杜洛周造反時,在恒州五原的降戶陰謀推舉元深為領袖。元深怕了,上書請求回洛陽。北魏於是派左衛將軍楊津代替元深為北道大都督,並下詔任命元深為吏部尚書。元徽是拓跋長壽的孫子。
五原降戶鮮於修禮等人率領北鎮的流民在定州的左城造反,改元魯興,帶兵向州城進發。州裏派兵抵禦,但出師不利。楊津到了靈丘時,聽說定州危急,連忙帶兵來救,占據了州城。鮮於修禮到時,楊津打算出擊,他的長史許被不同意。楊津怒不可遏,親手舉劍要擊殺他。許被因為跑得快才得免一死。楊津打開城門出戰,當場殺了好幾百人,叛軍方才退走,城裏的人心稍微安定了下來。北魏很快下詔任命楊津為定州刺史兼北道行台,同時任命揚州刺史長孫稚為負責北討軍事的大都督,和河間王元琛共同討伐鮮於修禮。
北魏西部敕勒人斛律洛陽在桑幹河西造反,和費也頭牧子勾結。三月十五(甲寅),北魏遊擊將軍爾朱榮在深井打敗斛律洛陽,接著又在河西打敗費也頭牧子。
爾朱榮字天寶,是北秀容(今山西呂梁嵐縣附近)人。他的祖先最早居住在爾朱川,所以以此為姓。他祖上世代都是部落的酋帥。遠祖爾朱羽健在北魏初年擔任過領民酋長,曾率領他的契胡族一千七百武士跟從禦駕平定晉陽和中山,後來論功官拜散騎常侍。因為他居住在秀容川,北魏朝廷下詔割出那裏方圓三百裏地給他作為封邑,永遠成為他們的家業。魏太祖拓跋珪覺得南秀容川的平原土地肥沃,想讓他們到那裏居住,但而朱羽健說:“臣的家族世代侍奉國家,得以在陛下身邊服侍。北秀容就在這一帶,離京師不遠。豈能因為土地肥沃就要搬到更遠的地方?”魏太祖答應了。他居住的地方,曾發現一隻狗在某處舐地,於是就在那裏穿鑿,結果得到一出甘泉,至今還叫狗舐泉。爾朱羽健在魏世祖拓跋燾當政時去世。爾朱榮的曾祖父叫爾朱鬱德,祖父叫爾朱代勤,相繼擔任領民酋長。爾朱代勤還是魏世祖敬哀皇後的舅舅。他因為既是外親戚,又有征伐大功,朝廷允許他百年內不用繳納稅賦,並封為立義將軍。他曾圍山狩獵,部落裏的民眾在射擊野獸時誤中了他的髀骨。爾朱代勤隻是讓人拔出箭矢,根本不追問是誰幹的。他說:“這是不小心的失誤,怎麽忍心給人加罪?”部落民眾得悉後無不對他感恩戴德。魏高宗拓跋濬末年,他被封為寧南將軍,出任肆州刺史。魏孝文帝元宏賜他梁郡公的爵位。年老離任後,朝廷還賜給他每年一百匹絹布作為年俸。爾朱代勤死時年九十一歲,朝廷賜給他家五百匹絲帛和二百匹布,追贈他為鎮南將軍和並州刺史,諡名為梁莊公。
爾朱榮父親爾朱新興,在太和中年(490年左右),繼任酋長。他家世代豪門,財產豐厚。他曾帶著馬群出門時,見到一條白蛇,頭有兩角,遊在馬群前麵。爾朱新興感到奇異,便跟白蛇說道:“你如果真有神靈,請讓我的牧場繁衍不息。”從那之後,他的畜牧業日益昌盛,牛羊駝馬,都以顏色為群,多得隻能用占有多少山穀來計算。朝廷每次有征討等軍事行動時,他總是獻出私人的馬匹,還有糧食和其他資產,讚助軍用。魏孝文帝嘉獎他,封他為右將軍和光祿大夫。北魏遷都洛陽後,魏孝文帝還特許他冬季入朝京師,夏季回歸部落。每次入朝,朝廷的王公權貴爭著送給他各種珍奇器玩,爾朱新興也總用名馬回贈他們。他後來轉任散騎常侍、平北將軍、秀容第一領民酋長。爾朱新興每年春秋二季,總要帶著妻兒到山川水澤觀看牧群,同時射獵自娛。魏肅宗元詡即位後,爾朱新興因年老,請求將爵位傳給爾朱榮,朝廷答應了。他在正光中年(522年左右)去世,終年七十四歲。朝廷追贈他為散騎常侍、平北將軍、恒州刺史,諡名為梁簡公。
爾朱榮膚色潔白,容貌俊美,小時候就神機明決。長大後,他喜歡射獵,每次設圍打獵時,他總是用軍陣的法則指揮部眾,號令嚴肅,沒人膽敢違犯。秀容地界有三個湖泊,都在高山之上,清澈透明,然而深不可測。相傳它們叫作祁連池,但魏人把它們叫作天池。爾朱新興曾和爾朱榮一道在池上遊玩,忽然聽到類似皇宮裏才有的簫鼓聲音。爾朱新興跟爾朱榮說:“古老相傳的說法是,凡是聽到這聲音的人都能當到輔政的公卿。我如今已經年邁,就看你的了。你好自勉力吧。”
爾朱榮世襲爵位後,被任命為直寢和遊擊將軍,並在此時立了戰功。現在回到當下。
三月中旬,北魏大赦。四月二十四(癸巳),北魏任命侍中兼車騎大將軍城陽王元徽為儀同三司。元徽和給事黃門侍郎徐紇一塊在胡太後麵前大講侍中元順的壞話,太後便將元順改任為護軍將軍兼太常卿。元順到西遊園向胡太後告辭,剛好徐紇侍奉在太後身旁側。元順指著他跟胡太後說:“這就是魏的宰嚭(春秋吳國陷害伍子胥的佞臣)。不把魏國搞亡,這家夥是不肯死的!”徐紇聳著肩膀出去,元順大聲叱責道:“你一個刀筆小吏,最多隻能在幾案上抄抄寫寫而已,怎能汙辱門下禁省,敗壞我宗室倫常!”接著抖動官服站起身來。胡太後默然無語。
這期間,北魏朔州城民鮮於阿胡等人占據州城反叛。
再說杜洛周南出劫掠薊城,北魏行台常景派統軍梁仲禮擊潰了他們。四月二十六(乙未,通鑒作丁未,疑有誤),都督李琚和杜洛周在薊城北麵決戰,結果戰敗身亡。常景率領部眾抗拒,杜洛周隻好退回到上穀。
長孫稚抵達鄴城時,北魏下詔解除了他的大都督職位,讓河間王元琛取代他。長孫稚上言說:“臣過去和元琛一同在淮南時,元琛戰敗而臣的部隊得以保全,因此造成了私人間的矛盾。現在臣難以接受他的節度。”胡太後沒理他。魏兵前進到呼沱時,長孫稚不想出戰,但元琛不肯。鮮於修禮在五鹿截擊長孫稚,因為元琛不肯赴救,導致長孫稚大敗。結果長孫稚和元琛一道因此被朝廷官場除名。
五月初九(丁未),魏肅宗下詔準備禦駕北討,朝廷內外戒嚴。但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他那時畢竟也才十六七歲。
衡州刺史元略自從投奔到江南以後,早晚哭泣,猶如居喪一般。當北魏權臣元叉死後,胡太後想召他回來。她知道元略因為刁雙才免於一死,便征召刁雙為光祿大夫,然後派江革和祖恒之出使江南請求他們送元略回去。梁武帝備了厚禮遣送他北歸,贈送了他很多禮品,對他格外寵愛。元略一渡過淮水,北魏就拜他為侍中,還賜爵為義陽王。朝廷還讓當年救過元略的始賓為給事中,栗法光為屯留縣令,刁昌為東平太守,刁雙為西兗州刺史。元略逃難時,給他一餐一宿的所有恩人全都得到回報。
北魏任命丞相高陽王元雍為大司馬,重新任命廣陽王元深為大都督,出討鮮於修禮;同時任命章武王元融為左都督,裴衍為右都督,一道接受元深的節度。
元深讓兒子跟隨自己。城陽王元徽跟胡太後說:“廣陽王攜帶他的愛子,握兵在外,恐怕會有不臣之心。”胡太後於是敕令元融和裴衍暗中為之防備。元融和裴衍將敕令給元深看,元深怕了,因此事無大小都不敢自己決斷。胡太後讓人問他什麽原因,元深答道:“元徽對臣恨之入骨。臣現在帶兵遠在外頭,而元徽就在太後身邊,可以毫無顧忌地盡情大講臣的壞話。自從元徽執政以來,臣的許多表章奏請,多數沒得到批準。元徽不但害臣而已,跟從臣的將士,即使很有功勞也都被他排擠壓抑,跟其他部隊的將士無法相比。他們被他憎恨妒嫉,有人一旦有罪,就會被他加油添醋,甚至因而被處死。所以跟從臣的人,無不膽戰心驚。說臣好話的人,總是被他視如仇讎;而講臣壞話的人,他都待如親戚。元徽居中用事,早晚都在想辦法誣陷臣,弄得臣隨時都有無法預測的殺身之禍,這叫臣何以自安!陛下如果派元徽到外州任職,那麽臣就沒有內顧之憂。這樣也許臣可以在前方拚死報國,施展自己的忠誠和精力。”胡太後沒理他。
元徽和中書舍人鄭儼等人狼狽為奸。他們表麵上似乎柔弱謹慎,內心其實忌妒刻薄,賞罰全憑自己高興,所以北魏的政治開始日益混亂。
五月初十(戊申),魏燕州刺史崔秉率眾丟棄州城逃到定州去了。五月二十七(乙醜),北魏任命安西將軍宗正珍孫為都督,出討汾州反叛的胡人。
六月,北魏絳蜀人陳雙熾聚眾造反,自稱始建王。北魏任命假鎮西將軍長孫稚為討蜀都督,又派別將河東人薛修義帶著輕騎前往陳雙熾的營壘下頭,向他曉諭利害關係。陳雙熾當即投降。北魏下詔任命薛修義為龍門鎮將。
六月初八(丙子),北魏改任義陽王元略為東平王;不久後又升遷他為大將軍兼尚書令。他受到胡太後的重用,和城陽王元徽地位相仿。然而因為徐紇和鄭儼用事,元略也不敢違抗他們的意旨。
再說杜洛周派他的都督王曹紇真等人帶兵劫掠薊南一帶。七月初九(丙午),行台常景派都督於榮等人在栗園攻打並擊潰了他們,陣斬曹紇真,殺了他的三千多士兵。杜洛周率眾南趨範陽,常景和於榮等人再次打敗他們。
北魏仆射元纂作為行台鎮守恒州。鮮於阿胡帶著朔州流民入寇恒州,並於七月十一(戊申)攻陷平城。元纂逃到冀州去了。
八月二十六(癸巳),鮮於修禮的部將元洪業殺了鮮於修禮,向北魏請降。結果鮮於修禮的黨羽葛榮又殺了元洪業自立。
魏安北將軍兼負責恒朔二州討虜軍事的都督爾朱榮經過肆州。魏肆州刺史尉慶賓忌怕他,據城不肯出迎。爾朱榮很生氣,舉兵襲擊肆州,捉了尉慶賓後回到秀容。他任命自己的堂叔爾朱羽生為刺史,北魏對他也無可奈何。當初,賀拔允與他弟弟賀拔勝和賀拔嶽跟從元纂在恒州。平城陷落時,賀拔允兄弟相失,賀拔嶽投奔爾朱榮,賀拔勝則投奔肆州。爾朱榮攻克肆州後,得到了賀拔勝。他非常高興地說:“我得到你們兄弟,平定天下就不在話下了!”便任命他為別將,軍中的大事經常和他商量。
葛榮在得到了杜洛周的部眾後,往北直趨瀛州。魏廣陽忠武王元深從交津帶兵跟在他們後麵。九月十五(辛亥),葛榮來到白牛邏,率領輕騎突襲並殺了魏章武莊武王元融。葛榮於是自稱天子,國號為齊,改元廣安。元深聽說元融戰敗,駐軍不進。侍中元晏跟胡太後說:“廣陽王盤桓不前,隻怕有非分之想。聽說他手下有個叫於謹的,智謀和策略都超過常人,是元深的謀主。在這不安定的年頭,元深恐怕並非陛下單純的臣下。”胡太後深信他的話,便下詔張榜在尚書省門上,要招募能捉到於謹的人,許諾定有重賞。於謹得悉後跟元深說:“如今女主臨朝,輕信並重用讒佞奸臣。如果她真不明白殿下曆來的忠心,隻怕大禍即將臨頭。我請求親自回到宮闕,向有司部門自首歸罪。”於是徑直來到尚書省榜下,自稱就是於謹。有司上報朝廷後,胡太後非常生氣地引見了他。於謹詳細表明了元深的一片忠心,還陳述了暫停進軍的原因。胡太後的怒氣這才緩解下來,於是放過了於謹。
元深率軍返回,直趨定州。定州刺史楊津也懷疑他有野心。元深得知後,停留在定州的南佛寺。呆了兩天後,元深召見都督毛諡等幾人,和他們交臂為盟,約定在危難之際,期望大家互相救濟幫襯。毛諡更加懷疑,暗地裏告知楊津,說元深圖謀不軌。楊津於是派毛諡出討元深。元深逃走,毛諡呼喊著追趕他。元深和左右隨從走小路來到博陵地界時,遇上葛榮的遊騎,便將他們劫持了帶去見葛榮。葛榮的將士見到元深,很多人都喜歡他。葛榮剛稱帝,因此非常嫉恨,就這樣殺害了元深。城陽王元徽誣陷元深降賊,把他的妻兒都關了起來。元深的府佐宋遊道為元深申訴冤屈,朝廷才釋放了他們。宋遊道是宋繇的玄孫。
十月十八(甲申),北魏行台常景擊潰杜洛周,陣斬他的武川王賀拔文興等人,還俘虜了四百人。
同時,原營州的叛民就德興攻陷北魏平州,殺了刺史王買奴。
天水平民呂伯度,本是莫折念生的黨徒,後來占據顯親抗拒莫折念生。他戰敗後,跑去投奔胡琛,胡琛便任命他為大都督和秦王,資助他將士和戰馬,讓他出擊莫折念生。呂伯度屢次打敗莫折念生的軍隊,重新占據顯親後,又背叛了胡琛,還往東引來魏軍。莫折念生被搞得十分窘迫,隻好向蕭寶寅請降。蕭寶寅讓行台左丞崔士和占據秦州。北魏接著任命呂伯度為涇州刺史,封平秦郡公。大都督元修義駐軍在隴口,久不進軍。莫折念生重新反叛,捉了崔士和要送交胡琛,但在路上把他殺了。不久後,呂伯度被萬俟醜奴所殺,叛軍的勢力更加強盛,蕭寶寅製服不了。胡琛又和莫折念生勾結,逐漸對破六韓拔陵開始輕慢。破六韓拔陵派他的臣屬費律到高平,把胡琛引誘來殺了。萬俟醜奴於是兼並了他的所有部眾。
同時,杜洛周繼續包圍範陽。十二月初四(戊戌),範陽百姓捉了魏幽州刺史王延年和行台常景,把他們送交杜洛周,並打開城門接納叛軍。
北魏齊州平原的平民劉樹等人造反,攻陷郡縣,頻繁地打敗州軍。刺史元欣任命平原人房士達為將,鎮壓了叛亂。
北魏的盜賊日益猖獗,朝廷征討不息,國家的費用耗竭,隻好預征六年的租糧,但依然不夠。朝廷不得不取消供給百官的酒肉,又開始征收剛取消不久的市門稅(即入市買賣的人每人交稅一錢),住客棧也要交稅,結果造成百姓怨聲載道。吏部郎中辛雄上疏認為:“夷夏的百姓相聚為亂,難道他們沒有難處嗎!正因為地方太守縣令不得其人,百姓不堪他們帶來的苦難。現在正應當趁著此時盡早加以慰撫。但朝廷曆來不重視對郡縣官吏的選拔,貴族子弟和俊秀人才都不肯到低層任職。應當改革這一弊病,將郡縣官吏分為三等,采用清官選補的辦法,選拔有才能和名望的人擔任。如果不能兼有,那就才能優先門第其次,不得拘泥於候選的年頭。每三年考核一次決定升遷或罷免;有稱職的,可以填補在京名官的空缺。沒有擔任過地方守令的,不能擔任朝廷內職。這樣一來,人們就會思量自勉,冤屈可以得到申訴,強暴也就自然平息了。”但胡太後沒有搭理他。
這年的下半年,北魏不但麵臨西部的大叛亂,已經平靜的東南戰線也出事了。
這年七月中旬,梁武帝蕭衍聽說淮水的堤堰水勢太高,壽陽城幾乎被淹沒,便再次派郢州刺史元樹等人從北道攻打北魏的黎漿,派豫州刺史夏侯亶等人從南道攻打壽陽。
九月十三(已酉),梁武帝的小弟鄱陽忠烈王蕭恢去世。
十一月十五(庚辰),南梁大赦。同時,丁貴嬪病逝,太子蕭統傷心得滴水不入,梁武帝派人勸他說;“深切哀悼是可以的,卻不能傷痛得丟了性命。何況我還活著呢!”太子這才喝了幾盒粥。太子身體曆來肥壯,腰帶十圍。到這時居然瘦削了過半。
夏侯亶等人率領的梁軍進入魏境,所向披靡。十一月十六(辛巳),魏揚州刺史李憲在壽陽投降,宣猛將軍陳慶之占據了該城。至此北魏投降南梁的城池達五十二座,南歸的人口也達七萬五千人。十一月二十二(丁亥),南梁讓李憲回歸北魏,重新讓壽陽成為豫州州治;同時改合肥為南豫州,任命夏侯亶為豫和南豫二州刺史。壽陽長久經曆兵革災難,民眾流散;夏侯亶減輕刑罰和稅賦,提倡務農,節省徭役,很快這一帶的人口就得以恢複。
十二月初,南梁的曹義宗占據穰城緊逼新野。北魏派都督魏承祖以及尚書左丞兼南道行台辛纂去救。曹義宗出戰失利,不敢再前進。辛纂是辛雄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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