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係列六：孝文改革之二十：孝文帝南伐與傅永屢敗齊兵

公元497年正月初八（丙申），魏孝文帝元宏立皇子元恪為太子，同時賜全國算是父後的人（很可能是本來可以繼承父親的人）爵位一級。他在清徽堂宴請群臣，談到前太子元恂。李衝謝罪道：“臣愧為他的師傅，不能輔導他從善。”孝文帝說：“朕自己還不能感化他不作惡，他師傅有什麽罪好謝的！”正月十一（己亥），他派兼侍中張彝和崔光以及兼散騎常侍劉藻去全國各地方巡視考察，訪問民間疾苦，並授權他們對地方守宰根據政績加以升貶，同時宣揚風化。正月十七（乙巳），孝文帝北巡。

這月二十八，齊明帝蕭鸞找理由殺了尚書令王晏，並在八天後任命左仆射徐孝嗣為尚書令，征虜將軍蕭季敞為廣州刺史。

二月初四（壬戌），魏孝文帝來到太原，親自接見當地老人，詢問他們生活是否便利。二月初七（乙醜），他下詔賜給並州六十歲以上的士人郡守的名譽職位。先前，定州平民王金鉤訛言惑眾，自稱應王。二月初八（丙寅），州郡官兵將他捕殺了。二月十五（癸酉），孝文帝回到平城，並於次日前往拜謁永固陵。接著，他引見並責問了穆泰和陸睿的黨羽，而他們沒有一人喊冤。當時人們無不佩服任城王元澄的英明公正。穆泰及其黨羽全都伏誅；孝文帝賜陸睿在獄中自盡，還寬恕了他的妻兒，將他們流放到遼西為民。

當初，孝文帝遷都時，大舉改革原來的習俗。並州刺史新興公元丕等人都很不樂意，但孝文帝因為他們是宗室的老人，也不逼迫，隻是用大道理誘導他們，讓他們不要從中作梗罷了。當朝臣都更換了朝服冠帽，全穿著紅色官服坐滿朝堂時，隻有元丕獨自一人身穿胡服在他們中間。後來他勉強加上冠帶，但仍然不肯修飾儀容。孝文帝也不勉強他。

前太子元恂從平城即將遷往洛陽時，元隆和穆泰等人密謀扣留住元恂，然後以他名義舉兵截斷函穀關，打算占據陘北。元丕當時在並州，元隆等人將他們的陰謀告訴他。元丕擔心事情不會成功。他口頭上雖然對他們的計劃有所非難，但內心卻有點讚同。當事情敗露時，元丕跟從孝文帝回到平城。孝文帝每次審問穆泰等人，總是讓元丕坐著旁觀。有司部門上奏認為，元業、元隆、元超罪當夷族，元丕作為他們的父兄也應當連坐。孝文帝覺得元丕當年曾得到許以不死的詔書，所以免他不死，貶為平民，還留下他的後妻和兩個兒子和他一塊到太原定居。孝文帝接著殺了元隆和元超以及他們的同胞兄弟元乙升，然後將元丕的其他兒子全都流放到敦煌。當初，元丕和陸睿與仆射李衝和領軍於烈都得到不死的詔書。陸睿被殺後，孝文帝賜給李衝和李烈一道詔書，說：“陸睿有謀反叛逆的野心，自己覺得對不起鬼神。是他違背誓言在先，並不是朕違背了不死的詔書。謀反叛逆不同於其他罪行，即使朕想寬恕原宥，哪裏能做得到？然而朕仍然沒有忘記先前的諾言，所以聽任他在廷尉的房間自裁，免受殺戮。元丕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弟弟都是為首的叛黨，他連坐本來應死，朕特恕他為民。朕本來期望和他有始有終，然而他自己棄絕君臣的大義，違背良心，產生乖戾的念頭，難道不可悲嗎！所以朕特意跟你們解釋一下，希望不會怪罪。除了謀反這件事之外，朕對他們的真心日月可鑒。”李衝和於烈都上表稱謝。

當時，代地的豪門望族，多數都和穆泰等人連謀，隻有於烈一族一點也沒參與這事，孝文帝因此更加看重他們。他覺得北方酋長們和侍奉他們身邊的兒子們都怕熱，便允許他們秋季來到洛陽，春季回到部落。當時人們稱他們叫“雁臣”。

二月二十五（癸未），孝文帝來到雲中，然後於三月初三（庚寅）回宮，並於次日去拜謁金陵。三月初七（乙未），孝文帝開始南巡。三月二十二（己酉），孝文帝往南來到離石。叛亂的胡人都來請降，他下詔原宥了他們。三月二十七（甲寅），孝文帝下詔給汾州，賜給當地百年以上的民眾縣令的榮耀，九十歲以上賜爵三級，八十歲以上賜爵二級，七十歲以上賜爵一級。三月二十九（丙辰），他來到平陽，派使者用三牲太牢去祭祀唐堯。四月初三（庚申），孝文帝抵達龍門，派使者去祭祀夏禹。三天後，他來到蒲阪祭祀虞舜；並於四月十一（戊辰）下詔修複堯、舜、夏禹的廟宇。四月十四（辛未）孝文帝抵達長安。

魏太子元恂被廢黜後，還比較能自我悔過。禦史中尉李彪秘密上表指控元恂重新和左右隨從密謀叛逆。孝文帝派中書侍郎邢蠻和鹹陽王元禧，奉詔帶著椒酒前往河陽，賜元恂喝毒酒自殺，然後用粗木棺材和平常衣服下葬，埋在河陽。

四月十五（壬申），武興王楊集始前來上朝。四月十八（乙亥），孝文帝親自接見當地老年人，訪問他們的疾苦，並於次日派侍臣分別去巡視各個縣邑，賑給窮人一定的穀帛。四月二十一（戊寅），孝文帝臨幸未央殿和阿房宮，接著來到昆明池。

四月二十六（癸未），魏大將軍宋明王劉昶在彭城去世。孝文帝為他追加九錫，用特殊禮儀安葬了他。四月二十九（丙戌），孝文帝派使者用太牢去祭祀漢帝的各個陵園。五月初一（丁亥），衛大國派使者前來朝貢。五月初三（己醜），孝文帝回到東邊，坐船從渭水進入黃河。次日（庚寅），他下詔賜給雍州百年以上的士人華郡太守的榮譽，九十以上的士人荒郡太守的榮譽，八十以上華縣令的榮譽，七十以上荒縣令的榮譽；非貴族的老人九十歲以上賜爵三級，其餘則根據年齡各減一級。為皇駕一行航船的船夫也賜爵一級。對雍州地區的孤寡鰥貧和貧窮有病的也各賜給棉帛二匹，穀物五斛；並命令地方官吏將當地的孝友德義的賢人和有文學才幹的能人全部具名上報。五月初六（壬辰），他分別派人到豐和鎬祭祀周文王和武王；並在五月十七（癸卯）派使者去祭祀西嶽華山。六月初四（庚申）孝文帝回到洛陽。兩天後，北魏發動冀、定、瀛、相、濟五州的兵馬二十萬，準備入侵南齊。

穆泰謀反時，中書監魏郡公穆羆和他通謀。被赦免後他的事才被發現，孝文帝因而削去他的官爵貶為平民。穆羆弟弟司空穆亮將司空府的大事托付給司馬慕容契，上表自我彈劾。孝文帝下優詔不許他辭職，但穆亮再三不斷地請求，孝文帝隻好在六月初七（癸亥）聽任他遜位。

六月十一（丁卯），北魏將所有軍隊分成六師，決定具體行留方案。

七月初九（甲午），孝文帝立昭儀馮氏為皇後。馮後想以養母的身份收養太子元恪。元恪生母高氏從代地前來洛陽，但在共縣突發暴病死在路上。

八月初一（丙辰），孝文帝下詔朝廷內外戒嚴（這裏魏書和通鑒在時間和細節上有差別，暫時以魏書為準）。八月十三（戊辰），他任命穆亮為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冀州刺史，並封皇子元愉為京兆王，元懌為清河王，元懷為廣平王。八月十七（壬申），孝文帝來到河南城，並在兩天後在華林園閱兵。八月二十五（庚辰），孝文帝親征南伐。他讓吏部尚書任城王元澄留守京師；讓禦史中丞李彪兼度支尚書，和仆射李衝一道參與留台政事。他還加授他弟弟彭城王元勰為中軍大將軍。元勰謝辭道：“親疏並用是古人的做法。臣算是何人，怎能如此頻繁地得到這麽榮寵的授命！當年陳思王曹植請求得到這樣的任命卻得不到，而愚臣沒請求而得到。為什麽相差這麽遠！”孝文帝大笑著拉著元勰的手說：“二曹（指曹丕和曹植）以才名相互妒忌，朕和你則以道德相互親任。”

這期間，齊明帝追尊他父親景皇帝（蕭道生，實際上沒當過皇帝）的生母王氏為恭太後；同時，還派軍主兼直閣將軍胡鬆去幫助北襄城太守成公期衛戍赭陽，派軍主鮑舉去幫助西汝南和北義陽二郡太守黃瑤起衛戍舞陰，應付魏軍南征。

九月十二（丙申）魏孝文帝下詔說：“憐憫貧窮，撫恤老人，是君王的頭等大事；對於那些鰥寡重病的人們，尤其應當憐惜。現敕令賜給司州洛陽的百姓，七十歲以上沒有子孫的，六十以上沒有親人的，以及貧窮不能自存的，適當的衣食；年齡不滿六十但有殘疾的，以及沒有有錢人親戚而窮困無法自療的，可以到一個特定的地方接受救護，給醫師四人，預先配備藥物給於治療。”

孝文帝任命氐帥楊靈珍為南梁州刺史。楊靈珍舉州投降南齊，還將他母親和兒子送到南鄭作為人質，並派他弟弟婆羅阿卜珍率領步騎一萬多去襲擊北魏武興王楊集始，還殺了他兩個弟弟楊集同和楊集眾。楊集始出境窘迫緊急，隻好請求投降。九月十三（丁酉），孝文帝任命河南尹李崇為負責隴右軍事的都督，接受征西將軍源懷的節度，帶兵好幾萬去討伐楊靈珍。

當初，北魏遷都洛陽時，荊州刺史薛真度勸孝文帝先奪取樊鄧（今湖北襄樊和河南鄧縣）一帶。薛真度帶兵入侵南陽，南齊太守房伯玉打敗了他。孝文帝很氣，覺得南陽不過一個小郡，下決心一定要拿下它，便帶兵向襄陽進發。彭城王元勰等三十六軍前後相繼，號稱百萬，每人吹口氣就似乎能讓大地沸騰。九月十七（辛醜），孝文帝留下諸將攻打赭陽，自己帶兵繼續南下。兩天後，他來到宛城，連夜襲擊並攻占了外城。房伯玉緊閉內城拒守。孝文帝派中書舍人孫延景去跟房伯玉說：“我今天決心統一天下六合，並非像過去那樣冬來春去。不攻下什麽地方，決不會退回北邊。你的這座城池是我六條神龍的首當其衝，不容我不先攻取。久則一年，近則一月，一定會攻下。封侯還是梟首頃刻之間即可決定，你應該好好考慮！而且你有三條罪狀，今天就不妨講給你聽：你先事奉武帝（蕭賾），蒙受他特殊的恩寵，卻不能盡忠效命，反而盡節於他的仇敵；這是罪過之一。去年薛真度前來，你傷了我的偏師；這是罪過之二。今天朕的鸞輅親臨城下，你居然不肯綁了自己前來麾下投誠；這是罪過之三。”房伯玉派軍副樂稚柔回答他說：“承蒙你的攻打包圍，還定期必克。我是卑微的常人，得以抵抗你這威風凜凜的大軍，真可以說是死得其所了！外臣承蒙武皇帝的采用提拔，豈敢忘恩！但他的嗣君失去仁德，而主上的光輝延續了皇家宗室。他不但不負億兆百姓的深望，也兼容了武皇帝的遺願。所以我區區小將為他盡節，不敢失誤。先前你們北師深入，寇擾我邊境的民眾，我鼓勵將士抵抗，也隻是盡職敬業而已。如果你能換位思考，不應該對我有所指責。”

宛城東南隅溝上有座橋，是孝文帝將會帶兵經過的地方。房伯玉派了多名勇士，身穿斑皮衣，頭戴虎頭帽，埋伏於橋洞下。孝文帝過橋時，這些伏兵突然出擊。孝文帝本人和坐騎都受到驚嚇。他急忙召來神射手原靈度向這些勇士射擊，結果他們個個應弦而斃，孝文帝這才得免於難。

再說魏隴右都督李崇在山上砍伐出一條小路，然後出其不意地進兵襲擊氐族士兵。各部落的氐兵全都丟棄楊靈珍逃散回家了。楊靈珍的兵眾減少了大半，於是李崇進據赤土。楊靈珍派堂弟楊建帶領五千人進駐龍門，自己率領一萬精勇進駐鷲硤。他們在龍門以北數十裏的地方，砍伐樹頭堵塞道路；同時在鷲硤河口，也堆積了很多大木頭，還在山崖上堆聚了很多礌石，準備臨崖推下，以此抗拒魏兵。李崇命令統軍慕容拒率領五千人從旁路夜襲龍門並占領了它。李崇親自進攻鷲硤。楊靈珍連續作戰，但還是失敗逃走了。魏軍俘虜了他的妻兒，接著攻克了武興。南齊的梁州刺史陰廣宗和參軍鄭猷等人帶兵去救楊靈珍。李崇進攻並擊潰了他們，還陣斬楊婆羅阿卜珍，生擒了鄭猷等人。楊靈珍逃往漢中。孝文帝聽說後高興地說：“使朕沒有西顧之憂的，正是李崇。”於是任命李崇為負責梁秦二州軍事的都督兼梁州刺史，讓他去安撫那裏。

九月二十三（丁未），孝文帝離開南陽，留下太尉鹹陽王元禧和前將軍元英繼續攻打宛城。兩天後，他來到新野，南齊新野太守劉思忌拒守在那裏。十月初三（丁巳），魏軍開始四麵攻城，但一時無法攻克，便修築長圍守在城下，並派人跟城裏人說：“房伯玉已經投降，你們為何還要獨獨自取滅亡！”劉思忌派人回答他們說：“城裏的士兵和糧食還很多，根本沒時間和你們這幫小胡虜們說話！”北魏右軍府長史韓顯宗帶領另一支部隊駐在赭陽，成公期派胡鬆帶領蠻人士兵攻打他的大營。韓顯宗奮力反擊打敗了他們，還殺了南齊裨將高法援。韓顯宗來到新野，孝文帝跟他說：“愛卿擊破賊兵，陣斬敵將，大大增添了我們的軍勢。朕正在攻打這座堅城，何不將你的捷報書寫在一塊大布上，動搖他們的軍心？”韓顯宗答道：“剛聽說鎮南將軍王肅俘獲了兩三個賊兵和幾匹驢馬，都把這事寫作大布上。臣在東觀時，私下經常為這事譏笑他。近來雖然仰憑陛下的威靈，得以摧毀醜陋的敵虜，但因為兵寡力弱，殺死和俘虜的並不多。如果再將這小勝仗寫上大布拉扯在天上，虛表戰功，尤其一旦讓他人仿效，那過錯就更大了。臣所以不敢這麽做，隻是讓陛下知道戰況就行了。”孝文帝愈益感到他的賢能。

齊明帝下詔讓徐州刺史裴叔業帶兵去救雍州。裴叔業上表啟奏，聲稱：“北方人不喜歡出遠門，唯一的樂趣就是搶掠。如果我入侵魏虜的邊境，那麽司雍二州的敵寇就會自然退兵。”齊明帝同意了。裴叔業於是帶兵攻打虹城，俘獲了那裏的男女四千餘人。

十月二十（甲戌），齊明帝派太子中庶子蕭衍和右軍司馬張稷去救雍州。十月二十一（乙亥），魏孝文帝追廢貞皇後林氏為庶人。十一月十一（甲午），前軍將軍韓秀方、弋陽太守王副之、後軍將軍趙祖悅等十五將領投降北魏。三天後，魏兵又在沔北打敗齊兵，將軍王伏保等人也被魏軍俘獲。於是沔北的百姓得以從戰亂中恢複過來。孝文帝還賜給當地九十歲以上老人郡守的榮譽，六十五歲以上老人縣令的榮譽。

十一月二十三（丙午，通鑒作丙辰，疑有誤），南齊任命楊靈珍為北秦州刺史、仇池公、武都王。

新野人張睹帶領一萬多家占據柵寨抗拒魏兵。十二月初七（庚申），魏兵攻拔了他的柵寨，殺死和俘虜了一萬多人。十二月十四（丁卯），孝文帝下詔，暫時不要判決或遣送流放在當地的囚徒。如果遇上攻城的機會，可以讓他們充當先鋒贖罪。

南齊雍州刺史曹虎和房伯玉關係很壞，所以故意拖延著不肯及時去救被困在宛城的房伯玉，反而率軍停留在樊城。十二月二十四（丁醜），齊明帝下詔派度支尚書崔慧景去救雍州，賜給他節杖，讓他率領二萬步軍和一千騎兵向襄陽進發，並命令雍州的所有部隊接受他的節度。

十二月十七（庚午），孝文帝往南來到沔水岸邊，並於十二月二十五（戊寅）返回新野。次日，孝文帝親臨部隊的營壘，撫恤六軍。

南齊將軍王曇紛率領一萬多人進攻魏南青州的黃郭衛戍，但被北魏衛戍軍主崔僧淵擊潰，全軍覆沒，都做了俘虜。將軍魯康祚和趙公政也帶兵一萬人入侵北魏太倉口；北魏豫州刺史王肅派長史清河人傅永率領甲士三千人反擊。魯康祚等駐軍在淮南，傅永駐軍在淮北，相隔十餘裏。傅永說：“南方人喜歡夜裏來劫營，一定會在渡過淮河的地方設置火炬，標記水淺的位置。”於是當夜分兵二部，埋伏在營外。他又派人帶上裏麵放著火種挖空的瓠瓜，秘密渡過淮河到南岸，把這些東西放在水很深的岸邊。他告訴他們說：“見到河邊火炬點起，你們也把火炬點燃。”當夜，魯康祚等人果然帶兵前來劫營。傅永的伏兵夾擊他們，魯康祚等人戰敗後隻好往淮河方向逃跑，結果看到到處都是火炬，不知往哪裏過河才對，因此在深水區溺死以及被殺的士兵數以千計。魏軍還生擒了趙公政，獲得魯康祚的屍體，凱旋而歸。

豫州刺史裴叔業入侵北魏的楚王戍，王肅又派傅永反擊。傅永派一個心腹將領飛馬去見楚王戍的頭領，讓他趕快將外頭的壕塹填平，然後在城外埋伏了一千多士兵。拂曉時分，裴叔業等人來到城東，派人設置長圍。傅永的伏兵襲擊並打敗了他殿後的部隊。裴叔業留下部下將佐守住大營，自己率領幾千精兵去救他們。傅永登上門樓，望見裴叔業他們往南走了幾裏地後，開門奮勇追擊，徹底擊潰了他們，還繳獲了裴叔業的傘扇和鼓幕以及盔甲兵器一萬多件。裴叔業進退不得，隻好退走。傅永身邊的部將要求去追趕，傅永說：“我們隻有不到三千的弱卒，對方還有很多精兵。他們並非因為實力不足才戰敗，隻是中了我的計策而已。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虛實，這樣就足以讓他們聞風喪膽。俘獲了這麽東西就夠了，還追什麽！”孝文帝派謁者就地拜傅永為安遠將軍兼汝南太守，封貝丘縣男爵。傅永不但勇敢有力，而且還好學能文。孝文帝經常歎道：“上馬能擊賊，下馬作露版，唯有傅修期而已！”

這期間，孝文帝讓齊郡王元子琛去承繼河間王元若的香火。

這年，高昌王馬儒派司馬王體玄入貢北魏，請求派兵迎接他們，要求舉國往內地遷徙。孝文帝派明威將軍韓安保去迎接他們，割出伊吾一帶的五百裏地盤讓他們居住。馬儒派左長史顧禮和右長史金城人麹嘉帶領步騎一千五百去迎接韓安保，然而韓安保卻沒去。顧禮和麹嘉回到高昌，而韓安保也回到伊吾。韓安保派他的屬下朝興安等人出使高昌，馬儒又派顧禮帶上世子馬義舒去迎接韓安保。顧禮一行來到白棘城，離高昌隻有一百六十裏。高昌的原居民留戀故土，不願意東遷，便聯合起來殺了馬儒，立麹嘉為王，再次臣服於柔然。韓安保獨自與顧禮和馬義舒返回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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