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九不知何時懷裏抱的,變成嘉麗了。
“女兒服侍你洗澡,真是讓我這個做娘的老臉沒地方放。你這個做老子的,難道也心安理得嗎?”嘉麗被董九摟進懷裏,還是憤憤不平地譴責,“你不會想老牛吃嫩草吧?”
“嘉麗,怎麽可能呢?我跟馨馨認識才一天,你想到哪裏去了!嘉麗,我有家室,我們不能知法犯法。我送你回臥室休息吧!”董九內心被女兒的身子惹得有點浮躁,對嘉麗的闖入,心理沒有任何準備,無法過度到心安理得的接收狀態。
董九並不喜歡嘉麗。跟隋馨相比,畢竟很遜色,讓董九無法調整過來,轉而喜歡一個半老徐娘。加上今天跑了一天,早已疲憊不堪,沒有睡覺之外的期望,隻想早點倒身在床,呼呼呼地睡去。
嘉麗什麽也沒說,隻是靠在董九胸脯上,像春雨敲窗一樣低聲哭泣著,讓董九一下子慌了起來,害怕嘉麗因傷心,引起心髒病複發。董九幫著嘉麗擦拭淚水,安慰道:“好吧,我就聽女兒一次!”
董九害怕動作太大,引起嘉麗的舊病複發。
“死鬼,使點勁呀,我死不了!”嘉麗已經有六七年沒過夫妻生活了。自從她的老頭死了,因為心髒病,根本沒有心思想床上的事。當嘉麗知道自己心髒不舒服是因為心律不齊時,她家老頭已經病怏怏了,在床上根本沒有了雄風。
沒多久,他就住進醫院。半年後,人就沒了。那段時間,當犯病的時候,覺得自己要死了。但是全家都把心思放在老頭子的病上,所以嘉麗也不敢公布自己的病、自己的難受和擔憂。
後來到處去看病,雖然確診是心律不齊,但是找到的原因都是錯的,所以一直拖到現在。犯病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讓人擔心,覺得隨時都可能死掉。
這次碰見董九,覺得他不但醫術厲害,而且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經過女兒的觀察,發現他還是一個一拉就下水的花心男,讓嘉麗心思活泛了,決定跟他魚水一番,死死抓住他的心,把她的病治好,讓自己的晚年有個依靠。
嘉麗有兒有女,但是深知滿堂兒女,還不如半路夫妻。有一個老頭,即使不是夫妻,如果他有良心,也讓嘉麗滿意,因為她的身體和舊病,沒有別的男人會理睬、會負責。
但是董九不同,他醫術高明、醫德高尚、耳軟心佛、花心燦爛,在女人肉體跟前,像三歲男孩,隨便操弄。嘉麗不覺得自己是利用他,而是真心想依靠他,也在慢慢喜歡他。
他的武器,比她的老頭強太多了,每次都那麽徹底,就像紅軍經曆過的二萬五千裏長征,所向披靡,深深地占據了嘉麗的芳心和希冀:
1. “長征以我們的勝利和敵人的失敗而告結束”:這裏的我們,就是董九和她佟嘉麗,而敵人就是她的心律不齊,即董九說的WPW症候群。嘉麗相信,董九一定能做到手到病除。
2. “從瑞金算起,中央紅軍走過11個省,跨過萬水千山到達陝北,最多的走了二萬五千裏。長征是宣言書,長征是宣傳隊,長征是播種機”:董九從黃浦江市橫跨整個中國版圖4000公裏,去到新疆,然後飛到北京,再從北京,來到白山黑水的東北沈陽。一身來回一萬六千裏,向她嘉麗發出宣言——她的病可以醫治;向她的老上級的老婆牛卓懷宣傳——未來是可期的,隻需要耐心、隻需要希望、隻需要等候,一切困難都被甩在身後,一切希望都在前頭;向她嘉麗證實,今夜他們相擁,無論產生多少激情,雖然一番播種,沒有結果,但是一定有情義,這就是生產的果實。
3. “紅軍的人數比以前是少了一些,但是留下來的是中國革命的精華。留下來的同誌不僅要以一當十,而且要以一當百、當千。今後,我們要和陝北紅軍、陝北人民團結一致,共同完成中國革命的偉大使命”:無論是“反右”、“大躍進”、“三年自然災害”、“四清運動”、“造反有理”、“破四舊”、“紅衛兵大串聯”、“全國奪權”、“文攻武衛”、“抓叛徒”,還是現在依舊在轟轟烈烈進行的“文化大革命”,經曆而能生存下來,就是社會主義中國的“精華”。嘉麗決定把病治好,以健康的身體,麵對未來的不測,堅持走下去,帶領隋家,走向輝煌。
“嘉麗,我們起來,我怕壓壞你的身子骨!”董九的開關已經打開,還是害怕引起任何不測,抱著嘉麗,像一團月光一樣,摟進自己懷裏。在秋千一樣的搖擺中,順其自然,迎合歡喜,把嘉麗的喜悅推向巫山一樣高聳的雲雨。
“好開心,董哥!我又覺得自己是一個女人,感受到那種極樂世界的狀態。你真能搞女人,玩奶子。我16歲嫁給隋驍,他離家幹革命,卻不是花心的男人。時時惦記我,所以我們生了四個孩子,而他的官也做得不大。我的文化,都是他教的,依靠這麽一點點墨水,居然把革命工作做到身體吃不消那一天。
“董哥,你是花心男人,但是我喜歡!沒有你,我對未來真的很悲觀。有了你,不但讓我找回女人的幸福,也找到健康的保障。我幫你吃吃吧,我不讓你去洗,那是我洞裏的東西,是我拚死拚活換來的,我得吃進肚子裏,才覺得沒白幹一夜。以前跟隋驍做,我也幫他吃。你放我下來!”嘉麗雙臂吊著董九的大脖子,咬著他的耳垂,夢幻一般地喃喃私語,傾吐著內心的無比喜悅。
“哦——”董九一聲輕呼,覺得這種撫慰,就像犒賞一樣,令人在勝利的喜悅之後,內心湧起無比的榮耀和尊貴。就像立功之後受到嘉獎,金榜題名後的仕途可期,猶如雙喜臨門,連中兩元,心情無比輕鬆雀躍。
嘉麗的盆骨深長,讓董九體會到無比的伸展和揮灑,如縱馬杏林西、歸來香滿衣。嘉麗的皮膚白得曬不黑,這是一種人種的白皙,像白種人的白,隻能被曬紅,而不能被曬黑。抱在手上、摟進懷裏,如身懷璧玉,讓人充滿罪惡感。
嘉麗很善吻,無論吻哪裏,都讓董九感到莫名的舒適。董九懂得,嘉麗也是一個很會享受的女人。也許心髒病,讓她利用一切機會享受,而不按常理出牌。在她的意識裏,也許今天是她最後一天,所以把每天都過成最後一天,所以過得很珍惜、很精細,這是董九未曾遇到過的女人,也讓董九開始珍惜生命。
也許在董九的意識裏,珍惜生命,就是珍惜每一個跟女人做愛的機會。因為他不去強求,但是遇到,就安心享受,而不做作、不壓抑,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你也幫我吃吃,我那裏好癢!”嘉麗累了,但是卻給董九布置了一道家庭作業,讓董九第一次麵臨挑戰,因為他從來不用嘴征服,而是用寶刀劈開華山,救出心中的那一道情欲的奔騰和傾瀉。
那是一件珍品。含蓄、飽滿、圓潤,充滿先秦的典雅、域外風情的奇偉。如曇花一樣盛大,像牡丹一樣動人,像梔子花一樣綿厚,像半夜曇花一樣驚豔,像海納百川一樣,充滿王者風範。
在董九眼中,她是潘多拉魔盒,輕輕打開,裏麵是耕耘不停的希望和永不凋落的果實,而貪婪、虛偽、誹謗、嫉妒、痛苦、疾病、禍害等邪惡,都在兩人的天人合一中,通過呻吟、嬌喘和吼叫,化成人類的巫山之會、雲雨之歡。
董九還是第一次品嚐如此濃厚的希望、甜蜜的果實。
“董哥,我要你一直想著我、想著隋家,好嗎?”嘉麗被董九的芭蕉扇扇起了心火,雖然不敢戀戰,但是芳心濃鬱,想在董九的憐香惜玉中,慢慢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