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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第一章(一)

(2016-01-05 16:35:36) 下一個

第一章  城之東極,心之東極

(一)

小城位於華夏東極,是我們國家最早沐浴晨光的地方。這裏天高地闊,物產豐富,空氣清新,四季分明。小城的四季各有特色,景色均美不勝收。尤其是長達六個月 的冬季,大片的雪花漫天飛舞,皚皚的白雪覆蓋四野,直把小城裝扮成潔白素裝的世外高人的模樣。那樣的時候,縱使室外的氣溫低至零下三十多度,也不乏車水馬 龍的熱鬧景象,不乏來來往往的行人和或高或低的說笑聲。

許是氣候的原因,這裏的人們大多性情耿直、為人豪爽。在外人的眼裏,他們高興了就哈哈大笑、生氣了就劈啪出手,他們愛就愛得熱烈似火、恨也恨得直截了當,他們大把甩汗、大把花錢,他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事實上,他們確實如此。

當然,小城人和全國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人們一樣,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內涵。比如,這裏的女人有開朗大方、熱情似火的,也有溫婉如玉、小鳥依人的;這裏 的男人有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也有不修邊幅、不拘小節的。細說起來,小城裏有故事的人們,不論男人和女人都和所有地方有故事的人們一樣,每個人都可以成 為一本書——一本耐人尋味、百讀不厭的書。

譚欣是一本書,唐逸飛是一本書,燕青是一本書,陳曉敏是一本書,關月是一本書,穆清是一本書;田笑光是一本書,魯鬱夫是一本書,程洪亮是一本書,高峰是一本書,王華強是一本書,霍家德也曾是一本書。

之所以一下子想到上麵幾位,是因為他們都是小城人,且除了霍家德之外都是夏閑雲茶莊的座上客。他們各有各的經曆,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悲歡離合。夏閑雲 茶莊匯聚了這些說普通也普通、說特別也特別的茶客,也就匯聚了一個個千滋百味的故事,匯聚了一部部各不相同的書。若把他們的經曆和故事合在一起,必是一本 大書,書裏全是小城人的縮影,亦是所有人的縮影。

讀書也好,看影視劇也好,有人喜歡幽默的、有人喜歡驚悚的、有人喜歡聖鬥的、有人喜歡虐戀的、有人喜歡科幻的,但我想,所有的人都期待類似“從此,公主與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圓滿大結局。可是 ,現實生活中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及煩惱憂困和痛苦不幸遠遠超過任何作家的想象,而小說、影視劇裏成功、財富及幸福的獲得遠比現實中來得容易。

夏閑雲茶莊的兩位年輕茶藝師清茶和淡茶時常目睹上麵幾位或講述或上演各自的故事,目睹他們或卸下包袱輕鬆一刻或戴上麵具虛偽一時,目睹他們在人生的低穀裏 談笑風生,目睹他們麵對慘敗時的樂觀狀態,便不知不覺地對人生有了別樣的認知並因此比同齡人更加懂得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比同齡人更加懂得如何運營自己 的生命。用她們的話說,樂觀的人就像我們的東極之城,總是先於其他人看到曙光,總是比其他人充滿希望。

可不是嘛,心之東極正如城之東極。擁有東極之心的人就像東極之城一樣,縱使冬季再寒冷、再漫長,春天總會到來;縱使人生多曲折、多磨難,一切終將成為過去,美好的盛景即在眼前。

田笑光就是這樣一個樂觀的人。過去的十來年中,他的生活、工作和生意方麵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已從先前那令人豔羨的年輕有為、妻女繞膝的高富才俊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孤家寡人,每天除了慘淡地經營他的那間小酒吧就是泡在茶莊裏,捧著厚厚的大書聊以自慰。

這不,一場小清雪飄過之後,田笑光駕著他那輛十多年前的大寶馬停在了茶莊前。車門打開後,一隻鋥亮的男式皮鞋踩在雪地上,又一隻鋥亮的男式皮鞋踩在雪地上,田笑光那高大挺拔的身姿便裝飾了茶莊門前的空地。

夏閑雲茶莊和小城一樣,雖位於僻遠處,少有門庭若市的盛況,卻因獨踞一隅、獨享華光而別具一格,令人不來則想,來而忘歸。它地處小城的城郊交匯處,規模不 大不小,裝修極其簡單,給人一種低調、質樸的感覺。茶莊的門臉沒有做任何裝修,隻是掛了一塊偌大的實木雕刻的匾額,還有一副實木雕刻的對聯。對聯的內容 是:鴻漸識香循道故,青蓮把酒醉蒼穹。茶莊的這副對聯並不是特別嚴謹,卻讓人不忍挑剔,正如茶莊的內飾並不奢華,卻令人心懷敬慕並無限向往。

田笑光是這裏的常客之一。他的錢包可能癟如空殼卻絕不會布滿塵垢,正如他的衣褲鞋帽可以陳舊,但他絕不會邋遢無款一樣。對他來講,與其說來茶莊是品茶的,不如說是來“養“他自己的。

此時,下得車來的田笑光微微地揚起頭,如往常一樣端詳茶莊的匾額,如往常一樣對迎出門來的清茶說道:“嘖,嘖,如果這塊牌匾隻有‘閑雲茶莊’幾個字,會更有味道。”

跟在清茶後麵的譚欣抱著雙臂,歪著頭看田笑光,毫無表情地說:“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從不畫地為牢?有幾個人沒有用過無形的繩索束縛自己?”

聽到譚欣的聲音,田笑光向前邁了兩步,爽朗地笑著說:“喲,小欣啊,你是猜到了我會來,所以先來一步等我的嗎?“

譚欣忍俊不禁。她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悅,輕輕地嗔怪道:“你不要總是自作多情。說吧,找我來,有什麽事?“

清茶含蘊地笑,彬彬有禮地說:“外麵溫度低,田先生裏麵請。

田笑光並不急於進門,他並攏了雙腳,一臉孩子氣地看著譚欣笑。他腳下那雙鋥亮的皮鞋把地上的雪顯得更加潔白,他的那條微微發白的卡其色的戶外款的運動褲把他的雙腿顯得更加修長和筆直,他的那件精致的米黃色的夾克棉服,令他的笑臉更加可愛。

譚欣無奈地笑笑,拉開另一扇門,學著清茶的樣子彬彬有禮地說:“田先生,外麵風寒難抵,請借一步,室內說話。”

清茶抿著嘴笑,後退一步,讓進了田笑光,並對端坐在大廳裏茶桌邊正在泡茶的淡茶說:“淡茶,換一壺古樹老茶,田先生到了。”

“好的,知道了。“淡茶清脆的聲音響起,茶莊剛剛那沉靜的氣氛忽地就活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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