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隊時的一件事情

我插隊的生產隊，隊長姓張，副隊長姓H。H副隊長人很善良，不善言辭，極少說話。他是複員軍人，不過在部隊沒有混上個黨員，老婆姓馬，30多歲，雖然破衣爛衫，但人長得非常漂亮而且聰明。副隊長家裏生活很困難，原因是有3個孩子，但孩子還小，幫不上多少忙。我在隊裏時間久了，和農民混熟了，他們告訴我，馬夫人與我們同隊的一個地主的兒子有男女關係問題。那個地主兒子因為成分不好，獨身一人。身體強壯，愛說笑，快人快語，精明強幹的樣子。據說他不時偷偷送點東西幫襯馬夫人一家，馬夫人以身回報。他與馬夫人的關係，H副隊長知道，但不管，像沒事人一樣。隊裏別的人也佯裝不知。我們隊裏的有地富家屬和子女，但大家對他們都很公平，不歧視。隻不過一年中會有幾次，大隊部把這些人叫去訓斥一下，以宣示階級立場。

有次我和副隊長夫婦及其他人在一起幹活，我問H隊副，你在部隊一定是當騎兵吧。馬夫人說不是。我則堅持一定是騎兵。馬夫人說我亂講。我說沒有，你不是姓馬麽? H隊長一定是騎兵，我亂講什麽了。旁邊的人聽了都笑了，H隊副癟了癟嘴，沒說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