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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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係列六:孝文改革之九:齊蕭子響之死與魏馮太後去世

(2016-11-02 08:16:32) 下一個

永明八年即公元490年春正月,齊武帝蕭賾下詔將在隔城俘虜的二千多魏兵釋放回北魏,作為雙方恢複邦交的回報。

七月初六(辛醜),齊武帝任命會稽太守安陸侯蕭緬為雍州刺史。蕭緬是蕭鸞的弟弟,他很注重刑獄和訴訟,捉到搶劫等犯人總是先赦免釋放,讓他們重新做人。再犯的則加以誅殺。所以百姓又害怕又愛戴他。七月初八(癸卯),南齊大赦。

同時,河南王度易侯去世;八月二十(乙酉),南齊任命他的世子伏連籌為秦、河二州刺史,並派振武將軍丘冠先前往拜授和吊唁。伏連籌強迫丘冠先向他下拜,丘冠先不肯,伏連籌居然將丘冠先退下懸崖摔死。齊武帝非常優厚地賞賜了他兒子丘雄,並詔令說,丘冠先因為命喪外域,屍身無法找到,子孫因此不能安葬,但並不影響他們的仕途。

荊州刺史巴東王蕭子響,很有勇力,善於騎射,好習武事。他自己挑選了執兵器的六十名膽大能幹的武士帶在身邊。到鎮上任後,他多次在內齋裏用牛肉和好酒款待他們,還私下裏製作錦袍和絳襖,打算用來跟蠻人交易兵仗武器。長史高平人劉寅和司馬安定人席恭穆等人連名將這事秘密奏告朝廷。齊武帝敕令嚴密調查這事。蕭子響聽說朝廷使者來了,但卻不見敕令,便召劉寅和席恭穆以及谘議參軍江悆、典簽吳修之和魏景淵等人盤問,劉寅等人都不肯說實話。吳修之說:“朝廷既然已經下了敕令,殿下就應當在方便的時候回答這些指責。”魏景淵說:“應當先調查調查。”蕭子響大怒,收捕了劉寅等八人,在後堂把他們都殺了,然後詳細將這事啟奏朝廷。齊武帝本想赦免江悆,聽說他們都已經死了,非常氣憤,便於八月二十七(壬辰),任命隨王蕭子隆為荊州刺史,取代蕭子響。

齊武帝打算派淮南太守戴僧靜率軍討伐蕭子響。戴僧靜當麵啟奏道:“巴東王年齡還小,長史管得太嚴太急,以致他一時憤怒起來做事不考慮後果。天子的兒子誤殺了些人,有什麽了不起的大罪?陛下如果忽然派大軍西上,將導致人心惶惶,無所適從。臣戴僧靜不敢奉命。”齊武帝嘴上沒說什麽,但心裏卻讚同他的看法。於是他派衛尉胡諧之、遊擊將軍尹略、中書舍人茹法亮率領幾百禁兵前往江陵,收捕蕭子響身邊那幫小人,並下令說:“蕭子響如果束手就擒,可以保全他的性命。”並讓平南內史張欣泰作為胡諧之的副手。張欣泰跟胡諧之說:“這趟差使,勝了也毫無名聲,敗了卻是奇恥大辱。對方這幫人凶狠狡詐,他們相聚在一起,之所以聽命於蕭子響,要麽因為貪圖他的封賞,要麽迫於他的淫威,沒有理由自己潰散。但如果我們駐軍在夏口,向他們講明利害關係,那就可以不用武力拿下他們。”胡諧之不聽他的建議。張欣泰是張興世的兒子。

胡諧之等人來到江津,在燕尾洲修築城堡。蕭子響身穿白服登上城樓,不斷地派使者跟他們對話,說:“天下哪有兒子反叛的事情!我不是賊人,隻是粗心大意而已。現在我便打算乘船獨自回到朝廷,接受殺人的罪責。你們何必要修築城堡要來捉我!”尹略獨自回答道:“誰要和你這個反叛父親的人說話!”蕭子響隻在那裏哭泣流淚。接著他派人殺牛,準備了酒饌,去犒賞朝廷的部隊。尹略卻把酒食全都拋進江裏。蕭子響招呼茹法亮要和他相見;茹法亮懷疑他的誠意,心中害怕而不肯前往。蕭子響又要求看看傳詔,茹法亮也不派人送去,並且還扣留了他的使者。蕭子響被激怒了,便派他所豢養的勇士去召集王府和州裏的二千士兵,從靈溪西渡長江。蕭子響親自帶著一百多人手持萬鈞弩,在江堤上過夜。次日一早,王府和州裏的士兵和朝廷軍隊激戰。蕭子響帶人在堤上發射弓弩,結果朝廷軍隊大敗。尹略被打死了,胡諧之等人則乘著自己的戰艇逃走。

齊武帝又派丹陽尹蕭順之帶兵繼進。蕭子響當天就率領身邊的白衣隨從三十人,乘著舴艋小船順流趕赴建康。太子蕭長懋曆來忌憚蕭子響。蕭順之從建康出發時,太子秘密賜給他自己的手諭,讓他盡早動手,不要讓蕭子響生還。蕭子響見到蕭順之時,想要把事情解釋清楚;但蕭順之沒給他機會,就在射堂上把他絞死了。

蕭子響臨死前,給齊武帝留了封奏折說:“臣的罪孽超過了山河湖海,甘受斧鉞的砍殺。陛下敕令派胡諧之等人前來,他們竟然沒有宣旨,便大張旗鼓地進入江津,對著江陵城的南岸修築城堡守衛。臣累次遣送書信招呼茹法亮,還乞求身著白服相見,但茹法亮始終不肯。士兵們無不驚懼恐怖,於是造成雙方的攻戰,這是臣的罪過。臣這月二十五日,卸下戎裝主動投奔朝廷軍伍,希望回到京城天闕,在自己的住宅停上一個月。然後臣自盡身亡,這樣既可以使齊的朝代不會因為殺子而受到史書的譏笑,臣也可以免除叛逆父皇的誹謗。既然不能如願以償,今天就此斃命。看著這份奏折臣不禁悲哀哽塞,不知該從何說起!”

有司部門上奏要求斷絕蕭子響和皇族的關係,削去他的爵位食邑,改姓蛸氏。其他受牽連的部屬,另外論罪。

一段時間之後,齊武帝有一次出遊華林園,見到一隻猿猴跌跌撞撞地悲號哀鳴,便問左右隨從到底怎麽回事。隨從們說:“這猿猴的孩子前天墜下懸崖摔死了。”齊武帝因此開始思念兒子蕭子響,於是嗚咽著流下了眼淚。茹法亮頗受到齊武帝的憤怒責罵,蕭順之則逐慚感到恐懼,最終疾病發作而死。豫章王蕭嶷上表請求收葬蕭子響,但齊武帝不肯,並將他貶為魚複侯。

蕭子響之亂後,各個藩鎮啟奏時都稱他為叛逆,隻有兗州刺史垣榮祖說:“話不該這麽說。應當這樣講:‘劉寅等人辜負了皇恩,逼迫巴東王,最終讓他成為今天的樣子。”齊武帝省閱了奏折後,覺得垣榮祖講出了他的心裏話。

朝廷軍隊焚燒了江陵的府舍,官府各部的文書全被銷毀。齊武帝因為大司馬記室南陽人樂藹多次擔任該州的僚佐,便引見了他,詢問西州究竟怎麽回事。樂藹回答得既詳盡又機敏,齊武帝很高興,於是任命他為荊州治中,敕令將修複荊州州府事務的責任委托給他。樂藹修繕了幾百個府舍公署,在很短時間裏就都搞完了,而且沒向百姓征役。荊州的官員無不稱許。

南齊的事暫且放下,再看看北魏。公元490年正月二十七(乙醜),魏高祖即孝文帝來到方山,並在二月初三(辛未)抵達靈泉;次日即回宮。二月初十(戊寅),孝文帝首次下詔建立記載起居注製度。次日,他又下詔派侍臣循行各個州郡,訊問民間疾苦。三月底,吐穀渾、宕昌、武興、陰平等國一道派使者前來朝貢。

地豆幹頻繁地入侵北魏邊境,四月初七(甲戌),北魏征西大將軍陽平王拓跋頤出擊並將他們趕走。拓跋頤是拓跋新城的兒子。四月二十七(甲午),北魏派兼員外散騎常侍邢產和兼員外散騎侍郎蘇季連出使南齊。五月十三(己酉),庫莫奚入侵北魏邊境,安州都將樓龍兒把他們趕走。同時,沙門僧人司馬惠禦自稱是聖王,陰謀攻破平原郡,但很快就被擒獲殺了。

七月十一(丙午),孝文帝來到方山,並在十天後抵達靈泉池,直到八月初一(丙寅)才回宮。同時,高麗國派使者前來朝貢。八月二十六(辛卯),宕昌國也派使者前來朝貢。孝文帝下詔讓群臣討論這些國家的行次。

九月十九(癸醜),北魏太皇太後馮氏去世。九月二十八(壬戌),高麗國派使者前來朝貢。北魏下詔允許曾經在宮廷內侍的藩鎮大員先後前來赴喪。

馮太後去世後,孝文帝整整五天吃喝不下,悲傷得遠遠超過應盡的禮數。中部曹華陰人楊椿諫道:“陛下承擔祖宗的大業,君臨萬國的重任,怎能為了一般平民的節操而傷了自己的身體?大臣們無不惶恐不安,不知該說什麽。況且依據聖人的禮法,可以極度哀痛但不能壞了身子。即使陛下想讓自己的孝廉千秋留名,那麽祖先的宗廟又該怎麽辦!”孝文帝被他的話感動,總算吃了一碗稀粥。

於是各位王公紛紛到宮闕上表,說:“請陛下及時決定太後的陵園,並且依照漢魏的先例和太皇太後臨終的遺囑,在太後安葬之後,陛下應當為了國家利益解除喪服。”孝文帝下詔說:“自從遭受了這場災禍和天罰,恍惚就像昨天。我侍奉著太後的棺柩,仿佛看到她就在眼前。山陵下葬這些事,我實在不忍心聽下去。”冬十月,各位王公再次上表堅決請求,孝文帝下詔說:“山陵的安排可以依照典冊辦理;至於解除衰服的事,感情上還不忍心這麽做。”孝文帝要親自前往陵園,便於十月初四(戊辰)下詔:“所有平常跟從乘輿出宮的跟班和儀仗等等,全部暫停。隻有武衛的官員可以照常跟隨防衛。”十月初九(癸酉),北魏將文明太皇太後安葬在永固陵。次日,孝文帝親自拜謁山陵,王公們再次請求他為國家考慮而解除喪服。孝文帝下詔說:“這事往後再說吧。”五天後,他又再次拜謁太後的陵園。

十月十六(庚辰),孝文帝來到思賢門西邊,和群臣相互慰勞,然後在太和殿引見他們。太尉拓跋丕等人進言道:“臣等以老朽之年,侍奉了幾代君主。國家以前的許多大事,多少知道一點。前幾位先帝大諱(即去世)時,隻有奉送梓宮(棺柩)的才身穿喪服,左右隨從則都已經改穿吉服了。四祖三宗的喪禮都從沒改變過這一習慣。陛下因為至孝的天性,表達的悲哀和痛苦已經超過禮數了。臣還聽說陛下的三餐禦食都吃不到一半,不論白天黑夜都還綁著絰帶(服喪的麻布帶子)。臣等痛心疾首,坐立不安。還希望陛下稍稍壓抑自己無限仰慕的情懷,奉行先朝一貫的法典。”孝文帝說:“悲哀痛哭是平常的事情,有什麽好說的!早晨晚上喝粥,也粗略可以支撐得住,各位公卿何必這麽緊張!祖宗們專心在軍事征戰方麵,不重視文治。朕今天仰慕和稟承聖人的訓導,認真了解古人的法則,對許多事情的看法和處理,又和前幾代先帝不同。太尉等人都是國家的元老,朝政的寄托。然而你們對古人的法典或許不太熟悉,不過也可以了解了解朕大體的想法。至於其餘的古今喪禮,朕打算將自己的想法講給尚書遊明根和高閭等人,各位公卿也可以聽聽。”

孝文帝於是跟遊明根等人說:“聖人製定‘卒哭’(即百日祭後,將無定時的哭泣變為朝夕一哭)的禮數和喪服的更改,都是因為情感逐漸變化而定的。現在才不過幾十天的時間,就談到改穿吉服,朕覺得特別有傷情理。”遊明根他們答道:“臣等認真尋找了太後遺詔的金冊和各代遺旨,都是規定過月後即行安葬,葬後即可穿上吉服。所以在下葬之後,臣等即刻上奏請求解除喪服。”

孝文帝說:“朕認為本朝中代之所以未能遵守三年的喪期,主要是因為主上去世後,繼承的君主剛剛即位,那時君主的仁德尚未彰明,臣屬的大義也未必融洽,所以君主很快就身穿袞服龍袍和帝王冠冕,舉行即位的大禮,以奠定君主的尊嚴。朕雖然未必仁德,但在位也超過十二年了,足夠讓億兆百姓知道他們已有了君主。在這樣的時刻還不能盡到至哀至慕的心懷,使情禮全部喪失,能不讓朕深深痛恨!”高閭說:“杜預是晉朝的大學者。他曾論述過,自古以來天子從未實施過三年喪期,並覺得漢文帝製訂的禮數和古人不謀而合。雖然那是在並非盛世的年代進行的,我們還是可以遵循他們的足跡。所以臣等才這樣誠懇恭謹地請求陛下解除喪服。”

孝文帝說:“朕私下也探討了金冊的旨意,太後之所以不讓臣屬和子孫沉湎於悲哀之中,而要大家早日恢複吉服,是因為擔心我們荒廢了朝政的緣故。各位公卿的請求,目的也就在這裏。朕今天對上奉守冊令,對下順從群心,實在不敢不理國家大事而荒廢朝政。朕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夠穿戴衰麻,暫時廢棄吉祥的慶典,每逢初一和十五盡到悲哀的誠心。這樣做分明在情理之中,所以朕才一再堅持。而像杜預那樣的說法,對於年齡幼小和正在服喪的君主來說,是很沒有道理的。”秘書丞李彪說:“漢明德馬皇後撫養漢章帝成年,母子之間的感情是無法離間的。而馬太後去世後,下葬還不滿十天,漢章帝就穿上吉服了。然而漢章帝並不因此受到史書的譏諷,而明德皇後的名聲也不因此遭到損害。希望陛下遵照金冊的遺令,節哀順變,聽從大臣們的建議。”

孝文帝說:“朕之所以眷戀衰絰喪服,而不聽從大家的建議,實在是於心不忍,哪裏隻是為了免除閑話和非議!如今我們已經在太後的喪事上遵照遺囑奉行了節儉樸素,但哀痛仰慕之心隻是朕自己的事,即使聖靈也無法奪去朕的哀思。”高閭說:“陛下既然不肯解服喪服,臣等如果現在解除喪服,那就是沒盡到作為臣下的責任。還有,陛下穿著衰麻喪服親臨殿堂聽取朝政,而朝廷的事情有好有壞非常複雜,臣私下懷疑這樣是否可行。”

孝文帝說:“先太後總是撫慰掛念臣屬,愛卿等人對她哀思仰慕,尚不忍心解除喪服,卻怎麽好讓作為至親的朕獨自忍心這麽做!朕今天迫於金冊遺囑,隻希望服喪一年為期。雖然沒有盡禮,但心中的情結多少可以得到表露。各位大臣可以根據親疏貴賤和各自與太後的熟悉程度作為何時解除喪服的依據,這樣大體也符合古人的禮數,並容易在現今施行。”高閭說:“當年楊王孫要求自己裸葬,而皇甫諡不要棺柩,他們的兒子也都沒有違抗父命而照辦了。如今陛下親自接受遺令而有所不從,這正是臣等之所以頻頻上奏的原因。”李彪也說:“三年不改父親的做法,可算是大孝。如今陛下不遵照太後的冊令,恐怕涉有改變做法的嫌疑。”

孝文帝說:“楊王孫和皇甫諡都教誨兒子節儉,而他們也都照辦了,這跟今日有什麽兩樣!改變父親的做法,跟這幾乎是兩碼事。即使有什麽嫌疑,朕也甘受後代的譏諷,而不忍心順從你們今日的請求。”群臣又說:“春秋的宗廟祭祀,很難因此而廢除。”孝文帝說:“自先朝以來,總是有司部門負責這事。朕蒙受太後慈愛的訓導,經常親自去向祖先致敬。今天上天降下懲罰,人和神靈都失去依賴,所以宗廟的神靈,也必須暫停接受祭祀。如果硬要舉行祭祀,隻怕違背了冥間的旨意。”群臣又說:“古時候下葬後即恢複吉服,而不必一定要盡到最終的禮數。這也是兩漢治國和魏晉理政的依據。”

孝文帝說:“下葬後即恢複吉服,全是因為當時時局多亂,那隻是對付亂世的權宜之舉而已。難道兩漢和魏晉的興盛,都是由對喪禮的簡化省略,忘記了仁義孝廉的緣故嗎?平時,各位公卿總是聲稱當今天下太平,禮樂也都日新月異,我們的時代可以和唐堯虞舜以及夏商兩朝媲美。但到了今天,你們卻要強迫朕改變意願,去追尋魏晉的老皇曆。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真讓朕費解。”李彪說:“如今雖然國家大治,境內清平,然而江南還有尚未賓服的齊國,漠北還有不肯稱臣的胡虜,所以臣等仍然懷著不安的憂慮。”

孝文帝說:“春秋時魯公帶著喪絰帶兵出戰,晉侯身披黑喪打敗敵兵,都是得到聖賢讚許的。如果遇到危險,即使踏上柩車的繩子也沒什麽,更何況隻是穿著衰麻的喪服!怎能在太平時期預先考慮軍旅的事情,用這作借口來荒廢喪事的常規!古代也曾有帝王解除喪服卻為父母退居守喪的先例。你們如果堅持不讓朕穿喪服,那麽朕就解除喪服去守喪好了,把朝政都委托給宰輔算了。這兩樣裏,各位公卿你們隨便挑一樣吧。”遊明根說:“如果陛下守喪的話,將不再說話,這必定會導致政事荒廢。臣覺得還是要順從陛下的心願,仍穿喪服好了。”太尉拓跋丕說:“臣與尉元先後侍奉了五位皇帝。按照魏家的慣例,在聖上晏駕之後三個月,必須到西邊去迎接神靈,到北邊去禳除惡患,然後舉行吉祥的大禮。自從皇始(公元396,是拓跋珪的年號)以來,從未更改過。”

孝文帝說:“如果能用道義去事奉神靈,不去迎接神靈也會自動到來。如果失去仁義,即使出迎也不見得會來。即使平常也不應當做這樣的事,更何況遇上朕的喪期!朕現在處在盡量少說話的處境,不應該如此喋喋不休。但各位公卿堅持要朕放棄自己的心願,所以造成這樣往複不休的對話,讓朕追思太後而悲痛欲絕。”於是開始號哭流淚,大臣們也都哭著告辭出宮了。

這期間,京兆王拓拔太興犯罪,被免官削爵。

當初,馮太後忌妒孝文帝英明機敏,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便打算廢黜了他。在盛寒季節裏,她將年幼的孝文帝關在一間空洞洞的房間裏,讓他絕食了三天。她召來鹹陽王拓跋禧,準備改立。太尉東陽王拓跋丕、尚書右仆射穆泰、尚書李衝再三勸諫,馮太後這才作罷。孝文帝對馮太後毫無怨恨,隻是深深地感激拓跋丕等人。穆泰是穆崇的玄孫。曾有宦官在馮太後麵前講孝文帝的壞話,太後憤怒第打了孝文帝幾十棍杖。孝文帝默然接受,也不申辯。太後去世後,他也不追問這事。

十月二十(甲申),孝文帝再次拜謁永固陵。七天後,他下詔說:“大臣們覺得朝政非常重要,屢次要求朕臨朝聽政。但朕哀思仰慕之情纏綿未斷,估計一時還無法這麽做。先前掌管政要的近侍們,都是朕信得過的大臣,暫且可以委托他們。如果有疑難問題,則可以及時商談解決。”

十一月二十四(丁巳),南齊派人出使北魏。十二月十九(壬午),孝文帝下詔依照古代丘井的方式,派使者到各個州郡宣布實行條例製度,落實隱瞞或漏漏的戶籍。如果發現地方官員朋附豪勢,陵抑孤弱,將對他們施行平常的刑罰。

要想知道北魏和南齊後來的情況,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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