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九發現唐姍姍內心像少女一樣純潔,雖然嘴上說沒事,但是內心還是不安。董九於是放慢檢查節奏,去掉手套,洗了洗手,倒了一杯溫和的茶水,扶起她坐好,喂她慢慢喝著。
唐姍姍喝上一口,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很渴,想不到這位看上去愣磕磕的老男人,心思這麽細,照顧女人很有一套。想不到他還幫她擦拭紅唇上的殘餘茶水,像照顧他的女兒一般,讓唐姍姍戲謔道:“您一直這麽照顧您的病人嗎?譬如對那位旗手!”
董九搖搖頭說:“唐大姐,我隻對您是這樣!您高貴優雅,是無冕之皇後、無翅之天使!”唐姍姍不想對董九的評價說什麽,因為他明顯出離了他的專業範圍。
安頓好唐姍姍,董九看著她說:“您要解小手嗎?”
唐姍姍不聽還好,一聽董九這麽問,還真有了尿意。“還真想!檢查室裏麵帶廁所嗎?”唐姍姍好奇地問。董九點點頭,彎腰抱起唐姍姍。唐姍姍想不到這位老男人,真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也不問一聲,立刻抱她起來。唐姍姍慌忙中,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雙乳掙脫寬鬆的連體病人服,這樣香豔的現場,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在偷情呢!唐姍姍腦海閃過這樣的念頭,臉頰頓時燒得慌。
唐姍姍被董九輕輕放在馬桶上,卻不離開。唐姍姍覺得算了,怕說了讓他尷尬。隻好控製流量,一次小便走得漫長而修遠。唐姍姍尿完,才覺得自己不知何時雙手抱著董九的腰身。接過董九遞給她的質地細活的手紙,伸到身底擦拭了一下,才覺得渾身無力,內心狠狠罵該死的董九,殺人不用刀,真是辣手摧花的行家、勾引徐娘的裏手。
再次安頓好唐姍姍,唐姍姍知道董九又要看她的目光,問是否可以開始,慌亂地轉過頭,害怕他越來越大膽的舉動。“我開始了,唐大姐?”董九喊了一聲,未見她吭聲,也不理會,輕輕壓了壓她的雙腿,慢慢把她的春光,泄露在一片他的職業世界之中。
雖然董九很欣賞唐姍姍陰阜上,寫意的美感,因為在一張潔白無瑕的騰宣紙上,一匹匹像墨玉雕琢的寶馬良駒,奮蹄飛奔、前赴後繼。它們是那樣肆意妄為、這般風馳電掣,讓人的目光瘋狂地跟隨,很快陷入其中,流連忘返、不知晨昏,隻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董院長,我準備好了!”唐姍姍心情平靜下來,才發現他又得了“老年癡呆症”,隻好提醒了一聲,後悔沒讓女兒做監軍,導致他時時斷電、處處停滯,好像一個未見過世麵的毛小夥、一位正在實習的新學員,讓唐姍姍有點喊停的衝動。
董九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初分新月、才勻胭脂。一輪紅日彈落眼簾、兩袖芬芳沁入心脾。桃瓣慵懶、金溝溫潤,讓董九想起那句名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因為唐姍姍的外陰品位尊貴、形貌卓絕、色澤豐潤、氣質非凡。
董九發現唐姍姍的白帶少而透明,做常規的陰道清潔度鏡檢便可,即用白帶製備成濕片,沒有必要在陰道後穹窿取白帶裝管送門診化驗室,或者進行白帶培養,檢查有無陰道毛滴蟲、乳酸杆菌、兼性厭氧菌、厭氧菌、真菌、支原體、衣原體等。
董九為了讓唐姍姍心情放鬆,把顯微鏡推到她身旁說:“唐大姐,您可以看一下白帶塗片裏有什麽。”唐姍姍是生物學和數學雙學士畢業,自然對陰道分泌物中含有的成分多少有些概念。
“好像隻有杆菌和脫落的細胞,是吧董院長?”唐姍姍好奇地看了半天,然後抬頭問道。董九點點頭,然後笑著說:“您學的生物知識還沒忘記啊!是的,這是陰道清潔Ⅰ度的鏡下特征。絕大多數的細菌是乳酸杆菌,細胞主要是陰道鱗狀上皮細胞、少量宮頸柱狀上皮細胞,沒有發現紅細胞、白細胞和毛滴蟲。
“沒有紅細胞,說明您沒有宮頸炎、宮頸息肉、子宮粘膜下肌瘤、陰道炎、月經未幹淨等問題,或者更沒有嚴重的問題,譬如宮頸癌、宮體癌。您沒上環對吧,因為宮內節育器引起的副反應會導致帶血白帶。”
唐姍姍搖搖頭,若有所思地問:“怎麽區別白細胞和滴蟲?”
董九覺得唐姍姍果然厲害,問的問題很專業,欣然答道:“這是一個好問題!如果觀察濕片,要及時檢查、環境溫度不能太低,25-30度條件下,在陰道懸滴中,可以觀察到滴蟲的爬行。其他手段區別就容易一些,譬如塗片染色和體外培養。
“接著說剛才的結果原因。沒有白細胞,說明您沒有陰道炎症。而沒有發現毛滴蟲,說明您個人衛生做得很好,因為滴蟲通過性生活、公共浴池、浴盆、浴池、遊泳池、廁所、衣物、器械及敷料等途徑傳播和傳染。”
唐姍姍噗哧一笑道:“董院長,我們到明天能檢查完嗎?”
董九哈哈大笑了幾聲,覺得今天是怎麽了,職業精神好像渙散下來,趕緊把剩下的檢查做完。董九按照計劃,很快完成了常規婦科檢查的宮頸刮片、雙合診和三合診。
董九告訴唐姍姍,她的宮頸大小和外形正常,顏色和外口形狀無異樣、未見其發生或出現糜爛、腺體囊腫、息肉、腫瘤或接觸性出血。陰道粘膜色呈粉紅、濕潤通暢,無紅腫、潰瘍、糜爛,質地軟而有彈性,皺襞消失不明顯,說明體內雌激素水平下降不顯著,依然具有高質量的陰道伸展性,未見炎症、畸形、腫瘤等問題和異常。
子宮韌帶和宮旁結締組織、卵巢、輸卵管等處未發現增厚、腫塊或者囊腫。子宮後壁、子宮直腸陷凹、子宮骶韌帶及雙側盆腔後壁未見病變,直腸陰道隔、骶骨前方及直腸內也未發現病變。已將今天外科檢查結果,填入檢查表中,包括一般體檢、乳腺檢查和外陰、陰道、宮頸、宮體、附件等生殖係統的結果。
董九重新檢查一遍後,確定沒有遺漏和錯誤,才對唐姍姍說:“今天檢查結束!”董九說完,幫她擦拭幹淨,抱唐姍姍下床,穿戴整齊,讓她在檢查室坐在一把靠背椅上一邊休息,一邊喝著已經涼了的茶水。唐姍姍發現,她好像習慣了董九的照顧,人真是容易墮落。
董九手中拿著檢查結果表,遞給跟他對視的唐姍姍說道:“這是今天所有檢查項目的結果!都好,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可能會讓您聽完不舒服。我可以問嗎?”
唐姍姍突然心跳得很厲害,覺得自己什麽辛秘被他發現不成。匆匆看完檢查結果,好像都是陰性,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呀!
“是、是什麽、什麽問題呀,董院長?”唐姍姍有點結巴地問道,心想通過外科檢查能發現什麽往事嗎?不是沒有炎症,也沒有陰道滴蟲,難道還有什麽不檢點的地方嗎?難道是那件事,不可能啊!
唐姍姍覺得眼前這個董九是神仙不成?雖然他老神在在地說,可以預知未來,但那純粹是他騙人的鬼話,當時隻是跟他配合玩一次,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他說的結果,也是模棱兩可。唐姍姍豁出去了,就要看看董九老匹夫,你到底道行幾斤幾兩、神通多高多深!
“我可以問對吧?”董九明顯看出她臉色神情不對頭,所以追問一句。見對方不安地點了點頭,端在手中的茶杯,微微抖動著,讓董九有點後悔,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
董九搖搖頭,笑了笑,半晌才說:“還是不問好!”
唐姍姍把茶杯重重地放回桌麵,覺得自己有點失態,趕緊解釋:“對不起,董院長,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您說吧,是問題總得解決是吧?”
“好吧!嚇我一跳,唐大姐生氣,也是不失風度,難得難得!”董九接著說道。唐姍姍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現在跟董九雖是鄰居,卻一點也不了解。今天被他檢查一番,發現他像一個花癡,對喜歡的女人,無論老少胖瘦美醜,都是格外地嗬護和討好,這不把姚主任氣死嗎?
董九見唐姍姍神情正常,才開始說道:“唐大姐,您的身體很健康,更不要說,神仙一樣的容顏和氣質。有一個發現,就是您的陰道壁上有幾處瘢痕,這是外傷留下的痕跡。我懷疑,您曾經受到過暴力對待,譬如——”
“停——!”唐姍姍突然高聲喊道,人很快伏在牆壁上,讓董九很害怕,趕緊來到她身邊,發現她在低聲哭泣。
董九把她摟進懷裏,唐姍姍沒有掙紮,趴在他的懷裏大聲哭泣,把幾年來的隱痛和一直沒有討回公道的屈辱,在淚水和哭聲中,慢慢溶解、稀釋和流走。
當唐姍姍不再哭泣,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胸和下身緊緊貼著董九的身體。唐姍姍不敢細細體會,推開董九,轉身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慢慢俯身枕在雙膝上,無聲地嗚咽,覺得自己不但身子被這個老男人看了個遍,還被他知道自己最隱秘的痛苦過往,一上午被他有意無意地吃豆腐,心情比她女兒還要壞十倍。
董九蹲在她身邊,趕緊安慰道:“唐大姐,過去了就別再想它了!就像被瘋狗咬了一次,因為國家現在的形勢,難道不像一條瘋狗嗎?多少人被咬死了,您隻是被咬了一口,打4-5針狂犬病疫苗,進行暴露後預防,保證生命無虞,才是最要緊的事!”
“你——”唐姍姍的粉拳伸出食指,指著一臉無辜,雙眼驚恐的董九,突然忘記自己想說什麽,突然笑了起來,聲調慢慢變得尖利,好像得了狂犬病,真想咬碎這個病入膏肓的社會,重新投生、從頭再來,再也不會嫁給那個跟傅梨花潑婦不清不白的廉潔,打死也不留在不死不活的中國大陸,而是跟父母回到馬來西亞,做一個富婆,過人上人的生活。
董九覺得唐姍姍生在福中不知福,拉她起身後說:“你生氣也是那樣雍容爾雅,是古代皇後娘娘的命格。我們走吧,娘娘千歲!”
唐姍姍無法拒絕董九不斷地衝破她的底線,被他牽著手離開了檢查室,被在辦公室等得不耐煩的女兒,迎麵而來,一眼撞見。
想不到一生再正經不過的老娘,被董院長檢查一次,就成了牽手的朋友,也太那個了吧!唐姍姍見到女兒,才知道剛才都是夢境,現在是該醒過來的時候。
在董九辦公室,雅娜跟她父親打了電話,告訴他她們母女在新一院,問他能否讓司機來接她們回家。董九接過雅娜手上的電話機,跟還在線的廉潔說:“廉書記,我會讓姚主任的司機送她們回家!”
“董院長,那就麻煩你了!她們上新一院幹什麽呢?”電話那頭的聲音問道,讓董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隻好把電話給了唐姍姍。
聽完了老公的問題,唐姍姍隻是回答:“我帶女兒來新一院婦產科做了一下產檢,這裏的條件和大夫技術都比昆明的要好一些、要高一些。既然董院長會派司機,那我們先回去,你下班回家我再跟你細說!”
董九本來還想跟廉書記說幾句話,想不到唐姍姍把電話一下子掛斷了!雅娜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董九很神秘,在去車庫的路上,一直豎起耳朵聽他跟母親說什麽。唐姍姍卻一心想警告董九什麽,卻怕女兒這個隔牆有耳,直到女兒坐進車裏,才對一直小心翼翼陪同的董九說道:“董院長,我們母女今天新一院之行,就當作一件沒發生的事情,可以嗎?”
董九笑了笑,接著點點頭說:“一言為定,一路順利!”說完握著唐姍姍伸出的小手,慢慢地揉捏著,直到雅娜把他們分開,董九還是站在原地,盡管小車早已無影無蹤,他還覺得人在夢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