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行走。
隻是不想浪費別人的生命,亦不想被別人浪費生命。
(一)
持續下了幾天的暴雪之後,天空藍得像夢一樣。
下雪的時候,我多次立在窗前,看紛紛揚揚的雪片,看匆匆忙忙的行人。無念。
和員工一起清理積雪的時候,渾身上下熱氣騰騰的,小累。亦無念。
此時,我佇立窗前,望湛藍的天空,念如天空,亦如夢。
最近發現,很多的時候,人是可以無念的。
人在一生中,有很多有用無用、有益無益的念,有很多自欺欺人或自傷傷人的念。
如果能夠選擇性地念或不念,會活得輕鬆一些吧?
(二)
新茶莊開張後,迎來了一些風雅和附庸風雅的茶客。
聽他們侃侃而談或竊竊私語,我總是淡然而笑。
對於小城的社會名流、書畫名家以及某流派、某代表,我一無所知。
其實,不止是小城,對於任何地方的任何名流逸事,我都置若罔聞。
曾經,我的記憶力很好,可謂過目不忘。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的腦子壞掉了,很多事兒過去就過去了,留不下絲毫痕跡。
年少時讀過的那麽些詩、書、畫,仿佛夢中之物,我無法調用,亦無從思量。
(三)
懂得“遺忘”是最深情的“憶起”,是幾天前的事情。
麵對著皚皚白雪,我沒有憶起一無前輩,沒有憶起夢遊中的情節。
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兒,我沒有憶起雪舞,沒有憶起“摽梅”。
但我憶起了那個冬天,那個饑寒交迫卻又溫情四溢的冬天。
我遺忘了許多事,也憶起了許多事。
“遺忘”是最深情的“憶起”。
“憶起”是不是最徹底的“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