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511-包廂難為父女情

“寶貝，難得你這麽想，爸爸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沒有女兒的嚴格要求和說一不二的作風，哪有父女之間關係的正常和符合倫理？爸爸樂見女兒是爸爸的一麵鏡子，讓爸爸可以時照時新，做一個女兒喜聞樂見的師長，也不惹得女兒要死要活，讓爸爸心疼不已！”董九見女兒放下身段，不再糾結，立刻遞話安慰起來，“快睡吧，明天一大早，瑤瑤會按時送早餐，你我父女想睡也沒法睡了！”

見女兒不吭聲，但是發現她的身子在自己懷裏微微顫動，讓董九不解，忍不住發問道：“寶貝，你在爸爸懷裏還覺得身體發冷嗎？”

“壞爸爸，您緊緊地壓著女兒的肚子，讓人家想尿尿，又不想起來呀！”郝秀麗現在已經習慣了被幹爹把奶子壓成柿餅子，下腹被幹爹的“三座大山”欺負得不敢反抗而逆來順受，但是懷孕六周後，不但胃酸分泌改變得讓人惡心、老想嘔吐，而且子宮慢慢變大也壓迫得膀胱喘不過氣來，老想上廁所，而享受幹爹摟著睡的負麵作用，不但罪惡感滿滿，而且尿意頻繁也雪上加霜。本來不願意提及，覺得很丟人，但是幹爹又是一頭老倔驢，不說出事實，就老問老問，哪個女兒受得了嘛！

“爸爸抱女兒去解手吧！”董九建議道。說完就坐了起來，讓郝秀麗沒有辦法獨善其身，隻好也從床上起來，對幹爹擺擺手，示意她自己解手就可以，不想老公之外的男人幹這樣的“髒活”。

郝秀麗進了廁所，把浴室的折疊門關好，想不到自己的手指被門縫夾了一下，疼得尖叫了一聲“哎喲”，把自己嚇了一跳，一看指甲，泛發豬肝色，好像有點瘀血，站在馬桶邊，不知如何是好，連尿意都被嚇跑了，內心覺得很倒黴，高聲喊道：“爸爸，什麽破門嘛，都把女兒手指夾斷了！”

此時董九其實就在浴室門外，如果匆匆進去，擔心女兒不高興，畢竟她對父女的磨磨唧唧、黏黏糊糊很抵觸，正想詢問一下女兒出什麽事，就聽見她的憤怒呐喊，隻好隔著門縫說道：“寶貝，可能你有些睡意，沒注意！爸爸開門，你往後站站！”

等女兒撲進懷裏，董九幫女兒在洗腳盆裏解小手。郝秀麗攬著幹爹的脖子，雖然很討厭尿尿時發出的聲響，但是比受傷帶來的傷痛簡直不值一提。

“壞爸爸，天天跟女兒混在一起，人家什麽隱私都沒有。女兒沒了神秘感，爸爸怎麽會對女兒入迷嘛，嘻嘻嘻——臭爸爸，好了啦！”郝秀麗沒有在意聲響，很快就尿完了，隻好讓幹爹抱住自己的身子，接過他遞給自己的衛生紙，擦了擦尿的殘餘。穿小褲衩和秋褲時，又被他看了個正著，氣得郝秀麗轉身撲到床上，頓時很後悔，擔心著床不穩的孕囊會受到影響。

郝秀麗發現擦拭過的衛生紙還在手上，氣呼呼地扔給幹爹，一點也不滿意地說：“爸爸，您是不是在浴室門上動了手腳，女兒的手指都快被那扇破門夾斷了！”

董九拾取女兒扔到地上的紙團，聞了聞，又惹得女兒一陣謾罵：“爸爸，啥味啊？都是女兒的尿騷味，有啥聞的嗎，變態？”董九搖搖頭說：“寶貝，懷孕6周後，白帶增多，如果沒有異味，爸爸才放心！女兒對爸爸這麽抵觸，更不會接受讓爸爸產檢，所以隻能這樣了！爸爸等一下看看你的手指！”說完董九把女兒尿的尿倒了，清洗完腳盆後，回到女兒身邊，仔細檢查了女兒受傷的手指，發現沒有瘀血，隻是淤青。

好在受傷不嚴重，因為指甲不活動，隻是皮下脂肪的毛細血管被擠壓破了，隻有很少量的出血。因為女兒懷孕，董九沒有給女兒吃止痛片，而是把女兒受傷的指甲放在冷水裏泡半個小時，直到女兒說不疼了為止。

第二天一早，董九還是不到6點就起床，在包廂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漱口洗臉。收拾完畢後，接著為女兒準備漱口和洗臉水，並備好牙刷牙膏，才推醒女兒。

“別鬧了爸爸，女兒不起床！”郝秀麗嬌嗔道。昨晚因指甲受傷處的隱隱作痛，睡得一點都不好。好不容易適應了傷痛，好像剛剛合眼，就被幹爹搖醒了，心裏那個氣啊，恨不得坐起來，把幹爹罵個狗血噴頭。

董九沒有理睬女兒賴床的毛病，抱起女兒，幫她穿戴整齊後，安頓她坐在椅子上，幫她漱口、刷舌苔、清理牙縫、洗臉，一起哈成，讓董九覺得女兒非常配合，雖然一直閉著雙眼好像還在睡，其實女兒是在閉目養神。

父女倆剛剛收拾好，就聽見敲門聲，董九發現女兒立刻睜開雙眼，目光中閃爍著警惕的神色，起身跟在他身後，好像讓他檢點跟瑤瑤的言行舉止。

媛媛低著頭端起餐車上包廂一號的早餐，其實隻剩一盤早餐了，可見瑤瑤把其他軟臥小間和包廂的早餐已經送完了，隻剩下董九父女包廂一號，整列直快火車上設施最好、價格最貴的軟臥包廂，沒有送。

“爸爸，這是您的早餐。女兒可以進來嗎？”瑤瑤見妹妹就在幹爹身後，隻好低聲說道。董九點頭示意，然後轉身對身邊的女兒說：“趕緊吃早餐！”郝秀麗雖然沒怎麽聽清楚眼前這個列車員跟幹爹說啥，但是見早餐沒有油炸的食物，而是一塊煎魚片、黑木耳菠菜炒雞蛋、五香豆幹、核桃仁煮稀飯、全麵饅頭、小籠包子和兩個橙子，頓時有了食欲。

瑤瑤見他們父女坐下開始吃早飯，接著說道：“秀兒妹妹，這是姐姐專門為你做的早餐。聽說你懷孕六個禮拜了，需要多吃雞蛋、海魚、黑木耳、核桃仁、豆製品、綠色蔬菜、橙子和桃，滿足孩子和大人的營養需要！”

郝秀麗抬起頭，勉強笑道：“都是我爸爸教你的吧？”

瑤瑤點點頭，欣喜地說道：“是的妹妹！爸爸是著名的婦產科大——”郝秀麗一聽就來氣，什麽時候自己的爸爸又變成她這個列車員的爸爸，立刻打斷她的話說道：“你、你也是——”郝秀麗停下責問，轉頭看著正在專心聽她們說話的幹爹問道：“爸爸，您認了新閨女，為啥還保密？”

董九放下手上的小籠包子，看著女兒不悅的雙眼說道：“寶貝，爸爸昨晚認她做的女兒。從昨晚開始，瑤瑤就是你的親姐姐，快叫姐姐吧！”郝秀麗雖然心裏不悅，但是就像幹爹昨天提及的做人九條心機，還是痛快地喊道：“姐姐，歡迎你加入董家女兒的行列！謝謝姐姐這樣照顧妹妹，跟我們一起吃點吧？”

瑤瑤順勢坐在郝秀麗旁邊，拉著她的手說：“妹妹，能做妹妹的姐姐，是瑤瑤三生修來的福報！妹妹才貌雙全、少年得誌、年輕有為，真是一個傑出的妹妹，也是做姐姐的光彩。以後我們姐妹齊心，好好孝敬爸爸，讓他為我們姐妹的好日子作出更大貢獻，是吧？嘻嘻嘻——”

瑤瑤說話時，發現妹妹的右手食指翹著，不敢握筷子，接著問道：“妹妹手指受傷了嗎？讓姐姐看看！”郝秀麗隻好放下筷子，把右手交給身邊的瑤瑤查看。

“夾傷的嗎？”瑤瑤一邊問，一邊從身上摸出一瓶紅花油，幫她擦在受傷的指甲和指節上，“妹妹，紅花油就像萬金油，身上有點傷痛，抹一點可以緩解疼痛。這瓶妹妹留在身邊，姐姐還有！”

瑤瑤安頓好妹妹，起身準備離開。董九把女兒送到包廂門口，瑤瑤跟董九耳語道：“爸爸，女兒有件私事要爸爸幫助，等妹妹睡著，女兒再告訴您！”說完瑤瑤知道爸爸喜歡她的小手，就主動握著他的手，體會被他揉捏和撫摸的心情，但是心裏感到非常緊張。

董九見女兒鼻尖冒汗，知道女兒隻是乖巧，並不喜歡被他這樣嗬護，就鬆手對女兒說：“寶貝，你午飯後過來，你妹妹她要午休，她昨晚一直睡得不踏實。寶貝，謝謝女兒相信爸爸，讓爸爸幫助你！”

“爸爸——您真好！好爸爸，女兒走了——”瑤瑤剛想開門，卻被幹爹摟進懷裏。“爸爸——妹妹會生氣的呀，見您一下子‘見異思遷’！嘻嘻嘻——女兒走了，中午見！”

郝秀麗一雙耳朵豎起來，專心捕捉這隻狐狸精姐姐，在門口跟幹爹悉悉簌簌幹什麽。他們聲音壓得很低，明顯沒幹好事。見爸爸坐回餐桌，郝秀麗正好吃完。今天花色品種很多，一直不好的胃口，也多吃了一碗粥和一個全麵饅頭。說心裏話，每道菜都很好吃，尤其是煎魚塊，是連雲港出產的食肉性馬鮫魚，而不是徐州特有的四孔鯉魚。

即使吃人嘴短，郝秀麗還是一聲不吭，氣得不想理睬幹爹。吃完早餐，就歪在床頭，看著帶來的外文材料，也是幹爹每時每刻念叨的必讀材料，讓她不但自學了德語、俄語，還讓她自學日語，說什麽每年醫學和生理學諾貝爾獎獲得者多的國度語言，都要學到能讀懂科技文章的程度，氣得她躲不開隻好硬著頭皮學。加上英語，現在她粗通四門外語，真是攪得她的語言中樞一團糊漿。

董九吃完早餐，檢查了一下，沒有剩下一片殘渣，所有的菜、粥和麵食統統一掃而光，才收拾好，把空餐具放到門外台子上。董九接著幫女兒剝了一個橙子，嚐了嚐，非常甜，就一瓣一瓣喂給正在讀材料的女兒吃。眼見兩個橙子很快就要吃完，可是在最後一瓣喂進女兒嘴中時，被女兒咬住他的手指不放，打手勢問他，剛才他們在門口嘀嘀咕咕說什麽。

“你姐姐有事想告訴爸爸，但是又沒說啥事。”董九可憐兮兮地看著女兒，怕她因為手受傷遷怒於人，“爸爸沒幹別的事，寶貝齒下留情啊！”

郝秀麗想不到高大上的幹爹，這麽怕疼，簡直是天生的叛徒、地造的弱者，隻好鬆開口，卻突然揪住幹爹的手說：“女兒今天白天一直不睡，跟著爸爸，看你們搞什麽鬼？爸爸，到蘭州全程要花40個小時左右，那我們得晚上11點才能到是吧？”

董九點點頭說：“到站會有吉普車送我們到郊區的軍用機場，因為專機要到今天下午5點左右才到機場，等我們父女。專機會等24個小時，以防列車中途出事故晚點什麽的。

“寶貝，孕期反應是由於階段性促性腺激素升高引起的孕婦身體不適。其結果導致胃酸分泌減少、胃排空時間延長，從而引起孕婦對食物敏感帶來的惡心和嘔吐，最終使人食欲不振、頭昏腦脹、全身乏力。”

“然而孕吐造成的胃酸倒流，容易腐蝕牙齒，加上內分泌變化引起的牙齒脆弱，常常產生許多牙齒和口腔的問題，所以爸爸要給你飯後半小時漱口，牙膏是含氟的新一院特製品，是孕婦護齒防止牙齦問題的專用品。

“爸爸一直沒問你，你在新一院婦產科建立了產檢卡嗎？還有就是B超檢查確定了是宮內孕對吧？

郝秀麗扔掉手上的外文資料，起身站在幹爹身邊，雙手捧著他的大臉說：“女兒找的婦產科大夫是新一院的程一璋副主任大夫，什麽都做過了，爸爸盡管放心！您想幫女兒產檢，也可以！不過爸爸得乖乖的，做的說的令女兒滿意，女兒就滿足爸爸的產檢訴求怎麽樣？”

董九嘿嘿笑了幾聲，沒有回答女兒的問題，因為知道女兒懷孕全程有了保障，心裏便放下心來，畢竟女兒本人就是大夫，雖然學的不是婦產科專業，但是也是粗通其理論，更何況這是她第二次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