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99年四月初一,一代明君魏高祖即孝文帝元宏在穀塘原病逝,從而結束了中國曆史上的光輝一頁,也讓上個係列《孝文改革》告一段落。但故事的主題齊魏並立仍然繼續。
五月二十一(丙申),北魏將孝文帝安葬在長陵,廟號高祖。剛即位的魏世宗元恪想讓他叔父彭城王元勰為相;但元勰屢次提起遺旨,請求魏世宗體諒他曆來的心願。魏世宗對著他悲傷痛哭,元勰仍然懇請不已,但魏世宗照樣任命他為使持節、侍中、都督冀、定等七州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定州刺史。元勰依然堅決推辭,但魏世宗不許,他隻好就任。
任城王元澄覺得王肅隻不過是旅居在北方的外地人,而職位卻在自己上頭,心裏有點不滿。剛好這時投降了北魏的齊人嚴叔懋告發王肅陰謀逃回江南,元澄於是馬上派人囚禁了王肅,然後上表聲稱他陰謀叛逃。經過調查發現並無事實,因此鹹陽王元禧等人上奏指責元澄擅自囚禁宰輔大臣,要求免除他的官職,以封王的身份回歸府第。朝廷不久外派他為雍州刺史。
六月二十四(戊辰),北魏追尊魏世宗生母高氏為文昭皇後,將她的牌位和孝文帝放在一起享受祭祀,還擴增修繕了她原先的墳墓,稱作終寧陵。魏世宗還追賜高後的父親高颺為勃海公,諡名叫敬,並讓他的嫡孫高猛世襲爵位;他同時封高後的兄長高肇為平原公,高肇弟弟高顯為澄城公;三人同日受封。魏世宗從來都沒見過自己的舅家親戚。當他賜給他們朝服和頭幘,並在大殿上引見他們時,三個高家人都惶恐驚懼,手足無措。僅僅幾天之間,他們一下子變得富貴顯赫。
八月初五(戊申),北魏根據魏高祖的遺詔,後宮裏三夫人以下的嬪妃全都被遣送回家。
北魏的事情暫且放下,回到南齊。這年五月初八(癸未,通鑒作癸亥,疑有誤),南齊加授撫軍大將軍始安王蕭遙光為開府儀同三司。
齊煬帝蕭寶卷自從在東宮以來,就不肯好好學習,隻知道整天嬉戲玩耍。他生性遲鈍,不怎麽說話;即位後跟大臣們也沒多少交流,專門親信身邊的宦官和左右儀仗成員以及傳遞奏折的侍從等。
當時,揚州刺史始安王蕭遙光、尚書令徐孝嗣、右仆射江祏、右將軍蕭坦之、侍中江祀,衛尉劉暄輪流在內宮和部省當值,同時在當值那天負責頒發當天的詔令。雍州刺史蕭衍聽說後,跟他堂舅錄事參軍範陽人張弘策說:“一國三公都嫌太多,何況現在六貴同朝。他們之間必然互相拆台,大亂馬上就要來了。躲避禍亂追求福祉,沒什麽地方比得上我們這州。但我的弟弟們都在京都,擔心他們會遭受牽連。還是應當和益州(指他兄長蕭懿)一道商量對策。”於是暗中和張弘策加強軍備,並不讓其他人參與他的計劃。他們征召聚集了數以萬計的驍勇,砍伐了很多木材和竹子,將它們都沉在檀溪裏,在上頭堆積了茅草,看上去猶如山崗小丘,暫使都不使用。中兵參軍東平人呂僧珍看出他們的意圖,因此私下裏也準備了幾百隻長櫓。呂僧珍早先擔任羽林監。徐孝嗣想把他弄進自己的府第,但呂僧珍知道徐孝嗣成不了氣候,便再三請求去跟從蕭衍。這時,蕭衍兄長蕭懿從益州刺史的職位上離職,但仍然代行郢州事務。蕭衍派張弘策帶信去勸說蕭懿道:“如今那六個權貴權勢相匹,各自隨意書寫詔令。他們爭權奪利,一定會自相殘殺。主上自從成為太子以來就毫無聲譽。他親近身邊小人,而且悍然輕率,殘忍暴虐,怎麽可能將朝政交給這六人,而甘願當個傀儡?等到他對他們積累的忌恨和嫌惡久了,必定會動手大肆屠殺。始安王想成為當年的趙王司馬倫,形跡已很明顯;然而他生性猜忌,度量狹小,隻能是禍害的根源。蕭坦之嫉妒刻薄,又一心想淩駕在他人之上。徐孝嗣隻是讓人家牽著鼻子走的奴才。江祏毫無決斷。劉暄愚昧暗弱。一旦宮裏發生事變,朝廷內外將全部土崩瓦解。我們兄弟有幸守衛外藩,應當為自身做些安排;趁現在事變尚未發生,應該趕快把弟弟們都召來,隻擔心到時他們拔腿跑都來不及。郢州控製的地盤連帶荊州和湘州,雍州的士人和兵馬也很精銳強盛。遇上大治的時世我們可以為本朝竭盡忠誠,遇上大亂的時世我們則足以匡濟時局。與時進退,才是萬全的策略。大哥如不及早作準備,隻怕後悔莫及。”張弘策又用自己的話勸說蕭懿道:“以使君兄弟的英武,天下無敵。一旦占據郢雍二州,為百姓請命,廢黜昏君,另立明君,簡直易如反掌。這是齊桓公和晉文公當年的霸業。使君千萬不要被小人們欺瞞而錯過時機,讓身後人取笑。雍州的準備已經成熟,希望使君認真考慮!”但蕭懿不肯。蕭衍因此先把他弟弟驃騎外兵參軍蕭偉和西中郎外兵參軍蕭憺接到襄陽。
當初,齊明帝蕭鸞雖然任命了六位顧命大臣,但最信得過的還是江祏兄弟。二江輪番在殿內當值,齊煬帝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關注之下。齊煬帝有時想出宮玩玩,徐孝嗣無法改變他的主意,蕭坦之時不時也會同意,而隻有江祏總是堅決反對,因此齊煬帝非常恨他。齊煬帝身邊隨從會稽人茹法珍和吳興人梅蟲兒等人受到齊煬帝的寵信,江祏卻經常製裁壓抑他們,所以茹法珍他們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徐孝嗣跟江祏說:“主上稍微有點自己的主張,你怎能總是跟他反著來!”江祏說:“盡管把責任推給我,你不必擔憂。”
齊煬帝失去仁德的品行逐漸被人們了解,江祏於是開始商議廢黜他,打算改立江夏王蕭寶玄。劉暄曾擔任過蕭寶玄的郢州行事,辦事過於呆板苛刻。曾有人獻馬給蕭寶玄。蕭寶玄想看看馬,劉暄不讓,說:“馬有什麽好看的!”蕭寶玄的妃子要吃煮鴨胗,帳下衛兵谘詢劉暄看行不行,劉暄說:“早上已經煮鵝吃了,現在不用麻煩再作這東西。”蕭寶玄恨恨地說:“舅舅竟然毫無渭陽之情(即甥舅之情,出自‘詩經’裏的‘我送舅氏,日至渭陽’)。”劉暄於是有點忌恨蕭寶玄,因此不同意江祏的提議。他們便打算改立建安王蕭寶寅。江祏又和始安王蕭遙光秘密商量。蕭遙光覺得自己年長,有意自己即位,便把這意思微妙地轉達給江祏。江祏弟弟江祀也覺得很難保住年齡太小的君主,便勸江祏改立蕭遙光。江祏拿不定主意,就去征求蕭坦之的意見。蕭坦之當時本來正在為母親服喪,因為顧命的原因重新出任領軍將軍。他跟江祏說:“明帝當年登基已經就越次了,天下人至今不服。如果再這樣,我擔心會導致天下大亂。我真不敢表示意見。”於是仍然回到府第繼續服喪。
江祏和江祀私下跟吏部郎謝朓說:“江夏王年齡太小,如果他一樣不堪重負,我們怎能再次進行廢立這樣的大事!始安王年長,他要登基將不負眾望。我們這樣做不是貪圖富貴,隻是為了國家的安定而已。”蕭遙光又派他的親信丹陽丞南陽人劉祏暗中向江祏致意,想引他作為自己的朋黨,江祏沒有回應。不久,蕭遙光任命謝朓兼任衛尉。謝朓害怕了,當即將江祏的計劃告知太子右衛率左興盛,但左興盛不敢有什麽舉動。謝朓又去勸說劉暄道:“始安王一旦南麵稱帝,那麽劉渢和劉晏就會占據你今天的位置,而隻把你當作反覆無常的小人罷了。”劉晏是蕭遙光的城局參軍。劉暄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然後飛馬去轉告蕭遙光和江祏。蕭遙光便想將謝朓外派到東陽郡去。謝朓經常輕慢江祏,所以江祏建議幹脆除掉他。蕭遙光於是下令收捕謝朓,將他交付廷尉監獄,然後和徐孝嗣、江祏、劉暄等人連名啟奏,指控“謝朓煽動朝廷內外,妄自貶薄皇上,私下議論宮廷禁中的事情,還誹謗離間皇室親人和賢能,輕率地非議朝廷宰輔大臣。”謝朓最終死在獄中。
劉暄覺得一旦蕭遙光登基,自己將失去皇帝元舅的尊嚴,便不肯讚同江祏的提議。所以江祏也很遲疑,長久不能決定。蕭遙光非常憤怒,便派左右隨從黃曇慶到青溪橋去刺殺劉暄。黃曇慶見到劉暄的部曲人數很多,不敢動手。劉暄發覺後,一氣之下便告發了江祏的密謀,於是齊煬帝下令收捕了江祏兄弟。當時江祀在內殿當值,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便急忙派人送信報告江祏說:“劉暄似乎在搞什麽陰謀。我們該怎麽辦?”江祏說:“正應當靠鎮靜來對付他們。”很快就有詔書召江祏入宮朝見。他進宮時,停留在中書省。當初,袁文曠覺得他殺了王敬則有功,應當得到封賞,但江祏執意不肯封他。齊煬帝於是讓袁文曠趁機報複,去殺了江祏。袁文曠用刀環搗鼓他的心口,罵道:“看你還能剝奪我的封賞不!” 江祏和他弟弟江祀同時遇害。劉暄聽說江祏等人死了,從睡夢中驚醒,把頭探出窗戶外頭,問左右隨從道:“收捕隊來了嗎?”過了好久後他才放下心來,回房間坐下,非常悲哀地歎道:“我不是因為思念江氏兄弟,而是為自己的行為痛心!”
齊煬帝此後更加無所忌憚,越發恣意橫行,日夜和身邊親近的隨從在後堂擂鼓喊叫,騎馬遊戲。他經常在五更才睡覺,到午後四五點才起床。群臣在節日和每月初一朝見時,總要等到四五點後才能進殿,有時到天黑還不見人,隻好出去了。朝廷部省上奏的文件,通常得個把月才得到批示,有時候居然找不到上奏的表章。宦官經常竟用五省上奏的黃紙包裹著魚肉回家。齊煬帝經常練習騎馬,玩得盡興時,他總跟身邊的隨從說:“江祏經常禁止我騎馬。這小子如果還在,我豈能玩得這麽痛快!”順便又問:“江祏的親戚還剩下什麽人?”身邊的人答道:“江祥現在在東冶(少府下屬負責工匠鼓鑄的部門,也是關押犯罪官吏的地方)。”齊煬帝當場在馬上書寫詔令,賜江祥自盡。
始安王蕭遙光一直都有篡位的野心。他和弟弟荊州刺史蕭遙欣密謀,打算自己舉兵占據東府,同時讓蕭遙欣從江陵帶兵緊急東下。然而當荊州部隊定期即將出發時,蕭遙欣卻病死了。江祏被殺了後,齊煬帝召蕭遙光入殿,將江祏的罪狀告訴他。蕭遙光非常恐懼,回到自己的官府後,當即假裝發瘋,狂叫號哭,因此稱病不再上朝入宮。
先前,蕭遙光弟弟豫州刺史蕭遙昌去世時,他的部曲全部並入蕭遙光麾下。當蕭遙欣的棺柩從江陵歸來時,先暫停在東府前麵的河洲上,他的荊州部屬前來相送的人很多。齊煬帝殺了江氏兄弟後,擔心蕭遙光心中不安,便打算升遷他為司徒。他讓蕭遙光先回自己的府第,然後召他入宮接受旨意。蕭遙光擔心進宮後會被害,便於八月十二(乙卯)黃昏時分,召集了他兩個弟弟州裏的部曲到東府東門前,並召來劉渢和劉晏等人前來商議起兵事宜,以討伐劉暄為名。
當夜,他派幾百人攻破東冶,放出所有囚犯,讓他們到尚方署去取兵仗。蕭遙光又召驍騎將軍垣曆生前來,垣曆生一得到信就趕來了。蕭坦之的住宅在東府城東,蕭遙光派人去偷襲捉拿他。蕭坦之來不及穿衣服,光著身子跳牆逃往宮殿。路上他遇上遊邏隊主顏端,被他拿下。蕭坦之告訴他蕭遙光造反,但顏端不信。他親自前往了解後才知道真是這樣,於是將自己的坐騎給了蕭坦之,跟隨他一道入宮。蕭遙光又去偷襲尚書左仆射沈文季的住宅,想劫持他擔任都督。但沈文季剛好已經進宮去了。垣曆生勸蕭遙光率領城裏的兵馬連夜進攻宮廷,用車輛拉來蘆葦去燒毀宮城大門。他說:“明公盡管乘車跟在後頭,保證將易如反掌地攻下來!”蕭遙光狐疑不決,也不敢出兵。天快亮時,蕭遙光才穿上軍服出來,並布置了儀仗隊,登上府第的樓閣,賞賜將士。垣曆生再次勸他出兵,蕭遙光還是不肯,反而希望宮廷裏自己會發生事變。太陽升起後,朝廷的軍隊陸續前來。宮中最初聽說事變時,無不人心惶惑。到天快亮時,朝廷有詔令召徐孝嗣。徐孝嗣入宮後,大家才開始放心下來。左將軍沈約聽說發生事變,當即飛馬進入西掖門。有人勸他換上戎服,沈約說:“宮中現在正一片混亂驚擾,如果見到我穿著戎服,說不定以為我是和蕭遙光一起的。”於是穿著紅色的朝服入宮。
八月十三(丙辰),齊煬帝下詔赦免建康的囚徒,並宣布朝廷內外戒嚴。徐孝嗣以下的官員全駐守保衛宮城,蕭坦之則率領朝廷禁衛軍去討伐蕭遙光。徐孝嗣內心還很懷疑恐懼。他和沈文季都穿著戎服坐在南掖門的城樓上。他很想和沈文季談論時局,但沈文季總是把話題岔開,所以他最終沒法談及世事。蕭坦之駐軍在湘宮寺,左興盛駐軍在東籬門,鎮軍司馬曹虎駐軍在青溪大橋。三路禁軍將蕭遙光據守的東城三麵包圍,還開始火燒司徒府。蕭遙光派垣曆生從西門出戰,禁軍屢次戰敗,軍主桑天愛還戰死了。蕭遙光起兵時,征求谘議參軍蕭暢的意見,蕭暢嚴肅地表示不同意。八月十五,蕭暢和撫軍長史沈昭略暗中從南門出來,前往宮裏請降,於是蕭遙光的部隊軍心渙散。蕭暢是蕭衍的弟弟;沈昭略則是沈文季兄長的兒子。
次日,垣曆生從南門出戰,趁機放棄長槊投降了曹虎,曹虎命人把他殺了。蕭遙光得悉後怒不可遏,從床上跳了下來,讓人殺了垣曆生的兒子。當晚,朝廷禁軍用火箭燒了司徒府的東北角樓。到夜裏,東城的守軍全都潰散。蕭遙光回到府中的小齋帳中,穿戴整整齊齊地坐下,拿著蠟燭自照,同時命令部下繼續抵抗。他把齋閣的門全都關上,但左右隨從卻全都跑出屋逃散了。禁衛軍主劉國寶等人先進入他的齋閣。蕭遙光聽到外頭的禁兵進來了,便吹滅了蠟燭俯伏在床下。禁衛士兵推門進閣,在暗中把他從床下拉出來殺了。禁軍進入東城,一把火將那裏的房子全都燒掉了。劉渢逃回家裏,也被人殺了。荊州將領潘紹得悉蕭遙光造反,打算響應。西部郎司馬夏侯詳借口招呼潘紹前來議事,趁機殺了他,於是州府得以安寧無事。
八月二十六(己巳),齊煬帝任命徐孝嗣為司空;加授沈文季為鎮軍將軍,仍兼任侍中和仆射;任命蕭坦之為尚書右仆射和丹陽尹,仍兼任右將軍;任命劉暄為領軍將軍;任命曹虎為散騎常侍兼右衛將軍;賞賜他們平定始安王之亂的功勞。
閏八月初三(丙子),齊煬帝封東陵公蕭寶覽為始安王,繼承始安靖王蕭遙光的香火。
同時,北魏南徐州刺史沈陵前來投降。沈陵是沈文季的族子。當時北魏徐州刺史京兆王元愉年齡很小,軍府事務全由兼長史盧淵決定。盧淵知道沈陵將要反叛,便命令各座城池守軍暗中做好防備,並屢次向北魏朝廷稟報,但朝廷不信。沈陵後來果然殺了不少部下將佐,帶領身邊的宿衛兵眾前來投奔南朝。北魏的濱淮等衛戊區因為已有戒備而沒出什麽大事。沈陵在邊境任職多年,暗中結交了不少邊州的豪傑。沈陵背叛北魏後,郡縣官吏收捕了這些豪傑,當作沈陵的黨羽,送交盧淵。盧淵對他們全都加以安撫赦免,隻歸罪沈陵一人,所以北魏邊境的人心安定了下來。
南齊任命沈陵為北徐州刺史。
江祏等人死後,齊煬帝左右所謂捉刀應敕也就是平時收發奏章詔令的小人開始更加恣意橫行,大權在手。當時人們稱他們叫“刀敕”。蕭坦之剛愎自用而且專橫跋扈,齊煬帝的嬖幸臣子都又怕又恨他。蕭遙光死後二十多天,齊煬帝派延明主帥黃齊濟帶兵圍住蕭坦之的住宅,把他殺了,連同他兒子秘書郎蕭賞。蕭坦之的堂兄蕭翼宗時任海陵太守,但尚未赴任。蕭坦之跟沈文濟說:“我堂兄海陵(稱他的官職)的住宅應該沒事吧。”沈文濟問道:“海陵的住宅在哪裏?”蕭坦之告訴了他。沈文濟向齊煬帝報告後,齊煬帝派人去收捕蕭翼宗。在搜繳他的家產時,發現他非常貧困,家裏隻有幾百張典當東西的票據。禁兵回來匯報後,齊煬帝寬宥了他,隻將他關進尚方署裏。
茹法珍等人在齊煬帝麵前大講劉暄有野心,齊煬帝說:“劉暄是我舅舅,怎會如此?”直閣將軍新蔡人徐世標說:“明帝和武帝還是堂兄弟,而且武帝對明帝的恩遇還如此優厚,明帝不是照樣把武帝的後代都滅絕了嗎?舅舅怎能說信就信了!”齊煬帝於是也把劉暄殺了。
曹虎善於招引和接納人才,經常每天接待好幾百北方來的食客。但他晚年時卻變得貪財吝嗇,從雍州卸任回來時,有錢五千萬,其他物品的價值也類似這數字。齊煬帝疑心曹虎是前朝的老將,又貪圖他的家產,便也把他殺了。蕭坦之、劉暄、曹虎都剛剛被升遷為重臣,但還沒來得及拜受就都被殺了。
要想知道齊煬帝後來的情況,請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