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煙雨,火爐,彩虹,感恩和致歉
(2012-10-15 07:5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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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是雷厲風行的人,老李偏偏說我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好吧,我承認,我確實經常不按照常理出牌。這不怪我,隻怪老天賜予了我這樣的特性,隻怪家人縱容我如此隨性。
一、小城
現在,我隻身一人蟄居在小城裏,每天讀書,寫字,散步,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
小城不算落後,可也不算特別發達。這裏沒有太多的重工業,沒有太多濃煙滾滾的煙囪,也沒有太多浩蕩不息的汙水排放到河裏。這裏的天空每天都是藍的,藍得讓我時常想象自己是一條海底的遊魚;這裏的河水每天都是清的,清得讓我時常覺得我是在天邊散步。
決定到小城來,隻用了不到30分鍾的時間。那幾日,北京的氣壓有些低,我的呼吸跟著沉重起來,我的腦袋又開始了嚴重的疼痛和麻木。我是真怕自己再度倒下,我怕我的大腦因長時間處於缺氧狀態而鈣化得越來越嚴重。我不怕死去,但我怕變成傻瓜。我還有那麽多字要寫,還有那麽多故事要講呢。
那一晚,病痛折磨得我睡不著。我想著我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這種安逸使得病痛得以凸現。然後,我決定,或者背著行囊去流浪,走到哪裏寫到哪裏;或者找一個陌生的城市或鄉村,蟄居在那裏,自由自在地思考,自由自在地寫字。
小城躍然我腦子裏的時候,我欣喜地笑了。小城裏有深愛我、我也深愛的人們。許多年來,他們默默地無條件地支持我讀書寫字,他們極少主動聯係我,他們極少言語,但是他們深信,我對作家的信仰和我對理想的追求,是世界上比較偉大的事業之一。他們曾說過,他們以我為榮,也以我為福。
我選擇了小城,他們代小城接納了我。在我通知他們我打算到小城蟄居到我下飛機之間的五六個小時裏,他們幫我準備好了小屋和日常用品,幫我打掃了衛生,幫我準備好了電腦顯示器(我帶了工作用的主機)以及練大字用的氈墊和筆墨,還幫我準備好了電話卡,幫我綁定了親情號。總之,他們幫我做好了一切準備,隻待我悠哉遊哉地讀書和創作。
把我接到小屋,他們向我交待了他們認為我必須了解的生活常識後便起身告辭了。臨別前,他們對我說:“如果你有什麽需要,請及時給我們打電話。我們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你的,以免擾亂了你的思路。”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的心裏湧起一陣溫熱。這就是愛,這就是愛我的人們。感謝你們!我愛你們!
二、煙雨
我從來都不知道,這樣深秋的季節,小城竟會如此多雨;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我竟能無厘頭地把小城當作了煙雨江南。為此,我嗔怪自己道:“你可真傻。小城有小城的美麗和可愛,你若愛它,就為它多寫幾個字好了,何須讓它是江南?”
小城的邊上,距我的住所十多分鍾路程遠的地方,就是緊貼著小城奔騰而過的大河。我喜歡在那條河邊散步,尤其喜歡隔著蒙蒙的細雨欣賞岸邊的楊柳,喜歡撩開雨簾端詳河水。那樣的時候,我竟沒有任何思想,沒有美麗的詞匯,沒有溫柔的文字,甚至沒有感慨和讚美。現在想來,原因在於,我已與煙雨相融,成了煙雨的一部分吧。
當然,也有不下雨的時候。那便是另一種煙雨盛開之時:滿天的,數不過來的風箏;滿眼的,數不過來的絲線;滿耳的,如雨簾一般的笑聲。理所當然地,我愛上了風箏,愛上了這別一種煙雨。
那個午後,陽光明媚,風箏如雲。我停止了前行的腳步,坐在大壩上,仰著頭,數天上的風箏。時間消失了,我不存在了,隻有一顆心飄搖而起,追逐著風箏,追逐著風。
煙雨起時,那顆心緊縮了一下,一陣疼痛,繼而蛻去了塵埃,鮮亮得如同雨後的太陽、雨後的月亮、雨後的星辰。煙雨去時,我輕輕地擦拭麵頰,溫柔地親吻空氣,熱烈地注視風箏,深情地祝福每一個放風箏和看風箏的人——這是我有生以來,做過的最浪漫的事情。
三、火爐
可能是太久沒有自理生活了,突然如此一日三餐地照料自己有些不適,也可能是身體有所好轉,被壓已久的陽氣霍霍地上升,前幾日,我的腦袋成了一個大火爐。我的嘴巴成了灶口,嘴巴裏的一切都在熱烈地燃燒。我的牙齦腫痛,我的喉舌腫痛,牙齒像烈火中的金剛石,整張臉看上去就像一隻肥胖的沙皮狗的大臉。
爐火正旺的時候,我並沒有產生去熄滅它的想法。我想:該燃燒時就讓它盡情地燃燒吧。這樣的毒火,壓下去了也是禍害,沒準哪一天又像火山一樣噴發了。每當我被燒得直想用頭撞牆的時候,我就咬緊牙關,鼓勵自己說:“挺住!這燃燒的是積壓的垃圾,是自身產生的廢物,是整個渾圓世界。燃燒過後,待灰燼冷卻,一切便會從新開始。”
昨天,火爐裏的火勢終於漸弱。我找來了西湖蓮蕊,泡上了濃濃的一杯。待蓮蕊茶冷卻之後,我先是用它漱口,然後慢慢地啜飲。這蓮蕊茶是真苦啊,苦得讓我憶不起世上還有什麽其他的味道。
今天,火勢更弱了。我泡上一壺隨身帶來的大紅袍,不但品出了岩骨花香,更品出了清冽和甘甜。我將幾粒蓮蕊置於手心,滿懷感激地對它們說:“蓮蕊好啊,苦好啊,這一切成全了甘甜。”
四、彩虹
進駐小城的十來天裏,多次看到了彩虹。最讓我欣然和感動的,是那天傍晚時出現的彩虹。
那一天,不大不小的雨,執著地下了一整天,導致我唯一一天沒有出去散步。傍晚時分,雨停了,陽光灑滿了小城。我推開窗子,原本是想眺望藍天的,沒想到一條橫挎在窗外天空上的彩虹搶先入了我的眼眸。它太清晰了,距我太近了,以致我不敢深呼吸,生怕不小心將它吸進肚子裏,我也不敢大喘氣,生怕不小心吹散了它。
就在這個時候,從彩虹的另一方傳來了一個好消息!感謝兩位前輩,感謝老師和朋友對我的信賴和為我所做的一切,感謝他們的抬愛!感謝知遇之恩!
也許明天、後天,也許不久的將來,朋友們將分享到我的喜悅和感恩。敬請期待!
五、感恩和致歉
早在我剛剛到達小城,他們看到我背來的厚厚的字典和詞典時就建議我,為了便於查閱手邊沒有的資料和信息,應該開通網絡。我思量著,確實如此,卻沒有應允。倒是那個美麗的好消息觸動了我,讓我立竿見影,申請了網絡。沒想到的是,在我申報的當天,負責安裝的師傅便與我聯係,並於第二天安裝並開通了網絡。
既然開通了網絡,我總不該藏在網的後麵偷窺大家,雖然我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在網上流連或曬網。爬到網上,幾條溫暖的問候,又一次觸動了我。如此囉嗦一番,隻是為了讓牽掛我的朋友們放心。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親愛的們,接下來,你們可以放下心來了!
我不是好主婦,不是好妻子和好母親,也不是好朋友。感謝老李和小帥給予我的理解和包容!感謝朋友們給予我的支持和鼓勵!
我很享受這樣獨立創作的日子。我會好好珍惜,我會努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