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掃地出門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不過秦晚來倒也不是很氣餒。他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確實是太急進了一些。就算是喜歡一個人,表現得太猴急隻怕也會嚇到人家。
而且明顯何以純已經有些不高興,他應該是要給她一些自由空間才對了,反正她現在休假。隻是有點可惜,特地給她爭取來的假期,小姨不在,本以為可以用來增進兩人的感情,沒想到無意帶了歡歡回家卻徹底惹毛了何以純。
秦晚來消停了兩天沒有露麵,何以純總算又恢複了清靜。不過忙慣了,突然不用上班,而小姨不在,歡歡白天也上幼兒園,一個人待在家裏也還挺無聊的。
葉向東還是每天寫信,悶葫蘆打開了話匣子也挺多話說的。又或者是寫信比麵對麵說話要容易一些,葉向東的信反正是越來越長。
好在他並不隻是糾結於感情之事,而是將何以純當成一個知心的可信任可傾訴的朋友一樣,什麽都說,當然,除了工作之外。他有時會講小時候住在鄉下的趣事,有時則講部隊裏的一些日常生活,也提到過曾經的夢想。
葉向東說當兵雖然是他自願的,但他當年其實是想當海軍或者空軍的,他向往海的蔚藍和天空的遼闊。但父親堅持讓他待在了陸軍,他說他在個人的人生大事上還真是習慣了服從。並難得地以開玩笑的口氣說,如果以純能答應做他的領導,他在家裏也會是最優秀的士兵。
何以純看著這些信有時也忍不住會心一笑。不過,她沒有回信,一封也沒再回複,葉向東卻還是淡定地堅持著,雖然沒收到回信,他信裏的文字卻越來越從容,越來越自然了。
隻是無論如何,何以純都沒想到葉舉會打電話給她。
“何小姐,作為護士你是合格的。做為一個女人,你也相當優秀,因為我的兒子和女兒都很喜歡你。我也知道你沒有答應向東的追求,不過他好象還沒有死心,所以請你想想辦法,無論用什麽方式隻要讓他死心就行,我不想他因為你成為一個下半輩子都會被人垢病和不信任的人。”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葉舉這電話來得太突然,何以純有點懵。
“在我麵前裝糊塗是沒用的,在醫院第一天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有些麵熟,但時隔太久我沒能想起來,最近經人提醒才終於想起來以前小芸出事之後,我是看過你的相關資料和照片的,當時見你是個孤兒,小芸也有自身的原因,向東不打算追究你的責任也就罷了。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見到你本人我都完全沒有想起來。”葉舉在電話那邊哼了兩聲,不知道是自嘲還是什麽。
原來如此,何以純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了。”
“我想你還不夠明白。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就明白的告訴你,我的兒子從小到大,根正苗紅,清清白白,沒有犯過任何錯誤。你撞到小芸,以至她不幸身亡,雖然是場意外,我們不追究,是我們的大度,但如果向東娶了你,那這事要是被人翻出來的話可就不知道會怎麽說了,你明白嗎?現在的網絡訊息傳播迅速廣泛,真真假假,一般人很容易人雲亦雲,若是你的事被有心人拿來說道,對向東的名譽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我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我明白了,您放心!我真的很明白,我絕對不會影響到小葉首長的。”她當然明白,要把汙點放大是最容易不過的事了。
葉向東如果娶了她這個撞死自己前妻的女人,肯定是什麽樣的議論和猜測都會有的,指不定還會有人懷疑陳小芸到底是怎麽死的,網上從來就不缺不明真相的網民,輿論可以捧紅一個人,也可以棒殺一個人,有時候隻需一夜風雲。
何以純非常冷靜地接受了葉舉的要求,但接到葉舉電話的第二天將近中午時,葉向東突然打來了電話,語氣十分之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