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本人是喜歡曆史的機械工程師,有點風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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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係列七:南齊敗亡之八:蕭衍攻占建康與齊煬帝之死

(2016-12-14 07:02:04) 下一個

公元501年九月底,蕭衍大軍緊逼建康。十月十四(甲戌),齊煬帝蕭寶卷派征虜將軍王珍國和軍主胡虎牙率領精兵十萬多人在朱雀航(即秦淮河浮橋)南布陣,宦官王寶孫手持白虎幡督戰。他打開朱雀航的浮橋,斷絕了朝廷軍隊的退路,逼他們背水一戰。蕭衍軍隊稍稍退卻了一點。蕭衍的征虜將軍王茂當即下馬,手提單刀,勇往直前。他外甥韋欣慶手拿一柄鐵長槊緊跟在他身旁。西軍看到主將如此奮不顧身,個個也都奮勇直前,衝擊東軍。朝廷的所謂精兵結果一敗塗地。蕭衍前軍主將曹景宗縱兵乘勝直前,呂僧珍縱火燒了軍營,西軍將士個個殊死奮戰,鼓聲和喊殺聲震天動地。王珍國等人的部隊抵擋不住,王寶孫大罵各個將帥,直閣將軍席豪一氣之下,飛馬突入西軍陣容,戰死在那裏。席豪是東軍一員驍將,他一死,東軍士卒土崩瓦解,跳進秦淮河裏淹死的不計其數,堆積起來的屍體竟和浮橋等高,後頭逃來的士兵居然踩著屍身過河。於是齊煬帝的各路大軍全都望風崩潰。蕭衍大軍因此長驅直入,來到宣陽門前。將領們將他們的營盤向前移動。

陳伯之駐紮在西明門,每次城裏有人出來投降,陳伯之總招呼他們過來,和他們輕聲耳語。蕭衍擔心他反複無常,便偷偷跟他說:“聽說城裏的人們很恨你在江州投降,想派刺客來殺你。所以一定要小心才好。”陳伯之不信。恰好東軍將領鄭伯倫來降,蕭衍就讓鄭伯倫裝作偶然看到陳伯之的樣子,然後跟他說:“城裏人恨你恨得要死,還打算寫信誘降你,讓你得到封賞。一旦你再次投降朝廷,他們將會活生生地砍斷你的手腳。你如果不投降,他們將再次派刺客來殺你。你一定得好好防備。”陳伯之怕了,從此再也沒有投降朝廷的打算了。

十月十八(戊寅),東軍的寧朔將軍徐元瑜在東府城投降。青冀二州刺史桓和入援京師,駐紮在東宮。次日,他騙齊煬帝說要出去和西軍作戰,趁機也率眾投降了。光祿大夫張瑰丟棄石頭城回宮。李居士也在新亭投降了蕭衍,琅邪城主張木也投降了。十月二十二(壬午),蕭衍坐鎮石頭城,命令各路大軍攻打六道城門。齊煬帝派人燒了城門內的營署和官府,強迫民眾全部搬進宮城,閉門自守。蕭衍命令各軍修築長圍守在宮城外圍。

蕭衍的另一位主將楊公則駐紮在領軍府的壘北樓,和南掖門相對。他曾登樓觀戰,宮城裏的士兵看見主將的麾蓋,便讓神箭手朝他射擊,結果箭矢貫穿他坐的胡床,左右隨從無不大驚失色。楊公則說:“幾乎射中了我的腳!”和平時一樣談笑風生。齊煬帝挑選一些勇士猛攻楊公則的柵營,西軍發生驚擾。楊公則冷靜地照樣躺在床上,慢慢地指揮反擊,結果這些勇士們眾寡不敵,隻好退走。楊公則帶領的都是湘州人,據說一貫膽怯懦弱,被東軍瞧不起。因此每次他們出來偷襲,總是先襲擊楊公則的營壘。楊公則獎勵將士,結果斬獲和俘虜的比其他部隊還多。

先前,齊煬帝派軍主左僧慶進駐京口,常僧景進駐廣陵,李叔獻進駐瓜步。當申胄從姑孰逃回來時,齊煬帝又派他進駐破墩,作為東北方麵的聲援。到這時,蕭衍派使者到這些軍營去告諭勸降,他們都率眾前來歸附。蕭衍派弟弟輔國將軍蕭秀鎮守京口,輔國將軍蕭恢鎮守破墩,堂弟寧朔將軍蕭景鎮守廣陵。

 

蕭衍和齊煬帝的戰事暫且放下,回到北魏。十一月初六(丙申),北魏任命驃騎大將軍穆亮為司空;次日,又任命北海王元詳為太傅,兼領司徒。當初,元詳想取代彭城王元勰成為司徒,所以大講他的壞話讓魏世宗罷免了他。後來又怕人言可畏,便隻要求擔任大將軍而已,直到這時才總算如願以償。元詳尊貴顯赫,將作大匠王遇為了討好他,總是滿足他的欲望,私下裏經常把官府的東西給他。司空長史於忠當著元詳的麵譴責王遇說:“殿下是國家的周公。他作為首席大臣輔佐王室,所須要的東西,自然可以通過皇旨得到。你何至於如此阿諛附勢,損公利私!”王遇聽後坐立不安,元詳也慚愧地表示歉意。於忠總是因為自己的鯁直被元詳怨恨。他曾大罵於忠道:“我擔心先看見你死掉,不擔心你先看到我死掉!”於忠答道:“人生於世,自有定分。如果注定要死在大王手裏,怎麽躲避也免不了。如果不是這樣,大王也殺不了我!”於忠因討伐鹹陽王元禧的功勞,被封為魏郡公,升遷散騎常侍,兼武衛將軍。元詳趁於忠上表謙讓之際,暗中勸魏世宗元恪將於忠提為列卿,而不擔任跟隨皇帝身邊的常侍。於是魏世宗下詔停了他散騎常侍的任命,優進他為有名無實的太府卿。

同時,北魏改到伊水北岸修築祭天的圜丘,並在十一月二十五(乙卯),開始到那上頭祭祀。

北魏鎮南將軍元英上書說:“蕭寶卷驕橫放縱,一天比一天厲害,還虐害了許多無辜。他的雍州刺史蕭衍起兵東伐秣陵,橫掃東土,順流直下。所以襄陽現在隻是一座孤城,更沒有重兵防衛,這真是皇天將它授給我們百年不遇的機會。不趁此發兵,更待何時!臣請求親自率領步騎三萬,直指沔陰,占據襄陽城池,斷絕黑水退路。他們那昏聵暴虐的君臣,自相魚肉;而我位居長江上遊,威震遠近;然後長驅南出,進而攻拔江陵,那麽三楚大地一朝即可拿下;岷蜀通道也就自然斷絕。陛下可以再命令揚徐二州揚言一道舉兵,那時建業(即南齊京師建康)將窮途末路,猶如魚遊釜中。到時我們就可以統一文字車軌,實現一統天下的霸業。還希望陛下聖心獨自決斷,不用聽信那些持懷疑的意見。一旦錯過這一時機,兼並江南就將遙遙無期。”事情竟被壓下,元英沒有得到朝廷的答複。

車騎大將軍源懷也進言說:“蕭衍發動內戰,蕭寶卷勢孤力危,廣陵和淮陰等衛戍部隊都在觀望雙方的勝負。這實在是上天賜給我們兼並他們的機會。陛下應當東西並舉,造成席卷之勢。如果讓蕭衍得手,那時南朝上下同心,非但今後難以征服,恐怕揚州也會受到威逼。為什麽呢?因為壽春離建康才七百裏,那裏的山川水陸,對方都非常熟悉。對方如果沒有宮廷內外的擔憂,君臣名分一旦確定,他們派水軍乘船大舉出動,頃刻之間即可抵達壽春,那時就不容易抵禦了。如今蕭寶卷的都邑有土崩瓦解的憂慮,邊境城池沒有得到增援的希望。所以廓清江南一帶,正在今日。”魏世宗於是任命任城王元澄為負責淮南軍事的都督兼鎮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刺史,讓他負責南伐的軍事方略。但這事也不了了之了。源懷是源賀的兒子。

東豫州刺史田益宗上表說:“蕭氏經常發生內亂,君臣交替相爭。長江以外的州鎮,已經分成兩個陣營。東西兩軍互相抗峙,也已經將近一年。平民百姓忙於運輸軍糧,而武裝士兵忙於作戰。他們眼前的事情都顧不過來,一定沒閑暇去保衛邊境的州鎮,管理內部的百姓。他們的藩鎮不少,卻都孤立無助,隻能依靠自己而已。我們如不趁機迅速出兵蕩平南人的邊境,隻怕今後軍事上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況且我們雖然占領了原來的壽春,但該城三麵仍然阻塞不通;要想好好鎮守,實在必須預先設防。義陽很靠近淮源,有很多重要的渡口。朝廷出兵南征時,一定得經過那裏。如果江南內亂平息後,對淮河以外地區用兵,他們就會趁夏天河水上漲時,派水軍乘船控製住淮河。我軍如果要增援壽春,就必須從義陽的北麵過河,所以義陽已經成為我們的咽喉要道,這是非常令人擔憂的事。因此奪取義陽,現在真是時候了。占領義陽估計也隻需要不到一萬二千精兵罷了。然而用兵的要領在於虛張聲勢。所以請求陛下派荊州和東荊州的部隊往西佯攻隨雍(今湖北西北部)一帶;派揚州的部隊進駐建安,防止來自三關的增援;然後派豫州和南豫州的部隊直接占據南關,對抗延頭;最後再派一位都督總負責各路軍隊的節度。大軍可以在冬末出兵,到春末收兵,這樣也不過一百天的工夫,一定能夠占領義陽。”

元英又上奏稱:“如今蕭寶卷骨肉相殘,各個藩鎮都有獨立的傾向。義陽孤單,與世隔絕,而且非常靠近我們的邊界。義陽城內沒有很多士兵和糧草,城外沒有增援的希望,這就像隻被燒烤的鳥,怎能抽去釜底的木柴?就像個即將被砍頭的賊寇,怎能暫緩斧頭?如果失去這機會不去奪取,不但將來很難再征服它,也隻怕它會成為更嚴重的邊患。如今豫州刺史司馬悅已大軍戒嚴,整裝待發;東豫州刺史田益宗也派兵守衛三關,臣請求陛下派一位軍司到他那裏為他調度。”魏世宗於是派直寢(負責寢宮保衛的禁衛將領)羊靈引前往擔任節度軍司。田益宗於是入侵南齊。建寧太守黃天賜和田益宗在赤亭決戰,結果黃天賜敗績。

北魏的事再次放下,回到南齊。這期間,巴東獻武公蕭穎胄因為蕭璝和蔡道恭相持不決,憂憤過度造成重病,在十一月二十二(壬子,通鑒作壬午,疑有誤)病逝。夏侯詳把他去世的消息壓下,讓筆跡和他相似的人簽署命令,同時將這事秘密告訴蕭衍。蕭衍也將這事壓下。夏侯詳派人到雍州求救,蕭偉派蕭憺帶兵前往。蕭璝等人聽說建康已經支撐不住,部眾於是很快就潰散了,蕭璝和魯休烈也都投降了西軍。這時夏侯詳才公開為蕭穎胄舉喪,齊和帝蕭寶融追贈他為侍中和丞相。於是文武官員的期望盡歸於蕭衍。夏侯詳請求和蕭憺共同參與軍國大事,齊和帝便下詔任命夏侯詳為侍中兼尚書右仆射,很快又封他為使持節、撫軍將軍兼荊州刺史。夏侯詳堅決要讓位給蕭憺,蕭憺不肯。於是夏侯詳任命他代行荊州州府事務。

崔慧景當時緊逼建康時,齊煬帝就曾拜蔣子文(即閻羅王)為假黃鉞、使持節、相國、太宰、大將軍、錄尚書事、揚州牧、鍾山王。當蕭衍大軍來到時,他又尊蔣子文為靈帝,把他的神像迎入後堂,讓巫婆祈禱求福。當宮城關閉後,他將宮城裏的軍事全盤交給王珍國。兗州刺史張稷入衛京師,他又讓張稷作為王珍國的副手。張稷是張瑰的弟弟。

當時城裏還有武裝士兵七萬人。齊煬帝一貫喜歡軍事陣容,經常和黃門和身邊近侍以及宮人在華光殿前麵演習戰鬥。他還經常假裝受傷,讓人用木板把他抬走,用這辦法來賭咒製勝。他也經常在殿中身穿戎服、騎馬出入,用金銀作鎧甲,還用孔雀的羽翠來裝飾。即使在這緊要關頭,他還像平常那樣白天睡覺,夜裏起來。聽到宮外的鼓聲和呐喊,他總要披上大紅袍,登上景陽樓屋頂瞭望,還差點被箭射中。

最初,齊煬帝和左右侍從商量,覺得當時陳顯達一戰就敗,而崔慧景圍城不久也敗退了,便以為蕭衍的兵馬也會這樣,於是敕令太官隻準備了一百天用的糧食和木柴就夠了。當朱雀橋桁潰敗的消息傳來,大家才感到驚懼恐慌。茹法珍等人害怕士大夫和平民都逃散,便關閉城門,不再出兵。後來蕭衍修築了長圍,塹壕和柵欄都十分堅固,這時他們才出城作戰,卻總是失敗退回。

齊煬帝還特別愛惜金錢,不肯賞賜將士。茹法珍叩頭再三請求,齊煬帝居然說:“賊兵難道光衝著我來的?幹嘛光找我一個人要錢財!”後堂儲藏了幾百具木料,本來是為城防準備的;齊煬帝想要留下今後蓋宮殿,竟然不肯給。他又監督禦府製作了三百人的精製軍服,準備在解圍後他出宮遊玩時作為他驅趕路人和住房居民的禁衛兵製服。他還讓人用金銀雕鏤各種各樣的東西,比平常還催得更緊。大家無不怨恨怠工,不肯賣力。外麵包圍久了,宮城裏人們都想盡早逃亡,但沒人敢先逃跑。

茹法珍和梅蟲兒勸齊煬帝道:“大臣們不肯賣力,讓敵兵的包圍長久不解。應當把他們全殺了。”王珍國和張稷都害怕大禍臨頭,於是王珍國暗中派他的親信獻一麵明鏡給蕭衍,表示他心如明鏡。蕭衍則截斷一錠金塊回報他,意思是兩人同心,其利斷金。兗州中兵參軍馮翊人張齊是張稷的心腹,王珍國趁機和張齊私下與張稷密謀一道弑殺了齊煬帝。張齊夜裏帶了王珍國去見張稷,兩個人促膝定計,張齊在一邊拿著蠟燭給他們照明。他們又將其計劃告訴後閣舍人錢強。十二月初七(丙寅)夜裏,錢強秘密令人打開雲龍門,王珍國和張稷於是帶兵入殿,禦刀豐勇之是他們的內應。齊煬帝還在含德殿聽著笙歌,尚未睡熟。他聽到有士兵進來,急忙跳出北麵窗戶,想跑回後宮,但宮門已閉。宦官黃泰平舉刀砍傷了他的膝蓋,齊煬帝仆倒在地,張齊上前把他殺了。張稷召尚書右仆射王亮等人在殿前西鍾下麵依次坐好,然後讓朝廷百官在一張紙上署名,並用黃油裹上齊煬帝的首級,派國子博士範雲等人將它送到石頭城去。右衛將軍王誌歎道:“帽冠雖然破損,怎能再用腳踐踏它!”便采摘了庭中樹葉揉爛了後吞下,結果造成胸悶,無法署名。蕭衍看到紙上沒有王誌的名字,心裏十分嘉許他。王亮是王瑩的堂弟;王誌是王僧虔的兒子。

蕭衍和範雲有過交情,便留他參與決策。王亮在齊煬帝當政時,經常為了討好他而違心辦事。蕭衍來到新林時,大臣們都抄小路去向他表示誠意,隻有王亮沒去。齊煬帝死了後,王亮出來拜見蕭衍。蕭衍說:“那人顛顛倒倒的你也不去扶他一把,還需要你這宰相幹嘛!”王亮說:“如果他扶得起來,明公豈有今天的大舉!”從城裏跑出來的人,有些被搶劫了。楊公則親自率領麾下士兵在東掖門列陣,護送公卿和士大夫安全出來,所以多數人都是從楊公則軍營裏出來的。蕭衍讓張弘策先進去清理宮廷,將府庫以及圖書文籍全都封存起來。當時城內的珍寶堆積如山,張弘策嚴禁部曲亂來,所以士兵秋毫無犯。西軍接著收捕了潘妃與嬖臣茹法珍、梅蟲兒、王咺之等四十一人,將他們全都看管起來。

當初,海陵王蕭昭文被廢時,王太後出宮到鄱陽王原來的府第居住,那裏因此稱作宣德宮。十二月初十(己巳),蕭衍用宣德太後的詔令追廢齊煬帝也就是涪陵王(齊和帝在江陵封他的爵位)蕭寶卷為東昏侯(因此史書通常稱他為東昏侯),廢褚後和太子蕭誦一同為庶人。新朝廷接著任命蕭衍為中書監、大司馬、錄尚書事、驃騎大將軍、揚州刺史,封建安郡公,依照晉武陵王司馬遵承製的往事,讓百官向他致敬。朝廷還任命王亮為長史。三天後,朝廷改封建安王蕭寶寅為鄱陽王,第二天,又任命司徒兼揚州刺史晉安王蕭寶義為太尉,領司徒。

十二月二十(己卯),蕭衍進駐閱武堂,下令大赦。他又下令說:“所有無理的製度和荒謬的稅賦,以及殘酷的刑法和濫征的徭役,都必須認真檢查它們的由來,全部予以革除。經過戰亂散失和損耗的東西,必須精確地建立科目條款。一切都遵照原來的慣例。”他還下令:“必須全部複查尚書各部門的文案,對東昏侯當政時的各項訴訟有失公允的判決,以及主辦人沒有及時辦理的案子,都必須認真加以偵訊辨認,依據事實議處並上奏。”他又下令說:“必須收葬義軍的陣亡將士,也應當掩埋為逆徒(指齊煬帝)作戰死亡的人。”

潘妃有傾國的美色,蕭衍打算免她一死。他征求侍中兼領軍將軍王茂的意見。王茂說:“就是這東西導致齊國的敗亡,留下她恐怕讓外間取笑和非議。”於是蕭衍派人在獄中絞死了她,同時也殺了嬖臣茹法珍等人。他還將兩千宮女獎賞給將士。十二月二十六(乙酉),朝廷任命輔國將軍蕭宏為中護軍。

到這時,建康和大部分地區都落入了蕭衍的控製,蕭道成建立的南齊已經名存實亡了。要想知道蕭衍在占領建康以後的情況,請看下個係列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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