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之女瑪麗（38）

【原創電影劇本中文版】

科坡特亞基森林附近偏僻荒涼的村莊裏有一間破敗廢舊的茅舍。修女把馬車停在茅舍門口。維克多一下車，兩腳就陷在深深的泥沼裏，他懷抱瑪麗，吃力地移動腳步。他絆了一腳，跌倒在地，爬起來，站穩腳，沉重疲累地走向茅舍。

修女進屋，把一籃子食物放在地上，在稻草墊上鋪開毯子。

修女對他們說：“我該走了，明天再回來，會帶一些生活必需品給你們。”

瑪麗心存感恩，“謝謝你，修女，謝謝你冒險救助我們。”

修女為他們祈禱，“願上帝拯救你們！仁慈的上帝會憐憫你們的。”

維克多鞠躬答謝，“謝謝你，願上帝保佑你，修女，明天見。”

深夜，維克多替瑪麗掖好毯子，把羊皮襖蓋在她身上，微笑著看她睡去。他燒柴升火，用鐵罐煮湯，煮好了，他一匙一匙喂瑪麗吃。瑪麗隻吃下一點點，但是有維克多喂她吃，感到很滿足。

維克多把薩沙給他的槍塞入稻草墊下麵，就在瑪麗身邊躺下。他伸出手臂給她當枕頭，發現她直打寒顫，抖得厲害。

“你很痛嗎？”

“還好。”

“不，你不對勁，你在發抖。”維克多憂心忡忡，摸摸瑪麗的額頭。

“你別擔心我，我要你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

“我感到快樂，因為我們在一起，可是你在發燒，你病得很重，你的痛苦讓我心碎。”

“抱我，抱住我，維克多。”

維克多把瑪麗緊緊擁在懷裏，吻著她的秀發。

他們睡著時，被一陣槍響驚醒。

維克多警覺，“瑪麗，有人襲擊！我們得逃走，趕快跑！”

維克多在稻草墊下摸索著找到手槍，抱起瑪麗，從後門溜出茅舍。

尼庫林帶著士兵已經包圍了茅舍，向他們開槍。

維克多懷抱瑪麗奔向後門外的馬匹。他們緊摟著騎馬飛駛。

追兵從後邊瞄準他們射擊，維克多在奔騰的馬背上開槍回擊，不幸多處中彈，和瑪麗一起從馬背上摔落下來。他們手牽手躺在大地上，相視微笑。他們十指緊扣，垂死掙紮在血泊中。

 

他們相遇相知的經過猶如過電影般浮現在靈覺。

 

瑪麗從衣袋中掏出蘋果，猛力投擲過去。飛向前去的蘋果在落地前擊中了一個青年男子的額頭。那個名叫維克多·彼特羅夫的男青年正站在報攤旁邊專心讀報。他十九歲，著學生製服，相貌英挺俊逸，身形魁偉瀟灑。他冷不防被飛來的蘋果擊中前額，抬頭看見瑪麗，霎時驚豔。好一個體態豐盈的俄羅斯美少女！火辣辣的模樣惹得他神魂顛倒。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久久不能自已。瑪麗也瞪著眼睛凝視，大膽地上下打量他，一點也不矯揉造作，開心得朗朗大笑。維克多彎腰拾起蘋果，在衣襟上擦拭一下，咬了一大口，津津有味地嚼起來。

 

瑪麗從女傭的櫥櫃中找出針線盒，在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枚晶亮剔透藍光閃射的紐扣。瑪麗挨著維克多怦怦跳的胸口飛針走線，磨磨蹭蹭地把紐扣釘在維克多的外套上了。維克多閉起眼睛嗅著瑪麗的香發。瑪麗輕輕拂去粘在他外套上的線絨。紐扣釘牢靠了，瑪麗低頭傾向維克多的心髒，用牙齒咬斷棉線的霎那，他目不轉睛地看住她。她抬頭仰望，兩人互相屏息凝視。維克多取出項鏈，把它佩戴在瑪麗的脖子上。瑪麗驚喜交集。

 

維克多迅速衝向沙皇，拔刀刺去。就在刀尖快要刺戳到尼古拉斯的身體時，瑪麗公主一躍而起奮不顧身衝向父王攔在前邊做擋箭牌。維克多的刺刀急促停住在瑪麗的胸膛前，兩人不期而遇，驚得目瞪口呆。

 

在漩渦般紛飛的雪花裏，維克多騎在馬背上急駛而來，朝著宮殿的方向。維克多看到瑪麗，勒馬，躍下，向她飛奔。瑪麗狂喜，招手，呼喚，向維克多衝過去。兩人越跑越快，越離越近，終於互相牽住了對方的手，維克多把瑪麗高高舉起在空中旋轉。他們相擁相吻，朗朗大笑，活蹦亂跳，沉浸在青春熱戀中。兩人急促跑去大樹後隱蔽處，又是一陣熱吻。

 

載著瑪麗和亞曆山德拉的馬車與融化的浮冰塊碰撞損毀，瑪麗不幸跌落冰水中。維克多趕過來，跳入急流，遊向瑪麗。瑪麗的臉在浮冰間忽隱忽現，兩人互相伸手試圖抓住對方。維克多攬臂抱住瑪麗，支撐著把她托出水麵。維克多懷抱瑪麗，涉水而行。瑪麗簌簌發抖，把頭靠在維克多的肩上。

 

瑪麗向廁所走去，看到維克多的背部，並沒理會。維克多慢慢轉過身來，取下帽子，麵對瑪麗，紳士風度十足地向她鞠躬行禮獻殷勤，瑪麗站住腳，驚得目瞪口呆。她很快回過神來，撲倒在維克多懷裏。維克多和瑪麗沉浸在愛情的喜悅之中，暫時忘卻了痛苦的處境。

 

維克多和瑪麗從側邊樓梯走下去，到了樓梯盡頭。瑪麗在地上鋪開一塊手帕，好讓維克多放上蛋糕。他們坐在地板上，切開蛋糕，互相喂食，咯咯傻笑。維克多給瑪麗戴上用鮮花製作的花冠。瑪麗正要用手指擦抹維克多嘴邊的奶油和蛋糕屑，維克多故意上前吻她，讓她的臉上也沾滿奶油和蛋糕屑。瑪麗大笑，使出拳頭捶打維克多的胸脯。維克多拉起瑪麗，擁進懷裏，跳起華爾茲慢步舞，哼著柴科夫斯基的樂曲，在狹窄的空間旋轉。

 

契卡官員走下樓梯，目擊維克多和瑪麗依偎在一起。一個官員走過來使勁拆散維克多和瑪麗，另一個官員猛力一拳把維克多打翻在地。維克多用腳拚命踢過去，竭力抵抗殘虐毆打，終究因敵眾我寡而被製服就擒。官員把維克多強行拖出伊帕提夫屋。瑪麗放聲大哭，追趕上去，被官員粗暴地推開。鮮花製作的花冠從瑪麗的頭頂掉在地上跳動幾下，屢經官員的靴底踩踏蹂躪，花瓣零落四散。

 

維克多在黑暗中摸索著走進地下通道，冷不防被瑪麗昏睡地上的身子絆倒，聽到瑪麗“哎喲”一聲。維克多跪在瑪麗身旁，伸開雙臂把她抱起來，讓她半坐半躺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維克多隨即背著瑪麗蜿蜒爬過地下通道，從下水道檢修孔出到街麵，穿過馬路，奔向大教堂。

 

維克多摘下帽子，用手指梳理一下自己的頭發，也幫瑪麗攏了攏秀發，擦拭兩人臉上的塵土，整理一番沾滿地下通道汙泥濁水的衣著。

瑪麗掙紮著站起身子倚靠著維克多，維克多用自己的臂膀支撐護駕瑪麗，兩人一致表示：“我們準備好了，神父。”

神父隨即主持婚禮，對維克多說：“你，維克多·彼特羅夫先生，願意娶身負重傷病痛體弱的瑪麗·尼古拉耶夫娜女大公殿下為你的合法婚配妻子嗎？”

維克多回答：“我願意！”

神父對瑪麗說：“你，瑪麗·尼古拉耶夫娜女大公殿下，願意嫁越獄潛逃貧窮困苦的維克多·彼特羅夫先生為你的合法婚配丈夫嗎？”

瑪麗回答：“我願意！”

神父麵容莊肅，“我現在鄭重宣布，你們已結為夫婦，新郎官可以吻你的新娘子了。”

維克多和瑪麗柔情擁抱熱烈親吻。

 

維克多和瑪麗的靈魂騰空盤旋，翱翔天堂。

《真愛之歌》音韻繚繞。

 

我非我，你非你，

真愛把我們融為一體。

由相愛而平等；

平等隻因有真愛。

 

我不是皇族女大公；

你不是布爾什維克。

 

你不是罪惡的囚犯；

我不是殘忍的獄卒。

 

我不嬌貴而是謙卑；

你不低賤而是誠摯。

 

你不是沙皇陛下的掌上明珠；

我不是勞工父親的墳頭野草。

 

我非我，你非你，

真愛把我們融為一體。

由相愛而平等；

平等隻因有真愛。（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