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地
看看天，看看地
6月15日，靠泊於美因河畔的維爾茨堡（Wurzburg)。一城雙世遺，河畔就是瑪麗恩堡要塞 （Festung Marienberg，圖1）。另一處則是城裏18世紀興建的主教官邸（Residenz，圖2-3）有堪比盧浮宮的奢侈氣派，裏麵令人難以置信的巴洛克和洛可可藝術裝飾形象地解讀了什麽是精美絕倫。光是那幅近六百平方米的出自威尼斯畫派名家的天頂畫就能讓人目瞪口呆看半天（在網上下載了3張插圖權作解渴之梅）。可見當年政教合一的製度能讓主教享受到什麽樣的生活，也幸虧這種製度並不能籍某種顏色的“基因”存活下來。君不見獨享對權力和財富的支配力常常令人在情不自禁地揮霍中走向災難。記起莫紮特出生地，17世紀時薩爾茨堡的一位主教擁當地的鹽礦的巨大財富和教區的不可挑戰的權力而恣意妄為，身後留下15個私生子和一場失敗的擴張戰爭，並最終在監獄裏度過餘生。他的一生就是一幅窮奢極欲而烙上恥辱印記的曆史警示寫照。曆史也跟他開了一個始料不及的玩笑，【音樂之聲】裏那位有7個孩子的爵爺的家就是借用那位主教給情婦修建的府邸。
德國人摳門，這座官邸裏麵不讓照相，連不閃光的手機都不讓用，水瓶也不能往裏帶，所以隻能在外麵和後花園留下到此一遊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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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載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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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它身邊的那條河流和環繞四周的葡萄園一樣，維爾茨堡讓人置身於一種寧適，舒緩天地之間。揮揮手，遊人帶走的是啟示和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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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巴登-符騰堡州，韋爾特海姆(Wertheim)是坐落在美因河邊的一個僅兩萬人口的小鎮。據說河水不時會漫過低矮的堤岸，所以鎮裏民居的一樓多不住人。圖11的牆角記下了近五百年的高水位，最早可追溯到1595年，而最高的水位是在1784年。不過這一點都不妨礙老百姓過日子。把老舊的烤爐和炊具擺在門邊再添幾盆花也是一種點綴（圖12），經營了14代的老麵包房（圖13）繼續賣鄰居們喜歡的麵包，想省地稅的屋主挖空心思地建造出下小上大的房子（圖14），四百年老的房子（圖15）也並沒有顯出一副風燭殘年的模樣。小丘上的13世紀班駁的舊城堡仍然與那些僻靜的老街為伴（圖16-17）。歲月逝去而小鎮的風貌依然。咖啡店的老板明顯地不願新的外來事物混入他生活的世界，他靜靜地聽我點完咖啡後慢條斯理地說，先生，請你摘下口罩。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盡管這個世界還在疫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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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美因河進入萊茵河，即進入萊茵河最為人稱道近百裏的河段。碧空如洗，澄江似練，葡萄園，古堡，小村交替而過，世說“眼福”，這也即其一。難怪古人見佳景既有“扣舷長嘯”“把酒臨風”之意，我已是不同年間的春秋夏三顧此百裏畫廊，尚有意猶未盡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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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勞巴赫(Braubach ），進到一建於13世紀的馬克思堡（圖1-2，Marksburg）裏看新鮮。金戈鐵馬已經遠去，隻留下攀附在城牆上的玫瑰隨風向人致意。城堡入口處懸掛著曆代城堡主的徽記（圖3-4），聽說現在有窮貴族不但賣城堡還有賣爵位的，在官場，賣官鬻爵總有新篇可續的。而有的新晉豪紳則也指望給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英雄出處添補些見得人的光彩印記，比方冠上“博士”或貴族頭銜，我想這裏小領主的徽記也許能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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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馬克斯堡不遠是世稱”德意誌之角“的科布倫茨（Koblenz）。因保護萊茵河的景觀，這裏的河段不許建橋，所以在城裏可以花13歐元坐纜車越河去對岸看另一曾經是扼守萊茵河的古城堡。那纜車票可以重複用的，我就讓給同團的去用。不到下午6點，路邊的餐廳門口早就坐滿喝啤酒的人，德國人真能喝。拐進一僻靜幹淨的小街，湊到不開門的舊貨店櫥窗前看新鮮，那個藍青花瓷瓶（圖39）看不到標價，估計我也買不起。旁邊擺一套茶匙（圖40），標價378歐元，我想這大概是前貴族用的物件吧。路過一片盛開的熏衣草，想扮“小資”靠過去聞聞那花香，不料鼻子很不爭氣地連打幾個噴嚏，很有點葉公好龍的意思， 而且看來我連附庸風雅的資格都沒有。
遠處的德意誌的第一任皇帝威廉一世銅像（圖42）正在夕陽下策馬由韁。想起一次席間，一同行者指著他麵前那升騰著泡沫的啤酒和帶著淡香的葡萄酒對我說，到這船上不喝這些就白來了。所以這也是我要證明我沒白來這遊輪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