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被當地人尊為神山,可遠觀不可近瀆。近年屢屢有人往山裏闖,也屢屢有人把自己的命留在神山的腳下當祭品的。這山是當地明令禁入的。
常有人在登上一些山頂後會有征服感由衷而發,看到這種口吻,我總能想起在四川住了很久的杜工部的詩 “爾曹身與名俱滅 不廢江河萬古流。” 在人世間,心存敬畏感更能領悟人生應如何擇路而行。
此地也因乾隆時清軍動重兵剿邊,以及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內戰而留名近代史。
我素來不買所謂的”旅遊土特產“,可路上還是沒能忍住,看一村民路邊擺賣,打開一包幹菌讓我聞,油香撲鼻,說是叫“香辣菌”。如果那真沒加什麽料的話,那是我第一次聞到如此香的菌類,一包20元人民幣,覺得不買白不買。後來回家再開包,泯然無味,這做手腳的技藝蛻變成了我在“萬卷書”中讀不到的夜譚之資。
8月26日到達丹巴縣城。川西北踞橫斷山脈與青藏高原相鄰。常見丹巴這種小城隻能局促於從重山中破壁而出的河道旁。很典型的依山傍水,河岸高且陡,在狹窄的岸邊,城市僅有兩三條街的寬度而沿水而建。這裏有大小金川兩條清濁不同的河匯流,濁水來自大金川,清水來自小金川。大渡河始挾兩川之勢,切橫斷山,匯岷江。高原冰水,流急浪湧,看著就有“膽寒”之感。如今藏,羌,漢民族也共生在這裏。
奇怪,她說她們附近幾個山穀中居住的藏族寨子各有自己的語言,彼此都不相懂另一寨子的語言的。
臨行時,像“鬼子進村”一樣, 同伴們幾乎把她婆婆采集的花椒搜掠一空,七十元一斤,原產地,野生,忒值。可我想到那種味道就頭皮發麻。
繼續奔川西北的爐霍,經幡,高原草甸,雪山,犛牛,藏族民居越來越多地進入視野,路邊不時掠過可入畫的高原景色。長時逗留在三,四千米的海拔高度上,我開始不時借助氧氣來緩解急促呼吸,漸漸有頭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