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鳥的文學天地

九頭鳥的個人文集,包括武俠,詩歌,生活隨筆等
正文

第二十二回(1) 神女一現人非人

(2005-09-19 08:57:14) 下一個
沒時間了,無法對需多修改一下的第十九回至第二十一回進行修改。同時吸取文學版版主勸告,一次少貼些(也隻能少貼些)了。SORRY 原創 萬王之王 第二十二回(1) 神女一現人非人 BY九頭鳥 (本書"萬王之王"為九頭鳥原創且保留全部權利.信件請發至supernineheadbird@yahoo.com.如未能看全貼出的全部回目,請到九頭鳥自己的網頁http://www.ece.osu.edu/~weim/,然後選"中文版",進去後選"本莊莊文",可以看其匯合版(請用IE,FIREFOX可能顯示不正常).網頁更新可能有延遲,請諒解.) 莫桑子麵色慘然,道:“當年我自以為師承扁鵲,醫道上造詣少有人及,做錯了事,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痛悔。我東躲西藏,為的就是多醫幾個路人,多補償些罪孽再死。今天我什麽都已做了,所欠的隻是你一個人。我的命現在此處,你來拿吧。隻是我這幾十年來,從來都逼徒兒們每天念誦不可隨意斷人的告誡,逼他們發誓永遠遵從。他們實在無罪,將來也不敢去造什麽罪,還望你放過他們。”說著閉目待死。 失心婆婆死死望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眼中升起了瘋狂的殺意,厲聲道:“當年要不是你多嘴,哪裏有我這三十餘年的痛苦,更哪有……哪有他的死?你拿命來吧!”白癡見莫桑子全無避意,驚道:“師父!”莫桑子厲聲道:“閉嘴!為師多少年前心便已死了,你還要讓為師再多煎熬麽?”他聲音驚人地巨大,震得所有人耳鼓作響,顯是光憑這一身內功,便已不在失心婆婆之下。 失心婆婆全身顫抖,忽然冷笑道:“你要演戲嗎?繼續演吧!看我會不會原諒你!”忽然掄起那拐杖瘋狂朝他砸去。莫桑子閉目而待,全然不避,白癡和昭元都是驚呼出聲。 忽然半空中銀光一閃,似有一物飛來,竟將失心婆婆那拐杖之勢給擋得一歪。隻聽一人厲聲道:“失心婆婆,你是委屈了許多年,可別人也是沒錯!你怎麽能如此害他之命?” 失心婆婆之拐杖一下彈開,身體竟也象是要倒一般,但卻立刻又躍了起來,連聲怒吼:“是誰?是誰?”話音未落,便有兩人躍至場中。隻見其中一人身上,似乎背著一襲半透明象漁網一樣的東西,另外一人卻是什麽也沒背。但二人身後,卻還跟來了好些人,似是門徒模樣。莫桑子慘然道:“你們來做什麽?”那背著漁網的人怒道:“這事你能忍,我歧山漁隱卻忍不下來!雁門飛龍,你說是不是?” 雁門飛龍沒有直接回答,卻道:“失心婆婆,我們都知你實在受了絕大委屈,也的確為你難過。但莫桑子卻也是據實而言,並無扭曲。就算他確實有過,其過也不能說太大。如今我們人人都知道你的冤屈,杜宇和莫桑子又都煎熬幾十年,怎麽也算受到懲罰了。我看這事,不如就算了吧。你靜下心來,莫桑子定會極力治療世侄的瘋病的。” 失心婆婆冷冷聽著他的話,忽然怒道:“我幾十年的非人生活,是他們那點苦能補償的嗎?我的兒子瘋了,難道是他能救轉來的嗎?你怎麽這麽不要臉?”雁門飛龍麵色一變,正要說話,他身後一人卻怒道:“瘋婆子,你敢罵我師父?”失心婆婆大怒,寒聲道:“你說什麽?”那人嚇了一跳,連忙住口。雁門飛龍歎了口氣,道:“此事……此事……” 歧山漁隱厲聲道:“有什麽好顧慮的?我就直說了,此事明明就是這瘋婆子太過分!她是委屈,可別人也委屈!誰難道是存心想害她?別人不過是盡一個人說實話的責任,照直說出而已,難道這還錯了?如果沒有這些,那世上所有淫婦,豈非都可以理直氣壯地宣稱自己清白了?世上也不用有律法了?便是叫她自己去麵對另外一個這麽小可能的事實,你問她自己相信不相信?一個淫婦往往能把一鄉人都帶壞,我們多懷疑懷疑,難道不是應該的?何況用此法所抓的淫婦,實在是比誤抓的貞婦多得多了!莫桑子都自傷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怎麽樣?她兒子是誰逼瘋的?明明就是她自己!她怪得了誰?嘿嘿,隻求肆己所欲,全然不管別人是否也委屈也無奈,人說最毒最狠婦人心,看來還真是不假!” 這些話雖然尖酸刻薄,可卻也是直直鑽入了眾之耳,道出了另外一方的委屈和憤怒。失心婆婆悲怒已極,嘶聲吼道:“那你是說我就是應該受的?我的這些苦誰來負責?”歧山漁隱一怔,怒道:“瞧你現在這幅模樣,就是你應該受!你自己倒黴,誰來替你負責?”失心婆婆眼中就如要噴出火來,拐杖忽然猛的一揮,直砸歧山漁隱之頭,威勢竟然遠比先前為烈。歧山漁隱一驚,不敢用網來帶,反手一掌直擊她肩,便要逼她回防。 可是失心婆婆完全不去回防,依然全力擊他之身,瘋狂吼道:“那就要你來負!”竟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歧山漁隱大駭,又驚又悔,卻又惱勁上來:我便重傷,也要你比我更重! 忽然眼前灰影一閃,一人厲聲道:“還是我來負罷!”隻聽砰砰兩聲,歧山漁隱擊向失心婆婆的一掌正擊在莫桑子身上,失心婆婆那一杖也直直迎上了搶上硬接的莫桑子。頓時,頭骨破碎的聲音震撼了每一個人的人心。白癡瘋狂撲上來道:“師父!師父!” 莫桑子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師父做錯了事,這幾十年來,從來就沒有一天不做惡夢。今天……今天……終於……”說著頭一歪,已是氣絕。歧山漁隱怒吼一聲,一拳將呆呆立著的失心婆婆擊倒,再要上去,卻被那一直呆呆傻笑的吳本木撲了上來,死死抵擋住。雁門飛龍忽然飛身躍前,雙掌一振,就要劈死失心婆婆,卻忽見兩條人影一撲一滾,竟然就是白癡和昭元。他心頭一震,怕擊中白癡,急忙收手,厲聲道:“你做什麽?” 白癡咬牙道:“我……我……”雁門飛龍一怔,道:“對,應該由你來親自殺她。”說著便抽身退後。昭元拚命爬起,奮力道:“白兄弟,不要殺她!求求你不要殺她!她是杜先生的夫人!”白癡癡癡望著那傷重不起的失心婆婆,忽然雙手抱頭,嘶聲道:“為什麽師父不讓我殺她?為什麽你也要我不殺她?為什麽我也下不了手去殺她?為什麽?為什麽?” 昭元那一滾過來,實在已是耗了他所有的潛力。這下他知白癡不會下手,心頭一鬆之下,身體就如要斷裂成兩截一般,眼前彩圈亂飛,幾乎再也爬不動分毫。這時歧山漁隱已擒住了吳本木,看見白癡如癡如狂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搖了搖頭,便站在一邊。 白癡麵上淚痕道道,慢慢回到莫桑子身邊整理他的遺體。他從莫桑子袖中一樣樣取東西,卻都是一幅幅關於本地藥草如沙參、苦刺之類的功效之評點,顯然其當天還在城外驗試藥材。 白癡呆呆看著一幅似寫著幾個人名和注解、墨跡都未全幹的帛書,將其慢慢揣入己懷,磕了個頭,道:“師父,徒兒決不敢厚葬您,也決不敢哭喪。徒兒現在就繼續給人治病,晚上再為您焚化。”眾人都是感傷無已。 白癡果然先將莫桑子軀體裹上青布,其間隻放上了幾味清涼藥物防腐藥物,便又一點點慢慢收拾起東西,端坐那本來的郎中攤上,平靜地道:“各位,在下不敢喪先師先人後己之誌,今日一樣為大家看病,依然是一文一例。”眾人見他如此,都是麵麵相覷,卻是無一人上前。 白癡又說了一遍,卻依然是無人應聲,人人都覺即使有病,此時也似乎不妥。昭元忽道:“我……來看。”眾人一驚,但見他全無逃走之能,也就並不攔他。昭元搖搖晃晃過去,伸手讓他把脈。白癡熱淚盈眶,哽咽道:“多謝小兄弟理解。” 昭元哽咽道:“我也是醫者,我知道真正的醫者是什麽心思。”白癡把了把他脈,道:“小兄弟雖然精疲力竭,畢竟無甚內傷。隻需靜養幾天,便可複原。”說著就要替他按摩。昭元慘笑道:“靜養?靜養?哈哈,哈哈!” 他這話雖似沒頭沒腦,但場中人人自然都知他是什麽意思。袁再道冷冷道:“屈元,你不要演戲。你乖乖跟我們回去,好好問個清楚明白。”白癡忽然冷冷道:“要問就在這裏問。”袁再道麵色一變,道:“白癡,你可是不相信我們?”白癡不答,過了一氣才道:“這裏人多腦多,他更加無可說謊,反而容易問出真相。” 李恒垣慢慢道:“白癡,我們是好朋友,望你相信我們。他跟我們門內之事有關,有些事不便為外人知曉,還望你理解。”白癡忽然大聲道:“我說過,我不但醫人,還要醫心。師父一個這麽小的可能便大錯三十年,我絕不能再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眾人從來都沒見過他發怒,一時間都怔住了。歧山漁隱道:“依我看,不如就這樣。由雁門飛龍和我親自做個見證,大家一同在這裏盤問他一段時間。若是無甚證據,確實都是巧合,也就算了。若是有,自然是要處以極刑。”袁再道看了看他們,麵有難色,欲言又止。雁門飛龍的一名門徒忽然冷冷道:“以我師父和歧山漁隱的身份,也會來貪圖你們門內秘密?你們是不是要二位前輩也發毒誓?” 袁再道、李恒垣和眾人互望一眼,同時躬身道:“我等不敢。此事就這麽辦。”眾人都回過頭看著昭元。昭元忽然哈哈大笑,道:“相信的人永遠相信,不相信的人永遠不相信。你們真的還需要問嗎?”眾人都是麵色一變,但心頭都知他的確說的是真。既然無論他再說什麽,都不能改變自己心頭對他的既有看法,那麽審問他又有何意義?眾人一時間答不出來,場麵一片死寂。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有幾聲駝鈴叮叮過來,顯得甚是突兀。大家轉頭看時,卻見一老一少,兩個北地胡人裝束的人一步步走了過來,而且看這樣子,絲毫不象是有要回避自己等人的樣子。那二人走近,眾人眼前都是一亮,原來卻是一個精神矍爍的中年胡人,和一個秀美少女。要知北地胡女本來多給人以驃捍粗壯的印象,可是這個少女卻是纖巧秀美,眉目如畫,全然跟那傳統中的印象搭不上邊。 那二人慢慢走近,隻聽那少女很有禮貌地問道:“請問各位,莫桑子是不是在這裏?”白癡淒然道:“家師已經去世了。”那少女驚道:“他去世了?”那中年人一眼看將過去,已是看見了莫桑子的身體,歎道:“可惜啊可惜,他竟然先死了。”白癡道:“二位來此何事?” 那中年人歎了口氣,道:“他死了,還有什麽事?風兒,我們趕得不巧,這就走罷。”白癡甚是奇怪,道:“閣下和先師之間究竟有什麽事?先師雖去,在下卻說不定可以代勞。”那中年人似乎想起了什麽,忽然回過頭來看了看他,道:“你說你可以代勞?” 白癡道:“在下盡力便是。先師向有遺願,絕不能因他之生死而拘泥於禮。因此,無論是先師的朋友,還是先師的敵人,在下身為首徒,都不會令他失望。”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道:“好,有豪氣,有豪氣。風兒,你先試試他的本事。”那少女應了一聲,脆聲道:“三叔叫我跟你比比醫術。”白癡一驚,道:“你們……是來跟家師較技的?” 那中年人搖頭道:“不是較技,是切磋。莫桑子三年前曾來大漠,與我切磋,實在令我佩服,也讓我知天外有天。臨走時,我送他一皮袋最好的沙漠金參,他回贈我一塊百年龍涎,依依而別。當時,他說我三年後必有大成,說我三年後再來見他,或許有贏他之望。現在我自覺技藝大漲,想來再與他一較高下,取長補短。可是卻萬沒想到,他竟然已作了古。” 白癡道:“原來如此。閣下跟先師乃同場論技之人,在下自然不及先師,現在就認輸。”那中年人搖頭笑道:“未必,未必。我一生無別愛憎,唯獨崇尚光明磊落,不喜謙虛。與令師一比,乃是我平生大願。令師知我是此等之人,前次絲毫沒有讓我,所以才有我等今日之誼。今天,他有徒兒,我也有徒兒,我雖不能以大欺小,卻可命我徒兒跟你一比高下,以此來推斷我跟他各自造詣進境。你若相讓或是再謙虛,那便是看不起我了。” 白癡歎了口氣,道:“謹遵前輩之命。”那中年人道:“我號赤風子,這是我小徒風兒。這趟比試,乃是你們各自把對方之脈,憑脈象判斷對方從出生到現在所曾有過的各種病。風兒,我們是客,不必謙虛,便先給他出題。賢侄,你先把風兒之脈。” 風兒應了一聲,徑直上前伸出藕臂,道:“師父說你先來。”她手臂潔白無暇,通身如玉,極是秀美,周圍圍觀之人倒有一大半在暗暗流口水。白癡略一遲疑,便聽風兒笑道:“診脈無男無女,唯有病患之別。我雖是大漠女兒,卻也知道光明磊落,不脫泥帶水。難道你們列國男子,反而不能心中無鬼,坦然麵對?” 白癡微覺窘迫,道:“姑娘教訓的是。”便將三根手指搭上她玉腕,但卻不敢多看。過了一氣,白知病收回手指,道:“姑娘小時候身體似乎嬌弱了些,好象在一歲和三歲時各大病過一場,但後來就沒什麽大病了。姑娘體質有異常人,似乎六歲前與六歲後的飲食起居,有很大的區別。”
[ 打印 ]
閱讀 ()評論 (2)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