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園深處》之《對話王小波》
(2012-08-29 19:3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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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王小波
這樣晴好的早晨,我懷著與朝陽一樣溫暖的心情,走向你。
我穿越了他人驚詫的目光,輕快地奔向了你所在的那片清幽之地。
當捧著白嫩的小野菊融入到清冷的霧靄中時,我不知道,那模糊了我的視線的,是迷霧還是炊煙。我隻知道,心早已接通了曲徑幽深處。我不需要用眼睛來丈量你我之間的距離,我隻需要聽從心靈的指引。
路有些長,風有些寒,你一個人行走,有些孤單。
一個聲音在遠方呼喚我,用最輕柔的語調。
我則報以粗狂的回應,以最豪邁的心情。
有路就不算長,有暖陽就不會冷,安守一顆心,孤單也會坦然。
我早說過,向往你,與你的文字無關。
可是,我能時時觸摸的,卻隻有你的文字。
人與人之間,可以相距很遠,那是生與死的距離,是心與心的距離。
人與人之間,可以相距很近,那是思想的相通,是靈魂的無間。
我走向你,逾越的不僅是生死的距離。
你靜靜地躺在這裏,以不變的姿態應對世人對你的萬般品評。
我忍不住問:“有人說,你被世人捧成了神。你是怎麽看的?”
你冷笑著說:“國人的劣性就是寧可憋死自己,也不情願把褒獎送給活著的人。被忽略的活著的英雄,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被捧成神的死人,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那麽,”我繼續問,“對於自己的文字,你怎麽看?”
你悠然地答:“我怎麽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能從中汲取多少養分。”
“你,夠狂的。”我哈哈大笑。
“我有資本。”你也哈哈大笑,“一個人,如若為著他人的評價而存在,被他人的評價而左右,那便沒有輕鬆可言。”
靜默。
無言。
亦無須語言。
我拿出背包裏的食品,和你一同分享,連同這冬日裏最溫暖的陽光。
我說:“我相信,如果願意,任何人之間,總是能夠找到可以分享的東西。”
你笑了,說:“心胸的廣博不在山水之間而在‘你’‘我’之間,生命的厚重不在物質之上而在精神之上。”
原來,內心的孤獨不是因為世界太大,而是因為我們的心太小。
“我要告辭了。”拎起背包,我又一次環顧四周,說,“如此清幽的地方,竟也有著如此和煦的陽光。”
你又笑了,說:“是閃光的思想溫暖了雪雨風霜。”
路在腳下,你在身旁,我在溫暖的陽光中走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