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之女瑪麗（37）

【原創電影劇本中文版】

雅科夫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額頭敷著冷毛巾。有人敲門，即刻躍身站立，故作鎮靜，麵對進門的衛兵。

衛兵前來稟報：“報告！樓下發生搶劫事件！”

雅科夫明白了，“哼，顯然他們身上帶有貴重物品。”

 

雅科夫衝出辦公室，跑回地下層謀殺室。謀殺室的牆壁上布滿麻子般的槍彈孔洞，室內朦朦朧朧彌漫著濃重的烏煙瘴氣。雅科夫發現士兵們果然埋頭搜索屍身，忙於盜竊財物，把經過搜索的屍體棄置一旁，滲出的血水浸濕了裹屍的毯子。

雅科夫喊話：“我命令你們把從屍身竊取的貴重物品交出來！立刻交出來！”

貪贓枉法的士兵們對總監的命令置之不理，依然熱衷於順手牽羊。

雅科夫大怒，“如果你們拒絕服從命令，我要開槍了！”

雅科夫舉槍瞄準屬下士兵們，迫使他們交還金剛鑽胸針、珍珠項鏈、金戒指……

 

屍體從謀殺室搬出來，經過走廊和衛兵宿舍，上了階梯，出到院子，一路留下長長的血水汙跡。皇家愛犬傑米緊追屍體上躥下跳，戚戚悲嗥，被士兵用刺刀劈裏啪啦砍死。

 

院子裏漆黑一團。司機展開一卷帆布，鋪在費亞特卡車的平板上。眾士兵七手八腳把屍體抬上卡車，順便把死狗扔在屍體上。正當士兵要用布覆蓋屍體時，雅科夫擺手喊停，他先要清點一下屍體的數目。

雅科夫覺得不對勁，“這兒隻有十具屍體，少了一具女孩的屍體！”

尼庫林問：“誰？那個女孩？”

雅科夫回答：“瑪麗，是的，是瑪麗，我沒見著她的屍體。”

尼庫林很訝異，“瑪麗？我們怎麽會遺漏她呢？”

雅科夫下令：“尼庫林，我命令你搜捕她！給我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搜！趕快！”

“是！總監，遵命！”尼庫林帶領一隊士兵迅速行動。

雅科夫坐上卡車駕駛座旁的位子，與鄂馬可夫一起擠在司機身邊。雅科夫看了看手表，淩晨三點鍾。卡車後部的平板裝釘了用脆薄的橫木製作的圍欄，用以攔擋堆積的屍體。有三個身佩武器的衛兵蹲在血泊中監守著屍體。司機發動引擎，滿載的卡車搖搖擺擺開出伊帕提夫屋的大門。

 

卡車轆轆上路，彎彎繞繞行過葉卡特琳堡市區街道，轉往郊外森林的方向。

 

大結局   科坡特亞基森林

 

修女把維克多和瑪麗藏匿在大教堂的小房間內，拿來急救箱，為瑪麗包紮受傷的大腿和胸部。

修女相告：“你們在這兒也不安全，他們會追蹤著血跡來到大教堂的入門台階。”

維克多明白，“你說得對，修女，我們不能在這兒長待，我們得走。”

“好吧，我會找一輛車，請等我一下。”修女快速離去。

瑪麗用手捂住傷口，“我傷得厲害，好痛，維克多，我走不遠，還是你一個人走吧，別管我了。”

“我不能丟下你孤零零一個人，你必須和我一起走，我們一起走，我可以一路上抱著你走。”

“不，我很重，我不要成為你的負擔。”

“不，你不是我的負擔，你是我的愛，你是我的生命，我要和你結婚。”

“哦，維克多，你說你要和我結婚？”

“是啊，我要和你結婚。”

“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是的，瑪麗，你願意嫁給我嗎？”

“是的，維克多，我願意嫁給你，自從我第一次遇見你，我就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這時修女返回，並帶來一位神父。

神父祝願他們，“上帝賜福於你們，我的孩子。”

“神父，我有一個請求。”

“請說吧，維克多。”

維克多看著瑪麗，“我們打算結婚。”

“哦，什麽時候？”神父問。

“就現在。”維克多回答。

“就現在？”神父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維克多和瑪麗齊聲確定：“是的，現在，就現在。”

神父手捧聖經，“你們準備好了嗎？”

維克多摘下帽子，用手指梳理一下自己的頭發，也幫瑪麗攏了攏秀發，擦拭兩人臉上的塵土，整理一番沾滿地下通道汙泥濁水的衣著。

瑪麗掙紮著站起身子倚靠著維克多，維克多用自己的臂膀支撐護駕瑪麗，兩人一致表示：“我們準備好了，神父。”

神父隨即主持婚禮，對維克多說：“你，維克多·彼特羅夫先生，願意娶身負重傷病痛體弱的瑪麗·尼古拉耶夫娜女大公殿下為你的合法婚配妻子嗎？”

維克多回答：“我願意！”

神父對瑪麗說：“你，瑪麗·尼古拉耶夫娜女大公殿下，願意嫁越獄潛逃貧窮困苦的維克多·彼特羅夫先生為你的合法婚配丈夫嗎？”

瑪麗回答：“我願意！”

神父麵容莊肅，“我現在鄭重宣布，你們已結為夫婦，新郎官可以吻你的新娘子了。”

維克多和瑪麗柔情擁抱熱烈親吻。修女在一旁看得淚眼婆娑。

修女望出窗外，見著一隊士兵向大教堂奔過來， 驚呼：“哦，我的上帝，他們趕來了，你們得馬上離開，快走！”

 

大教堂外邊有輛馬車載上裝扮成農家夫婦的維克多和瑪麗，急速行駛街頭。裹著圍巾的瑪麗不夠暖，維克多脫下羊皮襖披在瑪麗的肩上，用手在她臉上一抹，擦幹她麵頰上的淚水。

“你冷嗎？我聽見你的牙齒咯咯抖動的聲音。”維克多很擔憂。

“我很好。”瑪麗安慰他。

 

維克多和瑪麗離開不多時，尼庫林就帶著一隊布爾什維克士兵徹底搜索了大教堂，目的是緝拿死囚逃犯。

 

科坡特亞基森林陷落在野草叢生的沼澤地帶，周圍環繞著樺樹和鬆樹的枝幹。大清早，晨曦穿透茂密遮蔽的樹葉。衛兵們把屍體從髒汙的卡車平板上卸下來，拋落在濕漉漉的草地上。衛兵們的靴子深深陷沒在沼澤地的野草堆裏，揮動鐵鏟挖掘出一個深坑，寬大得足以掩埋所有的屍體。

當衛兵們剝脫屍體上的衣服時，他們發現隱藏在內衣中的珠寶，還有安娜懷中的枕頭內也藏匿著珠寶。雅科夫從亞曆山德拉腰間扯下幾串長長連線的珍珠。他們把珠寶收集起來帶走，把血跡斑斑的衣服仍進火裏焚燒。剩下一堆赤裸裸的屍體僵硬地橫躺在泥地上。

雅科夫吩咐：“焚毀屍體，先從艾勒克斯開始！”

衛兵打開汽油桶，用汽油淋濕艾勒克斯的屍體。凍僵的屍體著火燃燒時冒發煙霧，嘶嘶作響，惡臭難聞，衛兵們以手掩鼻，退避三舍。汽油焚燒不成，改用硫酸浸泡屍體，再把屍體投進溢滿黑色濁水的泥坑。衛兵往泥坑裏的屍體潑上更多的硫酸，鏟起大堆大堆的垃圾土石掩蓋住泥坑，並嚴實壓緊墳區的泥地。