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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15 13:15:24) 下一個

極少有夢的我,昨晚做了整整一夜的夢。

 

夢中,似世界末日象。

整個世間濃縮成一座摩天大廈。

大廈下水深火熱,大廈周遭絞手架錯綜交織,大廈上是寬敞平坦之地。

 

大廈下人眾如蟻,為了爬到絞手架上,他們相互堵截、相互肉搏,情景慘烈。

在絞手架上向上爬的人不是很多,他們表現得較為友善。多數的時候,他們各自努力向上爬,時常有人停下來說點什麽,偶爾還會引發一陣笑聲。

靠近大廈頂端的部分,也就是絞手架和平坦之地之間的部分,有幾根細細的立柱,還有幾塊七零八落的跳板。跳板都沒有綁結實,人站在上麵稍不穩當就會導致跳板傾斜甚至是跌落。

 

此時此刻,我正站在一塊跳板之上,吃力地綁紮上麵的一塊跳板。我的身後坐著一些人,他們在耐心地等著我綁紮跳板。一路上,我們就是這樣,我綁紮一塊兒,大家向上爬一塊兒。

當我終於綁紮好跳板,奮力地一躍身,跳到了剛剛綁紮好的跳板上時,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幾個黑衣人,他們將身體纏繞在立柱上,紛紛襲擊我,似乎要置我於死地。原本疲憊不堪的我被他們襲擊一番後,身體懸在空中,隻用一隻手拚命地抓著一根立柱。

這個時候,我聽到坐在下麵那塊跳板上的人們說:“她真勇敢。她原本可以攀著立柱上去。她不是為了自己,她是為了我們。她眼看就要摔下去了,這一掉下去必死無疑。永別了,好人。願你一路走好。”

 

那些黑衣人狂笑起來,紛紛學著那些人們的樣子大聲嚷道:“永別了,好人!願你一路走好!”

我屏住呼吸,向大廈下望了一眼,隻見底下的人們像一群群潰散的螞蟻,又像一股股粘稠的原油,東奔西撞地原地打著轉,根本就無法靠近絞手架。

 

見我如此專注地向下看,黑衣人們和那塊跳板上的人們也都向下看去。

我聽到有人驚歎道:“我們就是從那麽深的地方爬上來的!”

“是啊。我都想不起來我們吃了多少苦頭,花銷了多少時間才爬到這裏的。”有人回應道。

“爬上去了又能怎麽樣呢?不如就坐在這跳板上看熱鬧,倒也算得上逍遙。”有人說。

“想得美!我們要把這跳板拆下來,鋪到下麵的絞手架上,給自己造一個觀景台。”黑衣人們一起吼道。

……

 

趁他們爭吵不休的當兒口,我將渾身的氣力集於抓著立柱的手上,手臂一較力,身體向上一竄便重新跳到了剛剛綁紮好的跳板上。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已再次起 跳,雙臂一較勁兒,又跳到了更高的一塊跳板上。不曾想,這塊跳板的兩端都沒有綁紮好,我剛剛落到跳板上就和跳板一起向下跌落。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沉下心 來,猛地用雙腳夾住了跳板,用雙手抓住了一根立柱。

登時,人們停止了感慨,都屏住呼吸,表情各異地看著我。

我幾經努力,終於重新將跳板鋪回原來的位置,並努力地將它綁紮好。

 

一場驚心動魄的危險過後,坐在跳板上的人中,有三兩個站了起來,欲和我一起綁紮跳板。黑衣人中也有幾個人挺身而出,欲和我們一起努力。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祥和起來。

雖然,我們仍然處於步步驚心的危難當中,但因為沒有了先前那種“你死我活”博弈,故而大家的心情都極為平靜,且於平靜中活躍著幾分喜悅。

 

當大家綁紮好最後一塊跳板,以為大功告成了,正欲歡呼之際,卻發現從最上麵的那塊跳板到大廈頂部之間,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且那段距離之間除了一根細細的立柱之外,再無其他可攀援的東西。

 

接下來的情形,讓我驚詫不已。

先前與我同路的人紛紛表示,他們不願意繼續向前冒險,他們要重新回到跳板上去看風景。

黑衣人也紛紛向我道別。他們說,他們還是去拆跳板,再艱難也要搭起一個空中觀景台。

隻有一個高大之人,一言不發地跟在我的後麵,與我同行。

 

在我們攀著立柱一點一點向上努力的時候,下麵的兩夥人又展開了肉搏。有人痛苦地大聲哀嚎起來,有人慘叫著跌落下去,有人不停地咒罵,有人無聲地流淚……

這個時候,一陣風起,我和同行者像是坐上了飛毯一般,緩緩地向大廈頂部飄去。似乎不費吹灰之力,我們就到達了大廈頂部。

 

來到大廈頂部後我們才發現,我們先前攀爬的大廈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溝塘和一個小小的土包,大廈的底部是一塊平坦之地,一座真正的摩天大廈正拔地而起,為數不多的人們相互問好,再三三兩兩地順著樓梯向上走去……

 

同行者說:“你太辛苦了。讓我背著你走一會兒吧。”

“好吧”,我一邊說著,一邊毫不客氣地趴在同行者的後背上。

不曾想,隻走了幾步,同行者腳下一滑,摔了一跤,將我摔出好遠。

我揉著摔疼的屁股對同行者說:”看來,自己的路,隻能自己走啊。”

 

這時,眼前霍地一亮,我從夢中醒來。

摸摸屁股,挺疼,伸伸胳膊抬抬腿,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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